七夕时，哥哥在朋友圈官宣。
我竟然发现，他的女朋友是高中霸凌我的人！
01
傍晚，我复习完考试习题，准备从妈妈那里拿回手机玩一会儿时，听见妈妈正在打电话。
“吴良志，你干什么，为什么谈了那么一个女朋友？你知不知道，张欣欣以前霸凌过念念？”
我听见这话，准备敲门的手顿时停住了。
好像有一盆冰水突然从头上浇下来，让我整个身体都在发凉。
脑海里尘封已久的记忆忽然涌了出来，像冒着寒光地玻璃碎片，直直地往我的心口上扎。
我出了一身冷汗，强制自己不再想那些事。
我缓缓地深呼吸，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妈妈的电话还没完，趁着这个机会，我溜回了房间。
桌上的书还没有合上，我继续看。但无论我怎么做，我的心始终宁静不下来。
上面的文字我看了很多遍，可此刻在我脑中，它们仿佛从没有存在过，让我陌生至极。
我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妈妈开门送了杯温牛奶给我。
“念念，怎么了？”她看我有些愣神，关切地问。
我克制住心里不好的情绪，平静地回答：“妈，最近有些累了，今晚我想早点儿睡。”
等妈妈出去后，我打开手机，看哥哥的朋友圈，发现并没有，最近的也是一个礼拜前，他和朋友去喝咖啡。
应该是删除了吧。
可我不愿相信，哥哥会和校园霸凌我的人谈恋爱。所以我在决定他的朋友圈，试图寻找出蛛丝马迹。
果不其然，我发现了异样。
两个礼拜前，他和朋友吃火锅，他的眼镜放在桌子上，正好有个女人的上半身映在镜片上；
两个月前，他在租房里拍了张日常生活照片，我看见不锈钢门上倒映着一个有点儿模糊的人影；
五个月前，他切蛋糕，拍的照片里有一只手，那人的手上纹了个黑色玫瑰，玫瑰下方还有一行英文字——LoveOnlyOnePerson。
如果说前两次我可以勉强我自己说认错了人，但第三次我绝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我永远记得，那只手，扇我耳光，抓伤我脸，撕我衣服，扯我头发，将我的头摁在水里，还拍下了我受辱的照片与视频！
泪水汹涌而出，我捂住嘴哭起来。
我不敢出声，怕妈妈担心。
我赶紧擦干眼泪，结果越擦越多。
突然，不知道谁打了个语音电话，把我吓了一跳，眼泪瞬间憋了回去。
我准备接通时，那人先挂了。
是初中给我递过情书的同学，肖凡。
他给我发了张截图，是哥哥在朋友圈的官宣图片。
我看了看截图上的时间，就在一个小时前。
我感觉一阵心寒。
哥哥应该是在与妈妈通话后删除了原先的朋友圈，然后重新发，但是屏蔽了我和妈妈。
所以我才没有看见，妈妈也不会继续找他麻烦。
哥哥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妈妈说明了原因，他还要那样做？
我本想质问他，但不愿拖累肖凡，所以最后我给肖凡回了条消息：谢谢你呀。这件事情我可以自己处理。
02
第二天周末，我知道哥哥有时间休息，所以我特意打了个视频给他，没想到他半天没有接，最后还是自动挂了。
我发消息：哥，你咋不接呀！
哥哥：不太方便……
我：你不是一个人住吗，怎么不方便？
对方正在输入……
过了两分钟，哥哥回复：我在上厕所。
我回了个翻白眼表情。
我想，“对方正在输入……”应该是他在找什么理由搪塞我，毕竟大白天的，能有什么事情不方便。
除非他身边有不能见的人，或者在某个不方便的场所。
想到这里，我发消息：哥，妈想你了，她在家天天念叨你呢！
关于他女朋友的事情，当面说最好。
没过两天，他回来了，身后居然跟着张欣欣！
一阵头晕目眩，我瘫坐在沙发上，妈妈赶紧扶着我，轻轻拍着我的背。
哥哥和张欣欣有些手足无措，因为妈妈被气得脸通红，眼神里满是怒火。
她瞪着张欣欣，像一头护崽的母狼，仿佛要把他们给撕成碎片！
“吴良志，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张欣欣是欺负念念的人！你还带回家，是想气死我们吗！”
张欣欣躲在哥哥身后，哭哭啼啼的：“阿姨，念念，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那时候不懂事……你们能原谅我吗？”
我听着很心烦。
原谅？也好意思！
我一直沉默，我想看看哥哥什么反应。
哥哥有些犹豫不决，他看看妈妈，看看我，再看看张欣欣，脸上有歉疚有心疼。
一时间，家里只剩下张欣欣的哭声。
哥哥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说：“妈，欣欣以前无知，欺负了念念。既然她已经悔过，就……”
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妈妈就冲上去扇他一耳光：“混账！”
哥哥愣住了。
妈妈什么时候打过人？
从小到大，无论我们怎么调皮，妈妈都是温和地说理，从不动手。
“妈，你打我？”
张欣欣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坏了，哭得更大声：“阿姨，你打我吧，良志是无辜的！”
“滚！”
哥哥挡在张欣欣身前，神情严肃起来：“妈，念念，欣欣怀孕了，你们就算不接纳她，我也一定会和她结婚！”
这下我都愣住了。
爸妈教导过我们，结婚前要和对象保持一定距离，不能有深入接触，以免发生后悔的事情。
没想到为了个张欣欣，他居然把这些抛之脑后了？
我眯着眼睛看张欣欣，胃突然痉挛，里面的食物被挤压上来，口中泛酸泛苦。
我故意冲到张欣欣旁边，离她只有两步远，朝她一吐。
呕吐物几乎都到了她身上。
“张欣欣，这是你以前给我的，我今天还给你一些。”
我不理会张欣欣的尖叫，也无视吴良志的暴怒，踉踉跄跄地走进厕所漱口。
我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脸色发白，眼中有仇恨的自己，笑了笑。
我本来是想告诉他，我曾经被张欣欣欺负得有多么惨的，现在来看，不需要了。
03
我已经没有了复习的心思，趴在床上，头埋在被子里，不知道该怎么做。
妈妈打扫完卫生来看我，她坐在我身边，一句话也没有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回房间去了。
到了饭点，我刚做完饭，准备喊她吃饭时，就听见妈妈在破口大骂，骂畜牲之类的词语，还听见了她在哭泣，说自己对不起爸爸对不起念念。
我没进去，只坐在桌子边上，盯着三盘菜等她。
大概是十几分钟后，妈妈已经洗了脸，看上去平静了许多。
我不敢问她刚刚发生了什么，她倒主动开口了：“念念，以后家里只有咱们了。你哥哥，他硬是要和那女人在一起。”
她给我看了她和吴良志的聊天记录。
她将我高中被张欣欣霸凌的事情详细地告诉了吴良志，并发了验伤报告、抑郁症确诊病例以及我受伤的照片给他；
她还为扇耳光的事情道歉，并好言好语地劝他，可是，却换来他的“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一个巴掌拍不响”“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她已经好了，干嘛还追究”“欣欣知道错了，已经悔过了，为什么还揪着不放”……
再之后，就是十一分二十三秒语音通话。通话结束后，妈妈发消息，结果发现自己被吴良志删除好友了。
我毫无波澜，甚至想笑：“妈，以后我们别管他们了，行不行。”
妈妈似乎觉察到了我的不对劲，忙问：“念念，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妈，我没事，那段日子虽然痛苦，可我已经走出来了。你不用担心。这些日子我会好好备考，一定专升本成功！”
我不想再想那些事了，认真点说，算是走了出来。
即使心里因为霸凌者没有付出应有的代价，感到有些不平衡，总是憋着一口气。
但这些终究是过去，我不愿再回想起，也不想再追究什么，一切向前看更好。
我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我期待，我渴盼，我相信。
妈妈打包了吴良志的所有东西，等他回来拿户口本准备迁户口时，将它们扔在门口，让吴良志提走，明示他已经不是这个家的人了。
“妈，你非要这样吗？”吴良志难以置信地看着妈妈。
妈妈面无表情，把户口本甩他脸上：“用了记得邮回来！”
妈妈真的灰心了。
儿子爱上了给这个家造成了灭顶之灾的人，不顾一切地要与她在一起，哪怕是与亲人断绝关系。
我坐在妈妈身边，安慰她：“妈，没关系的，你还有我呢。我一定会自考成功，以后统招又考上好大学，争一口气！”
妈妈眼中闪烁着泪花，伤感的情绪越堆越多，最终她再也压抑不住，抱着我哭了起来。
嘴上那么说，可还是不会那么洒脱与坚决。
毕竟，这可是养了二十多年的亲儿子，共同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人。
04
再次听到吴良志的消息时，已经是一个月后。
肖凡告诉我，吴良志举办婚礼，但婚礼被我的舅舅舅妈表哥表姐们给破坏了。
他发了照片和视频给我，只见舅舅表哥和张欣欣那边的亲戚撕打起来，舅妈撕扯张欣欣，表姐站在台上控诉张欣欣对我的恶行。
现场十分混乱，杯盘桌椅都被弄倒，饭菜倾倒在地上，乱哄哄的，很吵。
舅舅舅妈和表哥表姐们当初帮忙处理过我的事情，所以认得张欣欣，按理说吴良志不会邀请他们，那是谁做的呢？
没等我想出来，麻烦找上了门。这天我下楼扔垃圾时，准备回家，返回的路上经过一个拐角，突然被两个人拖住。
我还没来得及喊，就被人捂住嘴拖到一个角落。
是张欣欣和另外两个地痞流氓。
天色还早，没多少人，难怪张欣欣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
两个流氓摁住我，张欣欣抬起我下巴，给我几巴掌：“吴良念，你个贱货，喊你亲戚破坏我婚礼，让我丢了那么大一个脸！”
脸颊顿时红肿起来，嘴边还有血渍，很痛，但我习惯了。
我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到她脸上：“张欣欣，你还是那么没脑子，吴良志都把我和我妈给删了，舅舅们都见过你，他还会让我们知道？真是蠢货！”
我不怕她，也无所畏惧，甚至还想让她多打几巴掌。
她成年了，做事比不得上高中时，打了人足以进局子，再打重点，还能吃免费饭。
张欣欣踹了我一脚，我将胃里的东西都吐到她身上，她尖叫一声，抓起我头发，往我的呕吐物上摁：“吴良念，你忘了吗？你当初就像条狗似的，吃地上的饭，舔我的鞋。就连你妈还求我们不要打你！”
“哦，对了，还有你那短命的爸，活该被车撞死！”
全身的血液往头上冲，脑子里回荡着一阵阵的尖叫——“杀了她”“杀了张欣欣”。
我猛地向张欣欣一顶，头正好撞到她的肚子。
她哎哟一声倒在地上，一个流氓赶紧扶她，另一个流氓踹了我一脚。
踹中了我的肚子，直接要了我半条命。
张欣欣肚子痛归肚子痛，照样发号施令：“你们打断她右手！”
两个流氓照做。
一个把我压在地上，捂住我嘴巴；另一个摁住我的手，用脚碾压我的手！
“吴良念，你不是要自考吗。看你手断了还能不能写卷子！”耳边传来张欣欣得意猖狂的笑声，“吴良念，我告诉你，这辈子你只能被我踩在脚底下！”
疼痛源源不断地涌来，我的头脑更加清醒；压制已久的仇恨爆发，我决心不再隐忍。
张欣欣为了一个婚礼，就肆无忌惮地殴打我、侮辱我爸妈；往后要是再与她有什么利益上的冲突，怕是要灭了我家！
张欣欣，当初的事情我已经不想再计较了，就那么算了；可你既然重提旧事，还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我，那我倒要看看，最先死的人是谁！
05
扔垃圾时我没有带手机，现在的我发不出大的声音求救，我只能爬出去求邻居报警。
这个角落很偏，我努力了很久才到大单元楼门口。
过路的人看见被殴打的我，吓得赶紧报警，我在对他说明自己身份后，彻底晕厥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已经是医院了，妈妈哭得眼睛通红，床边站了两个警察。
我支撑着自己做了笔录，并且让妈妈从鞋底抠出一个微型录音设备。
说来心酸，当初我被张欣欣欺凌得那么厉害，告诉班主任时却因为“没有证据”，班主任就没有处理这件事。
为了拿到所谓的“证据”，我偷偷网购了微型录音设备，把它们装在身体的隐蔽处，以记录下张欣欣的罪证。
事情发生后我拿出来，结果班主任在和稀泥，还把录音设备给摔了。若不是我多藏了几个，不然在请家长时，我还拿不出实证。
讽刺的是，我其他的录音设备录下了班主任的丑恶嘴脸，结果闹大时，班主任借此大做文章，联合张欣欣给我泼脏水，污蔑我。
若不是有足够的东西，我怕是真的百口莫辩。
所以在那之后，我习惯性地随身携带微型录音设备，因为它能给予我足够的安全感。
想不到在今天，居然派上了用场。
案发地附近没有监控，也没有人证，所以我手中的录音成为了最有力的证据。
张欣欣和两个流氓被逮捕，听说他们还在为自己叫冤，当听到录音时，瞬间沉默。
她估计没想到，高中毕业几年了，我居然还会随身携带录音设备。
吴良志带着一个果篮来看我。
我不愿意理他，把头转到一边：“你若是来求情的，赶紧滚吧。”
同病房的人听说了我被殴打的事，替我说话，怼吴良志：“你没管好你家媳妇，还好意思来找人求情？要不要脸！”
“人家还有一个月考试！考了十几门，只剩下最后两门了又被你们祸害！”
“毁人前程，如同害人断子绝孙！”
吴良志被怼的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最后索性把果篮放下就走。
我不想看见他的东西，干脆把果篮分给为我说话的病友们。
傍晚，妈妈打来了电话，语气十分平静，但我听出了憔悴与伤心：“念念，吴良志要求我们原谅她，并且说要是不原谅，就彻底与我们断绝关系。”
我沉默了很久，才开口：“妈，其实自从他带张欣欣回家时，我就不把他当哥哥了。真正的亲人，是不会忍心在家人的伤口上撒盐的。”
我似乎听见了她的抽泣声。
“念念，我知道这个道理……”
我尽可能把语气放轻松：“妈，你先缓缓。多听点音乐，不要想那些烦心事。”
为了显示我心情不错，我特意絮絮叨叨了很久，叮嘱她这叮嘱她那，连隔壁床的奶奶都羡慕了：“你这闺女不错，要是我女儿能跟我通话这么久就好咯！”
妈妈应该是听见了隔壁床奶奶的声音，笑了下：“我不跟你说了，免得别人羡慕嫉妒我！”
“好！”
在挂断电话前，我突然问她：“妈，假如我想对张欣欣做些什么，你会介意吗？”
报复张欣欣可能会牵扯到吴良志，为了避免让妈妈更加痛心，我想提前跟她说一声。
“她这么过分，你做什么都不要紧。妈妈支持你！”
那就好。我心里已经有准备了。
为了防止我分心，报警那边的事情，妈妈请了整个市最厉害的律师负责，我则安心修养，等考试完之后再想怎么解决张欣欣。
张欣欣因为怀孕，被判处缓刑，这是我不满意的。
我心里堵着的那口气使我越来越难受，我迫切想要让她受惩罚。
她已经毁了我的高考，还要毁我的自考，甚至以后还要毁我的人生，这我怎么能忍？
旧时恩怨还未偿还，又增加新恨，以后还不知如何。
我和她，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了。
06
张欣欣安分了很久，我得以安心完成最后自考的最后两门考试。论文答辩我也已经准备充分，接下来就是算账了。
我感觉我很忙，又要自考论文答辩，又要学习大专课程，又要对付张欣欣，还要准备统招考试科目。
因此“算账”必须要快准狠，最好让她永无翻身之地。
吴良志的银行卡被妈妈冻结，花钱一向大手大脚的他手里没有多余的钱。
他只好和张欣欣租住在一个比较老的小区，人口流动大。住户四成为四五十岁的人，还有两成上了六十，这两个年纪的人比较喜欢八卦，上一秒的消息下一秒能传遍整个小区，而且还能夸大得变了样。
从这里下手比较合适。
我安排了一对母女在那里住。
有一天，女孩见到了张欣欣。
她看见张欣欣，就跟见了鬼一样，来了个跪地求饶，痛哭流涕着求张欣欣不要殴打自己。
这么大的动静吸引到了不少邻居，邻居们都出来看热闹。
女孩妈妈恰到好处地出来，抱着女儿哭泣，妥妥的弱者形象，引起了不少人的同情与好奇。
有几个邻居帮忙送女孩回家，顺便打听到其中“内情”：
女孩跟张欣欣读过同一所职高，遭到张欣欣欺凌，得了抑郁症，好不容易参加了高考，因为受到校园暴力，导致高考失利，只考上一所普普通通的二本，本来女孩的成绩可以上个省内的985或者211。
女孩精神压力很大，不愿意再看见以前的场景，于是母女俩频繁搬家。谁知道好不容易换了个新环境，又碰上了张欣欣这个罪魁祸首……
邻居们听了无不叹息，象征性地安慰了几句后，偷偷地将这些事当做八卦讲给别人听，传到最后越来越越来越夸张，说女孩因为校园暴力跳过几次楼。
我听了只觉得离谱，不过只要别人相信就行。
其中真真假假只有我和母女俩最清楚——
女孩确实被张欣欣欺负过，但只被殴打过一两次，所以张欣欣对她印象不深；正好她平时成绩好，高考考得差，也可以顺便算在张欣欣头上。
当然，女孩除了透露自己被霸凌，还跟邻居们说过一件被高中学校压得很死的事情：
有个与奶奶相依为命的女孩被张欣欣及跟班轮番侮辱，最后她不堪重负，从教学楼顶楼一跃而下。
我记得这件事，闹得很大，但最终不了了之了。学校欺负受辱女孩的奶奶没文化，势单力薄，象征性地赔了一点钱，然后就把事情糊弄过去了。
至于张欣欣，屁事都没有！
作为一个旁观者，女孩的死亡与我毫无关系；但最为一个同样受过校园暴力伤害的人，我无法劝自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我想，我应该要做些什么，为自己，为女孩讨个公道。
即使，并不是那么的“正义”。
07
听说，张欣欣走在路上都被人指指点点，不为别的，就因为她害了一条人命。
逛超市时，她被轮番插队，生气地想要讨个公道，却被收银员和保安冷眼相待。闹到超市经理那里，经理和稀泥，还在她离开时表扬收银员和保安做得好。
菜市场买菜时，她一去菜摊，老板要么说不卖，要么就坐地起价以示拒绝。她威胁投诉，菜摊老板直接喊周围人评理，顺便把她做的事宣传一波。
到母婴店购物时，店员直接表示不欢迎。她多次受气，竟然毁坏母婴店的东西。店长冷眼看待，也不阻拦，等她出完气后，一通报警，估计能加刑了。
她在家里大哭一顿，甚至动了胎气，吴良志赶紧送她去医院保胎。医生说她是精神压力太大导致的。
吴良志知道周围人对他们的排斥，想着会是我干的，于是上门让我给个说法。
“吴良念，你怎么这么狠毒，你知不知道，欣欣差点儿流产了！”吴良志指着我鼻子破口大骂，他还甩桌上的杯子来恐吓我。
我淡定地看了眼角落的监控，想着该怎么激怒他，结果我的思考在他眼里反而成了心虚。
他愤怒地给了我一巴掌，扇得我头嗡嗡响。
好家伙，冲冠一怒为红颜，都不用我来暗招了。
我顺势掉下眼泪，哽咽着：“吴良志，你有证据吗？你说是我就是我？！空口白牙，口说无凭，你拿出实际证据来呀！”
他能拿出证据就有鬼了。
我暗地里找到表哥，给他现金，让他微信转账两万给肖凡，肖凡把现金给一个朋友，朋友又用支付宝转钱给母女。
中间经了几次手，还是用不同的打钱方式，我就不信他能那么容易查到。
只要我咬死不认，再倒打一耙，吃亏的只能是他。
“吴良念，你承不承认！”
“吴良志，你是在威胁我吗？”我拉出一张抽纸擦了擦嘴角边的血渍，“你以为口头上的威胁对我有用？我被张欣欣打过那么多次，我早就不怕了！”
我看见了桌上有水果刀，灵机一动，冷笑道：“我告诉你，就算你要杀我，我都不怕。这本来就不是我做的！”
“吴良志，我想问问你，在你心里，张欣欣就那么重要？为了她，你连亲情都不顾？”
“你知不知道，干了多少坏事？她给多少人带来了屈辱？毁了多少人的人生？”
我不给吴良志说话与思考的时间，一个劲儿地数落着张欣欣做的所有坏事，企图让他对我起杀心。
说到最后，我补了一刀：“有个女孩被她害死，怨气肯定难以消除，这不就找上门来了？要我说，她肚子里的孽种没了才好，生下来肯定跟他娘一样的贱！”
吴良志又给我一巴掌：“吴良念，你再骂！”
我不屑地笑，这似乎刺痛了他，他一把将我推在地上，掐着我的脖子：“吴良念，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要的就是这句话。角落的监控质量非常不错，除了画面高清，还能录下声音。
我相信，客厅里发生的事情，已经被完完整整地录了下来。
气息被阻断，我感觉濒临死亡，但我已经习惯，毕竟张欣欣不止一次地掐过我的脖子，将我的头淹在水里。
这个时候妈妈破门而入，后面还跟着两个警察。
来得正好，也省掉了我报警的功夫。
警察很快制住吴良志，吴良志像是反应了过来：“吴良念，你是故意的？！你和你妈一起谋害我？！”
我突然觉得吴良志读复旦大学时学的知识学到了狗肚子里。
智商为负，是个混蛋。
08
我家的监控，只要进入链接就能查看情况，还能进行对话。
记得在小时候，妈妈在公司忙碌时，我在家学习，她想我了，就会通过监控跟我对话，我们都觉得很好玩，有时候就不用手机，就用监控。
这一次估计是妈妈想我了，就查看监控，正好看见这一幕，于是报了警。
这回吴良志是别想那么容易逃过了，起码他没怀孕也没什么重大疾病。
我突然觉得他和张欣欣其实挺配的，才过了多久，夫妻俩就因为伤害同一个人被逮捕，也真是绝。
妈妈有些舍不得吴良志，试探着问我能不能出具谅解书，让他能够少受几年罪。
我同意了。我的本意并不是报复吴良志。
张欣欣没有正经工作，一直在吸吴良志的血，我倒要看看，没有吴良志，没有吴良志身后的钱，她能依靠谁。
因为有了我的谅解，吴良志只被判一年。
出于对我的愧疚，以及对吴良志的死心，妈妈与吴良志在法律上断绝了亲子关系，并提前立下遗嘱，把财产全部留给我。
我有些愧疚，但我不后悔，只要能够除掉我人生中最大的祸患，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张欣欣偷偷流掉了孩子，但她却装作是被我害了，在网上发帖污蔑我、诽谤我。
我那时有一个机会，只要参加省赛，获得一等奖，就会有免试专升本。
可是因为突如其来的丑闻，学校将我的名额给了别人。
我好恨啊！
为什么我的机会要被张欣欣给毁掉！
我好不容易才变好的人生，又会因为张欣欣而陷入黑暗！
为什么，我为什么摆脱不了张欣欣？！
我决定提前使用我手里的一张王牌。
我与我早早联系好的、被张欣欣校园暴力过的学生们一起拍了个视频。
真人出镜，并且实名认证。
我们都控诉了张欣欣对我们的所作所为，告诉大家我们原本璀璨的人生被张欣欣全部毁掉。
正好那个时间段某中学校园暴力导致学生死亡的事件处在热搜，我们的视频因为话题敏感，又撞上热搜事件，很快被顶了上去，引发热议。
除了个别思想奇葩进行挑刺的，其他的都表示了对我们的关心、祝福，还有人在评论区说出自己被霸凌的经历，获得了一阵同情。
趁着热度还在，我和肖凡顺势牵起了一次公益活动，组织心理咨询室为青少年做心理辅导。
他正好是学心理学专业的，又是学生会干部，专业技能强，还有不少人脉，于是我把事情交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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