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抑郁恐惧,一提上学就情绪激动,怎么办?以下几点可帮到孩子

发布时间:2025-10-09 04:52  浏览量:19

孩子抑郁恐惧,一提上学就情绪激动,怎么办?做好以下几点可以很好帮到孩子

一、情况概述

最近,一位母亲带着她17岁、正读高一的儿子小哲前来寻求帮助。自从去年秋天入学后,小哲对上学的抗拒越来越强烈,从一开始偶尔请假,到现在已经好几个月无法走进校门。

据母亲讲述,这大半年来,家人做了很多尝试:不再强迫他去学校,尽量多理解他、包容他,还陪他做心理咨询、调整作息、一起散步。孩子的状态比起最糟的时候确实有了一些好转——从整天躺在床上流泪,到现在偶尔能在客厅看看电视;从完全不说话,到现在偶尔愿意和家人简单聊几句。

可一旦提到“明天去上学吗?”或者“功课落下怎么办?”这样的话题,小哲就会突然情绪激动,或者更加沉默,甚至说过:“我真的受不了那个地方,一想起来就喘不上气,我是不是没救了?”每到这时,父母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沟通的通道好像又关上了。

到底是什么造成了现在的情况?在仔细阅读了母亲记录的孩子成长过程,并和她深入交谈后,问题的轮廓慢慢清晰起来。

小哲初中时成绩不错,就是性格比较内向、好强。考进本地一所竞争激烈的高中后,他感觉学习压力一下子变大,节奏也快了很多。第一次期中考试排名不理想之后,他开始睡不好、吃不下,总说“跟不上”、“别人都比我强”。他曾向父母表达过“太累了”、“害怕去学校”的想法,但那时父母大多用“再坚持一下,大家都这样”、“别想那么多,尽力就好”这样的话来鼓励他。慢慢地,小哲不再说了,只是越来越不愿意去学校,直到最后完全出不了门。当孩子出现明显的身体不适(比如头痛、肚子痛)、情绪持续低落、对以前喜欢的事也提不起兴趣时,父母才意识到严重性。经过专业评估,小哲被诊断为伴有焦虑症状的抑郁症。

之后,父母虽然不再说教和催促,却不知道怎样才能真正触碰到孩子心里那座由恐惧和自我否定堆成的大山,也不知道怎么帮他跨过去。小哲就这样一直陷在抑郁和害怕上学的情绪里,走不出来。

那么,怎样才能帮助小哲一点点积累内心的力量,重新面对校园呢?以下是我和这位母亲一起梳理的几个方向,供你参考。

二、重新看见自己的价值,不再被“失败”定义

小哲妈妈提到,孩子有时会茫然地问她:“妈,我是不是特别没用?连学都上不了。”妈妈每次都会安慰他、说他不是,小哲听了会暂时平静,可很快又会掉进“我就是个失败者,什么都做不好”的循环里。

妈妈觉得又心疼又无力,不知道到底怎样才能真正帮到他。

为什么孩子会反复否定自己?这是因为在适应高压环境遇到困难后,他把学习上暂时的挫折看成了“整个人都失败了”。早期父母虽然是出于关心,但“再坚持一下”这样的鼓励,无形中忽略了他真实的痛苦感受,反而加深了他“只有表现好才有价值”的错误想法。当抑郁症状出现,他就彻底陷入“我达不到要求,所以我整个人都没有价值”的心理困境。

他问妈妈自己是不是“没用”,其实潜意识里是想确认:“就算我现在这么糟糕,你们还爱我、接受我吗?”而之后的自我否定,是因为他已经把外界的评价标准变成了对自己存在的根本怀疑。

要解开这个结,关键在于帮他把“自我价值”和“学习成绩”彻底分开,重新看见他作为“人”本身的存在意义。

比如,当孩子再次质疑自己“没用”时,妈妈不必急着反驳“你很有用”,而是把关注点放在他当下的状态和内在的品质上。可以试着这样回应:

“妈妈看到,你这几天这么难受,早上还是会努力自己起床,这本身就需要很大的勇气。‘有用’或‘没用’,不该用能不能去上学来衡量。妈妈看到的是,我的儿子正在经历一段特别难的日子,但他还在努力,哪怕只是一点点,这份坚持就非常珍贵。”

再比如,如果看到小哲偶尔翻一本跟学习无关的书,或者喂了家里的宠物,妈妈可以抓住这些小小的亮点,说:“看你安静看书的样子,妈妈觉得很安心。”或者:“谢谢你照顾了小乌龟,它今天看起来很开心。”

这样的回应,是把“价值感”锚定在孩子“存在”的本身和微小的行动上。它在传递一个信息:你的价值不取决于你的成绩、出勤率或任何外在的成就。你的坚韧、你的善良,甚至你只是安静地待在那里,都构成了你值得被爱的全部理由。他需要体验到,被爱、被认可,是因为他是“小哲”这个独一无二的人,而不是因为他必须做一个“优秀学生”。

三、给恐惧一个名字,而不是急着赶走它

小哲妈妈说,她现在最怕看到孩子脸上流露出的恐慌和无助。每当小哲因为想到学校而呼吸急促,或者表现出对未来的绝望时,妈妈心里就特别紧张,生怕这种情绪会彻底淹没孩子。她通常会立刻上前安慰:“别怕,没事的”、“想开一点,没那么严重”、“我们会帮你的”。

可是,这样的劝慰就像用手去堵一个快要喷发的泉眼——压力之下,情绪只会用更强烈的方式从别的地方冒出来。孩子说“喘不过气”,妈妈的“别怕”无形中否定了他身体上真实的痛苦;孩子说“没有未来”,“想开点”这样的话反而像是在责怪他不够豁达。

时间长了,小哲会选择不再表达,因为他发现,说出真实的恐惧和绝望,只会引来更多他无法回应的“安慰”和“期望”,这让他更确信:“我的内心太可怕了,不能让人看见,也没人能懂。”

其实,妈妈接不住情绪的关键在于,她误以为孩子的情绪是需要立刻扑灭的火,却忘了情绪首先需要的,只是被看见、被承认、被允许存在。就像小哲说“一想到学校就喘不过气”,他真正表达的并不是一个事实,而是“那个环境让我感到极度的压迫、危险和无法承受”的痛苦呼喊。

这时妈妈的回避和劝解,反而让小哲失去了一次被深刻理解的机会。

要接住孩子的情绪,关键在于先和他情绪的“内容”站在一起,用“理解”和“确认”代替“纠正”和“鼓励”。

当孩子再次因为上学的事感到恐慌时,妈妈不必急着安慰,可以试着这样回应:

“妈妈看到你的身体在发抖,呼吸也很急,是不是一想到学校,心里就特别害怕,好像有什么特别糟糕的事要发生?”——先为他身体的感觉和情绪命名(害怕、恐慌),并承认那是真实的。

然后,可以继续引导:“那种害怕的感觉,如果把它想象成一个东西,它像什么?是很大很重压着你吗?还是像一个黑洞要把你吸进去?”——帮助他把抽象的恐惧变得具体、形象,让他感觉到:我的痛苦被看见了,而且妈妈愿意试着理解我这个奇怪的感觉。

再比如,当小哲对一次简单的出门(比如去超市)都感到抗拒时,妈妈不要说“这有什么好怕的”,而是可以表达理解:“妈妈明白,现在要迈出家门对你来说,可能就像翻一座大山那么难。我们不用急着征服它,今天如果实在不想出去,我们就在家待着,没关系。”

这样的回应,是把“恐惧”和“抑郁”本身正常化。它在传递一个信息:你的恐慌、你的无力、你的退缩,都是可以被理解的心理反应,而不是需要被消灭的缺点或矫情。当情绪被允许存在,它所携带的破坏性能量才会慢慢减弱,孩子也才能在一个被完全接纳的安全氛围里,渐渐积攒出面对外界的一点力气。

四、在感觉空无一物时,成为他安稳的“后方”

小哲妈妈曾很焦虑地告诉我,孩子有时会望着窗外,茫然地说:“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每天都是一样的。”每次听到这种话,妈妈的心都会揪紧,她要么会慌乱地列举未来的美好(比如考上大学、找到工作)试图“激励”孩子,要么会陷入沉重的沉默,被无力感包围。

其实,孩子说“活着没意思”,更像是在描述一种内在能量的彻底枯竭,一种在抑郁的迷雾中“看不到光、找不到任何支点”的深刻虚无感,而不是在进行哲学讨论。妈妈急着提供的“未来蓝图”和随之而来的焦虑,反而会加重孩子的负担,让他觉得“我连感受虚无的权利都没有,还要为妈妈的期望负责”。

于是,他可能选择彻底封闭自己,在内心的荒原中独自漂泊。

当孩子感叹生活没意思、人生没意义时,最重要的不是立刻塞给他一个宏大的“人生目标”,而是首先承认并接纳他这种“虚无”和“空洞”的状态。

妈妈可以这样回应:“是不是觉得心里空空的,对什么都提不起劲,好像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灰?妈妈能感觉到,这种使不上力、找不到方向的感觉,确实非常折磨人。”——这份“懂得”和“不评判”,能给孩子最基础的情感连接和安全感,让他愿意留在对话里,而不是缩回自己的世界。

接下来,可以分享自己的局限,并降低期待:“其实说到‘活着为了什么’,妈妈也常常没有答案。人生有时候就是会进入这样一段好像看不到意义的隧道期,这本身也是生活的一部分。我们不用强迫自己必须立刻找到出口,或者必须马上振作起来。”

“意义也许不是一个藏在远方、等我们去找的答案,它更像是在我们认真生活的过程中,一点点沉淀下来的感受。对妈妈来说,此刻能和你一起坐在这里,安静地喝杯水,看看窗外的树影,这个平和的瞬间本身,就让我觉得是实实在在的。我们不用急着去‘拥有’意义,可以先试着‘经历’此刻。”

我们不需要引导孩子“找到意义”,而是让他体验到“意义可以暂时缺席,生活依然可以在最低限度上继续”。小哲正处在心理的修复期,他需要的是妈妈成为一个安稳的“情感后方”,无论他的情绪风暴多强,这个后方都稳稳地在那里,不被他摧毁,也不试图强行拉他往前走。

当孩子在一个被完全接纳、没有任何压力的环境里,内在的自我攻击和能量消耗慢慢停止,生命本身的韧性才会悄悄复苏。终有一天,他可能会从一杯温水、一段熟悉的音乐、或家人无声的陪伴中,自己重新感受到生活细微的质感,并从中慢慢生长出属于他自己的、想要再次尝试迈出一步的、微小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