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妈妈的一封私房信：有些话，当面说不出口，只好写下来

有些事隔着几层墙都听得见，却在面对面时，一句完整的话都讲不出来。亲情的距离，远比物理上的距离要难以逾越，有时仅仅是隔着一顿饭桌，那些想对妈妈说的话，就像卡在喉咙的糖，一直没能吞下去。

小时候，总觉得妈妈是无所不能的，无论家里多么混乱，她总能用一口气，一双手，把生活收拾成我们习惯的样子。零食放在角落，衣服折好堆成一摞，我们在妈妈所有的布置里，做着无忧无虑的孩子。那时候，她每天的唠叨，是窗外永远不停的麻雀声，吵得人烦，却也让家变得热闹。

可后来啊，时光像坐标轴一样拉长，我们走出了厨房，搬进了自己的城市，电话铃声变得越来越短。见面的时候，妈妈问我吃什么，却不再问我今天心情好不好。我以为她不关心，但其实，她只是用了另一个方式在呵护我，不打扰，却始终温柔陪伴。很多深藏心底的话，又该怎么开口？

我想告诉妈妈，我不是那个会把困扰全部交给她解决的小孩了。日子再难，好像有些压力已经学会自己扛。有时候下班回家倒在床上，特别想给她打个电话，可一想到对着手机不知道能聊些什么，又默默挂掉了。妈妈，你会不会觉得我疏远你了？其实不是我不想你，每一次没说出口的话，都是我害怕你担心，所以宁愿把脆弱藏起来。

每次回家，都故意多陪你去市场买菜，一边拎着塑料袋，一边跟在你身后，看着你讨价还价，脸上满是烟火气的笑容。其实我多么想对你说，这样的日常，很珍贵。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时间能慢一点，让你一直保持这样的活力。可我没敢说出口，只在背后悄悄拍下你的背影，怕以后再没有这样的机会。

有几年，我们吵过不少架。你总觉得我太黏手机，早起晚睡不健康，恋爱工作都嫌我不上心。那时候我反感你的唠叨，甚至觉得你不了解我。但后来自己过日子才明白，妈妈的关心不是管束，所有的唠叨，不过是将自己的担心说出来，用力呵护而已。其实很多事情，你说得对，而我不愿承认，只是不想被看穿太多而已。

我记得你曾问我，“怎么现在什么事都不主动同我说了？”那天你没等我回答，自顾自叹息。这一句，我悄悄记在心里好多年。原来妈妈的需要很简单，她只想听我多说几句话，告诉她最近的琐碎，可我总假装独立，把真正柔软的那部分藏起来。现在想来，反而觉得愧疚。妈妈，从小到大，你教我勇敢，教我善良，可我却没学会坦诚，不懂得怎么表达思念和感激。

有时我想：“以后你老了，会不会觉得孤单？我又还会不会有这么多机会，听你念叨着家里的鸡毛蒜皮？”你偶尔跌倒，生点小病，都会让我惊慌失措。其实我也怕，可这些害怕从未说出口。因为我知道，说出口，就是承认你正在变老，我们之间的时光不能永远。

我也想约你一起旅行，拍下母女俩的合影，在朋友圈里假装毫无保留地晒出来。可当我真正拿起手机，总觉得这些亲昵显得矫情。不如在回家的路上多拉你一会儿手，哪怕一句“妈，你累不累？”都比千言万语更贴近心意。

这封信，我其实写了很多遍。删了改，改了删，字里行间全是你陪伴我的片段。妈妈，也许我很少表达，但你一定要知道，你是我最值得依赖的人。我们都不擅长说好听的话，你觉得我成熟了不再需要你，其实，只是话题变了、表达方式变了，我的牵挂和感情一直都在。

如果可以，请你不要责怪我不善言辞，更不要因为我不主动提及就觉得自己变得可有可无。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重要的人。在推开家的门时，如果还能闻到你做饭的香气，看到你笑着招呼我，我觉得生活再难都能够熬过去。

那些说不出口的爱与不安，我只能用这一封私房信写下来。妈妈，你要健康、开心，不要太劳累，也不要太焦虑。希望你一切安好，因为你的每一天，对我来说，比我自己的幸福还重要。

这暖黄色的信纸，装不下我所有的思念。但我相信你能懂，就像你总是第一时间看穿我的喜怒哀乐。妈妈，我爱你，胜过所有可以用语言表达的感情。这句话，或许下一次见面，我还是不敢当面说，因为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是那个含蓄闷骚的孩子。但你一定要相信，无论我在哪里，你都是我的牵挂，是我永远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