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是老胃病,怎么查出胃和胰腺双癌?妈妈俩月抗癌路太痛了

发布时间:2025-10-17 15:13  浏览量:18

2024年7月,妈妈第一次说胃胀。她向来消化不算好,还笑着说是陪姥姥时吃多了辣椒,把胃“作”坏了。那时候她总念叨,89岁的姥姥饭量都比她大,我没往心里去,只当是普通老毛病。

这种时好时坏的胃胀,断断续续缠了她两个月。9月带她去检查,没查出任何问题——5月单位刚做过体检,一切正常,我们更没当回事。那段时间我忙着照顾儿子,回娘家次数少,妈妈也从没跟我提过难受。后来才知道,那些日子她常常夜里疼得睡不着,却怕我担心,一句都没说。

到12月,她难受得连饭都吃不下。去医院查了B超、抽血,还是没找到原因。我们家从没有人得过重病,谁也没往“癌”上想,只一心认定是老胃病。12月22号,她疼得直不起腰,我带她去看中医,中医接过心电图单子,脸色一沉:“赶紧办住院,别耽误。”妈妈还在犹豫,我没敢等,当即签了字。

下午我回单位上班,二姑陪她办住院。下班我赶去医院,远远看见她坐在车里,背驼着,无精打采的,跟平时爱说爱笑的妈妈判若两人。当晚医生就开了CT单,做完又加急开增强CT,我攥着检查单,心里慌慌的,却仍没敢想“严重”两个字。

24号,医院安排了一堆检查。我下班去病房陪她,晚上老公有饭局,我从医院出来去找他,刚吃几口,医院电话突然打来:“现在马上来一趟!”我挂了电话,10分钟飙到医院,没敢进病房,直接冲进医生办公室。医生指着片子说:“右肺不张,她上不来气就是因为这个。对比5月体检片,呼吸科大夫来看过,说可能是长了东西压迫的。”我声音发颤:“您能百分百确定吗?”他摇摇头:“不敢打包票,你拿着片子去肿瘤医院再看看吧。”

那一刻,我还是没法相信妈妈会得癌症。她身体一直好,信佛,待人温和,倒是爸爸有三高、得过脑梗,我总担心爸爸,从没想过要操心妈妈。中医院说做不了进一步检查,让去省人民医院,我开始疯狂打电话找人。之前爸爸住院认识的一个哥哥,他爸妈和我妈妈是同事,我边哭边给他打电话,他还以为是我爸出了事,听清是我妈,赶紧帮我联系床位。

联系好一切,我才敢给老公和二姑打电话。进病房时,妈妈和护工正要睡觉,她一直怕我累,坚决不让我陪护,说请护工就好。她见我深夜来,好奇问怎么了,我强装轻松:“咱们转去省人民,那边条件好,查得清楚。”

当晚转到省人民急诊,本来约好的血管外科,急诊却联系了呼吸科,说没床位。我熬到天亮,赶紧给血管外科主任打电话,他说早就留好床位了,又帮我协调急诊,才算把妈妈收进血管外科。因为疫情,只能一个家属陪护,我是独生女,所有决定都得我一个人做。

住进病房后,一系列检查跟着来,肿瘤标志物结果出来,加号刺眼。每天我只能在大厅见医生,26号上午,医生出来跟我说:“确定是肿瘤引发的血栓,导致肺不张。可能是胰腺的问题,但我们不专业,我帮你联系了肿瘤科主任,你去问问。”

我攥着一叠化验单找肿瘤科主任,他的话像锤子砸在我心上:“胰腺的可能性大,但胃和胰腺边界不清,也可能是胃影响胰腺,得进一步查。”之后几天,我跑遍市里所有肿瘤医院,每次从医院出来,都在门口哭一场,擦干眼泪再回去陪妈妈,怕她看出破绽。

在血管外科住了20多天,医生也没辙——止血会影响血栓,治血栓又容易让胃出血。我想带妈妈去北京,医生说她身体经不起长途救护车;想自己带片子去北京问,身边人都说没用,必须病人到场。2025年1月11号,妈妈从省人民出院,我在我们小区后面租了个房子,方便照顾她,可她还是不让我陪夜,说我白天要上班,得好好休息。

1月13号,我实在放心不下,拿着片子找熟人去大医院看。大夫说:“两个原发灶,胃和胰腺都有。”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我腿软得站不住,浑身发颤——再过不久就过年了。我问大夫:“能不能等过完年再住院?”他摇头:“不行,这个状态撑不到过年。”这是我第一次真切觉得,妈妈可能要离开我了。

之前以为是心脏不好,想着搭桥就好;后来说是血栓,觉得溶栓就行;再后来是肺不张,想着大不了带呼吸机;哪怕说是胃癌,我也想过切了就有希望;直到听说可能是胰腺癌,我还咬牙想,倾家荡产也要治。可“胃和胰腺两个原发灶”,命运还是跟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2月14号,我一个人带妈妈去大医院办住院。那时候不想麻烦任何人,什么都想自己扛。刚入院时,妈妈血小板只有6点多,只能先输血。就是这次输血,我知道了家里藏了30多年的秘密——妈妈是A型血,我清楚记得自己是O型,爸爸也不是O型,怎么会有我这样的孩子?我忍不住问妈妈,她才红着眼眶说,爸爸不是我的亲生父亲。

积压这么久的压力,再加上这个晴天霹雳,我第一次在妈妈面前崩溃大哭,不是哭自己的身世,是心疼她,心疼她为了我,忍了这么多年委屈。

1月19号开始第一次化疗,2月18号第二疗程结束,妈妈能自己上厕所、吃饭,胃口也好了些,我以为一切在变好。可20号开始,她的疼痛突然加剧,止疼药加了一次又一次,还解不出大便,肚子摸起来硬邦邦的,我只当是便秘憋的。

21号,她断断续续疼了好几次,一天没怎么尿。22号早上我去看她,她说晚上没疼,挺好的,我才放心去上班。晚上回来,她说有点难受,我给她泡了脚,躺在她腿上看了会儿电视,她就说想回去躺着。没过多久,疼痛突然止不住了,她疼得坐不住,腿都伸不直。我要打120,她不让,吃了四片止疼药也没用,我赶紧给老公打电话,让他过来时顺便叫救护车。

120来的时候,妈妈血压只有69/44。救护车上的大夫问去哪个医院,我说去一直治疗的大医院,大夫摇头:“这个状态走不了那么远。”我们只能去离家近的省人民急诊。来来往往的大夫问诊,我刻意避开妈妈,可她还是听见了。只有我们俩的时候,她拉着我的手说:“别瞒我了,我知道自己得的什么病。”她还是知道了。

凌晨,妈妈开始说胡话,可我还是不敢想她要走。2月23号早上,亲戚们都来了,问我要不要送ICU抢救,我说不,我想让她体面地离开。昏迷前,妈妈还跟我说:“不治了,带我回家吧。”

下午一点多,亲戚们走得差不多了,我让小姨替我一会儿,去上个厕所。还没上完,小姨电话就打来了,声音发抖:“你赶紧回来!”那一瞬间,我像掉进无底深渊。

回到急诊,大夫说:“想带回家就赶紧联系救护车,再晚就来不及了。”我们把妈妈接回家,亲戚们帮着给她擦洗,第一盆水还没洗完,第二盆水刚端过来,妈妈就走了。

从确诊到离开,整整两个月。我的乔女士,就这么永远离开了我。从此,我就是没有妈妈的孩子了。

乔女士,下辈子我们还做母女吧,换你来当我的女儿,让我好好疼你,把这一世没来得及给你的爱,都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