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谭政出狱,不见妻子王长德迎接,谭泽代:妈妈高兴得笑死了
发布时间:2025-08-29 10:17 浏览量:20
高兴得笑死了——谭政与王长德的九年离散
什么叫世事无常?一个向来讲实话、做实事的男人,却能九年不见天日,等他重见光明,却有人已悄然去了。你说命运是不是太会捉弄人?门口儿站着自己的儿子,可心里悬着的那个人,怎么就再见不到了。
其实,这事搁在谭政自己身上都难以消化。那天,他刚走出那片灰色的高墙,身上还是囚服皱巴巴的、眼睛还没习惯那久违的阳光,第一反应不是自由是什么,而是“她呢?”心里拎着的全是王长德。结果自家孩子嘴一抖,说了那句透着凄楚的“高兴得笑死了。”外头风已经变了,家里却再没等他。
说到底,王长德这辈子,不安分。四川穷苦人家的丫头,小时候还没来得及把调皮劲养出来,就被送到别人家当了“童养媳”。这词我们听来有点远,但换算到日常,就是天还没亮就得起来烧水、洗衣,围着锅台和灶头转,还要随时受婆家臭脸和冷话。王长德挨过太多委屈,心里那种想逃离的劲头,怕是比她家门槛还厚。
可1933年,街上突然来了红四方面军。那天多半还是灰蒙蒙的,王长德估计还在院子里洗衣服,就听说队伍要“收人”。她心里就甭提有多激动,直接扔下搓衣板就跟着去了。终于不用再低头做生活的牛马,她把歌声也带过去了——老红军们常说,她一唱,整个队伍都跟着精神点儿。
其实唱歌只是王长德的小绝活,真遇上那些爆炸与枪炮的事,她一点不含糊。被调到红军医院的时候,听说要打强渡嘉陵江这一仗,王长德没掉过队。那些天,天黑了还在病房里跑来跑去,给流血的战士止疼,自己也没时间坐下歇口气。后来的领导都记着她那股拼命三郎劲儿——那是真的把有些人的命当了自己事。
红军最后打到了陕北,王长德也进了中央党校。别看她出身底层,歌唱跳舞样样不会落下。你要是有机会跟她打个招呼,她绝对不是那种低眉顺眼的人。反倒是声音亮,和谁说话都带笑,毛主席那些大人物,也都听过她的嗓门儿——说不定心头一乐,还多夹一小块红薯。
就是在这党校,王长德跟罗荣桓的夫人林月琴混熟了。女人之间有点默契,林月琴一看王长德就喜欢得不行,心里想着要给她找个靠谱对象。比起现在的“相亲群”,那时的媒婆全凭一双眼和几个心思。林月琴琢磨着,罗荣桓一听就来了兴致:“要不谭政?”两口子那时就像给朋友凑对的热心同事——还没说呢,心里已经乐了。
王长德听林月琴提起谭政,脸就红了。她不是没听过那个名字,也早翻过他的文章——喜欢的人的字,看着都顺眼。至于什么“团级以上”“二五七八”那些队伍里的结婚规定,她本来并不太在意,这人生已经够难了,谁还管得上儿女情长。但如果对象是谭政,故事就又不一样了。
谭政是什么人?湖南人,家境不是一般的小地主。小时候还和陈赓是玩伴,两家人好得跟一个锅里炖肉一样。谭政和陈家妹子秋葵,算是“青梅竹马”那种,小时候有书一起念,有饭一起吃,多少人羡慕。可惜后来成年了,也难逃命运的安排。谭政招了秋葵做媳妇,本以为是美满一生,结果世事多变,参军离家,留下秋葵独自撑全家。婆家动不动甩脸子:“你不是把他勾出去送死了?”秋葵日子越过越难,信越收越多,眼泪也越流越多。结果终于病倒了,她最后喊的,全是谭政的名字。
谭政后来回家,听见秋葵走时的事,整个人都散了。那种失去身边人的空荡劲儿,谁都难受。之后,他好几年没动过再娶的念头。你说这人重感情,是好是坏?
接下来就是王长德和谭政,两个人的故事。罗荣桓托陈赓的口,说你家妹夫希望你再有个依靠。谭政嘴上说“别开玩笑”,心知肚明,秋葵不在了,生活还得继续。和王长德处了不久,谭政发现,这女人有点厉害,会笑会闹,关键时候还不掉链子,自己也不再觉得伤心。于是二人递了结婚申请,革命队伍里早没什么儿女私情,都是互补、互靠。王长德能干,谭政稳重,他们日子过得其实还算平顺。
但岁月又不放过他们。五八年以后,王长德因敢说真话,被卷进政治风雨。庐山会议后,谭政也因为不跟风,被直接打“右倾”,撤职查办。一家人说走就走,一起调到福建。王长德从不嫌苦,也没骂过命,就跟着丈夫走南闯北,你说这是什么情分?
可是真灾难还在后头。1966年一个夜里,门都锁了,一帮人砸窗喊叫,把谭政直接带走了。王长德还在屋里哭求,谁听得进去?丈夫一走,再没见过归来。她自己也没落好,多年被折腾,福州、吉安来回换地,街头游街,受过那种冷眼讥笑和叫骂,心里再坚强也难熬。高血压、心脏病,药吃的不少,每天都在和身体和环境杠。孩子们也只能偷偷看妈——谁敢和大环境对着来。
1971年,她跟女儿见了一回谭政。彼时谭政还在牢里,王长德被疾病长期折磨,人已经很虚弱。那个秋天,“九一三”林彪坠机的消息传来,全国上下都炸开锅,王长德心里积的那些苦恼、冤屈,突然就像蒸汽锅开盖——大笑,没停住。其实那种笑,很多人一辈子没见过,是苦笑,也是释放。但老天就像开了个可怕的玩笑,笑声还没落下,人就脑溢血发作,再也醒不过来了。
什么叫“高兴得笑死”?其实这话说出来,带着某种滑稽,又极其可怜。谭政出狱,一问儿子“妈妈怎么没来?”儿子只好咬着牙解释——妈终于盼到翻案的苗头,心头的坎全撒了,可身子实在撑不下。那些年家里,谁都吃过苦,可王长德走得这样,谁也说不好是运气、是命、还是那句老话:“太难了。”
后来的谭政,见人就念王长德,说她苦尽甘来,临了却没享福。那些年冤屈终于平反,王长德的骨灰盒还在,谭政摸着它就哭。年纪大了,睡梦里还喊“长德”,大半夜翻身,怕是还是在找她的声音。
结局本来已经讲完。1988年,谭政也走了。这两个人的人生,多艰多苦,里头那种命数、缘分,谁也说不清。人生在世,有些疼痛真的是旁人看不见的。你说他们到底算是好命,还是苦命?笑着活下去,或许才是最难的。
或者我们换个问法:这个世界里,究竟有多少人生,是说“高兴得笑死了”,可谁都知道,那是多么难得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