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手术时,妈妈打来28通来电,等我接通后,她:群里说妹妹发烧了,你不来?我直接拍下手术同意书发群里:不好意思,麻烦在手术前通知我
发布时间:2025-10-25 19:34 浏览量:18
胃溃疡手术那天,妈妈给我打了28个未接电话。
等我从全麻中醒过来。
刚接起电话,她就压着气声埋怨:“苏林可,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
我愣了愣,她又说:“群里妹妹不是说发烧了吗?你这个姐姐也不关心关心,真是不懂事。”
原来,她和爸爸早就忘了今天是我做手术的日子。
我心里一阵凉。
不想再陪他们演那出“我们是一家人,亲亲热热”的戏码了。
于是随手拍了张自己的手术知情同意书,发到了家族群。
“不好意思,当时做手术,全身麻醉没看到消息。”
我加了一句,“想让我及时回复,手术前说一声呗。”
妈妈语气不太好:“妈不是责怪你,可群里那些亲戚会怎么看你啊?”
她继续说,“他们不会说你不懂事,倒是背后骂我和你爸没教好你。”
我点开家族群,这才看到妹妹发烧,群里那些亲戚长辈们都在关心她。
妈妈可能觉得我一声不吭。
她察觉自己的语气有些重了,便慢慢放软了:“你这孩子,一毕业就跑大城市工作结婚,跟家里渐行渐远。”
她又叹了口气,“你妹妹毕业马上回老家,还是亲人一点。”
她苦涩地说:“你一年到头也就国庆过年回家,平时连群消息都不看不回,怎么会这样呢?”
她叹息得更重了:“真不知道是我和你爸做了什么孽,两个女儿,我们可是一样对待的,怎么就你跟家人这么陌生呢?”
话里话外,全是责备与失落。
我虚虚地问:“妈,你们真的是一碗水端平吗?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她愣了下:“今天周日,还有什么别的吗?”
接着她又问,“你今天休息,难道没看到群消息?还是说你把我们屏蔽了?”
这话像寒冰从心底蔓延出来。
她和爸爸,却早已忘了,今天正是我动手术的日子。
医生确诊我得了胃溃疡,还提醒我这病拖久了可能会癌变,让我先别急着担心,等着病理结果出来再说。
站在人来人往的门诊大厅里,我努力调整着自己那颗慌乱的心,拿起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不想把气氛弄得太沉重,我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妈,医生说我胃溃疡了。”
“不过可能是良性的,病理结果一出来就知道会不会变成癌……”
说得云淡风轻,可内心早已经紧张得紧。
那一刻,我多想有人能安慰我,哪怕只能听到一句“别怕,这病能治”。
可没想到,妈妈并没有表现出关心和担忧。
相反,当我提到“良性”的时候,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她没好气地说:“是不是你老在外面随便吃那些垃圾食品,再加上作息不规律,才把胃弄成这样?”
“我告诉你多少次了,自己做饭才健康。”
“你总说工作忙,懒得做饭,天天点外卖,胃怎么会好得了……”
又一次,我成了罪人。
我苦笑着把手机挪开,放到膝盖上,眼泪一滴滴地落在屏幕上。
心里的苦涩和绝望,就像通话界面上的时间一样,一分一秒没减少,反而越来越漫长。
后来复诊时,医生说我应该是精神压力太大导致的病情发作。
可到了妈妈嘴里,生病竟变成了我的错全责。
“喂,林可,你在听我说吗?”
面前的病房白得刺眼,脑子里却是一团火焰,越烧越旺。
我根本没法听她的话,果断挂断了电话。
撑起身子,我随手拍了张手术知情同意书的照片,发进了家族微信群里。
“抱歉啊,正在动手术,全身麻醉没看到消息。”
“想让我及时回复,能不能提前通知?别到了手术时才催。”
群里瞬间炸了锅。
二婶急得说:“哎哟,胃溃疡也要动手术,这可不是小事儿。”
“手术顺利吗?什么时候能出院啊?”
三叔立马来了句:“苏方强,大哥,这一切都是你的责任了。”
“可可你做手术怎么不早说啊,能不能让我们这些长辈关心一下?”
小姑也不满,“对啊,还以为你们全家都跑去旅游了呢,这事儿没告诉我们,弄得这么大一出。”
爸爸淡淡地回道:“没什么大事儿,怕麻烦你们才没说。”
妈妈紧着补充:“就个微创手术,伤口小得很,没必要大惊小怪的。”
“知道微创吧,就是一点点小破口。”
妹妹发了个可怜巴巴的表情包。
苏梦珂在群里问:“林可,姐,手术顺利吗?姐夫在陪着你吧?”
“我们过几天一定去医院看你。”
她说得贴心又懂事,反而让亲戚们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了。
群聊渐渐安静下来。
三叔突然出来道歉:“有你们家俩女儿真是福气啊。”
“大哥嫂子一向对咱们都一碗水端平。”
大家附和着,笑着带过这事儿。
我盯着群里的消息,心里又是一阵无力。
爸妈老爱说自己对咱俩女儿一视同仁。
在外人眼里,他们确实哪个女儿都对得起。
我有什么,妹妹也有;妹妹有什么,爸妈也会问我需不需要。
可只有我自己知道,那份爱其实差别大着呢。
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微妙区别,小到不值一提的偏心,却让我憋着一肚子委屈。
又不能对别人说,没人能懂;更不能有怨言,否则就成了“不知福的孩子”。
迷迷糊糊地,我的思绪飘回小学五年级。
那是我第一次清楚感受到,“爱的差距”真的存在。
那天,我和妹妹玩得浑身是泥回家。
妈妈正在洗一大桶衣服,看到我裤子上那泥点。
突然火冒三丈:“林可,你怎么把身上弄得这么脏!”
“衣服脏了可难洗好不好!”
她手里一把把我的裤子丢进水桶,水花四溅。
我被突来的怒吼吓得说不出话。
这时,妹妹听见声音也跑过来,凑到妈妈面前。
妈妈看到妹妹裤子上那大片泥点,语气忽然软了下来。
“小宝,你裤子上怎么也有泥巴啊。”
“过来,给妈妈看看,是不是摔着了?”
妹妹咯咯笑着摇头:“不疼。”
我急着讨好地解释:“妈妈,我们摔在泥地上,地很软,不会疼的。”
妈妈却突然甩给我一记眼神:“哦,不疼那你就尽管摔呗!”
“你这个当姐姐的,怎么就不盯着妹妹照顾好她?”
那天,我委屈得难受了好久,甚至用绝食来抗议妈妈那莫名其妙的发火。
后来,妈妈带着饭菜来哄我,声音暖和了许多:“大宝,妈妈不是故意要生气的。”
“妈妈今天真是累死了,一大堆衣服没洗完,你们俩又一身泥,我能不生气吗?”
我哭着问:“为什么只骂我一个?”
妈妈摸摸我头,“因为你是姐姐啊。”
“爸爸妈妈是第一次养孩子,你出生的时候,我们紧张得不得了,怕你摔伤了磕着了。”
“所以对你自然要求更严格一些。”
“妹妹不一样,爸妈后来放养着她长大,多少有些亏欠。”
“你又是姐姐,比她大,当然得帮妈妈照顾她,对吧?”
听着这些话,我顺着台阶慢慢想通了。
这番话,我信了整整十八年。
每当心里觉得委屈不平时,我就告诉自己别多心,得做得更好。
我开始拼命努力学习,最后考入了985大学,留在大城市,自己买车买房。
可最后,得到的却是她一句:“到底还是你妹妹亲人一些。”
“谢谢各位亲友的关心,手术很顺利。”
我回复打给大家的消息。
“我的胃溃疡是良性的,没有向癌症方向发展,大家不用担心。”
正巧引用了妹妹的话:“好的,你姐夫在呢。”
话刚发出去,妈妈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苏林可,你又在阴阳怪气什么呢?”
“我只是打电话问问情况,怎么又在家族群里发这些,让亲戚们都看笑话了?”
“你是故意想让我难堪吧?”
我声音虚弱地质问她,“妈,你们到底去哪儿旅游了?”
“前几天我告诉你手术时间的时候,怎么没听你提过旅游的事?”
我追问。
妈妈支支吾吾地说:“哪有什么旅游啊,你妹最近工作压力挺大的,我们陪她出去散散心,过几天就回来了。”
我冷笑起来:“哦,是临时决定的啊。”
手术前,陆炀问我要不要让爸妈过来陪护。
我反复思量,才小心翼翼地说:“就告诉他们手术的时间吧,愿意来的,自然会来。”
其实我心里明白,我根本就是个胆小鬼。
我既期盼他们能来,又害怕被拒绝,不敢直接开口。
没想到,他们居然成团去旅游了,连来看我一眼都没想过。
听我冷笑声,爸爸夺过电话:“苏林可,家丑不能往外说,你做个手术还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吗?”
“赶紧删掉那条消息!”
“别人还以为你在跟长辈们要红包呢。”
“真是不懂事!”
啪的一声,他发泄完毕,直接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笑出了眼泪。
原来妹妹发烧可以在家族群里说。
可我做手术,连提都不能提。
没过多久,妹妹发来消息:“姐,别怪爸妈生气,他们太要面子了,你别往心里去。”
“我和爸妈过两天坐高铁去医院看你。”
我把地址发给她。
正好陆炀买完饭回来,看见我这表情,走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
“老婆,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护士过来?”
“我下楼买饭的时间,脸色怎么变得更难看了?”
我把手机递给他。
他看完信息,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张了张嘴,又把心里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我怕他们忘了,昨天又把手术时间定好了,发给爸了。”
我拿起手机:“他们现在外面旅游,估计都没去看消息吧。”
但其实,我心里还有另一个答案——他们害怕面对我的病,他们害怕好不容易独立出去的我,再次变成他们的负担。
陆炀轻轻在我额头印下一吻,“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说。
我轻声回了句:“别想太多了,先睡会儿吧。”
他的话像一阵暖流涌进心田,我眼眶又湿了,干脆闭上眼睛,转向一边。
迷迷糊糊中,脑海回到了去年的国庆。
十一那天,我和陆炀回家,妹妹也第一次带男朋友回来了。
晚上,房间让给了陆炀和妹妹的男朋友,我和妹妹挤在另一间。
我侧身睡下,呼吸渐渐平稳。
忽然被细微的窃窃私语吵醒。
“梦珂,你们赶紧商量着结婚吧。我和你爸已经准备了60万做嫁妆了。”
“妈,我俩才刚开始谈呢,结婚还早着呢。”
“早什么啊,你姐姐结婚不还比你早么。”
那悄声低语把我彻底惊醒,心里一阵酸涩。
我翻身看过去,“妈?”
妈妈吓了我一跳,坐在床头,“你怎么突然醒了?”
我没立刻回答,只是直问:“为什么我结婚的时候,什么嫁妆都没有?”
妹妹撒娇似的说:“姐,我还没决定什么时候结婚呢,爸妈肯定是哄我哄的,也不一定是真的给。”
我逼问:“可我结婚时,妈妈明明说过不喜欢那套嫁妆的习俗啊。”
“才两年,怎么说变就变了?”
妈妈脸色不太好看,“你跟小宝能一样吗?”
“陆炀没爹没妈,你们两个结婚,他相当于是入赘的,还用给嫁妆吗?”
“你妹妹可是远嫁,嫁妆多一点,以后婆家才看得起人。”
我猛地坐起,表情严肃,“妈,你可以说陆炀没有爸妈,我可不能说没爹没妈!”
妈妈挑了挑眉:“这不就是一个意思吗?”
四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意味却全变了。
她总能找出一大堆理由来解释,为什么待我和妹妹不一样,我也懒得和她争辩。
第二天一早,我带着陆炀离开了家。
从那以后,我几乎不再让陆炀陪我回家。
术后第三天,陆炀忙着帮我办出院手续,爸妈和妹妹突然来了。
妹妹一进门,仔细上下打量我一遍:“姐,你恢复得怎么样啦?”
她举着手里的果篮说:“我特意买了你爱吃的水果。”
我看着那大筐水果说:“梦珂,我不是跟你说了今天出院吗?不用破费的。”
妹妹的手微微停了下:“对不起,姐,我们本来想早点来的,但我发烧一直没好。”
“你要是嫌果篮太重,我帮你拎。”
妈妈看不下去,赶紧接过妹妹手里的果篮:“你才刚从大病里缓过来,怎么能让你自己拎呢?我来吧。”
“林可,你妹妹买水果也是好意,难道让她空手来吗?”
“别不懂事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我说错什么了吗?”
“我说别破费都不行了,你怎么就不懂事了?”
他们的话越说越让我火起,我直接冲妹妹发难。
“苏梦珂,你别再说了,你嘴里说的话怎么就都变了味?”
“你敢把聊天记录发出来吗?昨天你问我住院部几楼几号,我说今天几点出院,让你别带东西,别破费。”
“我哪句话在怪你迟到?哪句话说果篮重了?”
“真可笑!我买车了,难不成还怕车带不动水果?”
我清楚,她是爸妈的宝贝,和她翻脸,等于跟父母开战。
所以苏梦珂从没想到,我会揭穿她。
看着她那双和我一模一样的眼睛,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总跟着我,像影子一样甩都甩不掉的妹妹,居然变成了这样。
小时候,父母偏爱妹妹,可她却不明白。
于是,每当爸爸妈妈责备我一顿,给我一颗甜枣时,她总会把自己手里的“甜枣”全都递给我。
再往大点,她会在爸妈批评我的时候,主动替我揽下那些微不足道的错。
也许,就是因为我们慢慢长大。
各自进入青春期,开始有了自己的目标和想法。
妹妹上高一时,经常拿着课本跑进我的房间。
“姐姐,咱们班主任让我向你学习,因为你高中的三年都是年级第一。”
以前我会帮她改作业,可渐渐她变得不耐烦,把她推开。
“我还没写完呢。”
时间一长,我们成了别人眼中不可避免的比较对象。
亲戚们常说:“你得看可可姐姐,她可是985学校的尖子。”
而当看到妹妹脸上的失落,他们又会补充一句:“还有活泼大方的珂珂姐姐。”
妹妹对我既爱又嫉妒,变成了一种攀比。
只有在父母面前,她才能暂时赢上一筹。
于是,她一边享受着姐姐的照顾,不愿真正撕破脸。
一边也享受着父母的偏爱,借此证明自己。
她大概是既希望我好,又害怕我太过出色。
那个时候,苏梦珂脸上写满了委屈,眼眶湿润,却挤不出一滴眼泪。
我重重叹了口气:“妹妹,爸妈给你的宠爱已经够多了,你都赢了,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思把我踩在脚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