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罗盘连环画《妈妈》：1933年汕头的底层微光与革命底色

罗盘画的《妈妈》，是在老家旧书柜最底层的木盒子里。

那本 1958 年人民美术出版社的单行本，封面已经泛着暗黄，封面上 “妈妈” 两个字。

罗盘的连环画《妈妈》，把故事的起点落在了 1933 年的汕头。桃花工厂的老板家，来了个叫辛平的年轻女佣人，身边还跟着个年幼的儿子。

辛平看着清瘦，做事却格外勤快，擦桌、洗衣、做饭，样样都打理得妥帖，主人家看她踏实，对这母子俩也算接纳。

只是没人知道，辛平的丈夫是地下党工作者，夫妻俩平日里聚少离多，她带着孩子做佣人，不过是借着普通身份掩护，悄悄支撑着家里的日子。

日子过得平静，直到辛平跟主人家请假，说要回趟家看看。其实是丈夫接到了指示，要去江西红区，夫妻俩得趁这个晚上见一面。

昏暗的油灯下，两人没说多少话，丈夫只反复安顿她，照顾好自己和孩子，末了又轻声说，将来若有需要，希望孩子也能为革命出力。

辛平没哭，只是把丈夫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看着他消失在夜色里 —— 从这天起，这个家就只剩她和孩子了。

回到主人家，生活还得继续。主人家有个小少爷，比辛平的儿子大两岁，从小娇生惯养，见辛平的儿子穿得旧、吃得简单，放学回来总爱欺负他。

小少爷有新玩具、有糖果，辛平的儿子不懂事，看着眼热，也会拉着辛平的衣角吵：“我也要那个。”

辛平只能蹲下来，摸了摸儿子的头，轻声安慰，说等以后日子好了，就给他买，可她自己也知道，这不过是哄孩子的话。

终于有一次，小少爷又故意推搡辛平的儿子，还把他手里的窝头打落在泥里。孩子受气不过，攒着劲把小少爷推倒在地。

小少爷哭着跑去找主人，主人一看儿子受了委屈，当场发了火，指着辛平说要把孩子撵走，连她也一起开除。辛平急了，拉着儿子给主人家鞠躬道歉，好话说了一箩筐，又承诺以后一定看好孩子，绝不再惹麻烦，主人家才算消了气，这事才算暂时过去。

只是辛平心里清楚，在这户人家做佣人，委屈不会只有这一次。小少爷的骄纵、主人家的轻视，还有自己藏在心里的秘密、对丈夫的牵挂，都压在她身上。

连环画里的画，把这些细节刻得真切：辛平低头道歉时攥紧的衣角，儿子躲在她身后怯生生的眼神，还有夜里她对着丈夫照片发呆的模样，每一笔都透着 1933 年底层人的难。

故事讲到这里，辛平母子的路还没走完，孩子往后难免要受更多委屈 —— 或许是小少爷变本加厉的欺负，或许是主人家更苛刻的对待，又或许是革命形势变化带来的新考验。

这些没画完的悬念，其实藏着那个年代最真实的底色：普通底层人想安稳活下去都难，而像辛平这样的人，还在苦难里藏着一份对革命的坚守。

如今再看这本连环画，不只是看一个佣人的故事，更是看 1933 年汕头的缩影 —— 那时的底层人如何在夹缝里过日子，如何在黑暗里守着一点希望。

对比现在的生活，更能明白当年的苦难有多沉重，如今的安稳有多来之不易。

若想知道辛平的儿子后来有没有受更多委屈，辛平又如何撑过那些难捱的日子，不妨找来这本连环画细细读，那些黑白线条里，藏着比文字更鲜活的时代记忆，也藏着最朴素的 “忆苦思甜” 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