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时,爸爸出轨了,妈妈抱着我站在井边:你今天敢和那个女人走
发布时间:2025-10-30 11:05 浏览量:25
五岁那年,我爸出轨了,是村子西头的寡妇。
那天晚上,我妈先把我哄睡了,接着悄悄跟着我爸出门,正好撞见他俩偷偷见面。
我妈个头高高的,差不多一米六八,体重一百五十斤出头,轻轻松松就抓住了寡妇杨柳那细细的一把秀发。
她手臂一挥,耳光啪啪地甩在寡妇脸上。
杨柳身子娇柔弱不禁风,根本打不过我妈,任由这一巴掌一巴掌地扇在脸上。
虽然被打得没还手之力,她的声音倒是娇柔得让人心软,眼睛盯着我爸,嗲声嗲气地喊:“胜哥,救我啊……”
我爸被激怒了,血气上涌,猛地扳开我妈手臂,把寡妇护在背后,冲着我妈吼:“这事跟她没关系,全是我喜欢她,你要打打我好了!”
他以为我妈会顾了面子停手,结果我妈根本不讲这些。
看见我爸居然护着那个小寡妇,还说得头头是道,我妈直接转身一记大巴掌甩过去,脸上啪地响,一个响亮到让周围围观的人都惊呆了。
我妈力气那么大,从我记事开始家里的农活基本都靠她,一到春天种田秋天收割,我爸的腰就犯毛病,闲着不干活。
我妈一开始生气,动不动就叉腰骂我爸懒,装病不上地。
后来,我奶奶来了。
我记得她来家里的时候,头上裹着条白巾,看上去像是有人出殡似的。
她一到门口,就嚎一嗓子,随后当场坐地上哭得梨花带雨,
“我那可怜的儿子啊,要不是你媳妇想要新房子,你哪儿会去盖房,结果扭了腰,不能下地干活,还得天天挨骂懒蛋。”
“咱老张家是遭了什么罪,才迎来这么个媳妇,简直是祖宗啊……”
她的哭声里带着唱戏的味儿,音调又高又长,总能引来一堆人围观。
奶奶护着我爸,结果他更有理由不上地干活了。
咱家靠种地吃饭,没有人工收入,庄稼不好收,口粮都成问题。
这样一来,春耕秋收全是我妈一个人扛着,背着我下地干活。
她力气这么大,日复一日地干活。
我爸整天抽烟喝酒打牌,那个样儿,我妈一巴掌能把他和那个寡妇一起打趴下。
那晚,我还在家里睡觉,突然邻居家高一个年级的哥哥翻墙到我家,敲着窗户哐哐作响。
朦胧中,我爬起来给他开了门。
邻居哥哥急得直说:“张媛,你还睡呢?你妈被欺负了!”
我当时吓坏了,根本顾不上穿衣服,一头冲出门去。
跑到村西头时,我正好看到我爸妈扭打在一起。
邻居哥哥小声跟我说:“你爸和那个寡妇勾搭上了,还护着她呢,你妈厉害啊,一个人能打两个人……”
我脑袋嗡嗡地响,看到那个寡妇哭得吱吱喳喳的,我直接卷起袖子,跑过去一头顶飞了她。
刹那间,周围鸦雀无声,就连还在撕扯的爸妈也都停了下来。
那可算是我的绝招。
别看我才五岁,我从小食量大,胖嘟嘟的,村里人常问我妈:“你家孩子怎么还不上学?”
我妈总说:“她才五岁,正在上幼儿园,小学得七岁才能报名。”
平时我不太爱跟别的小朋友玩,喜欢自己呆着。
可能就是这个原因,村子里的几个大几岁的女孩子看我不顺眼,觉得我不服气她们,便联合起来想给我点颜色看看。
结果呢,和这寡妇一样,被我一脑袋就给顶飞了。
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的脑袋跟别人不太一样。
今晚看到那个寡妇,我就是毫不犹豫地冲上去,直接用脑袋顶上了她。
我妈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她二话不说,一把推开了我爸,然后朝我扑过来,一边抱着我一边问:“丫头,脑袋没事吧?”
边说边摸我的头。
我连忙摇头说:“妈,我没事。”
那寡妇就惨了,她被我脑袋顶到了小腹,坐在地上捂着肚子,不停地“哎哟哎哟”叫着。
这模样看得我爸心疼得不行,赶紧抱着她往诊所跑,跑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狠狠地瞪我一眼。
我当然不怕这点,回头狠狠瞪了他回去。
闹剧就这么散了,我妈背着我往家走。
路上我妈才知道是邻居那个哥哥通风报信的,气得直吐唾沫:“这臭小子,平时我对他那么好,他竟然背后捅刀子!”
我揽着我妈的脖子撒娇说:“幸好是哥哥来告诉我的,不然他们两个今晚非把你欺负死不可。妈,下次你别单独行动,叫上我好不好?”
我妈气得停了脚,拍了拍我的大腿:“小屁孩,你瞎说啥呢?大人的事你插手也不怕别人笑话?”
我急忙解释:“虽然我是小孩子,可我绝不能眼看着我妈被人欺负。”
我妈笑了笑:“你放什么屁啊,你妈我哪会被那个娘们欺负?”
确实,她在刚才一打二。
我想到这儿就趴在我妈肩膀上,小声说:“那我去,也是帮你壮了壮胆。我说实话,附近没人帮你,大家都只会看热闹。”
我妈掂了掂我,把我搂得更紧:“没事儿,我是外来人,旁人看热闹也不奇怪。再说了,他们看啥不觉得热闹?”
我没有再说话。
说实话,我妈是远嫁过来的。
那地方,我好像只去过一次。
还是我婴儿的时候,跟着我妈回外婆家探亲。
我们先得坐一个多小时的大巴,再坐整整20个小时的火车,到站后还得再坐一小时大巴,才到外婆家。
我晕车,每次听我妈念叨这趟折腾,我就愁得不行。
其实我妈每年春节都想回一趟,但每到过年,我爸妈就因这事吵架。
爸爸嫌麻烦,嫌买车票带礼品花钱多,还说不如拿这钱给他买两包好烟。
大过年的,大家出去串门都是带好烟,偏偏就他没,心里难受。
结果每年春节都是各种不欢而散,我妈最终也没回成过。
回到家后,妈妈给我拿热水擦脸,轻声哄我睡觉。
我紧握着她的手,想用这个动作安慰她。
她似乎感觉得到,笑着摸摸我,然后躺到我身边。
邻居哥哥都怕我妈,每次叫我出去玩前都会先探探我妈在不在家。
要是她在,那小子绝对不敢进来。
可我心里一直觉得,我妈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人。
她干再多活,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香气,头发软软的,我喜欢抱着她睡觉,那样梦里都是甜的。
半夜我忽然醒了,借着月光,我看见她一个人坐在门槛上,望着外面。
我揉揉眼睛,发现门没锁紧。
她还在等我爸回来,心里忽然一阵难过。
果然,天刚蒙蒙亮,我爸就从外面进来了。
我妈看到我爸回来了,赶紧站起来绕着桌子回房间去了。
我爸没出声,径直走到隔壁房间睡觉。
我赶紧闭上眼睛,假装睡着,心里揣着一股紧张。
过了一会儿,我醒了,屋子里只剩下静谧,我妈早就去地里干活了。
我走到院子里一看,爸正坐在堂屋那张桌子旁边吃饭,看到我来了,他朝我狠狠瞪了一眼:“小兔崽子,下次你敢这么胡闹,我看你怎么办!”
我小心翼翼地跑过去,拉了拉我爸的衣角:“爸,你真的不要我和妈了吗?”
话音刚落,我爸停下筷子,有些尴尬地看了我一眼,说:“丫头,这都是大人的事,你还小,没资格懂。”
我眨巴着眼睛说:“我妈多好啊,比那个寡妇漂亮多了,还能干活,挣钱呢。”
我爸摇了摇头,“可是我和你妈之间没爱情。”
“爱情?”
五岁的我对这个词根本没什么头绪,太复杂了。
我想了想又说:“那爸,要是你真不要我和妈了,我以后就不叫你爸爸了,你就没有女儿了。”
爸听了这话,脸色立刻垮了下去,声音低沉地说:“这话是你妈教你的吗?你这么小懂什么?是不是想挨打?”
正说着,我妈回来了,她听见这话,像一阵风似的冲进屋,一把搂住我,怒气冲冲地骂我爸:“张国强,你还是个男人吗?”
“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话,你脸面去哪儿了?”
我爸气急败坏地摔了筷子:“不都是你教的好孩子么!看看她刚才说的啥话!竟然不认我做爸爸了?你也是这么想的吧?好啊,既然不想过,那就离!”
说完,他转身去拿了个包,里面装着他早己打点好的东西,他拎着包准备走人。
我急忙冲上前去拉他:“爸,别走……”
我妈也开始大声骂他,引来了院子里不少邻居围观。
我爸站在那儿,眼神冷得让人心里发毛:“我实在没法跟你生活了,就算求你放了我吧!”
我看见妈眼泪掉了下来,那还是我第一次见她哭。
我灵机一动,跑到院子里的旧井边:“爸,如果你今天还去见那个寡妇,我就从井里跳下去,反正你也不要我这个女儿了。”
这一喊,围观的人都呆了,我妈赶紧跑过来抱住我:“丫头,你别胡说八道……”
我爸也急了:“丫头,别闹了。”
我妈抱着我,我却死死抓着井沿:“爸,这么多村里人都在,你答应我,再也不去见那个寡妇,要不我今天就跳下去!”
我妈哭得更厉害了,一边不停往外拉我。
我挣扎得更厉害,没想到身子一轻,竟真的掉进了井里。
我昏昏沉沉的,感觉像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耳边乱哄哄的声音让我努力分辨,却怎么也分不清是谁。
我挣扎着睁开眼,看到村里诊所的大夫蹲在我身边,正在和我妈说话:
“幸亏这井好几年没用,井底都是些杂草,媛媛掉下去的时候,这些草垫了垫,才没出大事。”
我妈担忧地问:“孩子脑袋没事吧?要不要去大医院查查?”
大夫摇头:“我刚给她把过脉,暂时没啥问题。放心的话,等她醒了再观察几天,若是还不对劲,咱再送医院。”
我躺在那里,心里五味杂陈,这场风波还没结束,却让我对家的理解多了一层沉甸甸的重量。
医生给我开了药,走的时候还小声嘀咕着:“你说媛媛这孩子,年纪轻轻脾气倒挺大,居然敢跳井,这大人里都没几个人有她这么闹腾的。”
医生的话虽然轻描淡写,我妈却听得很认真。
等我再次醒来,已经过了一整个礼拜。
我环顾四周,发现爸爸不见了。
我妈一边喂我鸡蛋羹,一边满不在乎地说:“离婚了。”
我愣住了,坐起来急忙问:“啥?离婚了?那我这跳井岂不是白费劲了?”
我的心里满是悔意。
妈听了,笑了,手中握着鸡蛋羹,拌着米饭喂我:“媛媛,你是妈妈的命根子。妈妈这辈子没啥特别的本事,唯一的骄傲就是养了你。”
“当初我其实不想离婚,也想让你有个完整的家,可是直到你跳井的那一刻,妈妈才彻底明白,这种不幸的婚姻继续拖下去,只会让你受伤,带给你痛苦和折磨。”
妈妈说话时,眼眶红了,她轻轻地抚摸我的脸颊:“媛媛,妈妈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你这样难过了,我希望你能开心快乐地成长。大人的错,没理由让你一个小孩儿来承担。”
虽然我那会儿还不太懂妈妈话里的深意,但我明白她爱我,我的心安定了不少。
于是我挺直了腰背,看着妈妈:“妈,你放心,我爸运气不好,他配不上您这样的好老婆和好闺女。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赚钱给你买大房子,让你生活得舒舒服服。”
妈妈听了哈哈一笑:“有钱吃香的可以,说喝辣的那不行,我就爱喝酸奶。”
我拍着胸脯保证:“好,那保证你吃香的,喝酸奶!”
爸爸走了之后,家里就剩我和妈妈两个人。
爸爸为了离婚,亲自写了一份协议书,表明愿意净身出户,房子和家里的东西一概不要。
妈妈把爸爸没有带走的所有东西统统丢了出去。
没想到第二天,我奶奶带着我二叔突然上门了。
奶奶一站在大门口就骂得狠厉,埋怨妈妈没良心,把儿子赶走了,还哭喊自己没了依靠,非得靠天吃饭。
看得周围围了一圈人,气氛一时很紧张。
妈妈听不下去了,只能开门出来问:“你到底想干嘛?”
奶奶见她出来了,立刻从地上爬起,指着妈妈鼻子骂:“你这没良心的女人,不光赶走我儿子,还霸占我们老张家的房子,这脸面拿到哪儿去?”
妈妈挺胸回击:“这婚是你那个儿子张国强要离的。他自己和那个寡妇好上了,村里人谁不知道?张国强为了逼我离婚,亲手写了协议,自动放弃了房子。”
“我凭什么不能和我女儿住在这里?”
说着,妈妈把协议书拿出来。
我看了心里不妙,正要往回抢,奶奶却抢过字据,一点儿没看,直接撕成碎片。
妈妈气得想抢回去,奶奶却把碎纸屑撒满地,一边忍不住骂:“什么协议书,我这老婆子可不信。这房子是我儿子的,既然都离婚了,你们赶紧搬,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你也没看清楚,哪儿有女人离了婚还霸占夫家房子的?这不是丢人现眼吗?”
妈妈气得脸色发白,面对这样无理的人根本拿她没辙。
我心里冒出个主意,便笑着反驳:“奶奶,您刚没看到吗?那纸是假的,真协议上还有我爸的指印呢!假的你撕多少都没用。”
奶奶一下被我怼住了,脸一沉,质问道:“快把真的拿出来给我瞧瞧。”
我撇了撇嘴,直言不讳地说:“才不呢,要是给你了,肯定又被你撕烂,我可不是傻瓜。”
奶奶气得脸都涨红了,挥起手想打我。
手掌还没落下,我就急忙坐到地上,哭得梨花带雨:“奶奶,要是你打死我算了吧,我爸跟那个寡妇跑了,你还要赶我妈和我出去。”
“反正我们俩出去也活不下去,不如被你打死算了。”
周围的村民都围着看热闹,看到这情景,有人开始指责奶奶。
二叔最近正和邻村的姑娘提亲,本来家里穷得慌,这要让人知道了爷奶欺负弱小的事,对二叔的婚事肯定不好。
我看到奶奶挥着手臂,最终没下手,怒气未消地丢下一句,没奈何地走了。
奶奶离开后,我和妈妈回了家。
妈妈脸色阴沉,我走过去安慰她:“妈,咱们现在只能先住这里了,你别害怕,我有办法对付奶奶。”
她眼眶湿润,抚摸着我的脸:“媛媛,妈妈对不起你。”
我摇摇头,心里明白她没有放弃我,我已经很满足了。
我跟妈妈说,咱们得攒钱买房,搬出去,这样才能远离那些刁难人的亲戚。
可在攒够钱之前,只能先忍着住在这里。
妈妈点头,这才稍微放心些。
从那以后,妈妈找了活干。
天还没亮就去地里干活,中午回来给我做饭,下午又去海滩边剥扇贝。
我们的村子旁边就是海。
那时候,城里来了一位做养殖的老板,专门在海边养扇贝。
扇贝收上来后,要有人把扇贝柱和扇贝壳分开,扇贝壳能卖三块钱一斤,干了的扇贝柱价格能翻到几百块一斤。
老板姓施,我们都叫他施老板。
施老板来了后,找村长说清楚了,要在村里安排人干这活儿,按斤头算钱,撬得多赚得多。
妈妈也报名去了。
很多人干了两三天就扛不住了,风吹得刺骨,长期低头又伤脖子。
妈妈却坚持了下来。
但为了多赚点,有时妈妈晚上赶不回来做饭。
那天,我放学出来,邻居的哥哥和婶婶正站在门口。
婶婶见我,招呼道:“媛媛,快来我家。”
我走过去,邻居哥哥高兴地说:“张媛,你妈妈今晚回得晚,先到我家吧。我妈今晚做荷包蛋。”
听说有好吃的,我立刻兴奋地跟上了他们。
到了邻居家,婶婶端出一碗面,碗里还卧着两个嫩滑的荷包蛋,香味直扑鼻子。
我吃得津津有味,婶婶笑盈盈地看着我,“媛媛,你喜欢阿姨做的面条吗?”
我赶紧点头。
婶婶开玩笑说:“那以后你长大了给咱亮子做媳妇吧,阿姨保准给你做一辈子好吃的。”
我还没反应过来,邻居哥哥就不高兴了:“妈,你别乱说,我才不要张媛这种能吃的媳妇呢。”
我根本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只盯着邻居哥哥碗里的鸡蛋问:“哥,你是不是吃不下了?”
邻居哥哥还没说话,婶婶就用筷子夹了半个荷包蛋放到我碗里。
我一口吞了下去。
邻居哥哥无奈地说:“妈,你就别惯着她了。”
我嘴角带着笑,慢慢嚼着鸡蛋,心里暖洋洋的。
邻居婶婶和哥哥对我真好,哪里像奶奶那么凶,没人像他们这样关心我。
晚上天已经黑透了,妈妈才回来,到邻居家把我接走,一边道谢,一边眼眶泛红,心里那份感激溢于言表。
我从海边带回来了一些扇贝边,也顺便送了一些给婶婶。
婶婶一点也没推脱,干脆利落地接了过去,还跟我妈说,以后不用担心她来不及去接我。
因为她每天都得去接我哥哥,顺路的话会顺便带我一起回家。
要是真的没空,就让邻居家的哥哥帮忙带我一起回去。
我妈听了特别感激,连声道谢。
回家后,我妈跟我说,别人帮了忙,滴水之恩要涌泉相报,婶婶一家这么帮我们,咱们以后一定得想办法报答她们。
我把这话牢牢记在心里。
那之后,我妈的生活变得更辛苦了。
她每天都忙到天黑才回家,做事既快又认真,从不偷懒。
施老板特别喜欢她,经常在她收工的时候,给她一些扇贝边,让她带回家吃。
可我妈舍不得吃那些扇贝边,回到家先把它们晾干,然后挑着赶集时卖掉,换回一点钱。
时间久了,村子里有些女人看不下去,嫉妒心生,开始散布谣言,说我妈跟施老板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我一直没放在心上,直到幼儿园时发生的事让我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有一次,老师奖励了我一朵小红花,可偏偏有个女生站出来说:“张媛不配拿小红花,她妈妈是卖的。”
她可不是普通的小姑娘,是村子里的“大姐大”,她爸爸卖水泥,在村里算是有钱人。
以前我不愿意在过家家时给她当丫鬟,她就联合班上所有女孩孤立我。
她孤立我的方法挺幼稚,买一大桶泡泡糖,只分给别人不分我,还鼓动大家谁骂我一句就能领一块。
我心想,这办法真幼稚,谁稀罕跟她玩!
她怎么孤立我我倒无所谓,反正我也喜欢一个人,可她竟然骂我妈!
我气不打一处来,一助跑,直接把她撞飞,还把她书包扔进垃圾桶。
班上的孩子们都吓得大喊,她自己也哭了起来。
我一点也没慌,淡定地警告她:“你要再敢骂我妈妈,我就把你整个人也扔进垃圾桶。”
她哭得更凶了。
不久,大姐大的爸妈来了,我妈也急急赶来。
大姐大的妈妈急得喊着要去医院验伤,老师苦口婆心劝开了大家,最后我妈赔了一百块钱,我却拒绝了道歉。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老师说:“她先骂我妈的,我出手没错。”
大姐大的妈妈气得脸色铁青:“你这小丫头,我闺女说错了?”
我眼神一冷:“你放屁,你哪只眼睛看见了?”
后来,事情越闹越大,连村长都来了。
没想到村长站在大姐大那边,他对我妈说:“你还是搬走吧,你一个离了婚的外乡人,在咱村里算什么,你这不是害了村里男同志的名声吗?”
妈妈听了气得发抖。
幸好施老板听说了这事,赶紧过来了解前因后果。
得知真相后,他严正表态,说自己有老婆,老婆还怀孕,再有人造谣,他一定会追究责任。
而且他当场宣布,养殖滩不干了,准备转到别的村,因为海边的村子不止这一个。
村长这才开始紧张起来,生怕这大老板跑了,自己吃不了多少好处。
最终村长摆起官威收拾残局,劝大姐大的父母别再追究,警告村里人谁敢传谣就直接报警。
这下大家都不敢乱说话了。
但那天晚上回家,施老板给了我妈一百块钱。
本来工钱只有七十几块,但施老板觉得我妈可怜,特意多给了。
还叮嘱以后别再去干活了。
我妈知道施老板是个好人,能做到这样已经很难得。
她也明白,要是继续干下去,要是谣言再起,对大家都没好处。
我妈一遍又一遍地向施老板道谢,然后带着我回了家。
那天晚上,她哭了很久,我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我们都没弄明白,我们只不过是想靠自己的双手活下去,为什么连这都不被允许?
从那以后,我妈更加拼命干活。
咱家土地不多,她就开始开垦荒地。
只要看到别人不要的地,她二话不说就背上锄头,开始翻土。
有些人脸皮厚得很,就等我妈把地开垦完了,毫不犹豫地来讨土地。
我妈不想惹事,能忍着就忍着,吃了不少亏。
日子一天天过去,年复一年,我妈凭着自己的双手种庄稼、种菜。
她自己舍不得吃,全拿去卖,攒钱养我。
到了我初三那年,开家长会,班主任对我妈说,我有望考上重点高中,未来一定会有出息。
那一刻,我妈像喝醉了一样兴奋,嘴巴停不下来地夸我。
晚上我迷迷糊糊起夜,看到妈还没睡,抱着那个攒钱用的铁盒子,一遍遍数着钱,嘴里念叨:“都是给我闺女的,给闺女上学的……”
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后来,妈去农家乐做厨师。
咱们这边那座海岛开始开发成旅游点,农家乐突然火了起来。
妈厨艺棒极了,不光做得好,连摆盘都花心思,每次游客吃得开心,还会给点小费。
老板也给妈涨了工资。
本以为日子就会慢慢变好,谁知这时候,我爸回来了。
我爸这个消失了十多年的男人,突然出现在我们家门口。
那天我和妈正在院子里择菜,他推门进来,一脸憔悴,胡子拉碴,衣服破破烂烂。
要不是他叫我,我几乎认不出他。
他说,当年是被那个卖肉的寡妇骗了。
寡妇当时以为我爸带着一笔钱,没想到他是为了爱情净身出户的。
寡妇一气之下,就把他卖给了一家黑工厂。
黑工厂的日子苦得很,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衣食住行都跟不上,还经常被打骂,而且人盯得紧,逃不掉。
我爸说,这些年他每天都想着家里,有我和妈,凭着这股念想才一点点熬过来的。
我妈听完这话,冷冷地回了一句:“那你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爸恨不得发火却不敢,直接扑通跪下:“我错了,那时候真是眼瞎了,不该那样对你和媛媛,现在我知道错了,希望你能原谅我。”
妈一句话没说,提着菜就出门了。
我也不理他,直接回屋。
爸见我们都不理他,只能一个人跪在院子里。
晚上妈干完活回来,爸又开始求饶。
我妈冷笑:“张国强,这么多年了你还会装,我一出去一下午,你却连顿饭都没给孩子做,地没扫,就光跪着,你当这样挺深情吗?”
“我跟你说,我一个人走过来的日子,不是吃这一套的。”
爸站起来说:“我干活,家务活以后都包了,只要你肯原谅我,复婚我都答应。”
妈哼了一声:“门都没有。”
爸看妈不肯原谅,开始耍赖:“媛媛妈,这房子是咱们俩的,是我自己找人盖的,就算你不同意复婚,这房子也有我一半的份儿!”
我妈气得快疯了:“张国强,你脸不要了吧?当初是你说要去追求爱情,求我离婚,净身出户,现在你被人骗了,又想翻脸不认账?你还是人吗?”
我爸根本不装了:“反正这房子我有份,我不管。再说这几年你过得不错,家里那么整洁漂亮,我放着好房子不住,干嘛非得走?”
他就这么无耻地搬回来了,还开始管我的学习。
他说村子里哪个家女孩初中毕业就不上学了,跑城里打工,一个月能给家里寄一千多块钱。
他说他干了十几年活已经累了,让我初三毕业别耽搁,赶紧去打工赚钱,也让他能享享女儿的福气。
要是这话是我亲爸说的,听上去好像还能说得过去几分。
但他一说出来,我真一点兴趣都没有,直接回:“你倒不去打听打听我成绩怎么样。”
我爸冷笑着说:“我还不知道你,能有什么本事!”
虽然他嘴上那样说,可他还是去打听了。
晚上回来,他开始挽留劝我:“你成绩再好,女孩子读书没什么大用……”
话还没说完,我妈回来了。
她听见我爸这么说,顿时抄起棍子就打他,一路从屋里打到院子外。
我爸没敢还手,反倒连连求饶。
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估计这十几年在黑工厂干苦活没白费,变得老实了。
这事儿成了转折点,我妈下定决心要变个办法。
以前她一直担心我们俩租房不安全,但家里已经没法呆了,我爸一想着赖着不走,我妈决定带我去租房。
买房还差点钱,不过租房至少能凑够付的。
她还是想碰碰运气,打算回娘家借钱,买房当然最好。
那年过年,我妈带我回外婆家。
我有三位舅舅、三个姨妈,还有外公外婆全在。
一路上我满心期待回去看看,可我妈脸色一直阴沉着,心事重重,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她是想跟亲戚借钱。
回去后,妈买了些糖果、饼干和水果,带我去大舅家。
开门的只有大舅,他没让我们进,堵在门口说舅妈睡着了,孩子在玩游戏,让我们出去坐坐。
我和妈没进屋,大舅直接带我们去楼下的拉面馆。
他们俩说的是地方话,我听不太懂,但能大致猜到点意思。
大舅说家里虽然有楼房了,可负债挺多的,儿子结婚成家都得花钱,日子挺拮据。
妈没再多说,两人寒暄几句,准备离开时,大舅说:“你们这趟不能空手走,去隔壁超市买点东西。”
超市老板见大舅来了,就跟他要钱,说是他老丈人在那儿买烟酒和生活用品,半个月欠了三千块。
大舅很大方地掏钱,老板数钱时眯起眼说:“你这女婿真不容易,养着一家人还养着老丈人家。”
然后大舅又说:“给我拿一箱最便宜的牛奶,我妹妹来了。”
等他提着牛奶回头的时候,我和妈已经准备走了。
听见大舅那话,我和妈都控制不住了。
后来,我们就住进了外婆家。
外婆给妈钱,说这是她留着孝敬孩子的钱,还问妈是不是过得苦。
妈哭着跟外婆说:“娘,你知道吗,大哥以前对我挺好的,我上学时被欺负,大哥还帮我撑腰。可现在为啥成这样了呢……”
“娘,我确实穷,可我不是乞讨的,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妈一边说一边抽泣。
外婆拉着她哭,安慰说她懂,也理解。
我们就在外婆的老屋子里过完了年。
临走时,妈把钱递给外婆。
她自己不忍心收,外婆也生活不容易。
回家路上下火车时,我突然发现行李袋侧边兜里多了一叠钱。
还有两包糖,一包红糖,一包白糖。
底下压着一张纸条,是外婆留的。
字里行间,外婆写得心酸又无奈:“女儿啊,娘没啥本事帮不上你,真不行就回来住,娘守着你。”
那年正月十五晚上,电视里放着元宵晚会,我妈在火车站忍不住哭了。
外婆给的钱还是不够,我妈决定带着我去租个房子。
本以为走投无路,没想到找房时竟然碰上了老熟人——房东居然是以前村里搞养殖的施老板。
更巧的是,还见到了施老板的老婆。
施老板老婆一眼就认出了我妈,热情地拉我们进屋坐下。
我妈有点不自在,心里还隐隐觉得不好意思。
毕竟那些年,村里的人流言蜚语,他人猜忌,她没有越界,但那闲话一直在。
没想到,施老板的老婆先开了口:“当年那事我知道时,我正坐月子,没法找你。我家那口子当时怕别人闲话,就狠心不要你。我知道后狠狠骂了他一顿。”
她接着说:“我不怀疑你,因为当初挣钱的时候,还记得吗?你干活特别干净利索。我也盯着那些人,他们下班都带回去扇贝,唯独你没带。”
“凭这一点,我就不信你会勾引别人家的男人,你真不是那样的人。”
我妈听了,半天才挤出两个字:“谢谢。”
我心里明白,施老板老婆的话不仅化解了妈的顾忌,更像给她正了名。
那些流言蜚语虽说满天飞,但总有人信得过她。
施老板的老婆笑着说:“大妹子,我姓何,你就叫我何姐吧。你要租房,不用担心,我巴不得有你这样的人做邻居。”
我妈听了脸微红:“何姐,真抱歉,我看你家门口写着押一付三,我现在手头没那么多。”
何姐连摆手:“那是以前的租客坏事做多了,不讲信用,到期不交租房,还把家具搞坏。你来了我放心,这辈子我看人没错,你肯定是个好人。”
说着还摸了摸我的头:“一个女人带孩子多不容易,还能把闺女养得这么好,你人品绝对没问题。”
我们就这样搬进了施老板的房子。
这栋楼一共六层,施老板在一楼开小超市,他和老婆住二楼,我和妈住三楼,四五楼还空着没租出去。
搬进来后,妈开始找工作。
我中考完,也拿起发传单的工作帮补贴家用。
妈找工作不算顺手,有些离得远,工资低得不够花。
何阿姨知道后,帮忙联系到一个快餐店,让妈去打杂。
快餐店老板是何阿姨的老乡,跟着她介绍,妈在那边稳定了工作。
快餐店忙碌又累,我时常过去帮帮忙,想分担她一点压力。
过了几天,中考成绩出来了,我终于考上了重点高中。
妈高兴得不得了,还特地请了假,打算带我出去好好吃一顿。
何阿姨知道后,还特地给了我一个大红包。
我不好意思推辞:“何阿姨,咱们能住这儿已经是您的帮忙了,还帮我妈找工作,您这么好,我真不能收您红包。”
何阿姨却笑着挥手说:“哪儿的话!你是个将来有前途的孩子,我家的姑娘学习不咋地,你以后帮帮她,教教她,就当是回报我了,行不?”
我只好收下,连声道谢,心里暖洋洋的。
过了一阵子,村里的人看到我和妈妈已经在城里落稳了,就回村跟我爸报告。
我爸费劲打听到了我们的住址,竟然跑过来闹事,开口就是要妈妈给他钱。
妈妈不在家,何阿姨知道了这事儿,直接找了仓库的伙计把我爸给赶走了,还狠狠地警告他:要是他再敢来,就不是闹了,要动真格的打他。
我爸本来就是个怂蛋,只敢欺负我们母女俩,一旦有人敢吼他,他马上就缩了回去。
之后,妈妈之前干的快餐店没法继续干了,老板要回去照顾家里的老人。
何阿姨见状,立马出主意,说要妈妈接手这家店,说她已经有经验了,应该没问题。
妈妈开始还有点犹豫,何阿姨直接从兜里掏出钱,说愿意跟妈妈合伙,分一部分利润。
我也不断给妈妈打气,叫她大胆接下来,自己当老板以后,日子肯定轻松不少。
妈妈最终点头同意了。
快餐店的生意一点点好了起来。
上高中后,虽然学业繁忙,我还是每天都会在宿舍楼下的超市给妈妈打电话,问她店里情况。
电话那头妈妈的声音里藏不住喜悦,跟我说有老顾客来捧场,她也听我建议,陆续推出了好几款新菜,特别受欢迎。
村子里以前的邻居婶婶也过来帮忙,妈妈说,自己每天忙得开心极了,有事做,有人聊,还有钱赚。
她还关心我的学习累不累,我笑着说:“妈,我一点都不累,我是你女儿啊,学习对我来说就是乐趣。妈,等过年我回家,一定给你个大惊喜。”
那段时间,我攒了一些钱,想着过年给妈妈买个金戒指。
结婚那会儿她没买过首饰,几年下来连件新衣服都没换过。
她的男人不给她买,我这个做女儿的,非得给她补上这个遗憾。
寒假回家,妈妈来车站接我。
出了车站,她按下车钥匙,一辆小小的代步车出现在我们眼前。
妈妈兴奋地看着我说:“我考了驾照,还买了辆代步车,闺女,以后咱家也算有车的人了。”
我乐得直奔车前,眼睛盯着妈妈,
“你真厉害,胡女士,有了钱气派起来了。给你,我这儿也带了惊喜。”
说着,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锦盒递给她。
妈妈拿过盒子,一开,眼泪就止不住了,
“这东西太贵了,你买这个干啥?我天天在快餐店忙活,哪来机会戴。”
她嘴里这么说着,还是忍不住试着戴到手上,一边戴一边不停地擦眼泪。
我紧紧抱着妈妈,也忍不住掉泪:“妈,我们终于熬出来了,往后的命运肯定越来越光明。”
妈妈眼里噙着泪水点着头。
这一路的辛苦和痛楚,只有我们两个最清楚。
幸好,最终一切开始慢慢走上正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