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用我的名义申请未成年仅退款
发布时间:2025-10-30 14:18 浏览量:21
1
我妈爱网购,可每次收货后,总谎称是我偷拿她手机下的单,申请仅退款。卖家要是不同意,她就打视频过去,当着对方的面狠狠扇我耳光,逼我念道歉检讨。卖家见状,大多只能妥协退款。
这招她用了无数次,从没失过手。直到那天,她碰上一个强硬的同城卖家,对方直接要求线下见面,要亲自“教训”我。妈妈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琦琦,妈妈跟你商量个事好不好呀?”
身后传来妈妈轻柔的声音,我却控制不住浑身发抖,捏着铅笔的手用力到戳破了掌心。妈妈性子本就暴躁,从小到大对我非打即骂,哪怕我没做错任何事。后来她要用我做退款的幌子,才学会了用这种温柔语气说话。
一根棒棒糖放在了我的作业本上。曾经爱吃的糖果,如今对我来说比毒药还恐怖。
我不敢看那糖,哽咽着问:“妈妈,你上周不是说,那是这个月最后一次了吗?”
妈妈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抱怨道:“谁知道那破游戏公司又出了新活动,我必须买道具才能通关拿奖励。好琦琦,再帮妈妈这一回,这个月绝对不再买了。”
可妈妈,今天已经是三十一号了。明天就是新的一个月,她又能名正言顺打我了。
上周挨的十耳光,我脸上的肿昨天才消。我总因为脸上的伤躲在家里,不敢去学校。我很努力地自学,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却还是没朋友,老师也不喜欢我——所有人都传我是不听话的坏小孩,不体谅妈妈辛苦,总偷手机买游戏装备。
小区里、学校里,我的坏名声传得沸沸扬扬。我好想解释,却不能,也不被允许。
从小我就知道妈妈一个人带我不容易,所以她第一次说“打你能帮我省钱”时,我立刻就答应了。我想让她别那么累,想让自己对她有点用,这样就不会像别的小孩那样,被当成累赘扔掉。
可一次又一次,尝到甜头的妈妈打我越来越频繁。从前活泼的我,被打得越来越沉默,棒棒糖再也安慰不了我。
视频次数多了,我慢慢明白,我不是在帮她省钱,是在帮她骗人。
今年除夕,游戏出了不少新年活动,妈妈连着骗了好几个人。我被打得像猪头,口鼻出血,一口年夜饭都咽不下去。我求她别再骗人,也别再打我,她却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老娘累死累活带你长大,你帮我玩游戏顺点都不行?你是不是跟你那个爹一样无情,也要丢下我!”
阖家团圆的夜里,我被她扔在门外。零下的气温里,我穿着单衣站了一夜。幸好身在南方,没被冻死,却发了三天高烧。那时我迷迷糊糊地想,她不如把我丢掉算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2
一根漂亮的波板糖放在我面前,妈妈双手合十求我:“琦琦,再帮妈妈这一次,我保证下个月绝不网购了!”
她向来对我吝啬,五毛钱的棒棒糖已是最大补偿,今天居然给我波板糖,还有“不网购”的承诺……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只觉得后背发凉。
果然,下一秒妈妈就支支吾吾说了实情:“这次的卖家老家是咱们这的,他说要回来,让我们去见他,亲自教训你。”
“不,我不去。”我声音发颤地拒绝,甚至跪下祈求,“妈妈,这次别退款了好不好?棒棒糖我不要了,求你……”
以前视频挨打的时候,有些陌生人会对着镜头骂我,说我不该乱拿家长手机,他们厌恶的眼神像针一样扎人。我站在镜头里,像被脱光了游街,难堪极了。现实里、网络上,大人、小孩,所有人都讨厌我。
当面被卖家指责,对我来说比跳楼还恐怖。
妈妈蹲下来哄我:“没事的,他最多说你几句,扇耳光还是妈妈来,这次下手轻点,不让你太难受。我买的道具金额太大,不退款的话,咱们接下来两个月就得喝西北风。你再乖乖配合一次,好不好?”
见我眼神空洞没反应,妈妈咬咬牙加了砝码:“这样,你这次帮妈妈瞒过去,我就把游戏卸载,再也不碰了。”
我麻木地看着她满是期待的眼睛。妈妈,你的话,我还能信吗?
她说会下手轻点,可每次扇耳光都抡圆了胳膊,兴奋得很。遇上心软的卖家,见她打得狠,会立刻说不要钱,让她别再打我。我早就知道妈妈脾气暴躁,所以爸爸和外婆都离开了她。可我才八岁,除了再信她一次,我别无选择。
见面那天,妈妈带我去吃了从没吃过的麦当劳。原来电视里说的“断头饭”,就是这种感觉——再丰盛的食物,也难以下咽。期待了很久的汉堡,尝起来比药还苦。
越临近见面时间,我越恐惧,肚子痛得像内脏被搅碎。
五大三粗的卖家来了,满脸横肉,看着就吓人。妈妈明显瑟缩了一下,我也想躲进她怀里,她却一把将我推到了那卖家面前。我踉跄着站稳,心比除夕那晚还冷。
3
“大哥,这就是我女儿,一千字检讨也写好了,您看还要怎么道歉?”妈妈谄媚地递上检讨。
卖家粗略扫了两眼,把纸塞给我:“大声点念。”
我们在人流量很大的中心广场,恐惧快把我淹没,我浑身无力,几乎捏不住那张薄纸。
“我是林悦琦,今年八……”
大叔突然厉声打断:“大声点!没吃饭?自己做的恶心事,没胆子承认?”
我被他吼得一哆嗦,抹了把眼泪,努力提高声音继续念。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听完几句后,都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我,还有人举着手机拍我。窃窃私语的议论像刀子,一下下割在我身上。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念完的,只记得抬头时,像只被围起来的动物,无数恶意的目光聚焦在我身上。我抱紧胳膊蹲下来,喃喃对妈妈说:“妈妈,我想穿衣服,我不要光着。”
妈妈一脸不解:“你穿着衣服呢呀。”
不,我没有……我感觉自己的尊严被扒得一干二净。
卖家在人群里宣扬我乱买东西的事,等大家看够热闹,才把我们带到偏僻角落:“说好了,一耳光五百块,十耳光,我就退款。”
妈妈熟练地抬起手,却被大叔按住:“我说了,要亲自教训不听话的小孩。”
妈妈犹豫了一下,还是退到一边:“没事的琦琦,勇敢点。”她对我满脸的泪视而不见。
大叔扬起蒲扇大的手掌,一掌落下,我瘦小的身子直接滚出两米远。
“琦琦!”妈妈连忙跑过来扶我,我的鼻血蹭到她洁白的袖口,她像被烫到似的缩手,我又摔在了地上。
“大哥,您这是不是……打得太重了?”妈妈讪讪地说,“我女儿才八岁,您轻点行吗?”
大叔嗤笑:“你女儿在DR圈都出名了,换着咸鱼号坑人。你自己打了那么多次都没用,既然管不好,别人管的时候就别心疼。孩子不经打,那就你来替她受着。”
妈妈沉默了片刻,说:“孩子打坏了我还得花钱治,算了大哥,我不退款了,这一耳光就当白挨,这事翻篇吧。”
大叔猛吸一口烟,恶狠狠地说:“老子不差这五千块,就想替圈子里的卖家出口气。别想跑,十耳光,少一下都不行!”
他再次扬手,妈妈一闪身躲开,巴掌结结实实地落在我脸上。那一瞬间,我以为自己要死了,眼睛看不清,耳朵也听不见了。
“你们干什么?那小孩都流血了!”
“没事大娘,小孩不听话,教训一下。”
“这是虐待!我要报警!”
“老太婆,少管闲事!”
嘈杂的争吵声在耳边嗡嗡作响,我什么也听不清。再次醒来时,我已经躺在医院里,妈妈的嘴唇动着,像是在跟我说什么。直到她凑到我右耳边,我才知道,我的一只耳朵被打得失聪了。
4
好在鼓膜穿孔能自愈。妈妈当着我的面卸载了游戏,愧疚地说了好多句对不起。
“没关系,妈妈。”我想,要是以后生活能恢复正常,这些代价我能忍。
可护士来拔针时,直勾勾的打量让我很不自在。我抬头和她对视,她叹了口气:“看你挺文静的,怎么就屡教不改呢?弄成这样。”
我抓紧被子:“你……你怎么也知道?”
她掏出手机给我看——我念检讨的视频被围观的人发到了短视频平台,同城热度很高。只扫了几秒,我就看到满屏认同的弹幕:
【活该,熊孩子就该出名长长记性。】
【她妈妈看着也不容易,摊上这种魔童真可怜。】
【念检讨没用,多打两顿就老实了。】
我咬着嘴唇,把嘴皮咬破了,忍着眼泪找举报按钮:“不可以,他们没经过我允许就发视频。”
护士把手机拿走,语气淡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净给大人添堵。”
我躲在被子里哭了很久,妈妈吃完饭来接我,我恳求她:“妈妈,你拍个视频跟大家解释好不好?不是我买的游戏道具,所有人都在骂我……”
刚才还和颜悦色的妈妈猛地甩开我的手,脸色瞬间阴沉:“所以你是想让别人骂我?你知道这事败露我要赔多少钱吗?要不这样,我澄清,但把你卖了,卖的钱赔给卖家。被卖还是被骂,你选一个。”
我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我不想选,我只是想问她:妈妈,我真的是你的女儿吗?
妈妈嚼着口香糖,不耐烦地说:“行了,被骂两句又不少块肉。他们夸你能给你钱?给你钱的是我,不是那些长舌妇。网上每天被骂的人多了,过几天谁还记得你,别瞎矫情。”
妈妈带我回了家,我依旧没去上学,在家养伤。她的确没再打游戏,可债主又找上了门。
“琦琦,有个卖家是前几天那大叔的朋友,他看了视频,也想让你线下去道歉。”
我捂住耳朵,希望这是幻听。妈妈用力掰开我的手,硬塞给我一根棒棒糖:“他们保证不打你,就想听你当面道歉,我送你过去,一小时就接你回来。”
我流着泪疯狂摇头:“妈妈,那叔叔不像好人,我不去见他。”小孩子的直觉不会错。
妈妈也摇了摇头:“你必须去,不然他们要报警抓我,他们好像看出我诈骗的猫腻了。”
她再一次把我推了出去。
陌生叔叔接上我,没让我念道歉信,而是把我交给了开面包车的人贩子,用胶带捆住了我。我没有反抗,被妈妈放弃的小孩,回家也没意义了。
换了好几次车,三天后我被带到一座深山。
“是女孩就算了,年纪还这么大,我们不要。”人贩子找了两户人家,都没人买我。
直到一位农妇出现,她狐疑地问人贩子:“齐老四,你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女儿?该不会是拐来的吧?”
我看见她要掏手机,应该是想报警。她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