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住院我请假照顾,妈妈让要1万护理费,我不同意:不能没良心

发布时间:2025-10-28 09:09  浏览量:17

“你照顾你姑,一码归一码,这一个星期你耽误了上班,我替你要一万块护理费,不过分吧?”我妈赵秀兰坐在医院的陪护椅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轻描淡写地说道。她吐掉瓜子皮,那声音在我耳朵里格外刺耳。病床上,刚刚做完胆囊手术的姑姑赵秀雅还在昏睡,麻药劲儿没过。我愣在原地,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看着我妈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突然觉得无比陌生。我请的是事假,公司要扣工资和全勤奖,里外里小三千块钱没了。我照顾的是她亲妹妹,我亲姑姑,她竟然张口就要一万块钱“护理费”,还是替我要?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理直气壮,好像天经地义一样。我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而这一切,都要从姑姑突然住院说起。

一个星期前,我正在公司对着一堆报表头昏脑胀,接到了我妈的电话,电话里她的声音火急火燎:“静静,你快来中心医院!你姑姑肚子疼得在地上打滚,我一个人弄不动她!”

我一听就慌了,姑姑赵秀雅一辈子没结婚,无儿无女,跟我最亲。我赶紧跟经理请了假,连电脑都没关就往医院跑。到了急诊室,只见姑姑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冷汗,蜷缩在病床上。我妈在一旁站着,一个劲儿地抱怨:“你说这叫什么事儿,早不疼晚不疼,偏偏我刚买的打折鸡蛋还没提回家就疼。这人啊,就是会给人添麻烦。”

我当时心里着急,也没顾得上搭理她的话,跑前跑后地办手续、缴费、陪着姑姑做各种检查。检查结果是急性胆囊炎,需要立刻手术。医生拿着单子让我签字,手术费加上住院费,预估要三万多。我妈一听这个数字,眼睛都瞪圆了:“这么多?她一个老太太哪有这么多钱?静静,这钱你可不能垫,她没孩子,你垫了这钱以后谁还你?”

我当时就火了:“妈!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救命要紧!钱我来想办法!”我刷了我的信用卡,又让我老公周浩给我转了一些,总算把钱凑齐了。

手术很顺利,姑姑被推出来的时候,人还昏迷着。我妈就看了一眼,立马说:“行了,人没事就行。我得赶紧回去了,你王阿姨还约了我去跳广场舞呢。这里有你看着,我就放心了。”说完,她一阵风似的就走了,好像医院里有什么脏东西会沾到她身上一样。

接下来的日子,我跟公司请了一周的长假,吃住都在医院。给姑姑擦身、喂水、换药、倒尿壶,事无巨细。姑姑身体底子弱,术后反应大,疼得整宿整宿睡不着,我就陪着她说话,给她按摩,一夜一夜地熬着。周浩心疼我,每天下班就做好饭菜给我送来,让我能扒拉几口热乎的。

这期间,我妈赵秀兰每天就饭点儿过来一趟,拎着她从菜市场买的特价水果,往床头柜上一放,坐个十分钟,说的话也永远是那几句。“今天花了多少钱啊?”“这药怎么这么贵啊?”“你姑姑这医保能报多少啊?”句句不离钱。

我开始还没多想,只觉得我妈这人就是节省惯了,一辈子抠抠搜搜的。直到那天下午,我出去打热水,回来时在病房门口,听到我妈在里面打电话。她压低了声音,但语气里的兴奋藏不住:“哎,二姨,我跟你说,我们家静静可孝顺了,她姑姑住院,她请假一个礼拜专门伺候,你说这要是请个护工,一天不得好几百?我跟静静说了,这亲兄弟明算账,该要的钱得要,不能白干活……”

我端着暖水瓶的手都在抖,一股寒气从脚底板升到天灵盖。我推门进去,我妈看见我,立马挂了电话,脸上有点不自然,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于是,就发生了开头那一幕。她理直气壮地,让我跟自己的亲姑姑要一万块钱护理费。

“妈,你说什么?”我把暖水瓶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你再说一遍?”

“你这孩子,嚷嚷什么!”我妈被我吓了一跳,随即也提高了音量,“我这是为你好!你上班一个月才挣几个钱?八千块吧?请假一个礼拜,损失多少?我给你算算,请个护工一天五百,七天就是三千五。你这端屎端尿的比护工尽心多了,我要一万,多吗?你姑姑又不是没钱,她那退休工资一个月五千多,还有存款,这钱她该出!”

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说不出话来:“你……你那是我的亲姑姑!是你亲妹妹!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钱钱钱,你就知道钱!你还有没有良心?”

“我怎么没良心了?”赵秀兰一下子站了起来,叉着腰,像个斗鸡一样,“苏静我告诉你,我生你养你,我能害你吗?这年头,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她没儿没女,以后钱不留给你,还能留给谁?你现在对她好,她以后财产不都给你吗?我这是提前帮你把好处拿到手,你懂不懂?”

她的话像一把把刀子,扎得我心口生疼。我看着她那张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突然觉得,她不是我妈,而是一个斤斤计较的陌生人。我跟她讲亲情,她跟我讲利益。

“我不要她的钱,我也不图她的财产!”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照顾姑姑,是因为她是我姑姑,是因为她对我好!不是为了什么狗屁财产!”

“你傻啊你!”我妈指着我的鼻子骂,“你对她好?她对你好在哪里了?从小到大,她给你买过几件衣服?给过你多少压岁钱?你别忘了,你小时候生那场大病,是谁跑前跑后借钱救你的命!是我!是我赵秀兰!她这个当妹妹的,那时候在哪儿呢?”

我妈的话,像一道闪电劈中了我的记忆。是啊,我八岁那年得了一场急性肾炎,差点没救回来。那时候家里穷,我爸单位效益又不好,是我妈,哭着求遍了所有亲戚,东拼西凑才凑够了手术费。这件事,她念叨了二十多年,也成了我心里对她又敬又愧的根源。我总觉得,我这条命是她给的,所以无论她多唠叨,多市侩,我都忍着,让着。

可今天,当她拿这件事来逼我跟姑姑要钱的时候,我心里那点愧疚,突然就变了味。

就在我们俩争吵的时候,病床上的姑姑,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她虚弱地睁开眼睛,看着我们,眼角流下一行清泪。

“姐,”姑姑的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你别再说了。当年的事,别再拿出来说了。”

我妈一愣,随即梗着脖子说:“我说的是事实!怎么不能说了?要不是我,她苏静能有今天?”

“姐!”姑-姑突然激动起来,挣扎着想坐起来,我赶紧过去扶住她。她拉着我的手,力气小得可怜,眼睛却一直盯着我妈,“你真的要我说出来吗?你忘了当年,是谁把结婚时陪嫁的金项链和那台崭新的蝴蝶牌缝纫机卖了,换了八百块钱,第一时间塞到你手里的吗?”

我妈的脸“刷”地一下白了。

姑姑喘了口气,继续说:“你忘了是谁,为了给你凑钱,大半夜跑到厂长家门口,跪在地上求人家,预支了三个月的工资吗?你忘了是谁,看你一个人在医院照顾静静熬不住,天天在家炖了鸡汤,一趟一趟给你送过去吗?”

姑姑每说一句,我妈的脸色就白一分。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这些事,我从来没有听过。在我妈的版本里,她是一个伟大、坚强、独自撑起一片天的母亲。

“姐,那些钱,我从来没想过让你还。静静是我的亲侄女,跟我的亲闺女一样。我救她,是应该的。”姑姑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流,“可是你呢?你拿着我给你的钱,在所有亲戚面前,都说是你自己借来的。你把所有的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把我这个亲妹妹,说成了一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这些年,我都忍了。我觉得,我们是姐妹,只要静静好好的,这些都不重要。可是今天,你怎么能……怎么能逼着静静,来跟我这个刚从鬼门关回来的老婆子要钱呢?”

姑姑说完,已经泣不成声。

我妈站在原地,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张平日里能说会道的嘴,此刻像是被胶水粘住了一样。

真相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原来,我欠的命,不光是我妈的,更是我姑姑的!那个年代的八百块钱,那个年代的金项链和缝纫机,对于一个还没出嫁的姑娘来说,意味着什么?那几乎是她的全部家当和未来的底气!

而我的母亲,不仅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妹妹的一切,还窃取了她的功劳,用这个谎言绑架了我二十多年!

我扶着姑姑躺下,给她掖好被子,然后站起身,走到我妈面前。我看着她躲闪的眼神,声音冷得像冰:“妈,你走吧。以后姑姑这里,不用你来了。”

“静静,你……”她想说什么,却被我眼里的决绝吓退了。

“从今天起,姑姑由我来养。她过去为我花的每一分钱,我会加倍还给她。至于你,”我深吸一口气,“你养我长大,我会尽我的赡养义务,每个月该给你的钱,我一分不会少。但其他的,没了。”

我的心,在那一刻,像是死了一样。血缘亲情,有时候竟然是这么不堪一击的东西。

我妈最终什么也没说,灰溜溜地走了。病房里只剩下我和姑姑,还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我握着姑姑干瘦的手,眼泪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掉下来。我觉得对不起她,太对不起了。

姑姑出院后,我把她接到了我家里。我跟周浩商量,把家里的一间次卧收拾出来,给她长期住。周浩二话没说就同意了,他还安慰我:“别想太多,妈那个人就是被钱迷了心窍。以后我们好好孝顺姑姑,就行了。”

我妈那边,我真的做到了每个月准时打钱,但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她。她打来几次电话,拐弯抹角地想让我把姑姑送回她自己家,说一个老人在我们这儿,影响我们夫妻感情。我直接告诉她:“不劳您费心,我的家,我做主。”

后来我听说,我妈想让我舅舅家的表哥给她养老,结果表哥一家对她也是爱答不理。她在亲戚圈里抱怨我“不孝”,说我被姑姑那个“老绝户”给迷了心窍。可亲戚们都不是傻子,当年的事情,总有几个知情人。大家看她的眼神,都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渐渐地,她也就在家族里被孤立了。

而我的生活,却因为姑姑的到来,变得更加温暖。姑姑身体恢复后,每天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研究各种养生菜谱,我和周浩每天下班回家,都能吃上热腾腾的饭菜。她从不干涉我们的生活,只是默默地,用她的方式,温暖着这个家。

有一次我过生日,姑姑拿出个小木盒子,里面是一对小小的金耳环,样式很旧了。她说:“这是我当年,给自己准备的嫁妆里,剩下唯一的东西了。不值钱,你别嫌弃。”

我拿着那对小小的耳环,比收到了任何贵重的礼物都开心。我知道,这世上,有一种爱,它不计回报,不求功劳,只是默默地付出。血缘有时候会骗人,但真心不会。有些人,虽然没有生你,却给了你一次又一次的生命。这样的人,值得用一辈子去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