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那些美味,满满的都是妈妈的爱

发布时间:2025-11-14 03:50  浏览量:10

文|吴柜贞

无论生活条件怎样好,无论橱窗里的商品,怎样的琳琅满目,总是忘不了童年中那些简简单单,却又挤满母爱的美味。

糍粑

女人一旦做了母亲,她们不但将爱全身心地给了孩子,还会为了孩子,像魔术师那样变戏法般给孩子变出很多的美味。还记得,小时候要什么没什么。平时很少得到肉吃,因此从年头就开始掰着手指头等待过年。过年,才有幸吃得上糍粑,杀猪有肉吃,杀猪是杀猪,可还是没有多少肉吃。当家做主的家长,要将三分之二的肉卖掉,开年才有钱再卖猪崽喂养;做阳春的时候才有钱买谷种,肥料,孩子的学费……这些钱全部都要从那头猪上挤出来,真正能够在过年享用的肉确实不多。那个年代,想多吃点肉,确实是一种奢望,最难的还是一家之长的家长,他们确实得好好的划算划算,实在是难为他们了。

现在生活条件好,今天在厨房突然留意到一个泡水的糍粑,从过年前买的,剩下一个就这么一直泡水。童年的回忆不禁油然而起,于是围上围裙学着妈妈当年煎糍粑的样子把它煎了,也算物有所用,不至于放在那里暴殄天物。小时候,家里打的糍粑快干裂的时候,奶奶就把石缸装水,再把糍粑倒进水缸里浸泡。泡水的糍粑就不会发霉、干裂了,干裂的糍粑烧起来不但不太好吃,还硬邦邦的。

酸辣豆腐

过完年后肉味就慢慢地没了,糍粑也跟着慢慢没了。我们只能把目标转移到了野外,盼着春雷唤醒地底下的笋子,盼着大地回暖,蛙声一片的时候,可以去水田里摸田螺。特别是田犁过后,阳光明媚的天气,水田里的田螺便悠闲自在的从土里爬了出来,感受着春天里明媚的阳光。这时,我们就一个一个捡起来放进网袋里。有一些田里,特别能生田螺,你今天捡一回,改天来又有了,就像永远也捡不完似的。

每一次捡得田螺,就将它煮熟挑出肉,为了赚零花钱,就让母亲拿到街上卖。有时候卖得掉,有时候卖不掉,在那个缺钱,缺吃少穿的年代,谁舍得买田螺肉,想吃都是自己去田里捡。卖又卖不掉,吃又不爱吃,妈妈索性拿着去给外公吃。妈妈回来说外公爱吃田螺肉,于是我一有空就去田里捡田螺,一天天的攥着,等多了一起煮了挑肉就可以给为外公了。

苗族社饭

随着归归阳鸟叫,我们才开始上山抽笋子,山里都有这样的说法,归归阳鸟还没叫,是不能吃笋子的,吃了会聋耳朵。到底会不会聋耳朵,我们确实不敢试,万一真聋了那就得不偿失。对于这再调皮的孩子都不敢去试,对这说法还是挺害怕的。归归阳鸟一叫,我们就会相互转告小伙伴,归归阳叫了,可以去抽笋子了。于是一帮小孩天天去后山抽笋,每一块有竹子的地方翻了一遍又翻一遍。我们那里树多竹子少,其实那些也算不上是竹子,一根一根细细的,没啥用,大人们偶尔砍回来,也是做成扫把用的。可那些细细的竹子长出的笋子却十分的味美,它的口感可比那些大根的香多了。

在苗族的山里,家家户户都少不了一个擂钵,石打的那种。擂钵的用处可多了,擂干辣椒,擂火烧辣椒,擂笋子……把笋子采回来,剥壳,洗净,闷饭的时候就将笋子放进去。饭熟后再取出来,放到擂钵里和着辣椒一起擂,便成了一道十分味美的下饭菜。有一年到了有辣椒的季节,母亲将年前的南瓜子炒熟,用擂钵将炒熟的南瓜子擂得细细的,再和着新鲜辣椒一起炒,又香又辣的一道菜就这样横空出世。

擂钵笋

可最最难忘的还是妈妈煮社饭,煎糍粑。每年的农历二月,妈妈就让我们去采蒿菜,水蒿菜采回来,就用碓给舂烂,舂得烂烂的,再剁碎,用棒槌一遍又一遍地锤着洗净,直到没了绿色的水为止。然后把水蒿菜放到锅子里慢慢地焙干,和糯米一起煮就变成了味美可口的社饭了。

年后糍粑泡水,我们就很少用火烤了,看着孩子们不怎么烤糍粑,妈妈又开始放大招了。把糍粑捞出来洗干净,放到锅子里煎,用小火慢慢煎,压薄,整平放辣椒。烤糍粑确实香,但糍粑经妈妈这么一折腾,却是另外一种味道。带孩子这些年,在城里烧糍粑终究不方便,于是常学妈妈煎糍粑,孩子每一次吃煎糍粑都会伸出大拇指点赞,可这些都是从妈妈那里学来的。

田螺

山里的美味实在很多很多,数也数不清,尽管那些味道简简单单,可满满的都是妈妈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