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英雄被捕，日军当面折磨其母亲，其含泪高喊：妈妈，你要忍住

1938年腊月，济南火车站的夜班工人看见一个瘦高的小伙子蹲在煤堆后面啃冷馍，没人想到这个22岁的扳道工兜里揣着一份能要两百多人命的名单。三个月后，徐连城被日本宪兵绑在机车挂钩上活活拖死，铁轨缝隙里嵌着的碎肉直到1945年光复都没被铲干净。

老济南人回忆，那年冬天雪下得邪性，胶济线像条冻僵的蛇趴在城边。日军特高课在机务段挂出“良民证”办理处，实际把每个填表人的祖宗三代都抄走。徐连城填表时写“父亡母寡”，其实他把在铁路当钳子的爹藏进了长清山里的道观——后来这批老工人成了“抗日大同盟”的血管，专门把军火藏在检修库的煤水车夹层里。

新开的档案馆里有一份1939年的《济南宪兵队月报》，铅笔批注像鬼画符：“铁路系赤化巢穴，需用钓鱼法。”所谓钓鱼，就是放长线。边松甫这个原本给机车库买铆钉的采购，第一次被叫去宪兵队喝茶时，日本人给他看的不是刑具，是盖着“绝密”的招募表：每月50块大洋，外加两包“樱花”香烟。他回家把香烟拆开，锡纸里卷着张字条：“交代200人，保你全家去青岛当买办。”后来审讯记录显示，这200人里真被枪毙的其实只有17个，日本人要的是“杀一批，吓一片”，剩下的全去矿井当苦力。

最惨的是徐连城他娘。宪兵队故意放她送饭，铁栅栏里儿子被撬掉指甲，老太太把棉袄里子缝的洋钱全掏出来，只求换条烂被子。后来有街坊说，那床被子其实夹着地委的转移路线，徐连城用血痂在棉絮里点了三个黑点——可惜他娘不识字，把被子焐热了就抱回家，第二天全家七口被堵在锅里。

边松甫没捞着去青岛。1940年开春，他揣着赏钱去纬四路喝花酒，被“鲁西抗日总队”的便衣用绳子套住脚脖子拖进胡同。据说行刑的人先割了他舌头——用的是铁路检修的钩刀，那玩意专撬道钉，刃口带倒刺。他弟弟边松林倒活得久点，1942年在沂蒙山反扫荡时，把最后两颗手榴弹留给自己，炸的时候喊了声“哥，对不住”。

现在济南老站拆了，新修的西站大厅挂着巨幅油画《胶济风云》，画里徐连城被画成高举手榴弹的雄姿。其实当年目击者说，他死前最后句话是“别管我，把扳手藏好”。那扳手后来真的传下来了——1976年修建邹县电厂时，从退役的日军机车水箱里掏出一把德国造的“司炉扳”，柄上刻着歪歪扭扭的“徐”字。扳手现在搁在济南铁路博物馆，玻璃柜标签写着“抗日文物”，可没写它当年怎么被焊在煤水车底板里，跟着火车跑了三年，替200条亡魂看尽山河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