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3点的灶台火：农村妈妈的累，从来不在工分表上

那时候农村女人真不容易，天没亮男人下地前要去挑水，女人已经蹲在灶边生火，柴火不好找，沟里草根和干叶子都让人挖光晒干用来烧饭，做完饭洗完碗赶紧去地里干活，一天忙个不停，男人收工可以歇一歇，女人还得继续烧火做饭，灶里的火一灭，全家就吃不上热乎东西。

晚上点个煤油灯，光线太暗看不清针脚，衣服鞋子都得自己做，先纺线再浆布，裁剪完还得纳鞋底，做一双鞋要花好几个晚上，做棉袄更费工夫，从摘棉花开始，弹棉花缝里子套外衣，前前后后得用几周时间，这些活儿不是闲着干的，是家里人穿的用的都靠她忙活，白天干农活晚上做针线，一天到晚连轴转，根本没时间歇口气。

柴火不够用，不是因为人们偷懒，是山上的草木早就被砍完了，集体化那时候没人管生态保护，放牧和烧荒把整条沟壑都破坏了，上面也没有给煤炭或者沼气补贴，女人们只好自己想办法去找柴火，她们干的是最重的活儿，可是工分表上没有她们的名字，生产队开会也不准她们插话，这种劳动没有人记在账上，也没有人承认这是在生产。

城里女工能在食堂吃饭，把孩子送进托儿所，下班还能领到棉衣，农村女人却要从口粮里省出买煤油的钱，东北林场女工发棉鞋，江南纺织厂有夜班费，山里的女人连灯油都得仔细盘算，同样是女人，生活差别这么大，不是她们不愿意过得轻松些，而是政策根本没考虑到她们。

技术方面也没跟上，灶台还是老式风箱，用起来费劲还浪费柴火，没人研究省力设计，也没人推广节能灶，大家都觉得女人辛苦是应该的，没人责怪制度不到位，后来九十年代搞灶台改革，农村进展还是慢了一些，这些无声的代价全落在女人身上，没人替她们说一句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