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递亲子鉴定,看见非亲生,顾总如坠冰窟,下令拿掉夫人的孩子
发布时间:2025-11-20 01:37 浏览量:11
助理递亲子鉴定,看见非亲生,顾总如坠冰窟,下令拿掉夫人的孩子(完)
结婚纪念日的第五年,苏柚禾收到了一份意想不到的“大礼”她宠在心尖上养了四年的儿子灿灿,竟然和她毫无血缘关系。
那一刻,她正站在主治医师的办公室门外,手里还捏着刚求来的平安福。门内,她那位深情款款的丈夫顾庭宇,正压低声音与医生交谈。
“顾总,令公子的血型极为罕见,目前的状况,必须尽快请孩子的生母来医院一趟。”
顾庭宇的声音透着深深的疲惫,他揉捏着眉心:“明白了,我会尽快安排人过来。”
那一瞬,苏柚禾只觉耳畔轰鸣,仿佛一道惊雷当头劈下,震得她大脑一片空白。
生母?她不就是孩子的生母吗?为什么顾庭宇要去找别人?
她在充满消毒水味的走廊里僵立许久,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将门内那些细碎的对话拼凑起来后,一个令人作呕的真相浮出水面:原来那个曾跪地发誓要爱她敬她一生的男人,早在婚前就已经背叛了她!更丧心病狂的是,他竟然偷龙转凤,换掉了她的亲生骨肉!
这究竟是为什么?
他们可是青梅竹马啊!为了嫁给他,苏柚禾折断了自己的羽翼,放弃了如日中天的设计事业,甘愿洗手作羹汤。
记忆中,顾庭宇跪在她面前求婚时,眼眶通红,声音哽咽:“阿禾,你为我牺牲了一切,我顾庭宇发誓,此生若负你,不得好死!”
铮铮誓言仿佛还在昨日,现实却反手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苏柚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病房的。心脏像是被一根看不见的钢丝死死勒住,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剧痛。她不敢看向病床上的孩子,她怕自己会失控,怕自己像个疯婆子一样冲上去验DNA,最后沦为全医院的笑柄。
窒息感让她无法呼吸,她转身仓皇逃离。
医院大门口,刚下车的苏晏宁一把拉住了神色恍惚的妹妹:“阿禾!你跑这么急要去哪?”
“我来看看灿灿。”
自从灿灿确诊,苏家上下乱成一团,身为舅舅的苏晏宁更是推掉了国外的亿万合同,连夜飞回国内。
看着哥哥关切的眼神,苏柚禾积压的情绪瞬间决堤,眼底一片猩红:“哥,帮我查件事。”
“怎么了?你说。”
她抬起头,声音嘶哑得像是吞了沙砾:“帮我查查灿灿……他可能根本不是我生的。”
……
“阿禾,你去哪了?灿灿醒了闹着要找妈妈呢。”
看着屏幕上顾庭宇发来的微信,苏柚禾的眼泪“啪嗒”一声砸在手机上,晕开了那行虚伪的字。
往年每到年底,顾庭宇总会带灿灿去山顶别墅住一周,美其名曰“父子时光”。这四年来,她从未起过疑心。
如今想来,自己简直蠢得无可救药!
那哪里是什么父子时光,分明是他带着灿灿去和那个“亲生母亲”一家团聚!
如果不是今天撞破了那一幕,她恐怕还要在这个精心编织的谎言里当一辈子的傻瓜。苏柚禾颤抖着手指翻阅手机相册,那些一家三口的温馨合影,此刻却像是一把把尖刀,刺得她体无完肤。
窗外骄阳似火,蝉鸣聒噪,苏柚禾却觉得浑身如坠冰窖。
她早该明白的,男人的海誓山盟,不过是情浓时的调味剂。薄情与权衡利弊,才是深深刻在他们骨子里的天性。顾庭宇身居高位,诱惑太多,所以他毫不犹豫地舍弃了她,连同那个无辜的孩子一起。
那个曾为了帮她出气,十四岁就敢单挑十几个混混被打得全身骨折的少年;那个十八岁因她失联而翻遍整个京北的疯子;那个二十二岁捧着传家宝承诺“绝不负你”的男人……终究是死在了岁月里。
婚后不久她怀孕,顾庭宇喜极而泣,甚至为了照顾她,不惜顶撞顾父,在书房外跪了一整夜,膝盖都跪烂了也不肯妥协。
当时他说:“阿禾怀的是我的命根子,我必须亲自守着!”
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讽刺至极。他哪里是怕孩子有事,他是怕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他就没有筹码去换回那个私生子了!
手机震动,视频通话的邀请界面上,“我的爱人”四个字显得格外刺眼。
苏柚禾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接通。屏幕那头,男人依旧英俊儒雅:“阿禾,你在哪?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若是换作以前,受了委屈的她一定会扑进他怀里倾诉。可现在,看着这张脸,她只觉得反胃。
“阿禾,你哭了?告诉我地址,我马上去接你!”顾庭宇猛地起身,眉宇间的焦急不似作伪。
“不用,我出来买杯咖啡透透气,”苏柚禾疲惫地敷衍着,“马上就回。”
顾庭宇明显松了口气,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屏幕外侧,柔声道:“那快点回来,灿灿一直念叨你呢。”
苏柚禾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刚想挂断,眼角的余光却捕捉到极为讽刺的一幕一个穿着黑色裙子的女人身影一闪而过,随后熟练地坐在了顾庭宇的大腿上。
画面戛然而止。
苏柚禾僵在原地,死死攥着手机,指节泛白。她缓缓抬手,一拳接一拳地捶打着胸口,试图以此来缓解心脏那种撕裂般的剧痛。
他和那个女人,竟然就在孩子的病房里……
苏柚禾将头埋进臂弯,压抑的呜咽声从指缝间溢出。太疼了,这种被全世界背叛的绝望,真的太疼了。她曾天真地以为顾庭宇或许是被纠缠的一方,可事实证明,他分明乐在其中!
一直守在旁边的苏晏宁察觉不对,连咖啡都没拿就冲了过来。看着妹妹痛不欲生的模样,他心如刀绞:“阿禾,为了顾庭宇这种垃圾掉眼泪,不值得。”
苏晏宁拍着妹妹颤抖的肩膀,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声音却尽量温柔:“别怕,哥哥一定帮你把亲生孩子找回来。至于顾庭宇……我会让他付出千百倍的代价。只是阿禾,你想好以后怎么走了吗?”
苏柚禾抬起满是泪痕的脸,重重地点了点头。
从得知真相的那一秒起,她就已经做好了决断。
苏柚禾在咖啡馆枯坐整夜,将这几年的过往细细反刍。
为了顾庭宇,她自断双翼,从一个设计界的天才变成了豪门金丝雀。但她是苏家的大小姐,哪怕遍体鳞伤,骨子里的傲气也不允许她从此沉沦。
天刚亮,她拨通了远在瑞士闺蜜的电话:“阿莲,你公司那个设计总监的位置还留着吗?”
电话那头的沈忆莲愣了一下:“你要来?你家顾总能放人?”
“我要离婚了。”苏柚禾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什么?!他出轨了?”沈忆莲的声音瞬间拔高八度。
“见面细说。帮我发一份邀请函,我明天就去办签证。”
挂断电话,苏柚禾在洗手间里用冷水泼了把脸,看着镜中憔悴但眼神坚定的自己,转身离开。
接下来的几小时,她马不停蹄。先去警局录入DNA信息寻找失踪儿童,又委托私家侦探暗中调查,最后去律所草拟了离婚协议。
做完这一切,苏柚禾补了个精致的妆容,重返医院。
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以顾庭宇的手段,一旦打草惊蛇,她不仅走不掉,更别想找到孩子。况且灿灿是她一手带大的,那份母子情分,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人性的无耻。
刚走到病房门口,里面便传出孩子清脆的笑声。透过探视窗,她看见一个身穿黑色燕尾裙的女人正在给灿灿喂饭,两人亲昵得仿佛才是一对真正的母子。
那条裙子……正是视频里出现过的那条!
苏柚禾强压下胃里的翻涌,正欲转身,走廊尽头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顾庭宇满脸憔悴,眼底挂着乌青,正向她狂奔而来。
看他这副样子,倒不像是偷了一夜的情,反而像是操劳了一整晚。
顾庭宇冲到跟前,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熟悉的檀木香气袭来,曾经让她心安的味道,此刻却只让她觉得恶心。
“阿禾!你到底去哪了?电话不接信息不回,你要急死我吗?”
“灿灿已经输过血了,情况稳定,你别太担心。”顾庭宇眼里的关切满得快要溢出来。
苏柚禾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寒意。她至今想不通,这个口口声声爱她入骨的男人,演技怎么能好到这种地步?
“昨天太累,在咖啡馆睡着了。”她不动声色地推开他。
顾庭宇松了口气,语气温柔得溺人:“以后去哪一定要告诉我。既然累了,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休息,灿灿这边有人照看。”
说着,他的眼神不自觉地瞟向病房内。那个女人正坐在床边,目光灼灼地盯着这边。
苏柚禾心中冷笑。这是急着赶她走,好给他们一家三口腾地方呢。
她正要离开,病房门开了。那个女人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苏小姐你好,我是顾总资助过的学生,我叫乔念慈。”
女孩年轻靓丽,眉眼间竟与年轻时的苏柚禾有几分神似。
这就是传说中的“宛宛类卿”?苏柚禾只觉得荒谬。她冷淡地瞥了一眼,转身便走。
还没走出几步,手机震动。乔念慈发来一条短信:“想知道你亲生儿子在哪吗?来地下车库。”
苏柚禾几乎是一路狂奔到了地下车库。
电梯门刚开,不堪入目的一幕便撞入眼帘顾庭宇正把乔念慈压在车头,两人吻得难舍难分。
她猛地捂住嘴,生生将那声尖叫咽了回去。
顾庭宇气息粗重,大手探入乔念慈的裙摆:“小妖精,真能勾人!”
乔念慈双腿缠上他的腰,眼神妩媚又挑衅:“顾总猴急什么?你老婆可刚走。再说,我是来跟你汇报那个野种近况的……”
“先干正事!”顾庭宇根本不想听,急切地撕扯着她的衣物。
乔念慈却推开他,似笑非笑地往这边瞥了一眼:“顾总真是无情啊。那个孩子好歹也是你的种,听说他因为没爹没妈,经常被人欺负,你就真的没想过接回来?”
顾庭宇动作一顿,随后颓然地靠在车旁,揉着眉心:“算了吧。这么多年了,如果让阿禾知道灿灿不是她亲生的,她会疯的。”
“哼,说到底你还是心疼苏柚禾!那我们母子算什么?”乔念慈故作委屈。
顾庭宇连忙将她搂进怀里哄道:“说什么傻话?你们当然是第一位的。要不然我怎么会费尽心机把灿灿换回来?不就是为了让他名正言顺继承顾家家业,保你们母子一世荣华吗?”
“至于阿禾……她毕竟跟我青梅竹马,又为我生过孩子,我不能做得太绝。”
乔念慈得意地勾起唇角,目光越过顾庭宇的肩膀,精准地捕捉到了角落里面色惨白的苏柚禾。
“真的要瞒她一辈子?”
“就这样吧。”顾庭宇叹了口气,“那个孩子,你抽空去看看,多给点钱就是了。”
乔念慈的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顾总,我知道我不配跟苏大小姐比。但灿灿绝不能背着私生子的名号过一辈子,所以……对不起了。”
顾庭宇握住她的手,深情款款:“傻瓜,道什么歉?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要怪,只能怪那个孩子命不好,偏偏投胎到了阿禾肚子里。”
这番话如同一把淬了毒的匕首,将苏柚禾的心捅成了筛子。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滴落,她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原来,她的孩子受苦,仅仅是因为投错了胎,成了她苏柚禾的儿子。
苏柚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车库的。烈日当空,她却像个孤魂野鬼。鞋跑丢了,脚底被沥青路烫得血肉模糊,额头撞破的伤口还在流血,她却浑然未觉。
她从白天走到黑夜,直到走回顾家别墅。
管家看到她这副鬼样子吓了一跳:“夫人!您这是怎么了?顾总找了您一整晚啊!”
苏柚禾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是啊,全世界都以为顾庭宇爱惨了她,只有她知道,那是一场多么恶心的表演。
她把自己关进浴室,机械地呕吐着。直到胆汁都吐干净了,她才打开花洒,任由冷水冲刷着身体。
密闭的空间里,压抑的哭声终于爆发。
次日清晨,苏柚禾强撑着精神处理好伤口,化上浓妆,掩盖住满脸的憔悴。今天是办签证的日子,她不能耽误。
期间顾庭宇打来无数个电话,她一概未接。
中午,当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别墅时,客厅里温馨的一幕再次刺痛了她的双眼。
乔念慈正像个女主人一样坐在沙发上,而她的“儿子”灿灿,正一口一个“乔姨”地叫着,亲热无比。
见苏柚禾进门,乔念慈立刻站起身,笑得人畜无害:“苏小姐回来了?今天灿灿出院,顾总让我陪着一起把孩子送回来。”
苏柚禾拳头紧握,怒火中烧。这对狗男女,在外面偷还不够,居然还要登堂入室?
顾庭宇见她脸色不对,连忙上前解释:“阿禾,是灿灿一直拽着小乔不肯撒手,我想着孩子刚病愈,就依了他。我是想让小乔帮你分担一下,你要是不高兴,我立马让她走!”
苏柚禾冷冷地看着他。顾庭宇,你可真是奥斯卡影帝啊。
永远是一副“苏柚禾至上”的样子,只要她皱个眉,他就能为了她驱逐任何人。可如果真的在乎,又怎么会把小三带到家里来?
“顾庭宇,灿灿是没有妈妈吗?为什么要让别的女人陪?”她声音颤抖,强忍着扇他一巴掌的冲动。
顾庭宇还在那演深情戏码,苏柚禾却已经累了。她刚想揭穿这一切,灿灿却突然冲过来,一把推开她,护在乔念慈身前。
“坏妈妈!你走!我要乔姨陪我玩!我喜欢乔姨!”
童言无忌,却最是伤人。
苏柚禾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自己养育了四年的孩子,心如刀绞:“灿灿,你说什么?你要乔姨,不要妈妈了?”
“对!我要乔姨!”
苏柚禾感到一阵眩晕。这就是血缘的羁绊吗?哪怕她倾注了所有心血,这只白眼狼依然本能地亲近那个女人。
她不再多言,甩开顾庭宇的手,径直上楼反锁了房门。
顾庭宇在门外焦急地敲门解释,苏柚禾充耳不闻。她靠在门板上,听着楼下渐渐远去的欢笑声,心里的血已经流干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昏沉醒来,却发现乔念慈正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滚出去。”苏柚禾撑起身体,厉声道。
乔念慈轻笑一声,缓缓蹲下:“苏小姐脾气别这么大。我来,是想告诉你那个野种的下落。”
苏柚禾冷哼:“我的孩子我自己会找,不用你假惺惺。”
“是吗?难道你就不想看看,你的亲生骨肉现在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乔念慈拿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怼到苏柚禾眼前。
视频里,一个瘦骨嶙峋的男孩被按在地上,浑身是伤。几个人正拽着他的头发,强行往他嘴里灌着黄褐色的秽物。
苏柚禾瞳孔剧烈收缩,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捏爆。哪怕没见过,那份母子连心的剧痛也让她瞬间确认这就是她的孩子!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那是什东西!”她嘶吼着,额角青筋暴起。
乔念慈收回手机,笑得恶毒又猖狂:“害,没爹没妈的野种嘛,被人欺负也是活该。至于那东西,可能是牛粪?马粪?还是人粪?反正他每天都要吃上好几顿呢。”
“我要杀了你!”
苏柚禾理智全无,猛地扑上去,狠狠一巴掌甩在乔念慈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乔念慈被打得偏过头去。
下一秒,顾庭宇冲了进来。
乔念慈瞬间切换成受害者模式,躲到顾庭宇身后瑟瑟发抖:“顾总……我只是想来道个歉,苏小姐她……”
顾庭宇看了一眼满脸泪痕的乔念慈,又看了看如恶鬼般愤怒的苏柚禾,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后,他一把将乔念慈拽出来,怒吼道:
“给阿禾道歉!谁让你惹她生气的?活该被打!”
乔念慈捂着脸,一脸难以置信。顾庭宇却再次咆哮:“听到了没有?道歉!”
看着这场滑稽的闹剧,苏柚禾只觉得荒诞。她指着门口,用尽全身力气吼出一个字:
“滚!”
5. 第99通电话,也是心死的倒计时
一夜枯坐,未曾合眼。天边刚泛起鱼肚白,苏柚禾便冲出了家门。
每一秒的拖延,都在凌迟着她的心她的孩子正在遭受地狱般的折磨,她必须去报警,把孩子找回来!
然而,命运没给她这个机会。刚踏出大门一步,视线便被黑暗笼罩,麻袋套头,随后是一阵天旋地转的拖拽。
再度恢复意识时,鼻尖充斥着发霉的灰尘味。这里是一处废弃工厂,四周影影绰绰站着十几个彪形大汉。
脚步声哒哒作响,乔念慈从阴影中缓步走出,姿态优雅,宛如走在T台之上。
“苏小姐,昨晚睡得好吗?”
她语调温软如水,眼底却淬着令人胆寒的毒汁。
“乔念慈,你疯了吗?”苏柚禾声音颤抖,满眼惊恐。
“疯?”女人手中把玩着一根冰冷的铁棍,笑得肆意张扬,“这叫礼尚往来!昨晚那一巴掌,我可是记着呢。”
话音刚落,她眼神骤冷,对身后的打手下令:“动手!顾总特别交代了,只要留口气就行。”
顾庭宇的安排?
这几个字如惊雷般在苏柚禾脑中炸响。仅仅因为她反击了乔念慈一巴掌,那个同床共枕的男人就要置她于死地?
“不可能!你在撒谎!庭宇不会这么对我!”苏柚禾疯狂挣扎,试图否认这个残酷的现实。
“不见棺材不落泪。”乔念慈嗤笑一声,走到她面前蹲下,“给你个死心的机会。给顾总打电话,只要他肯接,我就放了你。如果不接……那就别怪我手黑了。”
绳索松开,苏柚禾颤抖着手指,按下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嘟”
仅仅响了一声,电话被无情挂断。
苏柚禾不死心,再次拨打。
依然是冰冷的忙音。
第三次,第四次……
直到拨到第99次,手机屏幕彻底黑了下去,苏柚禾眼里的光,也随之熄灭。
原来,真的是他。
绝望的泪水决堤而出,还没等她从心碎中回神,头皮便传来剧痛有人拽着她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拖起。
铁棍划破空气,带着腥风落下。
第一棍砸向额头,鲜血瞬间糊住了视线;
第二棍重击腰腹,她痛得蜷缩成虾米,连惨叫都被堵在喉咙里;
第三棍扫过膝盖,清脆的骨裂声让人头皮发麻……
不知过了多久,苏柚禾像一滩烂泥般趴在血泊中,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脏器的抽痛。
她费力地扯动嘴角,只觉得自己活像个笑话。
她曾天真地以为,即便做不成恩爱夫妻,顾庭宇至少还会念及旧情。可现实狠狠扇了她一耳光为了给新欢出气,他竟然默许别人要她的命。
看着乔念慈那张得意扭曲的脸,苏柚禾心底涌起滔天恨意。
但她不能死。
她的孩子还在等妈妈,这口恶气她必须咽下去,哪怕是爬,也要活着把孩子找回来。
“把她吊起来!”乔念慈似乎还没玩够,“既然顾总舍不得让她死,那就挂在梁上自生自灭吧!”
身体腾空的瞬间,双臂剧痛袭来,麻绳深深勒进皮肉,深可见骨。
苏柚禾像个破布娃娃般晃荡着,意识逐渐涣散。
恍惚间,她听到乔念慈恶毒的诅咒:“识相的就赶紧离婚滚蛋,否则,这只是开胃菜!”
6. 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轻
消毒水的刺鼻气味唤醒了苏柚禾。
入目是一片惨白。病床边,顾庭宇正闭目假寐,下巴上冒着青茬,眼底也是一片乌青,看起来倒是演得一副好深情。
见她醒来,男人猛地扑上前,将她死死箍在怀里:“阿禾!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苏柚禾身体僵硬,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他。
哀莫大于心死。这双手,曾无数次挂断她的求救电话,如今的拥抱只会让她感到恶心。
她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一言不发,脑中只盘算着怎么逃出去报警。
接下来的日子,顾庭宇仿佛变了个人。
他推掉工作,寸步不离地守着,擦身、喂饭、读书、讲那些并不好笑的笑话。
他试图用这些廉价的温柔来粉饰太平,可苏柚禾的心早已冻结成冰。
“你不用演了,我没事。”她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陌生人。
顾庭宇动作一滞,嗓音沙哑:“阿禾,对不起。那天我在开重要的会,没听到你的电话……”
“呵。”苏柚禾笑了,眼泪却顺着眼角滑落。
是没听到,还是不想接?
“既然觉得愧疚,”她抹去泪水,目光如刀,“那你打算怎么处置乔念慈?”
顾庭宇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面露难色:“阿禾,小乔她刚出社会,不懂事……”
“看在我的面子上,饶过她这一次吧?我向你保证,绝无下次。”
苏柚禾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她差点被打死,差点成了废人,而她的丈夫,竟然在为凶手求情?
“所以,”她咬着牙,字字泣血,“你这几天守着我,不是因为愧疚,只是想找机会给她当说客?”
“滚!!”
积压的怒火彻底爆发,她嘶吼着,推搡着想要靠近的男人。剧烈的动作撕裂了伤口,鲜血染红了纱布。
“我不需要你假惺惺!滚啊!”
顾庭宇无奈,只得暂时退出病房。
房间重归死寂。苏柚禾趴在床上,大口喘息,心脏痛得像被人狠狠攥住。
良久,她颤抖着摸出手机,拨通了警局的电话。
“苏女士,有个好消息!”警察的声音如天籁般传来,“我们已经锁定了孩子的具体位置,正在部署营救行动!”
“真的吗?!”苏柚禾喜极而泣,灰暗的世界终于裂开了一道光。
这通电话不仅救了她的命,更坚定了她的心。
她忍着剧痛,迅速拨通了两个越洋电话。
一个打给大使馆,给孩子办临时签证;
一个打给远在海外的哥哥这一次,她要乔念慈血债血偿。
7. 蛇蝎母子,致命的一杯水
住院一周后,顾庭宇派豪车将苏柚禾接回了家。
刚踏进家门,那个熟悉的梦魇乔念慈,正穿着真丝睡衣,慵懒地坐在客厅沙发上,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苏柚禾冷冷扫了一眼,没有发作,径直上了楼。
为了救孩子,她必须忍,必须装作若无其事,绝不能打草惊蛇。
卧室内,房门被轻轻推开。
养子灿灿端着一杯水走了进来,那是她一手带大、倾注了四年心血的孩子。
“妈妈,你辛苦了,喝口水吧。”小男孩捧着杯子,眼神看似乖巧。
面对孩子,苏柚禾的心防瞬间崩塌。她笑着接过,仰头一饮而尽。
然而下一秒,腹部绞痛,眩晕感袭来。
不对劲!
她捂着肚子,痛苦地看向孩子:“灿灿……你在水里放了什么?”
男孩脸上的乖巧瞬间褪去,露出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阴森笑容,像个小恶魔:
“也没什么呀,就是几颗让人睡觉的小药丸。”
“谁让你总是欺负乔姨?乔姨说了,只要你病倒了,就没力气赶她走了!”
苏柚禾如遭雷击。
这个她视如己出的孩子,竟然为了一个外人,亲手毒害抚养他四年的母亲。
哦,不对。
苏柚禾嘴角溢出一丝凄凉的苦笑她根本不是他的妈妈,乔念慈才是。
意识坠入黑暗前,她听到灿灿兴奋的喊声:“乔姨快来!那个坏女人晕倒了!”
再次醒来时,四周漆黑一片,空气湿冷腥臭。
耳边传来密集的“嘶嘶”声,令人毛骨悚然。苏柚禾摸索着打开灯,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头皮炸裂
几十条花花绿绿的毒蛇,正吐着信子,在这狭窄的地下室里蜿蜒爬行。
她吓得连连后退,后背抵在冰冷的铁门上。
门外传来灿灿天真的声音:“妈妈,这些小蛇可爱吗?让它们陪你玩好不好?”
苏柚禾疯狂拍打着门板,却无济于事。
慌乱间,额头磕破,血腥味瞬间弥漫。毒蛇们仿佛受到了召唤,兴奋地围拢过来。
退无可退。
一条毒蛇猛地窜起,獠牙狠狠刺入脚趾。剧痛钻心,冷汗瞬间湿透衣背。
紧接着是第二条、第三条……
毒素迅速蔓延,被咬处紫黑肿胀,苏柚禾的意识开始模糊。
门外隐约传来管家焦急的声音:“乔小姐,快放夫人出来吧!会出人命的!”
乔念慈却蹲下身,搂着灿灿笑得温柔:“灿灿,你说呢?要不要放妈妈出来?”
“才不要!”灿灿大声喊道,“她出来又要赶乔姨走,我要乔姨永远陪着我!”
那一刻,苏柚禾彻底心死。
原本灿灿是她在这个家最后的羁绊,如今,这唯一的念想也被斩断了。
就在她以为自己将葬身蛇腹时,地下室的大门被猛地撞开。
光亮涌入,一道熟悉的身影逆光奔来。
是哥哥……
再醒来时,已是在医院。
床边不仅站着满脸焦急的哥哥苏晏宁,还站着一个小男孩那是她真正的骨肉!
母子连心,苏柚禾不用问都知道,噩梦结束了。
她抱着失而复得的孩子,哭得撕心裂肺。
两天后,苏晏宁将母子俩送上了飞往瑞士的私人飞机。
“去吧,离开这个脏地方。”苏晏宁摸了摸妹妹的头,眼底满是宠溺与杀意,“剩下的账,哥哥替你一笔一笔算清楚。”
苏柚禾红着眼点头,牵着孩子的手,头也不回地走进了登机口。
8.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雨中枯坐
顾家别墅内,低气压笼罩。
顾庭宇如同暴怒的狮子,将桌上的摆件扫落一地:“找个人都找不到!我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
佣人们噤若寒蝉。
自从苏柚禾出院那天“离家出走”后,顾庭宇就疯了。他无法接受,那个一向温顺的妻子竟然不告而别。
这时,乔念慈牵着灿灿从楼上走下来,依然是那副柔弱无骨的模样。
她攀上顾庭宇的肩膀,娇声道:“庭宇,你急什么?说不定苏小姐只是耍小性子回娘家了。你这么大张旗鼓地找,反而让她觉得自己很金贵。”
“是啊爸爸,”灿灿在一旁附和,“那个女人肯定是去找舅舅告状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
苏家!
顾庭宇眼神一亮,推开乔念慈便往外冲。他怎么没想到?虽然苏家父母早逝,但那个苏家长子苏晏宁最近似乎回国了。
乔念慈被推得一个踉跄,顾庭宇却连头都没回。
苏家别墅大门紧闭。
顾庭宇已经在门外守了一天一夜。
二楼落地窗前,苏晏宁居高临下地看着雨中那个狼狈的身影,眼中只有无尽的冷意。
“苏总,姑爷已经在外面淋了很久了……”管家低声询问。
“什么姑爷?”苏晏宁冷哼一声,“从他背叛阿禾那一刻起,他就什么都不是了。让他等,最好等死在那里。”
苏晏宁转身回到书桌前,桌上堆满了证据关于顾庭宇当年如何偷换孩子,以及乔念慈如何绑架、虐待、非法拘禁苏柚禾的所有罪证。
这些材料,他已经一式两份,寄往了警局和顾家公司。
好戏,才刚刚开始。
窗外雷声轰鸣,暴雨如注。
顾庭宇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固执地不肯离开。
他笃定苏柚禾就在里面。她那么爱他,怎么可能忍心看他受苦?只要他坚持,她一定会心软出来的。
这种毫无根据的自信支撑着他,直到第二天清晨。
恍惚间,大门似乎开了。
他笑了,以为是阿禾终于原谅了他。然而下一秒,眼前一黑,整个人重重栽倒在泥水中。
昏迷前,他仿佛看到苏柚禾温柔地抚摸他的脸颊,一如往昔……
9. 离婚协议,打碎白日梦
“阿禾!你终于肯见我了!”
病床上,顾庭宇猛地抓住床边人的手,满眼惊喜。
然而,手心的触感不对。
乔念慈脸色阴沉地抽回手:“顾总,你看清楚,我是乔念慈,不是你的阿禾。”
顾庭宇愣住了,眼里的光瞬间黯淡。他颓然躺回床上,心中的失落如潮水般淹没了他。
他不明白,自己只是忙于工作没去接她出院,为什么她要这么决绝?
正当他自怨自艾时,助理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顾总!夫人……夫人寄信来了!”
顾庭宇一把扯掉手背上的输液针,鲜血飞溅也浑然不觉,颤抖着手拆开了信封。
“离婚协议书”五个黑色大字,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碎了他的天灵盖。
“离婚?她竟然要跟我离婚?!”
顾庭宇难以置信地翻到末页,那确实是苏柚禾清秀有力的笔迹。
“啪!”他将协议书狠狠摔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简直荒唐!为了这点小事就要离婚?!”
乔念慈瞥了一眼地上的文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苏小姐这脾气也太大了。就因为您没去接她?呵,这就是所谓的名门闺秀?真是笑死人了。”
顾庭宇猛地转头,眼神阴鸷得可怕:“闭嘴!滚出去!”
“你是什东西,也配议论我的妻子?”
乔念慈脸上的笑容僵住,还没来得及辩解,就被保镖像拖死狗一样架了出去。
病房终于清净了。
顾庭宇捂着发疼的额头,怎么也想不通。这么多年,他们明明是圈子里的模范夫妻,怎么可能说离就离?
“备车!去苏家!我就不信见不到她!”
他不顾医生阻拦,甚至不需要轮椅,跌跌撞撞地往外冲。刚到走廊,就撞上了一道如冰山般冷峻的身影。
苏晏宁。
“听说顾总正满世界找我妹妹?”苏晏宁双手插兜,眼神讥诮,“要不要坐下来聊聊?我告诉你她在哪。”
顾庭宇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哥!阿禾是不是在你那?你让她出来见我,我有话跟她说!”
“见你?”苏晏宁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离婚协议书没收到吗?她要跟你离婚,这辈子都不想再见你。”
“我不离!谁也别想让我离婚!”顾庭宇嘶吼着,双目赤红,“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苏晏宁冷冷看着眼前这个濒临崩溃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既然顾总这么想死个明白,那我就成全你。”
10. 撕开遮羞布,真相血淋淋
病房门重重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顾庭宇心底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这么多年,他对苏柚禾可谓百依百顺。唯一的心虚,大概就是当年那个被他偷换的孩子。
可那件事他做得天衣无缝,所有知情人都被送到了国外,苏柚禾绝对不可能知道!
难道是因为乔念慈?
他确实在两个女人之间摇摆过,享受那种被人争抢的虚荣感。但他从未想过要休妻再娶啊!
仅仅因为他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苏柚禾就要毁了这个家?这未免太得寸进尺了!
想到这,顾庭宇那点愧疚瞬间消散,理直气壮起来:
“哥,既然话赶话说到这儿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阿禾这次真的太不懂事了!”
“小乔是我请回来照顾灿灿的保姆。灿灿生病,阿禾一个人照顾不过来,我是心疼她才找人帮忙的。”
“结果呢?她非但不领情,还要死要活地闹。灿灿喜欢小乔,我总不能为了她把孩子喜欢的保姆赶走吧?”
“就因为这点破事要离婚?这也太离谱了!”
对面,苏晏宁静静地听着他的控诉,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小丑表演。
直到顾庭宇说得口干舌燥,苏晏宁才突然轻笑出声,那笑声寒意刺骨。
“顾庭宇,你是谎话说了一千遍,连自己都骗过去了吧?”
“你真的以为,只是因为一个保姆?”
苏晏宁不再废话,将一叠厚厚的文件甩在顾庭宇脸上。
纸张纷飞,如同雪花般落下。
“看看吧,这就是你口中那个‘无辜单纯’的小乔做的好事。”
“背着你绑架阿禾,将她囚禁在废弃工厂毒打,甚至差点让她终身残疾。”
“还有你那个乖儿子灿灿,给阿禾的水里下药,亲手把昏迷的阿禾扔进全是毒蛇的地下室!”
顾庭宇捡起地上的照片和供词,双手剧烈颤抖,脸色煞白如纸。
照片上,苏柚禾浑身是血被吊在房梁上;供词里,记录着乔念慈和灿灿令人发指的对话……
“这……这怎么可能……警察明明说那是抢劫……”他喃喃自语,世界观崩塌。
“是真是假,你去问问你的小情儿不就知道了?”苏晏宁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抛出了最后一颗重磅炸弹: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
他俯下身,在顾庭宇耳边轻声说道:
“阿禾早就知道灿灿不是她的儿子了。乔念慈才是他的亲妈,顾总,你说这一家三口团聚的大戏,精彩不精彩?”
轰
顾庭宇只觉大脑一片空白,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原来,那个被毒蛇咬伤、被囚禁毒打的女人,早就看穿了一切,正如看戏般看着他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在这个虚假的家里演着“父慈子孝”的独角戏……
顾庭宇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颓然跌坐在皮椅中。那份薄薄的文件在他指尖剧烈颤抖,发出窸窸窣窣的脆响。
“小乔和灿灿,曾对阿禾下过毒手?” “阿禾早就知道了那个孩子的存在?”
这两句话如同魔咒,在他脑海中疯狂盘旋。理智告诉他这是事实,情感上却仍试图筑起最后一道防线。若非心如死灰,以苏柚禾对他那般深沉的情义,又怎会决绝地甩出一纸离婚协议?
想通关节的瞬间,他猛地弹身而起,连招呼都顾不上跟大舅哥苏晏宁打一声,疯了似的冲出了病房,只留下一道仓皇的背影。
看着那扇还在晃动的门,苏晏宁慢条斯理地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你说什么?他不肯离?”听筒那头,苏柚禾的声音都在发颤,隔着无线电都能想象出她此刻面色惨白的模样,“由于什么?难道到了这步田地,他还做着破镜重圆的春秋大梦吗?”
“哥,你一定要帮帮我,我真的不能再拖了!”
听着妹妹濒临崩溃的哀求,苏晏宁眸底划过一抹心疼:“放心吧。无论用什么手段,我都会按着他的头,让他签下那份离婚协议。”
挂断电话,苏柚禾枯坐在窗边,心头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她原以为逃离京北那座牢笼,就能斩断过往,可千算万算,唯独漏算了顾庭宇那莫名其妙的执念。
他不爱她,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可既然无爱,为何又要死死纠缠?
正当她痛苦地按揉着突跳的太阳穴时,视线尽头,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向她飞奔而来。
那是暖暖,是她失而复得的珍宝。
这半个月的朝夕相处,母子连心的天性让他们迅速成为了彼此的依靠。见母亲神色郁郁,暖暖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小手环住她的胳膊:“妈妈,你怎么了?是不是暖暖哪里做得不对,惹你不开心了?”
童言无忌,却像针一样扎在苏柚禾心上。暖暖在孤儿院流浪了四年,察言观色早已刻进了他的骨髓,成了他生存的本能。
苏柚禾眼眶一热,一把将儿子揉进怀里,在孩子稚嫩的脸颊上落下轻柔一吻:“胡说,暖暖是最好的宝宝。是有个大坏蛋,惹妈妈生气了。”
“坏蛋在哪?暖暖帮妈妈揍他!”小家伙挥舞着还要那粉嫩的小拳头,奶凶奶凶的模样瞬间驱散了苏柚禾心头的阴霾。
看着儿子,苏柚禾暗暗发誓:这婚,必须离!她绝不允许顾庭宇那个烂人,再来沾染他们母子分毫!
......
与此同时,京北顾家别墅,一场闹剧正在上演。
“我要妈妈!我要吃妈妈做的芙蓉糕!乔姨你走开,我要找妈妈!”
灿灿哭得撕心裂肺,拽着乔念慈的衣袖疯狂摇晃。乔念慈本就心烦意乱,此刻更是眉头紧锁,咬牙切齿地低吼:“闭嘴!我才是你妈!苏柚禾那个女人不是你妈!”
四岁的孩子虽小,心里却跟明镜似的。他喜欢乔姨陪玩,但不代表乔姨能取代妈妈的位置。
“骗子!你撒谎!”灿灿哭得更凶了,“你是乔姨,不是妈妈!我要妈妈!”
“啪!”
清脆的巴掌声骤然响起。乔念慈再也控制不住心头的暴戾,狠狠一巴掌扇在了孩子脸上。灿灿被打得踉跄倒地,哭声瞬间拔高了八度。
恰在此时,大门被推开,满身戾气的顾庭宇正好撞见这一幕。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动灿灿?”
顾庭宇面沉如水,几步跨过去将地上的孩子捞进怀里。乔念慈瞬间吓得魂飞魄散,哆哆嗦嗦地迎上来:“顾,顾总,你听我解释,是灿灿他......”
“闭嘴!”顾庭宇根本不想听她废话,“灿灿是顾家的金贵少爷,他想怎么闹就怎么闹,轮得到你来教训?”
话音未落,怀里的灿灿抽噎着告状:“爸爸,乔姨非说她是我妈妈,说妈妈不是我妈妈......她说谎对不对?”
顾庭宇嘴角的讥讽愈发浓重,眼神冷得像冰:“怎么?阿禾前脚刚走,你就迫不及待想上位了?”
“不,不是的......”乔念慈脸色惨白如纸,“我只是想......”
“想做顾家女主人?想让灿灿认贼作母?”顾庭宇粗暴地打断她的辩解,“既然你这么想当妈,那我就让你清醒清醒!灿灿的母亲只能是苏柚禾,永远都是!至于你这种乡野村妇,也配踏进我顾家大门?”
乔念慈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你当初明明说过,会让我认回灿灿的......”
“我是说过,但我也说过不许动阿禾!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触碰我的底线!”顾庭宇双目赤红,宛如一头暴怒的狮子,“现在,滚去书房,我们好好算算你干的那些‘好事’!”
他将孩子交给佣人,像拖死狗一样拽着乔念慈上了楼。
“砰”的一声巨响,书房门被狠狠甩上。
顾庭宇毫不怜惜地将乔念慈甩在地板上,女人痛呼出声:“顾总,疼......”
“疼?你也知道疼?”顾庭宇怒极反笑,蹲下身死死掐住她的脖颈,“那你找人绑架阿禾、给她下药、把她扔进蛇窟的时候,想没想过她也会疼?”
乔念慈瞳孔剧烈收缩,惊恐得说不出话来。
“想装傻?”顾庭宇手背青筋暴起,力道不断加重,“我知道得一清二楚!你的心肠怎么能这么歹毒!”
窒息感如潮水般涌来,乔念慈拼命拍打着男人的手,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命丧黄泉时,顾庭宇猛地松开了手。
“咳咳咳......”乔念慈瘫在地上大口喘息,眼中满是绝望与不解。这个她爱了五年的男人,竟然为了苏柚禾要杀她?
不是说苏柚禾无关紧要吗?不是说她才是真爱吗?
不,他不爱她,这一切都是谎言!
乔念慈顾不上喉咙的剧痛,手脚并用地爬到顾庭宇脚边,死死攥住他的裤脚哭喊:“顾总,我错了!但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啊!如果不逼走苏柚禾,灿灿怎么认祖归宗?我们一家三口怎么团圆?”
顾庭宇冷漠地踢开她的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团垃圾:“乔念慈,你太贪心了。让你留在顾家当个摆设,已是天大的恩赐。你拿什么跟阿禾比?她是苏家金尊玉贵的千金,你不过是阴沟里爬出来的野丫头!”
这番话彻底击碎了乔念慈最后的自尊。曾几何时,她也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是父母的骄傲,怎么到了这个男人嘴里,就变得一文不值?
是啊,是他引诱她堕落,让她做三,毁了她的一生,现在却反过来嫌弃她脏?
恨意在胸腔瞬间炸开,乔念慈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眼神怨毒:“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个垃圾。既然如此,当初你为什么要招惹我?为什么要让我生下灿灿?”
“顾庭宇,你少在那装深情了!你跟我一样,都是这世上最恶心的人!我是知三当三的贱货,你是婚内出轨的渣男,咱们谁也别嫌弃谁!”
“你找死!”被戳中痛处的顾庭宇恼羞成怒,伸手欲再次施暴。
乔念慈灵活闪身,顺手抄起旁边的青瓷花瓶,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顾庭宇的脑袋!
“哗啦”
瓷片炸裂,鲜血混着碎片飞溅。顾庭宇踉跄一步,还没等他回过神,第二个花瓶又呼啸而至......
这一次,他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后背重重砸在满地的碎瓷片上,瞬间成了个血人,当场昏死过去。
......
再醒来时,人已经在ICU。
顾庭宇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到了管家、助理和哭肿了眼的灿灿,唯独不见那个行凶的女人。
“乔念慈那个疯女人呢?”他声音嘶哑如破锣。
助理支吾了半天,才硬着头皮道:“顾总,那个女人......事发当晚就卷款潜逃了。”
顾庭宇扯了扯嘴角,并不意外。他现在只担心苏柚禾:“去给苏家递个话,让阿禾最近小心点,那疯女人可能会报复她。”
助理面露难色,欲言又止。在顾庭宇凌厉的逼视下,不得不掏出了那份调查报告:“顾总,其实......夫人早在半个月前就出国了,去的瑞士。而且......听说她身边还带着一个小男孩。”
“什么?!”顾庭宇猛地想要起身,却牵动伤口疼得冷汗直流,“你是说,她带了个男孩?”
电光火石间,一个念头击中了他。
苏柚禾去瑞士定是投奔闺蜜沈忆莲,而那个男孩......难道是阿禾找回了当年的孩子?
顾庭宇心中涌起一股狂喜,随即又被巨大的恐慌淹没。如果阿禾知道了当年的真相......
不,不管怎样,他必须去一趟瑞士!他要接回老婆孩子,用余生去赎罪!
......
半个月后,瑞士的寒风凛冽刺骨。
顾庭宇在苏柚禾公寓楼下守了一整夜,终于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抱着孩子出门。
“阿禾!”他冲上去死死拽住女人的手臂,眼底满是红血丝,“我终于找到你了。”
苏柚禾眉头紧锁,眼中只有厌恶:“顾庭宇?你是来送离婚协议的?”
顾庭宇一噎,目光贪婪地落在那个名叫暖暖的孩子身上,试图展现父爱:“这......就是那个孩子吧?”
苏柚禾冷冷甩开他的手,抱紧孩子就要走。
“阿禾!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不行吗?”顾庭宇在身后大喊,语气里竟带着几分委屈,“那个贱女人做的事我都查清了,等抓到乔念慈,我就把灿灿送去孤儿院,以后咱们一家三口好好生活,好不好?”
听到这句话,苏柚禾停下脚步,难以置信地回头。
“把灿灿送去孤儿院?”
灿灿虽然来路不正,但好歹是他在身边养了四年的亲骨肉。当年为了讨好小三,他随意送走了她的亲生骨肉;如今为了挽回她,又要故技重施送走灿灿。
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心,他只爱他自己!
苏柚禾怒极反笑,蹲下身看着怀里的暖暖:“宝贝,这个叔叔说想当你爸爸,给你买玩具吃零食,你愿意吗?”
暖暖眨着大眼睛,稚嫩的声音在寒风中格外清晰:“妈妈,我不需要爸爸。别的小朋友有,但我有妈妈就够了。”
苏柚禾站起身,冷冷地看着顾庭宇:“听到了吗?我儿子不需要爸爸,我也不需要丈夫。顾庭宇,别再来恶心我了!”
说完,她抱着孩子头也不回地穿过马路。
“阿禾!你听我说!”顾庭宇慌了神,下意识地追了上去。
刺耳的刹车声瞬间撕裂了清晨的宁静。
一辆失控的货车疾驰而来,“砰”的一声巨响,顾庭宇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砸在坚硬的柏油路上。
剧痛袭来之前,他模糊的视线里似乎看到苏柚禾惊慌失措地跑来,嘴里喊的却是:“顾庭宇,你不能死!离婚协议还没签,我不想做你的未亡人......”
呵,真是绝情啊......
再次睁眼,刺鼻的消毒水味让他剧烈咳嗽起来。
医生面带遗憾地宣告了审判结果:“顾先生,很抱歉,为了保命,我们不得不截去了您的双腿。”
这道晴天霹雳瞬间将顾庭宇轰得粉碎。
他发疯似的掀开被子,在那空荡荡的裤管处摸索,随即爆发出绝望的嘶吼:“腿呢?!我的腿呢?!没腿我怎么追回阿禾?怎么当顾家家主?!”
无论助理如何安慰,顾庭宇眼中的光彻底熄灭了。他成了个废人,彻头彻尾的笑话。
......
又是半个月的煎熬。
顾庭宇背部伤口感染高烧不退,但他死活不肯回国治疗,因为苏柚禾在这里。
这一天,病房门终于开了。苏柚禾走了进来,神情冷淡得像个陌生人。
顾庭宇眼中燃起一丝希冀:“阿禾,你是心疼我才来的吗?”
苏柚禾没接话,只是将一份新的文件拍在他面前:“国内那份过期了,这是新拟的,签了吧。”
顾庭宇浑身血液冻结,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阿禾,我都这样了,为了追你我腿都没了,你还要跟我离婚?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苏柚禾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缓缓坐下,眼神玩味而冰冷:“既然顾总非要问个明白,那咱们就摊开来说。”
她身体前倾,目光如刀锋般锐利,直刺顾庭宇心底:
“当年,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送走了我们的亲生儿子暖暖?”
顾庭宇一僵,心虚地点了点头。
“那你是不是把他扔在孤儿院,整整四年不闻不问,任由他自生自灭?”
“什么?孤儿院?”顾庭宇猛地抬头,瞳孔剧震,“这绝不可能!我当年明明把他送到了沪城一户殷实人家,还留了一大笔抚养费,他怎么可能会在孤儿院?!”
苏柚禾那毫无血色的唇角勉强扯出一丝弧度,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往下砸。“都到这种地步了,你还要用谎言来粉饰太平吗?”
“暖暖不是你送走的,难道是我吗?!”
女人的嘶吼声凄厉刺耳,几乎要震碎病房的玻璃。她眼底是一片死寂般的绝望,“顾庭宇,你根本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那些牲畜毒打他,甚至……甚至逼着他吃排泄物啊!”
“而你这个亲生父亲在做什么?你把那个私生子捧在手心里如珠如宝,纵容你的小情儿把正室踩在脚底践踏。顾庭宇,你简直枉为人父!”
这一字一句,像重锤一样砸在顾庭宇的天灵盖上。之前的种种疑团,在这一刻突然拼凑出了狰狞的真相。
难怪。难怪每次他提出要去沪城看暖暖,乔念慈总有千万种理由阻拦。
这些年流水一样的钱转进乔念慈的账户,让她寄去沪城,她每次回话都眼神闪躲,支吾其词。
原来如此!暖暖根本不在沪城,而是被那个毒妇藏在了眼皮子底下的京北孤儿院里!
她把孩子捏在手里,就是为了捏住他的软肋,让他这辈子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乔、念、慈!”顾庭宇额角青筋暴起,拳头捏得咯吱作响,眼底喷涌出骇人的怒火,“这毒妇……竟然把我当傻子耍了这么多年!”
看着男人迟来的愤怒,苏柚禾只觉得可笑。她轻蔑地瞥了他一眼:“乔念慈固然该千刀万剐,可顾庭宇,最该死的人是你!”
“把你亲儿子送走后的整整四年,你不闻不问,像甩包袱一样全权交给那个女人。那不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凭什么善待?”
“现在你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说这一切都是乔念慈瞒着你做的,你觉得我会信吗?”
顾庭宇猛地抬头,怔怔地望着她。是啊,这种辩解苍白得连他自己都觉得虚伪,苏柚禾又怎么可能相信?
他张了张嘴,喉咙发干,刚想解释,却被苏柚禾冷声打断。
“顾总,是我错了,错在当初不该爱上你。”
“你把灿灿换到顾家,年年带他去见乔念慈,给他们母慈子孝的机会。”
“这些恶心事我都能忍,可我不明白,既然我们之间早就没了情分,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签了那张纸?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不好吗?”
顾庭宇的心猛地一沉,慌乱感瞬间袭来:“我怎么可能不爱你?阿禾,在这个世界上,我只爱过你一个人啊!”
他望着苏柚禾,神情痛苦而真挚,仿佛真的是个情深义重的丈夫。
可苏柚禾太了解他了。这个男人谁都不爱,他骨子里只爱他自己。
娶她,是因为苏家门第显赫,她才貌双全,能做他事业的垫脚石;找乔念慈,是因为那女人温顺听话,能满足他作为男人的虚荣心和掌控欲。
至于灿灿和暖暖,在他眼里不过是延续香火和炫耀幸福的工具罢了。
“爱我?”苏柚禾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爱我就是让乔念慈找人绑架我?爱我就是在我绝望地给你打求救电话时,一次次无情地挂断?”
“你知不知道那天,那些人……”窒息感瞬间扼住了她的喉咙,被绑架时的恐惧像潮水般淹没了她。
她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擦去泪痕,强装镇定:“算了,多说无益。字签了吧,别让我看不起你。”
顾庭宇僵在原地。虽然早就从苏晏宁给的资料里知道了真相,但亲耳听到苏柚禾说出这些,心口依然像被撕裂般剧痛。
他的阿禾,究竟替他受了多少罪?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乔念慈那个贱女人!
19
顾庭宇缓缓抬起头,眼神变得阴鸷而决绝:“阿禾你放心。你和暖暖受的罪,我一定百倍讨回来。等抓到乔念慈,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听到这番豪言壮语,苏柚禾只觉得悲哀。时至今日,这个男人依然学不会反思,还在试图把所有的锅都甩给别人。
她缓缓站起身,走到顾庭宇面前。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顾庭宇脸上,打断了他自我感动的表演。
“顾庭宇,你算什么男人!敢做不敢当!”
顾庭宇被打懵了,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阿禾……难道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堪?”
“你只能比这更不堪!”苏柚禾咬牙切齿,眼底满是恨意,“就算具体的操作你不知情,可乔念慈这头狼是不是你引回家的?”
“家里有了妻子还不够,非要在外面招惹是非。是你亲手把这个家推向了深渊!”
“你才是一切悲剧的源头!你才是那个始作俑者!你怎么有脸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这番话像利刃一样,精准地刺破了顾庭宇最后的遮羞布。
他捂着脸的手颓然滑落,下一秒,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苏柚禾冷眼旁观,将离婚协议书重重摔在他面前:“尽快签字,我明天来取。”
看着那道决绝离去的背影,顾庭宇的心脏像被一只大手死死攥住。他呆滞地盯着天花板,终于不得不承认那个残酷的事实
原来,他才是罪人。这断腿之痛,是他应得的报应。
顾庭宇抹了一把眼角的湿润,刚想叫助理,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请问是顾庭宇先生吗?伤害您的犯罪嫌疑人已落网,请您尽快回国配合调查。”
听到这个消息,顾庭宇扯了扯嘴角,竟感到一种解脱。
他立刻让助理订了次日的机票。临行前,他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名字,留给了医院前台,那是他最后能给苏柚禾的交代。
飞机落地京北已是深夜,顾庭宇没有片刻停留,直奔警局。
负责案件的警员迎上来,神色有些古怪:“人是抓到了,但由于受了强烈刺激,嫌疑人精神已经失常了,抓捕时她正在街头乞讨。”
“顾先生,您要见见她吗?”
顾庭宇冷漠地摇了摇头:“不必了。对了,我手里还有她迫害其他人的铁证,麻烦你们一并移交检察院。我要让她把牢底坐穿。”
处理完那个女人的事,顾庭宇独自驱车去了公司。
其实在回国的万米高空之上,他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顾氏集团,他不留了。
他欠那对母子的债,这辈子不论如何是还不清了,如今能做的,唯有倾尽家财作为补偿。
半个月后,顾氏集团易主。顾庭宇将变卖所得的全部巨款,一分不少地转入了苏柚禾的账户。
转账成功的瞬间,他拨通了苏柚禾的电话。
“阿禾,这辈子是我负了你。这些钱,就算是我给你们母子的一点补偿。”他的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一丝波澜,“只是,我还有最后一件事想求你。”
“说。”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冷淡。
“灿灿是无辜的。乔念慈进去了,我现在这副残躯也顾不上他。那孩子是你一手带大的,他只认你……我想请你,帮我照顾他。”
沉默良久,苏柚禾终究还是心软了:“孩子确实没得选,错的是大人。我会把灿灿接过来,你放心。”
听到这句承诺,顾庭宇心头最后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谢谢。”
他缓缓挂断电话,推开了通往公司天台的铁门。
风很大,吹得衣角猎猎作响。下一秒,他纵身一跃,结束了这荒唐又罪恶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