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先孕后，男友妈妈摆起了姿态，我怒而反击，她却嗤笑我不自爱

“你一个还没过门的女人，肚子里揣着我们周家的种，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谈条件？真是不知廉耻，不自爱！”

我未来的婆婆刘凤英，说完这句话，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吹了吹热气，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刀子，一遍遍刮着我的脸。

客厅里死一般寂静，我男朋友周凯坐在我们中间，屁股像扎了钉子一样挪来挪去，却一个字都不敢说。

看着刘凤英那张写满“胜利”二字的脸，我笑了。

而这一切的起因，不过是三个月前，我拿着那张两条杠的验孕棒，和周凯激动地抱在一起，以为我们的爱情终于要开花结果了。

三个月前，当医生亲口确认我怀孕六周时，周凯把我高高举起来转了好几个圈，他的眼睛亮得像星星，嘴里不停地喊着：“婉婉，我们有孩子了！我要当爸爸了！”

那份喜悦是真实而滚烫的，足以融化我对未婚先孕的所有不安。

周凯大我三岁，今年三十了，我们谈了两年恋爱，感情一直很好。他是做工程预算的，一个月一万出头，我是个室内设计师，收入不太稳定，但平均下来也能有个一万五左右。我们俩在市里租了个两居室，日子过得不算富裕，但很温馨。

孩子是个意外，但我们都觉得，这是上天最好的礼物。

周凯当晚就给他爸妈打了电话，电话那头，我隐约听到他妈妈刘凤英“哎呦”了一声，听不出是惊喜还是惊吓。

周凯挂了电话，兴奋地对我说：“我妈让我们这个周末就回家吃饭，商量结婚的事！婉婉，你马上就是我的老婆了！”

我靠在他怀里，心里甜滋滋的。我爸妈是普通工人，思想比较传统，虽然肯定会骂我，但他们疼我，最后也一定会接受。我觉得，只要周凯和他家里人态度好，一切都不是问题。

那个周末，我提着精心挑选的茶叶和补品，第一次正式踏进周凯家门。

他家是个老式三居室，装修看得出有些年头了，但收拾得一尘不染。刘凤英和我之前视频里见到的差不多，烫着一头小卷发，穿着一身深色的连衣裙，脸上挂着客气的笑。

“阿姨好，叔叔好。”我把礼物递过去，有些拘谨。

“哎，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太客气了。”刘凤英嘴上说着，手却很自然地接了过去，转身放到了电视柜上，看都没多看一眼。

饭桌上，周凯的爸爸话不多，一个劲儿地给我夹菜。刘凤英则像个面试官，把我从家庭背景、父母工作，问到了我的收入和公司规模。

“小舒啊，你这设计师的工作，是不是挺不稳定的？我听说这行儿，有活儿就挣钱，没活儿就喝西北风？”她一边给周凯剔着鱼刺，一边状似无意地问。

我心里有点不舒服，但还是笑着回答：“还行，阿姨，我们公司项目挺多的，收入还算稳定。”

“哦，稳定就好，稳定就好。”她点点头，又说：“我们家周凯呢，从小就老实，没什么大本事，但好在工作是个铁饭碗，旱涝保收。以后你们成家了，还是要靠他。”

这话听着，怎么就那么别扭呢。好像我占了他们家多大便宜似的。

周凯在桌子底下踢了我一下，给我使了个眼色，我便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一顿饭吃得我消化不良。饭后，周凯他爸去散步了，刘凤英把我叫到沙发上，周凯也想跟过来，被她一个眼神瞪了回去：“你去做什么？去把碗洗了！我跟小舒说几句体己话。”

客厅里只剩下我们俩。

刘凤英端详了我半天，才慢悠悠地开口：“小舒，你这肚子……真的有了？”

“阿姨，快两个月了。”我下意识地抚了抚还很平坦的小腹。

“哎，”她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过来人的惋惜，“你说你们年轻人，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身体。这婚还没结，孩子倒先有了，说出去，我们周家的脸往哪儿搁啊？”

我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又气又委屈。这明明是两个人的事，怎么到她嘴里，就成了我一个人的错？

“阿姨，我和周凯是真心相爱的，孩子是我们的爱情结晶，我们也是准备要结婚的。”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结婚是肯定要结的，我们周家不能让自己的骨肉流落在外面。”她这句话说得像是天大的恩赐，“但是呢，有些事，咱们得提前说清楚。本来呢，按规矩，彩礼、三金、婚宴，一样都不能少。可现在情况特殊，你们这叫‘奉子成婚’，很多事就得从简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正题来了。

“现在酒店不好定，婚庆也贵，我看不如这样，你们就先去把证领了。婚礼的事，等孩子生下来再补办。至于彩礼嘛，”她顿了顿，看着我的眼睛说，“你们年轻人马上要养孩子，花钱的地方多，就给个一万八意思一下吧，图个吉利。我们家呢，再出个十万，给你们付个首付，也算我们当父母的一点心意。”

一万八的彩礼？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们这边的习俗，彩礼最少也要八万十万八，这还是普通人家的标准。

更何况，这个房子，她只字未提写谁的名字。

我的心一点点凉了下去。我原以为的开诚布公，在她这里，不过是一场明码标价的谈判。而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她压价的筹码。

回到我们租的房子，我把刘凤英的话跟周凯学了一遍。

周凯听完，一脸为难：“婉婉，我妈她就是那样的人，刀子嘴豆腐心，一辈子节省惯了。她不是针对你，你别往心里去。”

“一万八的彩礼，这也是节省？”我气得发笑，“周凯，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这是态度问题！她从头到尾，有尊重过我吗？尊重过我爸妈吗？”

“那……那我再跟我妈说说？”周凯抱着我，语气软了下来，“要不，彩礼提到三万八？再多，我妈肯定要跟我闹了。房子的事你放心，肯定写我们俩的名字，这个我能保证！”

看着他那张充满歉意的脸，我的心又软了。我爱他，也怀了他的孩子，我总想着，为了我们的未来，多忍让一点，也许事情就会过去。

接下来的两个月，我陷入了和刘凤英无休止的拉锯战。

她隔三差五地给我打电话，美其名曰“关心我的身体”，实际上句句不离钱。

“小舒啊，孕妇的营养品可不能乱买，我托人买了点农家土鸡蛋，过两天让周凯给你送去，外面那些都是骗钱的。”

“我看你朋友圈又买新衣服了？现在肚子还不显，以前的衣服都能穿嘛，别乱花钱，以后养孩子花销大着呢。”

“你们那个婚纱照我看就不用拍了，又贵又没用，挂在家里还占地方。等孩子百天的时候，一家三口一起拍个全家福，多有意义。”

她像一个精明的会计，试图掌控我生活的每一笔开销，把我塑造成一个“懂事、节俭”的儿媳妇。

周凯夹在中间，只会说两句话：“我妈没恶意。”和“你多担待。”

我压着心里的火，尽量不跟他吵。孕期的反应让我很难受，我不想再因为这些事影响情绪。我天真地以为，只要我表现得足够顺从，就能换来她的一点点尊重。

直到那天，我妈给我打来电话。

“婉婉，你跟妈你婆家那边，是不是对你不太满意？今天你刘阿姨给我打电话了。”我妈的语气很小心。

“她说什么了？”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她说……她说你从小被我们惯坏了，花钱大手大脚，不懂事。还说，你们年轻人结婚，我们做父母的，也该帮衬一把。她说知道我们家条件不好，也不指望我们陪嫁多少，但至少，新房的装修和家电，我们得负责起来吧？”

我拿着电话，气得浑身发抖。

她竟然背着我，直接给我妈施压！

我们家什么条件她会不知道？我爸妈辛苦一辈子，就攒了那么点养老钱，她竟然好意思开口！

那天晚上，周凯回来的时候，我第一次对他发了火。

“周凯，你妈今天给我妈打电话了！她说让我们家出钱装修！你告诉我，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妈的意思？”

周-凯愣住了，一脸无辜：“我不知道啊……我妈没跟我说啊。婉婉你别生气，她肯定是看我们压力大，想让你爸妈也帮帮忙，她这个人说话直，你别多想。”

“我别多想？”我看着他这张脸，突然觉得无比陌生，“周凯，从头到尾，你为你，为我们的孩子，争取过什么？你妈说彩礼一万八，你说好。你妈让我别拍婚纱照，你也说好。现在她直接把主意打到我爸妈的养老钱上了，你还让我别多想？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我们大吵了一架，这是我们在一起两年，吵得最凶的一次。

周凯抱着头蹲在地上，痛苦地说：“婉婉，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那是我妈！我能怎么办？”

看着他这副样子，我心底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我明白了，指望他，是没用的。有些事，必须我自己来解决。

我冷静了三天，然后给周凯发了条信息：约你爸妈一起吃个饭吧，有些事，我们当面说清楚。

于是，就出现了开头的那一幕。

在一家环境不错的茶餐厅包间里，我拿出了我的手机，点开备忘录，平静地说：“叔叔阿姨，周凯，今天请你们来，是想把结婚的条件，正式地谈一下。”

周凯的爸爸点了点头。

刘凤英则靠在椅子上，抱着胳膊，一副“我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的表情。

“第一，关于彩礼。一万八我不能接受，这不是卖女儿，但这是态度问题。按照我们这边的风俗，八万八，一分不能少。这个钱，我爸妈不会要，会一分不动地作为我的嫁妆，给我们的小家庭。”

“第二，关于房子。首付你们出，我没意见。但是房贷我们两个一起还，所以房产证上，必须有我的名字。”

“第三，关于婚礼。我可以不要多盛大的场面，但该有的仪式必须有。婚纱照、三金、改口费，这些都是对我的尊重，不能因为我怀孕了，就随便糊弄过去。”

我一条一条地说着，语气不卑不亢。这些是我作为妻子，作为儿媳，应得的尊重，而不是乞求。

我说完，包间里安静了几秒钟。

周凯的爸爸刚想开口说句公道话，就被刘凤英打断了。

她“呵”地一声冷笑出来，看着我，满眼的鄙夷和不屑。

然后，她就说出了那句让我记一辈子的话：“你一个还没过门的女人，肚子里揣着我们周家的种，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谈条件？真是不知廉耻，不自爱！”

那一瞬间，我所有的愤怒、委屈，都消失了。我只觉得无比的平静，和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醒。

我看着周凯，他低着头，手指在桌布上画着圈，假装没听到他妈妈这句诛心之言。

我懂了。

我慢慢地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个文件袋，从里面抽出几张纸，轻轻地推到桌子中央。

“阿姨，您说我不自爱，说我拿孩子当筹码谈条件。那您看看这个，再决定，到底是谁在谈条件。”

刘凤英狐疑地拿起那几张纸，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

周凯也好奇地凑过去，他爸也站了起来。

那是我名下一套小公寓的房产证复印件，还有一张五十万的存款证明。

房子是我毕业后这几年，省吃俭用地攒钱付的首付，面积不大，但地段很好，现在每个月收的租金正好可以抵月供。存款，是我做项目攒下的积蓄和年终奖。

这些，我从来没跟周凯详细说过。我总觉得，情侣之间，没必要把钱算得那么清楚。我以为我们会有未来，我的，自然也是他的。

现在我才发现，我错了。这些东西，不是为了炫耀，而是为了在我被侮辱的时候，能给我挺直腰杆的底气。

“这……这是你的？”刘凤英的声音有点发颤。

“是我的，”我平静地看着她，“阿姨，我今天跟您谈彩礼，谈房产证加名，不是图你们周家什么。因为我从来都不缺这些。我只是想要一份尊重。我以为婚姻是两个相爱的人，组建一个新的家庭，而不是我，带着我的孩子，去你们家‘扶贫’，还要被您挑三拣四，说三道四。”

“您觉得，我怀了孕，就掉价了，就得任由你们拿捏。您错了。这个孩子，是我舒婉的，也是周凯的。他愿意负责，我欢迎。他不愿意，或者说，他的家庭不愿意给我最起码的尊重，那么对不起，这门亲，我不结了。”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清晰地敲在他们心上。

“孩子我自己养得起。我这套小公寓，足够我和孩子住。我这笔存款，也足够我请最好的月嫂，给他买最好的奶粉。我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更不需要用一个侮辱性的价格，把自己‘卖’出去。”

我说完，整个包间安静得能听到呼吸声。

刘凤英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那套“我儿子很优秀，你配不上”的理论，在我拿出的房产证和存款面前，显得那么可笑。

周凯的爸爸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惊讶，也有着一丝赞许。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坐了回去。

我把目光转向了周凯。那个我爱了两年，曾以为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

“周凯，现在，我最后问你一次。这些，是我的底线。你同意，我们明天就去见我爸妈，郑重道歉，然后商量结婚。你不同意，或者你觉得你妈说得对，那么我们今天就把话说清楚，从此一别两宽。”

我给了他选择的机会。

其实，在他妈妈说出那句“不自爱”，而他选择沉默的时候，我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周凯抬起头，眼神躲闪，嘴巴张了几次，最后挤出一句：“婉婉，你……你别这样，我们有话好好说……你先跟阿-阿姨道个歉，她也是为了我们好……”

“道歉？”我笑了，眼泪差点掉下来，又被我生生逼了回去，“我凭什么道歉？周凯，我终于明白了，你不是懦弱，你是愚孝。在你心里，你妈永远是对的，而我，这个外人，理所应当要忍气吞声。”

我站起身，拿起我的包。

“不必了，”我对他说，“你的选择，我已经知道了。”

我没再看他们一家人是什么表情，转身走出了包间。

走出茶餐厅，外面的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我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压在心上几个月的石头，终于被搬开了。

是，我未婚先孕，在很多人眼里，或许是我“不自爱”。

但真正的自爱，不是守身如玉，而是在任何人，用任何理由贬低你、侮辱你的时候，你有掀翻桌子的勇气，和转身离开的底气。

后来，周凯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上百条微信，求我原谅。他说他妈已经知道错了，愿意满足我所有的条件。

我只回了他一句：晚了。

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永远无法弥补。

半年后，我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儿子。我爸妈虽然生气，但最终还是心疼我，搬过来帮我一起照顾孩子。

我休完产假，重新投入工作。因为有了孩子这个软肋，我反而变得更加坚强和努力。

我再也没见过周凯和他的一家人。听说，刘凤英四处托人给他介绍对象，可高不成低不就，一直拖着。

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也会想，如果当初我妥协了，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大概，我会成为一个在婚姻里失去自我、整日看婆婆脸色、埋怨丈夫无能的怨妇吧。

我很庆幸，我当初没有。

我的孩子会在一个充满爱的环境里长大，他会知道，他的妈妈，是一个独立、勇敢，并且非常非常爱自己的女人。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