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临终让我找一个叫阿芳的人,我找了五年,今天她来了
发布时间:2025-11-21 19:18 浏览量:6
我的天!门铃声响的时候,我手里的瓷碗差点砸在地上 —— 这五年,我耳朵都快竖成天线了,等的不就是这一声吗?
我趿着拖鞋往门口跑,鞋底蹭过地板发出 “吱呀” 一声,跟我这颗跳得发慌的心一个节奏。手刚碰到门把,又停住了,我对着门后的猫眼深吸了口气 —— 外面站着个女人,五十来岁的样子,头发挽成个松松的髻,鬓角有几根白的,穿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外套,手里拎着个印着 “XX 糕点” 的布袋子,正抬头往我家门牌上看,眉头轻轻皱着,像是不确定是不是这儿。
我手指哆嗦着拧开门锁,门 “咔嗒” 一声开了,那女人转过头来,眼神先是愣了一下,跟着就红了,嘴唇动了动,声音有点发哑:“你是…… 小玲吧?我是阿芳。”
“阿芳阿姨……” 我嘴里念着这三个字,眼泪 “唰” 地就下来了。这五年,我从南方问到北方,从妈妈老家的老巷子问到她以前上班的老工厂,多少人跟我说 “阿芳早搬走了”“不知道这人”“可能不在人世了”,我都快放弃了,可今天,她就站在我面前,跟妈妈当年描述的样子,差不离。
阿芳阿姨赶紧上前一步,手里的布袋子往旁边挪了挪,想碰我又没敢碰,只是拍了拍我的胳膊:“好孩子,别哭,别哭,阿姨来了,阿姨来晚了。”
我抹了把眼泪,侧身让她进来:“阿姨,快进来,外面风大。”
她走进来的时候,眼睛直往客厅墙上看 —— 那儿挂着妈妈的遗像,黑白色的,妈妈笑得特别温和,还是我二十岁那年带她去拍的。阿芳阿姨看到遗像,脚步顿住了,手里的布袋子 “咚” 地放在地上,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她伸出手,指尖离遗像还有半尺远就停住了,声音哽咽着:“老姐妹…… 你怎么就走这么早啊…… 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句对不起呢……”
我给她倒了杯热水,递到她手里:“阿姨,我妈走的时候很安详,她最后跟我说的话,就是让我找你。”
阿芳阿姨捧着杯子,手指因为用力而有点发白,她点了点头,眼泪滴在杯子里,溅起小小的水花:“我知道,我打听的时候,人家跟我说你妈走了五年了…… 小玲,这五年,你找我找得苦吧?”
“不苦,” 我摇了摇头,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只要能找到你,我妈在天上也能放心。”
说到这儿,我想起妈妈临终的那天,那天是 2019 年的冬天,特别冷,窗户上结着厚厚的冰花。妈妈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呼吸已经很弱了,我握着她的手,她的手冰凉,我把她的手放在我怀里焐着,她睁开眼睛,看着我,嘴唇动了好半天,才挤出几个字:“小玲…… 找…… 找阿芳……”
我当时眼泪都糊住了眼睛,赶紧点头:“妈,我找,我一定找到阿芳阿姨,您放心。”
妈妈又看了我一会儿,嘴角牵起一点笑,然后头就歪了过去,手也慢慢凉了。
那时候我只知道阿芳是妈妈的朋友,具体叫什么名字,家在哪儿,妈妈没来得及说。我翻遍了妈妈的东西,想找线索 —— 妈妈的衣柜里有件蓝色的毛衣,针脚特别密,领口处绣着个小小的 “芳” 字;书桌的抽屉里有个旧相册,里面有张泛黄的照片,妈妈和一个年轻姑娘站在老厂房门口,两人搂着肩膀,笑得特别开心,那姑娘梳着麻花辫,眼睛很大,妈妈在照片背面写着 “和阿芳,1985 年秋”;还有一个旧盒子,里面装着几封信,信封上的地址是 “XX 市 XX 区幸福巷 32 号”,收信人是 “阿芳”,寄信人是妈妈,可这些信都没寄出去,信封上的邮票都黄了。
我拿着那张照片和地址,先去了妈妈老家的幸福巷。那巷子特别老,墙皮都掉了,我挨家挨户地问,有个七十多岁的王阿姨,看到照片就叹了口气:“哎哟,这不是你妈和阿芳吗?当年她俩好得跟一个人似的,每天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你妈那时候在车间当主任,阿芳是会计,俩人经常一起在巷口的小饭馆吃饭,你妈总给阿芳夹菜,跟亲姐妹似的。”
我赶紧问:“王阿姨,那您知道阿芳阿姨现在在哪儿吗?我妈走之前,让我找她。”
王阿姨摇了摇头,手里的针线停了下来:“早搬走了,得有三十年了吧?那时候阿芳家里出了点事,她爸病了,急需钱,找你妈借,你妈那时候刚给你姥姥治病花了不少钱,手里也紧,没借成,阿芳就生气了,第二天就辞职了,收拾东西就走了,你妈去送她,追到车站也没追上,回来哭了好几天呢。”
“那您知道她搬哪儿去了吗?” 我又问。
“不知道啊,” 王阿姨叹了口气,“那时候通讯也不方便,没电话没手机的,走了就没消息了,你妈后来还托人打听,都没打听着,慢慢也就不提了,没想到她临走还惦记着阿芳。”
从幸福巷出来,我又去了妈妈当年上班的老工厂。那工厂早就改成了物流园,我在门口守了好几天,终于碰到一个以前在工厂上班的刘姐,她比妈妈小几岁,看到照片也认出来了:“阿芳啊,我记得她,长得白净,说话轻声细语的,你妈跟她最好了。有一次你妈发烧,还是阿芳背着她去的医院,一路跑着去的,汗都把衣服湿透了。后来阿芳走的时候,我还劝过她,让她别跟你妈置气,你妈不是不帮她,是真没钱,她不听,还是走了。”
“刘姐,那您知道阿芳阿姨去南方了吗?有人跟我说她去南方了。”
“好像是吧,” 刘姐想了想,“我听别人说,她去广州了,说是投奔亲戚,具体在哪儿我也不清楚,你要是找,去广州那边的劳务市场问问,说不定能有消息。”
听了刘姐的话,我第二年春天就去了广州。广州特别热,我背着个大包,里面装着妈妈和阿芳的照片,在劳务市场里挨个儿问,有人说 “没见过”,有人说 “这照片太老了,认不出来”,还有人以为我是骗子,把我往外赶。有一次,一个中年男人跟我说 “我好像见过这个女人,在天河区的一个小面馆里帮忙”,我一听,赶紧打车去天河区,在那边找了三天,大大小小的面馆都问遍了,也没找到阿芳阿姨。
那天晚上,我坐在路边的台阶上,看着来往的人,眼泪忍不住掉下来。包里的照片被我摸得都快起毛了,妈妈的笑容在灯光下显得特别温和,我对着照片说:“妈,我找不到阿芳阿姨,怎么办啊?”
正哭着呢,一个卖烤红薯的大爷走过来,递给我一个热红薯:“姑娘,别哭了,吃个红薯暖暖身子,找不着人,慢慢来,总会找到的。”
我接过红薯,说了声 “谢谢”,红薯的热气传到手里,也传到了心里。我想,妈妈当年那么难都没放弃,我怎么能放弃呢?
从广州回来,我又去了深圳、东莞,每到一个地方,就去社区、菜市场、小饭馆打听,还在网上发了寻人启事,留了我的电话。有一次,一个人给我打电话,说他认识阿芳,让我给他打两千块钱,他就告诉我地址。我当时急糊涂了,差点就打了,还好我老公张强拦着我:“小玲,别傻了,这肯定是骗子,哪有找人先要钱的?”
张强那时候总劝我:“要不别找了,都这么多年了,说不定阿芳阿姨早就不在了,或者不想见咱们。”
我不同意:“不行,妈临终前就盼着我找到她,我不能让妈失望。”
张强没再说什么,只是后来也帮我打听。他在一家建材公司上班,经常去外地出差,每次出差,他都会带着照片,问客户、问合作方有没有认识阿芳的。有一次他去武汉出差,跟一个客户聊天,客户说 “我有个远房表姐叫阿芳,也是从北方来的,不过她在武汉开了个小超市”,张强赶紧让客户帮忙联系,结果那表姐不是我要找的阿芳阿姨,只是同名同姓。
就这样找了四年,我去过十几个城市,鞋子磨破了好几双,照片也复印了上百张,可还是没找到阿芳阿姨。有时候我坐在妈妈的房间里,看着那件蓝色的毛衣,看着那些没寄出去的信,心里特别失落,觉得自己特别没用,连妈妈最后的心愿都完成不了。
今年春天,我去妈妈的墓地看她,把这几年找阿芳阿姨的事跟她说了说,我说:“妈,我还在找,您再等等我,我肯定能找到。”
从墓地回来,我在小区门口遇到了以前的邻居李叔,李叔跟妈妈是老同事,他看到我,说:“小玲,你是不是还在找阿芳啊?前几天我碰到以前工厂的老周,他说阿芳好像回北方了,在咱们市的郊区租了个房子,具体在哪儿他也不清楚,你去郊区的社区问问,说不定能有线索。”
我一听,心里又燃起了希望,第二天就去了郊区。郊区的社区很多,我一个一个地跑,跟社区工作人员说明情况,让他们帮忙留意。有个社区的张主任说:“我好像见过这个女人,前几天来社区办居住证,说是从南方回来的,叫阿芳,我帮你查查登记信息。”
张主任查了半天,说:“找到了,她住在惠民小区 3 号楼 2 单元 501,你快去看看吧,说不定还在家。”
我当时激动得手都抖了,赶紧打车去惠民小区。到了 3 号楼楼下,我又犹豫了,我怕不是她,怕又是一场空。我在楼下站了十几分钟,才鼓起勇气上楼,刚走到 501 门口,就看到门是开着的,一个女人正在里面收拾东西,背影特别像照片上的阿芳阿姨。
我走过去,轻轻敲了敲门:“请问,这里住的是阿芳阿姨吗?”
那女人转过身来,就是我在猫眼看到的样子,她愣了一下:“你是?”
“我是李秀兰的女儿,我叫小玲,” 我说,“我妈走之前,让我找您。”
阿芳阿姨听到 “李秀兰” 这三个字,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她走过来,拉着我的手:“你是秀兰的女儿?秀兰她…… 她还好吗?”
“我妈走了五年了,” 我哽咽着说,“她走的时候,一直惦记着您,让我一定要找到您。”
阿芳阿姨的眼泪掉了下来,她擦了擦眼泪:“都怪我,都怪我当年太糊涂,我要是早点回来,就能见她最后一面了。”
后来阿芳阿姨跟我说,她当年从北方走了之后,就去了广州,在一家小饭馆打工,后来认识了她老公,俩人一起开了个小面馆,日子慢慢好起来了。她一直想回来找妈妈,可又怕妈妈还在生气,怕妈妈不原谅她,就一直没敢回来。去年她老公走了,她一个人在南方也没什么牵挂,就想着回来看看,找找妈妈,没想到刚回来没多久,就被我找到了。
今天阿芳阿姨来我家,还带了她自己做的桂花糕,她说:“你妈当年最爱吃我做的桂花糕,每次我做,她都能吃两块,说比饭店的还好吃。”
我拿起一块桂花糕,放在嘴里,甜甜的,带着桂花的香味,跟妈妈以前给我带的味道一样。我想起小时候,妈妈经常从包里拿出一块桂花糕,递给我说:“这是阿芳阿姨做的,快吃吧。”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阿芳阿姨是谁,只知道她做的桂花糕特别好吃。
阿芳阿姨看着我吃桂花糕,笑着说:“你跟你妈小时候长得真像,都是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你妈当年抱着你,跟我显摆,说‘你看我女儿多可爱,长大肯定是个大美女’。”
“真的吗?” 我笑着问,眼泪又掉了下来。
“当然是真的,” 阿芳阿姨说,“你三岁那年,还尿过我裤子呢,你妈当时笑得直不起腰,说‘我女儿给你送礼物呢’。”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怎么不记得了。”
“你那时候才三岁,哪能记得,” 阿芳阿姨也笑了,“不过你妈一直记着,每次跟我写信,都要提你几句,说你又长高了,又学会新东西了。”
说到写信,我想起妈妈那个旧盒子里的信,我去房间里把盒子拿出来,递给阿芳阿姨:“阿姨,这是我妈写给您的信,都没寄出去。”
阿芳阿姨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的信整整齐齐地叠着,她拿起一封信,拆开,慢慢读着,眼泪又掉了下来。信里写着:“阿芳,我知道你还在生气,可我真的没办法,我妈治病花了太多钱,我手里真的没闲钱,我已经跟我哥借了,等钱到了,我就给你寄过去,你别着急,也别跟自己过不去……”
“我当年要是看到这些信,就不会误会她了,” 阿芳阿姨哽咽着说,“我以为她不想帮我,以为她嫌弃我家穷,我就赌气不跟她联系,没想到她一直在为我想办法……”
“阿姨,我妈后来还攒了一笔钱,说要给您,” 我去卧室里把妈妈的存折拿出来,递给她,“这是我妈攒的五万块钱,她说是给您的,让我找到您之后交给您。”
阿芳阿姨接过存折,看着上面的数字,眼泪掉得更凶了:“我不要这钱,我怎么能要这钱?当年是我误会她了,她对我那么好,我还跟她置气这么多年,我对不起她……”
“阿姨,这是我妈的心意,您就拿着吧,” 我说,“我妈要是知道您拿着这钱,肯定会高兴的。”
阿芳阿姨摇了摇头,把存折递给我:“小玲,这钱你留着,给小明交学费,或者给你自己买点东西,你妈肯定也希望你过得好。我回来,不是为了钱,是为了跟你妈说句对不起,是为了看看你,看看她的女儿过得好不好。”
我还想再说什么,阿芳阿姨拍了拍我的手:“好孩子,听阿姨的,这钱你留着。以后阿姨就在这儿住了,咱们就是一家人,阿姨会好好照顾你和小明的,就像你妈当年照顾我一样。”
小明是我儿子,今年八岁,放学回来的时候,看到阿芳阿姨,有点害羞,躲在我后面。阿芳阿姨笑着拿出一个玩具车,递给小明:“小明,阿姨给你买的玩具,喜欢吗?”
小明接过玩具车,小声说:“谢谢阿芳奶奶。”
阿芳阿姨笑得更开心了:“真乖,以后有什么想要的,跟阿姨说,阿姨给你买。”
晚上吃饭的时候,阿芳阿姨做了妈妈最爱吃的红烧肉,还做了我爱吃的西红柿炒鸡蛋,味道跟妈妈做的一模一样。小明吃得特别香,一边吃一边说:“阿芳奶奶做的饭真好吃,比妈妈做的还好吃。”
我笑着说:“你这孩子,怎么跟妈妈说话呢?”
阿芳阿姨笑着说:“没事,没事,小明说得对,阿姨以后经常给你做。”
吃完饭,阿芳阿姨跟我一起收拾碗筷,她一边洗碗一边说:“小玲,你妈当年最喜欢在饭后洗碗,她说这样能消食,还能跟我聊聊天。那时候我们俩一起洗碗,她跟我说她的理想,说想让你考上好大学,想让咱们俩永远是好姐妹。”
“我妈也跟我说过,说她有个最好的朋友,叫阿芳,等我长大了,让我跟您做朋友,” 我说,“现在我终于找到您了,咱们以后就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家人。”
阿芳阿姨点了点头,眼泪又掉了下来,不过这次,她的脸上带着笑。
那天晚上,阿芳阿姨走的时候,我把妈妈那件蓝色的毛衣送给了她:“阿姨,这是您当年给我妈织的毛衣,我妈一直没舍得穿,您拿着吧,天冷的时候可以穿。”
阿芳阿姨接过毛衣,摸了摸上面的针脚,笑着说:“这毛衣还是我年轻时织的,没想到还能回到我手里。小玲,谢谢你,谢谢你找到我,谢谢你让我还能跟你妈‘见’一面。”
“阿姨,应该是我谢谢您,” 我说,“谢谢您来见我,谢谢您完成了我妈的心愿。”
阿芳阿姨走了之后,我坐在客厅里,看着妈妈的遗像,心里特别踏实。这五年,我找了她那么久,今天终于找到了,妈妈的心愿完成了,我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
后来,阿芳阿姨真的在我家附近租了个房子,每天早上都会来给我和小明做早饭,晚上还会来帮我辅导小明写作业。有时候我们会一起去妈妈的墓地,阿芳阿姨会给妈妈带桂花糕,我会给妈妈带她爱吃的苹果,我们跟妈妈说说话,说说家里的事,说说小明的事。
有一次,我梦到妈妈和阿芳阿姨一起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妈妈手里拿着一块桂花糕,递给阿芳阿姨:“阿芳,你尝尝,这是你做的,还是那么好吃。”
阿芳阿姨笑着接过桂花糕:“秀兰,对不起,当年是我不好,我不该跟你置气这么多年。”
妈妈笑着说:“没事,都过去了,咱们还是好姐妹。你看小玲和小明,过得多好,咱们也该放心了。”
我在梦里笑着,醒来的时候,眼角还有眼泪,但心里是暖的。我知道,妈妈肯定在天上看着我们,看着我和阿芳阿姨,看着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她肯定特别高兴。
现在,每天下班回家,都能看到阿芳阿姨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听到小明和阿芳阿姨的笑声,我就觉得特别幸福。我知道,妈妈从未离开过我们,她一直都在,在我们身边,在我们心里,在阿芳阿姨的笑容里,在小明的笑声里,在每一个温暖的日子里。
我终于完成了妈妈的心愿,也终于明白了,有些情谊,不管隔了多少年,不管走了多远,都不会变,就像妈妈和阿芳阿姨的情谊,就像我们现在的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