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学做买卖的喜与悲(45)————一地鸡毛的生活

发布时间:2025-11-24 20:09  浏览量:8

妈妈第一次摆摊被混子围堵装有后台那一刻,命真是说不准哦

这事要从那个夏天说起,大中午,镇上会场人挤人,喇叭吵得脑壳疼,各家摊位吆喝得嗓子都嘶了,就她妈蹲在角落,拎个旧木桶,连个破布条招牌都没有,安安静静坐那,跟来赶集的是来凑热闹一样。

别人的摊位前头排队,她面前那桶糖水跟没人认领似的,太阳晒得桶帮子都烫手,糖水上头飘着几粒西米和两片柠檬皮,看着还挺精神,就是没人伸手掏钱。

她嘴上不晓得喊啥,脸拉得紧紧的,嗓子眼一鼓一鼓,就是出不来声。

旁边那卖爆米花的大娘一看就懂了,老江湖,手上摇着铁锅,嘴上说话一点都不耽误,随口一句“妹子,头一回来做生意吧?”就把话搭上了。

她妈马上把碗递过去,“大姐天这么热,尝一碗,我这糖水用的凉白开。”这话一说,两个人关系就拉近了一半。

大娘喝完,手往她那桶上一拍:“你这样不行的,换言之,没人晓得你在卖啥,你得吼,跟我学。”大娘当场扯着嗓子:“糖水——好喝的糖水——”声音压过两排摊位,几个娃立马回头看。

她妈跟着喊,前两声还发虚,喊着喊着胆子就大了,“五分钱一碗,不甜不要钱”,周围的人听着乐。

两个人一个喊糖水,一个喊爆米花,硬是把那条过道喊得像过庙会似的,半桶糖水很快见底,碗叠在一起叮当响,零钱塞兜里鼓鼓的。

她妈手指头沾着水,在裤腿上抹一抹,再接着找钱,动作麻利得很。

等到桶空了,她还专门折回去找孙大娘。

出口那边太阳更毒,孙大娘脸晒得跟煮熟的虾一样,嗓子喊得发干,桶里糖水还晃着快一半。

她抬头一句“你都卖完啦?”眼睛里酸酸的。

两个人挤在一块儿,又喊了一阵子,天快黑了,桶还沉得很。

第二天就看出命运不一样。

孙大娘直接说不去,她妈一个人背着桶又去了,这回学精了,用废纸盒撕了块牌子,写了四个大字“甜冰糖水”,绳子穿过牌子,往桶上一系,人一站,看着就像个正经摊。

她站那,心里有底气多了。

问题马上来了。

快到中午,三四个膀大腰圆的男的晃过来,胳膊上青龙白虎的纹身露一截,嘴里叼着烟,问她“新来的?”边上几个摊主立马把头别到一边,这个场子什么情况,大家心里有数。

那几个直接伸手去拖她的桶,意思很简单,这地盘要钱,不给就别卖。

她整个人抱住桶,脚在地上蹭出两道灰,脸上还挤着笑,“有话好好说,大哥。”领头那人拍桶的声音“砰”的一下,把周围几个娃都吓了一跳。

她跟他们磨,说不准他们是真懂啥规矩,还是就吓唬人。

她一句“我有亲戚在市场管理局上班,你们要不信,一起去镇里问一声?”场子一下子就变味了。

那几个互相看了几眼,嘴上还硬梆梆,其实脚步已经往后退了半寸。

昨天那爆米花大娘从人缝里挤出来,拍着胸口说“真心的,你有后台就是不一样,我每次都老老实实交钱,破财免灾。”周围摊主看她眼神都变了,谁都不晓得她嘴里的“亲戚”到底有没有,反正那几个混子是真走了。

她后面连着卖了五天,挣了二十多块。

晚上把钱倒床上,一张张摊开,角都抚得平平的,男人在一边笑,说这下到冬天卖白菜,你总算晓得咋跟人砍价了。

炕角那边,两个小孩蹲着挑硬币,大的嚷着要买糖,弟弟跟着学,家里热热闹闹。

另一头,爷爷拎着烟袋,已经在村口找阴阳先生,说这段时间家里怪事多,可能是那天她发火把风水弄乱了,老一辈信这个,怎么说也说不转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