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佛山29岁新手妈妈失踪一周,离家前被诊断产后抑郁;家人急

发布时间:2025-11-25 05:04  浏览量:9

凌晨一点半,容奇大桥的灯带像一条冻住的冰链子,江面黑得能吞掉手机闪光灯。无人机嗡嗡掠过,探照灯扫到桥墩时,搜救队的老周把外套拉链又往上提了半寸——他清楚这片水,退潮时看似平静,其实底下暗沟像碎玻璃,能把人卷进去再甩到三公里外。没人敢提“遗体”两个字,可每个人心里都替那个穿拖鞋的单薄背影算着水温:14℃,泡超过六小时,肌肉会僵得抓不住任何一根救生绳。

认识李威儒的人,对她的印象像叠在一起的便利贴:温和、爱笑、挺着肚子帮邻居搬快递。可日记本里,她给自己贴的标签只有一句——“失败的妈妈”。同事记得她上班最后一天还在改教案,字迹干净,句号圆得像是学生作业里的模范;没人想到,那些圆句号背后,她已经在夜里把“如果我不在了”写了又划,划了又写。心理医生后来解释,这叫“隐形完美主义”:表面照常打卡,内心却用放大镜对准自己的每一道裂缝,直到裂缝变成深渊。

产后抑郁的数字被专家念得滚瓜烂熟——15%到30%的发病率,就诊率不到一成。可数字不会告诉你,那没被算进去的70%里,有多少人像李威儒一样,把哭腔调成静音,把求救折成纸飞机扔进黑夜。小区微信群里,一位二胎妈妈说出了旁人的心里话:“我月子里站在厨房拿刀背敲自己的头,不是想死,是想把脑子里那口闷锅敲裂一条缝。”一句话,把群里潜水的十几个妈妈全炸了出来,排队坦白自己也曾把宝宝的哭声听成审判的鼓点。

妇联的人把登记表搬到社区大厅,不到半天,志愿者名单写满三页纸:有刚休完产假的女老师,有退休的老护士,还有隔壁楼盘的保安大叔。他们排班不是走形式,是真打算夜里轮流去敲新妈妈的门,带着热稀饭和一句“我当年也这么过来的”。桥下的搜救艇还在来回拉网,岸上却先多了一条“母乳热线”,电话那头是过来人,不是冷冰冰的语音导航。

监控里最后一次拍到李威儒,她站在公交站台,手里拎着的不是包,是医院那袋产后复查的止血垫。镜头拉近,能看见她左脚拖鞋的带子已经断了,她蹲下去系,系到一半又松开——那动作像极了许多妈妈半夜哄完孩子后,坐在床边发呆的样子:想把自己也打包收好,却发现没有盒子装得下。目击者说,她后来上了一辆开往旧城区的小巴,那条线路终点站是妇幼保健院,也是她三年前做产检的地方。警方顺着这条线,把司机、售票员、甚至同排乘客的付款记录都翻了个遍,只想拼出她最后一段心事。

范先生把儿子的摇篮推到窗边,孩子哭,他就放妻子录的催眠曲。那声音软得像刚蒸好的发糕,却一句句砸在他心口:原来她早就把最温柔的部分留给了孩子,把钝刀留给了自己。社区里几个老阿姨看不下去,每天轮番来给他送汤,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把家里所有尖角用防撞条包起来——她们说,这叫“补做月子”,给大人也给小孩。

江面搜寻进入第七天,依旧没有消息。无人机换了红外镜头,犬队换了第二批拉布拉多,连下游的渔政都收到协查通告,让捞到任何衣物立刻上报。可大家心里开始悄悄转词:从“找人”到“盼归”。桥头新贴的A4纸不再只有“重金酬谢”,多了一行小字:如果你只是走累了,别怕,拖鞋我们给你备了新的,就在保安亭,24小时热水也在。

产后抑郁的讲座排到了下月,报名人数第一次超员。主办方干脆把地点改到江边栈道,席地而坐,麦克风都不用,谁想哭就哭,想说就说。那天风大,把一位爸爸的发言吹得七零八落,却没人嫌他啰嗦——他讲自己怎么在老婆离家出走三小时后,学会给两个月大的孩子冲奶粉,手抖得把奶粉撒成雪,孩子却对着他第一次笑了。“那笑像有人给我递了根救生圈,”他说,“我才知道,被救的其实是我。”

李威儒还没找到,但容奇大桥的救生圈检查记录不再空白:志愿者每晚十点打卡,清点、擦干、再系紧。不是为应付台账,是怕万一有人再靠近护栏,至少水里那个橙色圆环是热的。搜救队的老周说,干了十五年,第一次希望自己是白跑——“只要人还活着,我天天来巡江都愿意。”

如果你路过顺德,看见一个穿男士外套、脚上是新拖鞋的女人,请不必惊讶她眼里的戒备;给她一杯热水,别追问故事。她可能只是需要确认:世界不仅有一面镜子,还有无数双伸过来的手。线索电话还在响,婴儿床边的摇篮曲还在循环,江上的探照灯依旧 nightly 打卡。而我们这些看故事的人,能做的也许只是把“产后抑郁”四个字从医学课本里抠出来,贴到自家冰箱上——下次听到邻居孩子夜哭,别急着皱眉,先敲敲门问一句:要不要我帮你抱五分钟?五分钟,也许就能让一条命省下“如果”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