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国外回来后,我总感觉脑子不大好使 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发布时间:2025-12-01 10:28 浏览量:6
从国外回来后,我总感觉脑子不大好使。
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我觉得我可能生病了。
妈妈安慰我说,不用担心。
「你打小就是个小懒猪,不像你姐姐那样自律。」
不要紧,每个人的体质不同,困了就去睡。」
我倒了一大杯黑咖啡,想给自己提神。
可是,没有效果。
我敲了敲太阳穴,正苦恼时,大门响了。
管家说:「大小姐带顾总回来了。」
爸爸妈妈的眼中立马涌动出欢喜。
爸爸急切地迎出去。
妈妈刚要跟过去,突然想起什么。
她为难地看向我:「小鸣,你·…」
我懂事地点点头:
「我知道,顾总不喜欢我。」
「姐姐的婚事重要。我先上去了,正好我要上去补觉。」
妈妈欣慰地看了一眼打哈欠的我。
我刚走了几步,突然想起咖啡杯没拿。
等会儿,我想再喝一杯试试。
我转头的瞬间,不经意对上一道冷寒的目光。
几乎是本能的。
我忘了咖啡杯,拔腿就跑。
好像跑晚了,就会没命似的。
直到跑进房间,将房门反锁。
我又在门后抵了一张桌子。
悬在嗓子眼的心才落下来。
说不清为什么,看到顾时川,我就会生出一种强烈的情绪:恐惧。
妈妈说,这是因为顾时川是天生的上位者,谁跟他在一起都会觉得很有压迫感。
「何况是你这种天生的小菜鸡。」
妈妈说,让我不要出现在顾总面前。
「顾总他,不喜欢看起来可爱实则脑袋笨的人。」
「他的目光只会在你姐姐这样优秀的女孩身上停留。」
「顾家是什么档次?咱们要是能跟顾家结亲,能少奋斗几辈子?」
「小鸣,你要懂事点。」
我很懂事。
所以,每次顾时川来家里,我都主动避开。
对此,妈妈很欣慰,有时候会摸摸我的头。
这是对我最大的奖赏,我很珍惜。
所以,我一直没敢告诉妈妈。
她不说,我也会主动避开顾时川的。
他身上的气势太过凌人。
我觉得很不舒服。
很压抑。
好像心脏被人狠狠捏在手里。
还有一股莫名的酸涩感。
楼下欢声笑语。
我在这欢声笑语里,昏然入睡。
2
我再醒来的时候,天色昏暗。已经是傍晚了。
别墅里很安静。顾时川应该走了。
肚子很饿。
我推开门,穿着白色的公主睡裙,赤脚下楼找吃的。
地板冰冰凉凉的,我感觉脑子好像清醒了一丢丢。
我正站在料理台边加热面包片。
书房的门突然打开。
一身笔挺西装的顾时川从书房走出来。
黄色的灯光映照下,他的轮廓更加立体,身材笔挺。
五官如雕刻。
像是生杀予夺的天神降临。
但是,他太冷了。
身上的气质很冷,眼神很冷。
就连西装的铅灰色袖扣,都泛着冷光。
与我隔着长长的会客厅,他的视线淡淡落在我身上。
菲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威压十足。
几乎是一瞬间。
我回过神来。
抱着头,蹲到餐桌下,欲盖弥彰地躲藏起来。
姐姐轻快的步子飞下楼她奔进顾时川怀里,抱着他的胳膊摇晃。
「就要走了吗?你都还没有看我的新剧照,吃了饭再走好不好?」
姐姐的气质一向疏冷。
此刻却露出小女儿的娇俏,夹着声音,很好听。
像只漂亮的鸟儿似的,羽毛光鲜,歌喉婉转。
顾时川没说话,他冷冷地看向桌子下哆哆嗦嗦的我。
姐姐的笑容落下来。
咬了咬唇,道:「你忙的话,改天再看也行。走吧,我送你出去。」
顾时川站着没动。
他身上的压迫感那么重,像根本没在听姐姐说话。
姐姐张了张嘴,却没敢出声。
许久后,他开口,声音低沉:「好,吃完饭再走。」
爸爸和姐姐的脸上,同时划过惊疑的表情。
顾时川微微勾唇:「怕什么?她不是都忘了吗?」
顾时川迈着修长的双腿走到餐桌旁,蹲下身。
西装裤勾勒出结实的腿部线条。
「鹿鸣,你还认识我吗?」
我怯怯地抬起眼,又垂落,不敢跟他对视。
缓缓点头。
但是手指尖脚趾尖好像突然传来针扎般的痛楚。
应激反应似的。
我惊叫出声。
紧紧闭上双眼。
拼命摇头。
「不认识别打我我不认识」
3
餐桌上,气氛诡异。
爸爸妈妈拼命活跃气氛。
但是顾时川只是安静吃饭。
姿态矜贵。
没有开口的意向。
就显得爸妈的热情,很尴尬。
姐姐黑着脸,一言不发。
我不敢夹菜,只敢小口吃米饭。
终于挨到这顿饭吃完,爸爸妈妈像都松了一口气。
望着顾时川要离开的身影,我突然想起什么,叫住他:「顾总,等一下。」
所有人都吃惊地望向我。
包括顾时川。
他的眉头微微蹙起,明显不耐烦。
【就一下下。好吗?」我用手指比了个一厘米的距离。
说着,我奔上楼,很快捧着一个铁盒子跑下来。
众人的视线锁在我身上。
我打开铁盒子盖,问:「顾总,这是你的吧?」
铁盒子最上面,是十几张证件照。
有一寸的,两寸的,一看就不是从正规渠道获取的。
因为证件照上,有的有钢印,有的背后有凝固的胶水。
可见是从各种地方抠下来的。
照片里的顾时川比现在年轻,眉眼间还能看出几分青涩。
但是五官已经出落得十分优越。
除了证件照,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糖纸,烟盒,用完的笔芯,褶皱的试卷,等等。
顾时川目光如炬地看向我。
我咬了咬牙,才敢继续说:「是在我衣柜的一个角落发现的。不知道是谁放在那里的。但是我认出了您的照片,应该是您的吧?」
顾时川眸光微动,似是带了几分探究。
我被他看得,矮了几分。
肩膀垂落下来。
他开口说:不是我的,扔了吧。」
「哦,好的。」
我顺手扔在一旁的垃圾桶里,就要上楼。
顾时川的眸色里突然,就含了几分危险。
「鹿鸣,你故意的吧?」他叫住我。
我不解:「什么?」
他似是看透一切,眼神嘲弄,嗤笑了下。
「没什么。演得挺好。下次别演了。我没兴越看。」
说罢,抬腿离开。
4
妈妈关上门。
姐姐憋了一晚上,气得伏在桌子上哭。
爸爸看得心疼,终究是气不过,一巴掌甩过来。
我没防备,狼狈地摔倒在地。
头磕在桌角上。
嗡嗡地疼。
妈妈痛心疾首地抱住姐姐肩膀,对我说:
「小鸣,你也别怪你爸爸下手狠,你今晚,真的是,太让我们失望了」
「你忘了妈妈一次次的嘱咐吗?」
「为什么擅自下楼?为什么跟他讲话你就这么贱吗?」
额头的伤口渗出血滴,流到眼睛里。
我眼前一片血雾,视线模糊。
捂着血口,试图解释:「对不起,我以为他走了,我不是故意】
姐姐突然揪住我的衣领,歇斯底里道:
「穿成这样跑下楼,故意光着脚丫在他面前晃,还拿个破盒子试图引起他的注意,鹿鸣,你想勾引谁啊」
「你知不知道顾时川什么身份?你知不知道你自己什么身份?你怎么敢打他的主意?」
「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今晚的不检点,我很有可能会失去他?」
「你离了男人活不了吗?连自己姐姐的男朋友都要勾引】
说罢,姐姐开门往外走。
妈妈急忙拽住姐姐:「鹿呦,你这么晚去哪?」
鹿呦恨恨地看向我:「这个家,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很快,车库里响起汽车发动的声音。
妈妈深深地叹气。
爸爸气得摔门。
我小声开口:「我今晚出去住吧?」
妈妈犹疑了几分:「你能去哪?」
「去酒店住。我在国外,总住酒店,我
很熟的。」
那时候,我受不了非人的折磨,只要有机会,就从医院逃出去。
住在最便宜的汽车旅馆。
躲避他们给我安排的痛苦治疗。
只是,姐姐总是很快就找到我,将我带回去。
妈妈沉默,过了会儿,点头道:「今晚确实是你不对,那你出去住吧。等你姐姐气消了,妈妈再接你回来。」
5
酒店里。
站在镜子前,我小心地擦拭额头上的血迹。
伤口有点大,一块创可贴根本盖不住。
可是这么晚,我不敢走出酒店房间,去买绷带。
以往总是睡不够的觉。
今晚可能因为额头上嗤嗤拉拉的疼,倒有些睡不着。
我忘记自己为什么会被送出国。
只记得,从小到大,姐姐都比我聪明,比我优秀。
她走到哪里,身上都像发着光一样。
所以爸爸妈妈对她,抱有最高的期望。
姐姐从很小时候就做了童模,后来,更是凭着美女学霸的人设火出圈。
而我,除了与她拥有不相上下的长相外,一无是处。
所以,我理解父母的偏爱。
同意爸妈的做法,将更多的资源向有能力的姐姐倾斜。
但是,这份偏爱,是导致他们把我送出国的原因吗?
我记得在国外一把一把地吃药,接受痛苦的治疗时,妈妈在电话里跟我说,这能让我变得更聪明。
可是,我总觉得,从国外回来后,我的脑袋更不好用了。
除了嗜睡,反应更慢了。
因为治疗失败,所以爸妈不得不把我接回来了吗?
因为我更蠢笨,所以他们更不喜欢我了吗?
6
白天,我在街上游荡。
晚上天一黑就回酒店睡觉。
我在酒店住了一个星期,可是妈妈依旧没有通知我回去。
我已经没钱了。
我给妈妈发微信。
发现她拉黑了我。
中午,我坐在酒店大堂发呆时。
远远看到有一对标致的男女,站在室内花园入口。
男人身姿挺拔,身体背对着我,只能看到宽阔笔直的肩膀。
女人前凸后翘,一袭优雅的长裙,仰着小脸对男人笑。
但是也只能看到一半的侧脸。
我晃了晃头,想看得更清楚一些。
可是这几天,我总头疼,看东西也像隔了一层雾。
反而让眼前的画面更具氛围感。
我拿起手机,拍下这幅美好画面。
可是,我竟然忘记关掉闪光灯,快门的声音也调到最大。
他们很快发现了我。
男人的下颌线好像绷得很紧。
看向我的眼神十分不善。
我眼见两人迈步朝我走来,局促得坐立难安。
直到顾时川跟鹿呦居高临下地站在我面前。
「鹿鸣,你怎么在这?」顾时川的声音依旧很冷。
我看看鹿呦,吓得不敢说话。
顾时川伸出修长的手:「手机拿出来。」
我战战兢兢将手机递到他手里。
好奇怪,他竟然知道我的密码。
连我都不知道我的六位数密码是什么意思。
我把家里所有人的生日都想了一遍,也不是。
顾时川调出那张照片,眸子危险地眯起:
为什么偷拍?鹿鸣,你想对鹿呦做什么?你还想害她吗?」
我拼命摇头,紧张得差点落泪:「没有,我没有。」
我知道姐姐比我优秀。
我是如此平庸,所以我从来没想过跟她抢什么。
但是妈妈说,我曾在姐姐的新剧发布会上盛装出现。
有记者称,我跟姐姐相貌相近,但是气质截然不同。
姐姐高洁清幽。
而我古灵精怪,至善至纯。
说我戏路更广。
所以姐姐谈好的女一号,突然生出了变故。
最后,我也没演成。
但是姐姐失去了跻身一线演员的机会。
所以姐姐恨我,恨我故意抢夺大家的目光,见不得她好。
无论我怎么解释,都没有人信我。
那天,我不是要抢夺姐姐的光环,我只是想见证姐姐的成功。
我花光所有零花钱,租了昂贵的礼服,只是为了不给姐姐丢脸。
没想到,却将姐姐衬得黯然失色。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可是没人信我。
那段被所有人针对的日子,家里人轮番上阵表达对我的失望。
那样的窒息。
好似一场噩梦。
我再也不想经历了。
「求你相信我,我没有。」我无助地捉住顾时川的衣袖,苦苦哀求。
他皱了皱眉,道:「鹿鸣,你还在装吗?你根本没失忆是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失忆,求你相信我」
我的记忆出了问题。
有的事情我记得,有的忘记了。
可我忘记了什么,我真的,不记得了。
顾时川晃了晃手机,唇角勾起轻蔑的笑:
「那我问你,你拍我跟鹿呦做什么?不是要卖给媒体,毁掉鹿呦的星途吗?」
他的目光那样不屑,好似看一只阴沟里的老鼠。
我下意识觉得自己,好下贱。
好像真的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我哭出来,低着头看脚尖:「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你们很般配,很好磕……你们站在一起,像童话故事一样美好。」
顾时川捏着我的手突然僵住。
「你说什么?」
他冷幽的眸光,好似剧烈地颤了颤。
晚上,无路可去的我,想要偷偷回家。
如果姐姐原谅了我。
我是不是就可以回家了?
妈妈肯定是太忙了,所以忘记她还有个小女儿流落在外吧?
我站在别墅外面,被院子里的彩灯晃了眼。
别墅里灯火辉煌,笑声不断。
妈妈正将一顶王冠戴在姐姐头上。
姐姐含羞带怯的样子,像是真正的公主。
爸爸兴奋地鼓掌,热泪盈眶。
顾时川微微勾着唇角,望向姐姐。
水晶吊灯的光洒下来,柔和温暖,好一幅人间美好。
原来,今晚是姐姐生日啊
那,便也是我的生日。
我跟姐姐是双胞胎。
从小到大,我们的生日都是一起过。
只不过,姐姐永远都是主角。
大家围着她唱生日歌。
蜡烛只能由她吹灭。
大家只关心她许了什么愿望。
而我,只配得到姐姐切下的一角蛋糕。
有一次,我好奇地抢先吹灭蜡烛。
姐姐伤心地哭了。
爸爸一把掀翻蛋糕,怒吼道:「谁也别吃了」
后来,爸爸妈妈领着姐姐去奢华的酒店补过了这个生日。
我跪在地上,吃掉摔烂的蛋糕。
我对着华灯苦笑。
原来,妈妈不是忘了她的小女儿还在外面啊。
她是忘了,除了耀眼的鹿呦,她还有另一个女儿。
擦掉眼泪,我转身离开。
8
没钱住酒店,我只能睡在汽车站的长椅上。
夜里,料峭的春雨吹进走廊,风很凉。
我好像发了烧。
迷迷糊糊,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的我18岁。
那天,我的作文被老师当众诵读,老师说我的文字很有灵性。
我从来没得到过这样的肯定。
恰巧那天,是我的生日。
我欢欢喜喜地跑回家,想跟妈妈说,我给自己买了一个很小的蛋糕。
我可以跟姐姐一起吹蜡烛了。
她吹大的,我吹小的就好。
我也可以许下自己的小小心愿了。
我兴奋地冲进门,却发现家里,空无一人。
那晚,我守着一个巴掌大的蛋糕,电视上正播放姐姐的庆功宴。
原来,姐姐的新剧杀青,爸爸妈妈陪她去了京市。
他们在庆功宴的欢乐气氛里,给姐姐过了一个有独特意义的生日。
爸爸妈妈都忘了,被留在家里的我。
那晚,我漫无目的地拎着蛋糕,在大街上晃。
我想,只要能碰到一个人祝我生日快乐,我就不死了。
只是所有人行色匆匆,没人注意到我。
我心灰意冷,往护城河的方向走。
在河边遇见了顾时川。
他颀长的身体站在栏杆上面。
风鼓动他的白色衣角,摇摇欲坠。
「喂,你也想死吗?等陪我吃完蛋糕,我们一起死好不好?」我笑着招呼他。
顾时川侧首看向我,面无表情。
不知过了多久,他从栏杆上跳下来。
这是我第一次过完全属于我的生日。
我很郑重。
郑重地许愿。
郑重地吹蜡烛。
郑重地切开蛋糕,分给顾时川一块。
顾时川带了好多啤酒,我喝醉了。
喝醉后,又哭又笑,拉着他往河里走。
「跳河要选对时机,再晚一点,晨练的人就来了,我们就死不成了」
顾时川突然挑眉笑了。
他拽住疯疯癫癫的我,说:「我今天突然没那么想死了。改天再死吧。我先送你回家。」
那晚,我趴在他的背上,一路上疯言疯语。
他把我放在大门口时,轻轻对我说:「小疯子,生日快乐。」
后来,我知道,他叫顾时川。
海城顾家的独子。
那晚是他母亲的忌日。
可是他父亲从外面带回来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私生子。
他受不了背叛,想用死来惩罚父亲。
他的眉宇间,总是布满忧愁。
他不爱说话。没有朋友。总是独来独往。
我看到他,就想起自己。
看到他紧皱的眉头,我的心就无来由地疼。
看到他,我会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想跟他说话,想跟他亲近。
所以,我总是追在他的身后。
我无所畏惧,大声表白。
想让他感受到我炽烈的爱意。
想让他知道,这世上有人毫无保留地爱着他。
但他总是冷冰冰的,与我保持距离。
我以为他是矜持。
深思熟虑后,觉得我应该更加热烈,更加勇敢,总有一天会将他的心融化。
直到在姐姐的新剧发布会上。
我看到坐在第一排的顾时川。
姐姐对着摄像头含羞介绍:「他是我的男朋友顾时川,他特别爱我。」
那一刻,我彻底蒙了。
我觉得自己像是演了一部滑稽的电视剧。
没有人邀请我,我自告奋勇演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丑。
我大脑空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发布会还在进行中,我拎起裙子往外跑。
打断了姐姐的访谈。
摄像头朝我转过来。
他们说我像是出逃的公主,高贵又委屈。
比起台上精致到头发丝的鹿呦,说我身上有种天然的生气。
那张剪影被传到网上。
好多人都说喜欢我不染尘埃的瞳眸,到处@各大导演让我做主角。
很快有人认出来,我跟鹿呦长相有七分相似。
有人爆料,我们是一母同胞的姐妹。
他们说,姐姐新剧的女一号更适合我演。
网友自发投票,我以八成的得票,完胜姐姐。
我从没跟姐姐争过什么。
但是看到网上的投票,我突然产生一种错觉。
是不是,我也没那么差?
我可不可以,为自己争取一次?
就一次。
那天,我去找了顾时川。
我问他,如果演女一号的人是我,他是不是就能喜欢我?
顾时川嘲弄地笑了:「怪不得鹿呦说,从小到大,只要你看上的东西,都要抢过来。」
「你知不知道,成为一名优秀的演员,是你姐姐毕生的理想?」
「鹿鸣,你自私得令人恶心。」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刀子剜在我的心。
我被刺得鲜血淋漓,甚至没意识到他说,是我抢了姐姐的东西。
我难以置信地看向他:「如果你觉得我恶心,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哭一起笑,你背着我回家,又算什么?」
顾时川眼中讽刺更甚:「你以为,如果你不是鹿呦的妹妹,我会多看你一眼?」
「我怕你出事,影响到鹿呦的事业而。鹿鸣,你不会觉得,我喜欢你吧?」
可我不相信他的话。
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跟我在一起的时候,顾时川向来紧绷的神经,会松弛下来,他会微微勾唇,会笑着回应我。
所以我觉得,即便不喜欢我,他一定不讨厌我。
我的要求是如此之低。
只要他不讨厌我,就足够让我欣喜若狂。
所以,我更加孤注一掷地对他好。
有人背后说他装,我毫不留情地将那人挠花脸。
该他做的值日,我从来不用他动手,因为我不舍得他下凡尘。
他妈妈的生日祭日,他的生日,我比他记得还清楚。
他用完的笔芯,他扔掉的糖纸,他抽空的烟盒,甚至他随意扔在垃圾桶里的试卷,我全都视若珍宝,用心收藏。
我甚至卑微地对他说:「把我当成姐姐的替身也没问题的,只要别赶我走。」
后来,顾时川不胜其烦。
他骂我:「鹿鸣,你没有自尊心吗?」
我笑着说:「你不懂。」
你不懂一个从来没感受过爱的人。
如果有一个人,能让她无怨无悔付出所有的爱,也是支撑她活下去的信念。
再后来,顾时川发话,不想看到我。
「不论采取什么手段,让她别再缠着我了」
「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我听说,国外有种催眠技术,能让人选择性忘掉一些事情,送鹿鸣去吧。」
我被父母送出国外。
可是迎接我的,不光是催眠。
还有各种各样的令人崩溃的非人手段。
戴着口罩的主治医生在将荧光绿色的液体推进我的静脉时说:「我在重塑你的精神世界。彻底打乱,然后重新洗牌。你会感谢我的。」
浑浑噩噩中,我听到有人在暴怒。
「为什么还不退烧?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有人颤颤巍巍地说:
「顾总,鹿小姐的耐药性太强了。她之前一定使用过大量的药物,所以一般的退烧药根本不管用。」
「他为什么会用大量的药?她又没有病」
好像是顾时川的声音。
只是,微微有些颤抖。
跟他平日里淡漠低沉的嗓音,大不一样。
那人沉默片刻道:
「鹿小姐血液里有大量的药物残留,除了抗生素类,还有精神抑制类药物。」
「精神抑制?」顾时川难以置信道,「鹿鸣又没有精神类疾病,为什么会服用精神抑制类药物?」
「她这次回国后,总是无精打采,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是不是因为这些药物?
医生沉吟:
「应该有关系,大多数的精神类药物都有镇静剂的作用,在起到精神镇定作用的同时,患者的反应也会随之迟滞,思维变得迟钝。但是顾总··…」
「什么?」
「除了药物,鹿小姐好像还经历了严重的物理伤害。」
「物理伤害?」
医生轻轻扯开我的领口:
「顾总,你看,鹿小姐身上的伤口,不像是普通的外伤,我能不能解开她的衣服彻底检查一下?」
对上顾时川冰冷的目光,医生好似触碰到危险的东西,很快改了口风:
「呃,顾总,还是您亲自检查吧。」
「出去。」顾时川说。
门被关上,室内陷入安静。
过了不知多久,顾时川深深吸了口气。
他探出手,一粒一粒解开我的扣子。
随着越来越多的伤疤暴露在他眼前,他的手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最后甚至捏不住一粒扣子。
空气阴凉,我的皮肤不自觉泛起细密的疙瘩。
我忍不住蜷缩起身体,痛苦地呻吟。
好像回到那无数个阴湿黑暗,望不到头的日夜。
突然,一滴泪坠落在我的胸前。
滚汤炽烈。
是我一直想要汲取的温度。
只是落在我冰凉的皮肤上。
温度很快消散,还带走了我所剩无几的热量。
顾时川拨通一个号码,声音透出可怖的危险:
「给我查鹿鸣这三年在国外的遭遇,所有马上」
10
我依旧处在昏迷中。
有时在高烧中惊厥。
有时,手脚冰凉得好似下一秒就要死去。
我在睡梦中重温了过去25年的孤独与无助。
我好像想明白了,爸爸妈妈为什么不爱我。
因为怀双胞胎,妈妈的肚子上留下无法消除的妊娠纹。
这成了她一辈子的遗憾。
同样是怀胎十月,姐姐生下来就给爸爸妈妈带来无尽的光环。
因为姐姐很小就开始接童装广告,生意一直没有起色的爸爸,找到了新的商机。
因为姐姐学习好,妈妈成了家委会受人尊敬的存在。
因为姐姐的演艺事业越来越瞩目,爸爸妈妈过上了跨越阶级的生活。
因为姐姐有望嫁进顾家,爸爸妈妈的豪门梦想即将实现。
而我呢?
我带给爸爸妈妈什么?
是平庸的成绩。
是不愿配合摄影师摆布,无法实现的财富梦想。
是对未来毫无野心的甘于平凡。
唯—一次拼命争取,还差点毁掉姐姐的星途与姻缘。
我好像,真的不值得他们喜欢。
而我对顾时川的疯狂追逐与爱恋。
其实,不过是想要自救的最后挣扎。
我以为他能救我。
可惜,他不屑。
顾时川每天都在我床前守着。
他亲自给我擦脸。
每天跟我说很长时间的话,试图将我唤醒。
爸爸妈妈一次都没来。
姐姐倒是来了几次。
她说:「时川,你没必要因为鹿鸣将自己的人生搭进去。你的时间按分钟计费,太宝贵了。我给小鸣找了最好的护理医院,你回公司吧。」
顾时川安静地用毛巾给我擦手。
鹿呦又说:
「时川,我妈说,下个月初九是黄道吉日,诸事皆宜,你能不能问问你父亲,我们那天订婚行不行?因为订婚还挺繁琐的,我要提前选礼服,试妆造。」
顾时川给我掖了掖被角。
鹿呦声音软下来,她牵住顾时川的手,声音哽咽:
「时川,我知道你是因为我才这样在意小鸣,我们一家都很感激你。可是我们有我们自己的人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数,也许,这就是小鸣的命数吧】说到最后,姐姐拭了拭眼泪。
十分悲怆的样子。
顾时川终于抬眼看她,淡淡开口:「鹿呦,你不是说,你们的父母从小就偏爱鹿鸣,对你冷暴力,所以你处处忍让,只能一个人吞咽委屈吗?」
「你说,即便鹿鸣抢走了你的一切,但你依旧很爱她?」
「那为什么,你们两个闹矛盾,被赶出家门到处流浪的是鹿鸣?」
「为什么,鹿鸣病了这么久,你爸妈一次都没来看过她?」
「为什么,鹿鸣躺在床上生死难料,你却每日容光焕发,对着镜头开怀大笑?」
「鹿呦,我有点看不懂你了。」
我在混沌中无声地笑了。
顾时川多聪明啊。
即便他以前不喜欢,不相信我的话。
可是,时间长了,很多事情,他终究能看懂。
可是看到鹿呦尴尬的别扭的躲闪的样于。
我一点都没有被伸张正义的快感。
我需要的时候,他吝于给。
如今,他愿意为我站出来。
可我,已经不在乎了。
12
夜里,我又发起高烧。
全身抽搐,面目狰狞。
「不要别打我,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
「求你,我好疼,求你放过我。」
「别把我关在这里,好黑,我好怕。」
「给我打麻药好吗?这样电击的时候,
我就没那么疼了。」
「我不想治疗了,让我病着吧,我宁可去死。」
「我改,我真的改,我再也不爱了。」
「求你了,让我死吧我承受不住了。
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有人将我抱进了怀里。
怀抱温热,像是能将我的所有委屈包裹住。
我贪恋地想要靠近。
却又惧怕,这是新的考验。
每次,医生都用这样的诱惑考验我。
只要我受不住诱惑上当,就会有更重的惩罚等着我。
「还是会为了七情六欲暴露软肋,说明之前的驯化,还不够。加大剂量吧」戴着眼镜的医生说。
明明什么都知道的。
可我,依旧没有推开这个怀抱。
我好像,真的有病。
飞蛾扑火般。
贪恋一切温暖。
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控制不住地流泪。
无助地发问:「我已经不爱了呀,为什么还要打我?」
「顾时川,我明明不爱你了啊」
「你让姐姐放过我好不好?」
「我发誓,看到你,我连情绪波动都没有。怎么可能还爱你呢?」
泪水洇湿了他的肩头。
抱着我的胳膊猛地一僵。
随之,颤抖得比我还厉害。
令人恐惧的顾时川的声音响起:「小鸣,你这么痛苦,是因为我吗?」
我浑浑噩噩地摇摇:
「不是。」
「是因为我爱你。」
「可是,我已经知道错了。」
一声压抑哽咽,从他的喉咙中逸出。
13
去国外调查的人回来了。
顾时川已经好多天不离开我的房间。
他说:「就在这说吧。」
秘书担忧地看了我一眼。
顾时川贪恋地摩挲着我的脸颊,声音低沉:
「她已经昏迷很久了,听不到你说的。」
「如果她能听到,也是件好事,说不定一气之下就醒来了。」
秘书展开手中的资料,叹了口气:
「顾总,鹿鸣小姐去国外,根本没在您联系的权威心理医生那里治疗。她被鹿呦小姐送去了一家私人诊所。那家诊所的医生,是个反社会变态。他宣称能将一切不听话的人,改造成完美的奴隶。」
「而他的手段,包括心理方面跟生理方面,惨无人道的折磨摧毁。」
「他将患者的内心世界完全打乱,又试图重新拼接。很多人都被他折磨疯了。」
「鹿鸣小姐,她目前的精神状态其实………也在濒临崩溃的边缘。
顾时川的拳头攥得咯吱作响。
他好像有些喘不过气来,胸口剧烈起伏。
平复了很久,才终于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
「鹿家知道这些吗?鹿呦为什么能容忍自己的妹妹受到这种璀璨?」
秘书张了张嘴,却没敢开口。
顾时川的寒芒更甚:「说。」
秘书又拿出一份资料。
「据我调查,私人诊所是鹿呦小姐,经过多方打听,才选中的。」
「有些残忍的手段,其实那个变态医生也有顾虑,是鹿呦小姐亲自签了字,授权进行的。」
「而且,鹿鸣小姐受不了折磨,好多次逃出来,也都是,鹿呦小姐找到后,重新送回去的。」
安静。
是长久的安静。
所有人沉默不语。
吊灯的光洒下来,凌乱的光子在空中飞舞。
一滴泪从我的眼角流下。
原来光是回忆那三年,我就如此惧怕。
无助,又绝望。
像是重新经历了一遍人间炼狱。
秘书将一本笔记递给顾时川。
「鹿鸣小姐好像意识到自己的思维越来越混乱,记忆也在衰退,所以写了一本日记,帮助自己记忆。」
「只是到了后来,她忘了日记本身这件
事。」
顾时川颤抖着手,将日记接过来。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下去。
看到后来。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顾大总裁。
却伏在我的被子上,哭得痛不欲生。
14
(2021年9月18日】
今天,我几次忘记自己有没有吃饭,我想不起为什么会被送来这里,我的记性越来越差。
而且,这种情况每天都在加剧。
我偷偷找了一个笔记本,写下每天发生的事情。
以后每天早上醒来,我都要读一下。
这样我就不会忘了。
【2021年9月20日】
今天,主治医生拿了顾时川的照片问我,这是谁。
照片里的顾时川,一身笔挺西装,矜贵俊美,举手投足令人痴迷。
我羞涩地说:「顾时川,我喜欢了四年的人。」
那天,主治医生对我动用了最重的惩罚。
只要我望向顾时川时,眼里稍有情愫,尖锐的电流就划过我的全身。
我痛苦狰狞。
却克制不住对顾时川的思念。
主治医生说,让我忘掉他。
我觉得好可笑。
他是顾时川啊
我怎么可能忘掉他?
【2021年12月24日】
今天主治医生又拿来顾时川的照片,问我他是谁。
我有些愣怔。
说他是顾时川。
晚上,我躲在被窝偷偷看日记。
记起来了,那种爱着他的感觉。
幸亏记了日记。
要不,我还真有可能忘记那种心动脸红的感觉呢。
【2022年5月3日)
今天,医生将顾时川跟姐姐接吻的照片拿给我看。
我吓得直往后躲。
因为,每次看到他的照片,我都要遭受无法承受的痛苦。
如今,他于我来说,像是洪水猛兽。
令人心悸。
主治医生摇摇头:
「还是有情绪反应啊鹿鸣,这是不对的。来,我们进入下一个治疗阶段。」
晚上,我无助地打开笔记。
上面写着,我曾爱顾时川爱到无法自拔。
为了他舍弃自尊,为了他,能牺牲一切。
我茫然地看着这些陌生的文字。
他那么可怕,我为什么会喜欢他啊?
这些文字,真的是我写下的吗?
【2022年11月7日】
今天姐姐又来看我。
我向他诉说遭受的折磨。
我求她带我走。
她拿出一张漂亮的剧照给我看。
「鹿鸣,我漂亮吗?」
我羡慕地点头:
「好漂亮,我要是像姐姐这么漂亮就好了。你看我现在,浑身疤痕,总是提不起精神,像个垂暮的老人。」
姐姐问:
「你也想当演员吗?」
我向往地点点头。
姐姐的脸色立马沉下来:
「鹿鸣,你真是死性不改。」
「看来,还是不够。」
那天,我被关进暗无天日的小黑屋五天。
等我出来的时候,我浑身颤抖,呕吐白沫。
姐姐居高临下地问我:
「鹿鸣,你还敢觊觎姐姐的东西吗?」
我拼命地摇头,甚至当场湿了裤子。
我不敢了。」
「你们想让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好不
好?」
「告诉我,我一定照做。」
「别再折磨我了,求求你,为什么不让
我死呢?」
姐姐弯起甜美的笑容:
「妹妹,你说什么呢?」
「杀人可是犯法的。」
「我可是公众人物,怎么能犯法呢?」
日记戛然而止在去年春节那天晚上。
【2024年2月9日】
我被锁在楼顶的阁楼里。
望着窗外零星的烟花。
突然有种不知置身何处的迷惘。
我是从小就生活在阁楼里吗?
他们为什么放烟花啊?
那些人为什么没有住在阁楼里呢?
他们为什么笑得这么大声啊?
好奇怪。
这本日记是谁写的啊?
这个作者好搞笑。
她那么喜欢那个叫顾时川的男人。
为了他哭,为了他笑。
她怎么这么搞笑?
她是疯子吧?
真可怜。
如果有机会见到她,我得告诉她:
「情绪波动要不得,会打针吃药,还要遭受拳打脚踢的。」
15
咸湿的液体,不断滴在我的脖子上。
我好难受。
可我睁不开眼,也动不了手。
这种黏腻的不舒服,让我觉得像是被万蚁噬心。
恨不得当场撞墙死去。
如果我能控制我的身体,我一定毫不犹豫地撞墙。
过了不知多久,突然有个重重的身体压在我身上。
压得我难受又室息。
有人冲进来:
「顾总,顾总你怎么了?」
「快,叫医生顾总晕过去了。
压在我身上的人终于被抬走,我松了一口气。
16
这天,我又在睡梦中徜徉。
那个熟悉的味道又来了。
男人坐在我的床前。
他好像喝了酒,说话的时候,有淡淡的酒香。
话也比往常多了许多。
「小鸣,你一定恨我吧?」
「在你爱我的时候,我刻意逃避。」
「在你痛苦的时候,我置身事外。」
「我一直对你表现得很厌恶,我说讨厌你缠着我,我说我不喜欢你。」
「你说,你知道我不喜欢你,但是我不讨厌你就好了。」
「你含着眼泪说出这种话的时候,我的心跟你一样难受。」
「只是,小鸣,你说错了。」
「我喜欢你,在第一次遇见你的那个晚上,我就喜欢上你了。」
「那晚,在河边,你眼中的求生欲望比我还要弱。」
「你笑着说,这是你过的第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生日。你说话的时候,眼泪砸到巴掌大的小蛋糕上。」
「可是,你却把中间那块带着樱桃的蛋糕,递给了我。」
「你不知道,对上你熠熠闪光的眼睛,
我也差点落泪。」
「自从母亲去世,没有人能像你一样,把最大最好的东西送给我。」
「那晚,背着你回去的路上,你不停地踢着小腿,说你喜欢的电视剧,说你救治的小猫,我从不知道,一个女孩的内心如此丰盈有趣。」
「我好想那条路永远走不到头。」
「听你讲话,我的生命好像也变得鲜活
了。」
「可我,又深深对自己感到不齿。」
「因为,我刚刚接受了鹿呦的表白,就
喜欢上了她的妹妹。」
「我恨我的父亲,出轨别的女人,伤害
我的母亲。」
「可是不知不觉中,我也在做伤害鹿呦
的事情。」
「所以那晚过后,我不停地告诫自己,
不要让欲望掌控自己。」
「所以,我刻意地远离你,越来越讨厌
你的靠近。」
「因为,你身上有种天然的魔力,我
越来越控制不住地想要接近,想要汲取。」
「最终,为了自己道貌岸然的居心,我
做了这一生最后悔的决定。」
「将你送出国。」
说到最后,顾时川的喉间又掺上一丝痛苦的沙哑。
他捧着我的手,放在唇边亲吻:
「小鸣,今天我要跟鹿呦订婚了。」
「但是,你不用担心,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她。」
「我只是,看中她身上的完美人设。跟她在一起,我其实,更多考虑的是顾家的商业版图。」
「利用她,是我卑劣。」
「但是却不能免除她的罪责。」
「今天,我将拿走她所看重的一切,让她
永远万劫不复。」
17
晚上,顾时川没回来。
我听到照顾我的医护在门外八卦。
她们说,顾时川在订婚宴上放了一段长长的视频。
都是关于鹿呦的。
鹿呦学术造假,学霸人设倒塌。
鹿呦为了角色,什么人的床都上。
一向冰清玉洁的人设,毁得一塌糊涂。
视频重点讲了鹿呦因为嫉妒一母同胎的
妹妹,将她送到国外没有营业执照的精神病院,对妹妹进行了长达三年的折磨。
宾客哗然。
鹿呦穿着华丽的裙子,被人压着脸摁在地上。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视频被越来越多的人直播出去。
哭得泣不成声。
更晚一些,我妈妈多次嫖娼的视频被爆出来。
我爸爸偷税漏税的证据被上交。
鹿家在一夕之间,溃不成军。
18
第二天一早,自从我生病,从没出现过的我父母。
拿着精美的蛋糕来看望我了。
他们哭着向顾时川承认他们的错误。
求他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鹿家。
他们要给我补办一个隆重的生日,补偿25年来对我的亏欠。
只是,顾时川望着三层的硕大蛋糕。
讥讽地笑了:「鹿鸣芒果过敏,你们作为父母,不知道吗?」
爸爸妈妈面露尴尬。
顾时川让人把他们赶出去:「滚吧、去里面接受改造吧。下辈子别当人父母祸害孩子了。」
19
几天后,姐姐承受不了刺激。
跳河自杀了。
据说顾时川故意拖延打捞的进程。
姐姐被泡成巨人观,才被允许捞上来。
20
生活好似恢复了宁静。
没有人来打扰我的昏睡。
顾时川彻底不去公司,整日守着我。
但我一直没有醒来。
顾时川崩溃地问:
「指标不是都正常了吗?为什么鹿鸣还是不醒?」
医生无奈地叹气:「鹿小姐的求生欲望太弱了。」
「是她自己不愿醒来。」
21
我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秋日清晨离开的。
秋风和柔,万物倦懒。
我在天空中伸着懒腰。
庆幸灵魂终于自由了。
因为这一世受了太多苦。
下一世,我被允许自己选择投胎的家庭。
我在天上观望了许久。
终于选中一对苦命的父母。
他们很穷,很落魄。
但是他们很爱自己的孩子。
关心孩子的心情,关心孩子的脚码,在
雷雨天气,主动将睡梦中的孩子抱在怀里。
他们那么温柔,那么善良。
可是他们的孩子却早天。
他们痛不欲生,失去了生活下去的力量。
「就他们吧。」我说。
只是,我正在往新家跑的时候。
发现后面,顾时川追上来了。
可恶,他竟然为了我殉情?
真的好讨厌啊
他怎么这么烦?
害了我一世,还要害我下一世吗?
我加快了投胎的脚步。
造物主急忙叫住我:「还可以满足你一个心愿,你要什么?金钱?地位?美貌?智慧?许完愿再跑」
我顾不得回头,匆匆摆手:「这些都不要。」
「我要顾时川,这辈子都找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