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蛋糕店偶遇前夫,女儿突然开口:妈妈,那个叔叔为什么哭了呀
发布时间:2025-12-02 12:31 浏览量:5
第1章
离婚后的第六个深秋,风卷着落叶在街头打转。我在那家名为“糖致”的高档甜点店里,猝不及防地撞见了季予行。
那店员显然是认识他的,脸上的笑意像是早就排练好的一样,热情得甚至有些谄媚。
“季教授,您又来给太太挑草莓蛋糕啊?还是照老规矩,双倍草莓酱是吧?我都给您打包好了,这就给您拿。”
季予行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羊绒大衣,微微颔首,一如既往地维持着他那副清高儒雅的模样。
而在他视线扫过我手里提着的两盒芒果蛋糕时,神色微微一顿。随即,他转过头,用一种看似漫不经心却又不容置疑的口吻对店员说道:
“连她的一起付了。”
我眉头微蹙,几乎是下意识地礼貌拒绝,手指迅速滑开手机屏幕准备扫码。
“不用了,我自己……”
“滴——”
清脆的刷卡声截断了我的话。季予行收回那张黑卡,动作行云流水,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他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里带着几分施舍般的叹息:
“这蛋糕598一块,放在以前,你要攒好久的零花钱才舍得买一次。安澜,虽然我们分开了,但我毕竟是大学教授,经济条件比你宽裕得多,你没必要跟我客气。”
我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仍然坚持要把钱转给他。
季予行却并没有要把收款码亮出来的意思。
他那双曾经让我深陷其中的桃花眼,此刻正毫不避讳地上下打量着我。
目光在触及我身上那件并不合身、甚至有些磨损的灰色外套时,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复杂的同情。
“安澜,都过去六年了,你还在跟我赌这口气吗?”
听到这话,我没忍住,嘴角扯出一抹极淡的笑意,“你想多了。”
我的拇指轻轻摩挲着无名指上那枚设计独特的婚戒。
我早就有了视我如珠如宝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哪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去跟一个早在六年前就死在我心里的男人赌气?
……
因为季予行的强势买单,场面一度变得有些尴尬。
我不愿承他的情,坚持要付款。店员站在柜台后,手里捏着小票,抱歉地对我笑了笑,眼神在我和季予行之间来回打转。
“这位小姐,真是不好意思呀,这位先生确实已经结完账了。既然你们认识,要不……您私下转给这位先生?”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对季予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对待一个陌生人那样客气疏离。
“麻烦把收款码打开一下,我还你。”
季予行无奈地摇了摇头,仿佛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他顺势将店员打包好的精致纸袋递到我面前。
“安澜,拿着吧。”
他的声音放柔了一些,带着一种迟来的、令人不适的温情。
“再过三天就是你的生日了,这两块蛋糕,就当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
我没接,只是执着地举着手机,“季予行,你扫我,还是我扫你?我不习惯欠别人的。”
尤其是前夫的。
更何况,这只是区区两块蛋糕而已,是我买给女儿做下午茶的,若是沾染了他的钱,我都怕孩子吃了消化不良。
见我如此“倔强”,季予行沉默了半晌,终于还是掏出了手机。
“你这脾气,真是跟以前一模一样,一点都没变。”
我没搭腔,低着头快速操作,随着“叮”的一声轻响,钱转过去了。
正当我准备转身离开时,季予行却突然伸出手,虚虚地拦了我一下。
“安澜,你真没有必要这么较真。”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我那件洗得发白、袖口还有些起球的外套上,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我不缺这几百一千块钱。我看你这日子过得……这钱你不如拿去买两身像样的衣服,对自己好点。”
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忍不住轻笑出声。
今天我去福利院做义工,刚好碰上一个刚来初潮的小姑娘弄脏了裤子,惊慌失措。
我顺手就把自己的风衣脱下来给她遮挡了。如今天气转凉,我回程时随手借了保洁大姐的一件旧外套御寒。
没想到,这一幕落在季予行眼里,竟成了我离婚后穷困潦倒、生活落魄的铁证。
我懒得解释,只淡淡说了句“谢谢你的好意”,抬脚便走。
还没走出两步,胳膊却被人从身后一把拉住。
“我送你吧。”
那一瞬间,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碰到了一样。我猛地甩开他的手,身体僵硬地后退半步。
“不必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让你妻子看到会误会。”
季予行的手僵在半空中,脸色微变。
他很清楚,那个比他小了整整八岁的小娇妻,最擅长的就是撒娇、吃醋、闹腾。
“安澜……”
季予行似乎并不想就此罢休,他再次上前一步,语气里竟带了几分恳切,“要不加个联系方式吧?”
我低头看着脚尖,沉默不语。
六年前离婚那会儿,我们闹得满城风雨,何止是难看简直是血淋淋的。
所有的联系方式不仅删光拉黑,我甚至在心底发过毒誓,这辈子与他老死不相往来。
我摇摇头,语气决绝,“算了吧。”
“安澜,你没必要一直活在过去的仇恨里。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只是单纯地希望你能过得好一些……”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一些,仿佛在做一个伟大的决定:
“我想加你联系方式,给你转点钱。就当是……对当年的补偿。”
听到这两个字,我忽然觉得无比荒谬,甚至有些想笑。
当年我为了挽回婚姻,闹得天翻地覆,连尊严都被踩在泥里,却连一分钱的补偿都没争取到,甚至可以说是一脚被踢出了局。
现在我已经不需要他了,甚至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他反倒跑到我面前,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说要给我补偿?
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吗?
就在我思绪翻涌之际,一道甜得发腻的声音突然打破了僵局。
“老公——!我刚才喊你半天了,你怎么不理我呀?你在跟谁说话呢?”
紧接着,一个穿着粉色大衣、打扮得像个精致洋娃娃的身影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亲昵地挽住了季予行的胳膊。
当她看清我的脸时,那原本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猛地僵在脸上,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一种夸张的热情所掩盖。
“呀!安澜姐?是你啊!”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乌雪已经自来熟地拽住了我的胳膊,声音咋咋呼呼,生怕周围的人听不见似的。
“安澜姐,这六年我们一直都在找你,可一点音讯都没有。就连当年你的那些老同事都以为你出国了,你到底去哪儿了呀?”
第2章
我静静地注视着眼前这个女孩。
六年时光,足以让人脱胎换骨。
记忆中那个头发枯黄毛躁、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眼神总是怯生生像受惊小鹿般的贫困生,早已消失不见。
在季予行六年的细心呵护与金钱浇灌下,她已经长成了一朵娇艳欲滴、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的红玫瑰。
我轻轻抽出被她挽着的胳膊,脸上挂着疏离又不失体面的微笑:“我的确出国了。”
乌雪惊讶地瞪圆了眼睛,那一脸无辜的样子,若是不知情的人看了,定会觉得她天真烂漫。
“是吗?”
“可是安澜姐,当年我去找过你好几次,那些邻居都说……说你离婚后受了打击,回乡下老家种地去了……”
她这话看似无心,实则字字带刺,刻意在季予行面前强调我“回乡下”的落魄传闻。
乌雪向来有些口无遮拦,还没等她把那套“悲惨剧本”编排完,就被季予行沉声打断了。
“乖,过去的事就别提了。”
季予行伸出手,宠溺地揉了揉她精心打理过的长发,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给你买的小蛋糕,再不吃一会上面的奶油就要化了。”
乌雪顺势拆开蛋糕盒,一边小口吃着,一边含糊不清地拦着我的去路,不让我走。
“安澜姐,我们好不容易才遇见,这可是缘分呀!不如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见我不语,她又换上了一副诚恳至极的表情,眼眶甚至有些微微发红:
“当年的事,我知道你恨我们。可是……可是安澜姐你对我有大恩,当初要是没有你资助我读完大学四年,哪里会有我的今天……”
她这番话唱作俱佳,仿佛我要是拒绝了这顿饭,就是我不识好歹,就是我小肚鸡肠。
我低头看了一眼腕表,离接孩子还有段时间。既然他们非要送上门来找不痛快,那就成全他们。
“那好吧,我只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吃饭的地点由他们定。
一路上,小姑娘叽叽喳喳像只快乐的小麻雀。她甚至当街挖了一勺蛋糕,踮起脚尖喂到季予行嘴边。
季予行碍于我在场,动作明显有些僵硬,有些尴尬地抓住了她不安分的手。
“雪儿,乖一点,安澜还在旁边看着呢。”
乌雪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转头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炫耀。
“对不起啊安澜姐,我们结婚这几年都习惯这样腻歪了,有时候走在路上情不自禁还会接吻呢,让你见笑了。”
我捕捉到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挑衅与得意,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没关系。”
我神色平静,语气轻描淡写:
“毕竟你上大学那会儿,都会忍不住在我家书房里和他做起来,这种程度的亲密,我早就习惯了。”
空气在那一瞬间仿佛被抽干了。
原本轻松的气氛瞬间凝固到了冰点。乌雪脸上的笑容僵住,一阵红一阵白;季予行的脸色也沉了下来,难看得厉害。
我却像是没事人一样,脸色淡定地继续往前走。
路过一家烟花店时,乌雪的兴趣瞬间被点燃了,仿佛刚才的尴尬不存在一样,非要拉着季予行进去逛逛。
“老公!你不是说三天后我过生日,要在全城给我放烟花吗?”
她摇晃着季予行的手臂撒娇,“我想先挑一挑款式嘛……安澜姐,耽误几分钟,你不介意吧?”
我笑了笑,“不介意。”
季予行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什么破绽,最终还是转头陪她挑起了烟花。
没过多久,他指着一款烟花说道:
“就这个吧,海的眼泪。”
这四个字一出,我整个人微微一怔。
那些曾经被我刻意封存、以为早已遗忘的遥远记忆,像是开了闸的洪水,瞬间涌进脑海。
季予行曾经很爱我,或者说,曾经表现得很爱我。
我们恋爱四年,结婚六年。在那个圈子里,人人都说他是难得一见的“宠妻狂魔”。
身为大学教授,他洁身自好,从不肯在外面应酬,遇到女学生借机要联系方式,他总是冷漠拒绝,甚至会当众黑脸。
在他出版的一堆晦涩难懂的学术专业书籍里,唯独夹杂着一本名为《恋爱告白》的散文集。
那是专门写给我的。
整整一本书,都在向云海大学的师生们歌颂着我们所谓的绝美爱情。
每年的生日,他更是雷打不动地会在全城燃放烟花,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他爱我。
这一切的假象,直到那天我在整理书架时,意外发现季予行的书里夹着一张洗出来的亲密照。
照片上的女孩年轻逼人,穿着极短的百褶裙,毫无顾忌地跨坐在他大腿上,对着镜头笑得灿烂又放肆。
我只看了一眼,血液就凉透了。
那个女孩不是别人。
正是一直甜甜地追在我身后叫“姐姐”的、我亲手资助了三年、视如亲妹的贫困生——乌雪。
她也是季予行班里的学生。
记忆回到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她被一群小混混堵在死胡同里欺负,是我不顾危险冲进去救了她。
我带浑身湿透、瑟瑟发抖的她回家,给她洗澡,给她找我的新衣服穿。
她那时候看到季予行就害怕得直哆嗦。
我还笑着安慰她:“别怕,你们季教授看着严肃,其实人很好,又不会吃人。”
后来,她的胆子一点点大了起来。
开始频繁地来家里做客,甚至开始小心翼翼地去书房找季予行“请教问题”。看着他们师生相处甚欢,我还傻乎乎地感到欣慰,觉得自己做了件好事。
直到后来,我在季予行的电脑隐藏文件夹里,发现了更多不堪入目的照片和视频。
发现真相的那一刻,我像是疯了一样歇斯底里地冲进书房。
果然。
那一对正在“请教问题”的师生,正衣衫不整地在书桌前忘我地纠缠着。
看到我破门而入,两人惊慌失措地抓起衣服遮挡。
我那一刻什么教养、什么尊严都不要了,像个泼妇一样大声尖叫,把手边能砸的东西都砸了过去。
我质问季予行,为什么?为什么要在我眼皮子底下出轨?
可季予行呢?
他只顾着护住身旁那个衣不蔽体的女人,把她遮挡得严严实实,抬起头看我时,眼神里没有愧疚,只有冰冷和愤怒。
“滚出去!”
“沈安澜,你像个疯婆子一样还要不要脸?我们还要脸!”
果然,男人一旦变了心,比最毒的蛇蝎还要狠。
爱的时候,他可以把命都给你;不爱的时候,他就能亲手扒掉你一层皮。
第3章
房间里一片狼藉,所有能抓到的东西都被我砸了个稀巴烂。
我不信。我死都不敢相信。
一个是我爱了将近十年的男人,我的丈夫,我的天。
另一个是我资助了三年,当成亲妹妹疼爱的贫困生,我的骄傲。
他们两个,居然在我眼皮子底下,就在我还在厨房给他们切水果的时候,在书房里明目张胆地苟且。他们假借着探讨学术的神圣名义,行这世间最肮脏之事。
我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眼眸充血猩红,怎么都不肯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季予行厌恶地看着我,他始终固执地把乌雪护在身后,像是在保护什么稀世珍宝。
“沈安澜,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就像个疯子!”
“你最好冷静下来!要是敢伤到雪儿一分一毫,我绝不会放过你!”
乌雪躲在他身后,脖子上那暧昧的红痕还没消退,哭得梨花带雨,一抽一抽的,好不可怜。
“安澜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知道这很没有道德,我知道我对不起你的恩情……可感情的事情我控制不住啊,我还是和季教授相爱了……”
“求求你,我不要什么名分,求你成全我和季教授在一起好不好?”
我听着这些毁三观的话,震惊得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乌雪!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是插足别人家庭!你是小三!你知不知道羞耻?!”
“我不在乎!”
乌雪突然大声嘶喊起来,声音尖锐,仿佛她才是那个为了爱情奋不顾身的勇士,而我是那个阻碍真爱的恶毒女人。
“我们两个是灵魂契合,也是生理性喜欢!安澜姐,就算没有你救我,在学校里我就已经暗恋季教授了,他也一样……”
看着她这副倔强又“勇敢”的样子,我脑海里却不断闪回那个把她捡回来的雨夜。
因为救了她,我被那些小混混记恨,盯了很久。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敢走那条夜路,担惊受怕,直到后来报了警才算了结。
我从来都没有后悔救过乌雪。
可就在那一晚,我恨透了自己的善良。
我恨自己为什么要引狼入室,为什么要给别的女人一个可以接近我老公的机会。
十年啊,那可是我最好的十年青春。
我不甘心,我像个疯子一样质问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问他们怎么对得起我。
如今想来,那时的我真是愚笨至极。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追问细节除了让自己更痛,又有什么意义?
可那时的我,只有满腔的怒火,满肚子被人背叛的绝望。
“安澜,你别再闹了,给彼此留点体面。”
季予行穿好衣服,理直气壮地站在那里,用一种施舍的语气安慰我:
“乌雪现在学业为重,她很单纯,不会跟你抢什么,也不会要名分。只要你不闹,季太太的位置仍然是你的。”
“以后你不用再资助乌雪,她的生活费和学费,由我来负责。”
那之后,乌雪再也没有来过家里。
可他们的约会却并没有停止,反而变本加厉,地点越来越多。
咖啡馆的角落,不起眼的小餐馆,甚至是神圣的图书馆,还有……酒店。
我开始变得神经质,像个跟踪狂一样打车尾随季予行。
季予行周六从不加班,可是自从和乌雪搞在一起后,他每个周六都要去学校“指导论文”。
我跟踪到了教学楼下,亲眼看到他们在阴影里深情拥吻。
情难自控时,他们钻进了那辆车里。
那是我省吃俭用,亲手买了送给季予行当三十岁生日礼物的那辆车。
没一会儿,车身就开始均匀而有节奏地晃动起来。
那一刻,我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断了。
我冲上去,捡起路边的砖头,把车窗砸了个粉碎。
那一闹,闹得他们两个衣冠不整,下不来台。
可是季予行为了护住那个女人,当着众人的面,指着我的鼻子说我有精神病,让保安像拖死狗一样把我轰了出去。
第4章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的生活彻底陷入了黑暗。
我不甘心就这样被欺负,我曾经很不体面地闹过很多次。
我打印了他们的聊天记录,贴着横幅闹到季予行任职的大学,甚至找到了乌雪所在的班级。
我恨不得让全天下都知道她是个人面兽心的小三。
她是我资助的贫困生啊!曾经我把她当成亲妹妹一样,给她买衣服,给她做饭,对她有多好,现在我就有多恨她。
这世上男人千千万,我恨她为什么偏偏要像条毒蛇一样,盯着我的老公咬?
我恨不得撕开她的假面具,告诉所有人,她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而季予行,也是天底下最虚伪、最可恶的骗子。
我和季予行曾经那些被人称颂的爱,早就在这一地鸡毛中变得面目全非,狰狞可怖。
他怕事情闹大影响仕途,怕我毁了乌雪那所谓的“冰清玉洁”的名声和学业,竟然找了几个保镖将我软禁在家里。
绝望之中,我也曾试过用自残来换取他的回头,哪怕是一点点的怜悯。
那种被全世界背叛、抛弃的感觉,让我像是个哑巴吃了黄连,有苦说不出,急需一个宣泄口。
往常我手上哪怕划破一个小口子,季予行都会心疼得皱眉,还要给我呼呼。
可后来,他一次比一次不耐烦,一次比一次冷漠。
看到我胳膊上那巴掌长的血口子,他只是厌恶地扫了一眼,仿佛看到了什么脏东西。
“你闹够了没有?要死就死远点!别在我面前演这种苦肉计,我不吃这一套!”
“沈安澜,本来我从没动过跟你离婚的心思。只要你像以前一样乖乖听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可以让你一辈子都做风光的季教授夫人。”
“可现在看来,你这疯疯癫癫的样子,恐怕是不能胜任了。”
再后来。
我在一个深夜吞了大半瓶安眠药。被送进医院洗胃,折腾了半条命,却没有死成。
醒来后看着天花板,我突然就想开了。
为了这样一对渣男贱女赔上自己的命,不值得。
我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净身出户,只求速离。
一眨眼。
这地狱般的日子,都已经过去六年了。
思绪回笼,现实的声音将我拉回。乌雪已经挑选好了烟花,正兴奋地指着货架。
“就要这一款!海的眼泪!”
“老公,我就要你当年给安澜姐放的那种烟花,在半空中炸开可以显现字样的那个!我要你在上面写上‘乌雪我爱你’……”
季予行看着她,嘴角挂着宠溺的微笑,一一答应下来,“好,都依你。”
很快,他们选中了一家云海大学附近的西餐馆吃饭。
“安澜姐,这家店的味道很正宗的,我和予行经常一起来吃,你应该好久没有尝过这种高档西餐了吧?”
乌雪拿着菜单,兴奋地给我介绍着菜品,言语间满是优越感。
我始终保持着淡淡的微笑,抿了一口柠檬水,“西餐我在国外那几年吃腻了,你们看着安排就好。”
听说乌雪毕业之后一直没找到正经工作。季予行就动用自己的人脉和关系,给她安插了个闲职留在学校里。
人人都在夸赞他们是模范夫妻,神仙眷侣。我听了也只是低头一笑。
果然,流言止于智者,别人的话听听当个乐子就行,不能当真。
乌雪点完菜,目光复杂地扫了一眼我那件旧外套。
“安澜姐,你现在在哪高就呀?做什么工作的?”
我愣了愣,并没有觉得难以启齿,诚实回答道:
“我现在没有工作,全职太太。”
乌雪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眼底的轻视更甚了。
她叹了口气,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哎,当年的事情毕竟是我们对不起你。要是没工作的话,我和老公可以帮忙的。
听说云海大学后勤部最近正在招保洁呢,虽然累点,但好歹是个正经工作,我看你就挺适合的……”
季予行眉头微微一蹙,轻斥道:“乌雪!胡说什么呢?”
“怎么了老公?我有说错什么吗?”
乌雪一脸天真无邪地眨巴着大眼睛。
“我也是好心嘛。你看安澜姐这几年明显过得不怎么样,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我是想帮帮她呀。”
见我没有出声反驳,季予行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转头对我解释道:
“雪儿说话直,就是这样大大咧咧的,没有坏心眼,你别放在心上。”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这一唱一和的表演,“谢谢,不过我的事就不劳你们操心了。”
就在这时。
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老公”两个字。是顾晏迟打来的。
我接起电话,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下来。
“喂,晏迟。”
“澜澜,我刚刚接到女儿放学了,你在哪儿?”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背景音里还有女儿软糯的叫声,“妈妈!我们要去找你吃火锅!”
顾晏迟笑着说:“听到了吗?小馋猫闹着要吃火锅,我们去接你,一起去那家你喜欢的店。”
我眉眼弯弯,语气轻柔地说:“好呀,我在云海大学对面的那家西餐厅,你们过来吧。”
挂断电话,我对上两双狐疑的眼睛。
“安澜,你在京市不是早就没有亲人了吗?刚才是谁给你打电话?”
我笑了笑,坦然道:“我老公。”
两人顿时愣住,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天方夜谭。
乌雪更是震惊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惊呼道:
“安澜姐,你结婚了?!”
季予行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变得惨白,那种自信满满的掌控感似乎出现了裂痕。
“沈安澜,你没必要这样逞强。没有就没有,何必撒这种拙劣的谎?”
第5章
我愣了愣,原本想要解释的话,瞬间咽了回去。
我干嘛要跟他解释?
一个连陌生人都不如的前夫,早在六年前就被我从生命里彻底剔除出去了。
“我没有撒谎。这顿饭我吃饱了,你们慢慢用。”
我起身要走,却被季予行一把扯住了手腕。
“沈安澜,把话说清楚再走!”
“我明明已经托圈子里的好友调查过,你这几年销声匿迹,根本不可能结婚!”
我只觉得好笑,转过身来看着他气急败坏的脸。
“你凭什么这么笃定?”
“我……”
季予行语塞,脸色难看得像吞了苍蝇。他回答不上来,可是眼神和表情却早就出卖了他内心那点可笑的想法。
季予行身上总有一股与生俱来的、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他见过当年我为了不离婚,寻死觅活、尊严扫地的惨状。
在他潜意识里,我是那个离开了他就会枯萎的菟丝花。
他笃定了,我就算离了婚,也会后悔终生,也会在某个角落凄惨地翘首以待,等着他回头施舍一点爱意。
这些年我嫁给顾晏迟。
出于对家人的保护,顾晏迟早就封锁了所有关于我的消息。
哪怕季予行花高价买通私家侦探,也调查不出来一分一毫。
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离谱的谣言,有的说我出国了,有的说我回乡下种地了。
全都是假的。
没有人知道,我和我的丈夫、孩子,一家人过得有多幸福,多安宁。
季予行仍然不相信,脸色惨白,死死抓住这个问题不放,仿佛只要证明我过得不好,他就能获得某种心理上的胜利。
“你是结婚了,还是只是在跟哪个不三不四的男人鬼混?”
“安澜,就算是你耐不住寂寞要选择再次进入婚姻,也要擦亮眼睛!”
“你跟他在一起得到了什么?你看看你身上穿的这副穷酸样子!别把自己搞得那么廉价,你……你也值得更好的。”
季予行整个人看起来都急眼了,语无伦次。
我却一脸莫名其妙。
“我要嫁给什么人,过什么样的日子,关你什么事?”
更何况。
就算别人再糟糕,也不可能比你更糟糕了吧?
难道仅仅是因为我身上这件借来的保洁大姐的外套,就让他误以为我现在过得很不好?
“我说了,我现在过得很好,不劳你们多关心。”
我又用力挣脱了一下。
没挣开。
季予行的手劲很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拽着我的手腕生疼。
乌雪在旁边冷眼看了会儿,眼珠子一转,突然强颜欢笑着说道:
“老公,你看你,这么激动干什么,都吓到安澜姐了。安澜姐都说结婚了,肯定是真的呀。”
她话里带刺,语气阴阳怪气。
眼睛却死死盯着我无名指上的那枚钻戒,像是在鉴定真伪。
“不过安澜姐,你这个戒指这么大的鸽子蛋,要是真的,少说也得上亿吧?”
“我老公提醒的也对,现在的骗子很多的,外面什么男人都有,拿着玻璃球骗小姑娘,你可别被他们给骗了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故意炫耀似的摆弄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在灯光下晃了晃。
“你看,予行还是大学教授呢,积蓄也不少,但他都只能送我这种12克拉的钻戒。而你那个……”
言外之意,是在嘲讽我老公给我的婚戒是地摊上的假货,是玻璃球。
既然夏虫不可语冰,我也懒得跟他们纠缠解释什么是稀世粉钻。
“多谢提醒。”
正想用力甩开季予行那只令人作呕的手,餐厅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道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响起:
“澜澜。”
第6章
顾晏迟穿着深灰色西装,身姿挺拔。
怀里牵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正是我女儿小秋。
他看到季予行拽着我的手。
眉头微蹙,快步走过来,不动声色地把我拉到身后。
“这位先生,你刚刚对我的太太拉扯不放,有事?”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季予行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尤其是在看到顾晏迟时。
脸色彻底白了下来。
京圈里谁不认识顾晏迟?
当年他从华尔街回来接手家族产业,手段狠厉,短短几年就成了娱乐圈半壁江山的掌权人。
季予行这种大学教授。
在他面前根本不够看。
“……顾、顾总?”
季予行的手僵在半空,语气都弱了几分,“我是沈安澜的……前夫。”
“前夫?”
顾晏迟挑眉,低头看我,眼神瞬间柔和。
“澜澜,你怎么都没跟我提过,我还真以为你那个前夫死了呢。”
季予行脸色铁青,不可置信的瞪着我。
我却淡淡一笑。
“不重要的人,没必要提。”
小秋躲在顾晏迟身后,探出个脑袋看我:“妈妈!”
我蹲下身抱住她,她在我脸上亲了口,奶声奶气地说。
“爸爸说妈妈在跟坏人说话,小秋保护妈妈。”
乌雪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强笑着打圆场。
“原来安澜姐的老公是顾总,真是……真是太厉害了。”
“还以为安澜姐这两年过的不如意,没想到嫁的这么好……”
她一脸赔笑,想伸手跟顾晏迟握手,却被对方无视了。
顾晏迟揽着我的肩,语气平淡。
“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经过季予行身边时,他突然开口:“顾总,安澜她……”
“我太太的名字,不是你能叫的。”
顾晏迟冷冷瞥了他一眼。
“还有,离我太太远点。”
季予行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临走时我还没忘了提着那两份打包的芒果蛋糕。
顺便补充了句。
“忘了告诉你了,这种598一块的蛋糕,我和女儿每天都会吃一块,并非买不起。”
看着我们一家三口离开的背影,他脸色惨白的站在原地好久。
吃完火锅,我站在路边上等着顾晏迟去给女儿拿小礼物。
却听到不远处的火锅店爆发男女的争吵声。
“你甩什么脸子?别以为我不知道,刚刚你见到沈安澜第一眼,你的眼就挪不动了!”
“还说什么你忘了她,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忘的了沈安澜吗!”
“哪次半夜睡觉说梦话,你嘴里喊的不是她沈安澜?”
“还有上次我过生日,你放的烟花,你敢承认不是你走神了,才把烟花的字刻成了“沈安澜我爱你”吗?”
“还说什么已经变成条件反射了,分明就是骗我!”
“季予行,你根本就没有放下过沈安澜!那我呢?你又把我放在哪里?”
男人终于忍无可忍,厉声回怼。
“你闭嘴!”
“沈安澜她和我在一起十年,她本来就是和我约定白头到老的妻子!”
“你别忘了,你只是她当年资助的贫困生,要不是你百般勾引爬了我的床,我会为了对你负责,跟她离婚吗?”
“你刚刚也看到了,沈安澜都已经嫁给了别人,我跟她再也没有可能!你还闹什么闹?”
我掏了掏耳朵。
这番吵架,让我听到索然无味。
原来这就是云海大学这些年眼中的模范夫妻。
表面扮演恩爱。
私底下一不小心就吵成了这样。
但不管他们怎样吵上天。
都已经与我无关了。
第7章
回到家,小秋抱着我的脖子撒娇。
“妈妈,今天白天那两个人是谁呀?那个叔叔看你的眼神好凶。”
我刮了下她的鼻子。
“是以前认识的人,以后不会再见到了。”
小秋松了口气,终于放下心来。
她蹦蹦跳跳的包来了自己的小书包,像献宝一样的变出一张画来。
“妈妈,你看这是我画的全家福,这个是我,这个是爸爸,这个是妈妈……”
我看着上面稚嫩却又幸福的全家福。
笑着夸小秋画的真好。
把女儿哄睡了。
顾晏迟从身后抱住我,下巴抵在我发顶。
“澜澜,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顾晏迟提起来,有一股咬牙切齿的恨意。
“尤其是那个季予行。”
“没有。”
我笑着摇摇头,“就是觉得有点可笑。他大概以为我这六年过得很惨,等着看我笑话呢。”
“他确实调查过你。”
顾晏迟轻笑,“前阵子有个私家侦探想查你的行踪,被我处理了,没想到是他派来的。”
我愣了愣,“你早就知道了?”
“嗯。”他捏了捏我的脸,“我太太的事,我能不上心吗?”。
其实我知道,顾晏迟早就把我过去的事查得一清二楚。
当年我离婚后,净身出户,在医院躺了半个月,是他出差时偶然遇到,把我接回了家。
他知道我受过的苦,所以这六年把我宠成了孩子。
“对了,”顾晏迟突然说,“下周云海大学有个捐赠仪式,他们想请我去剪彩。”
我有些诧异,挑眉问他。
“你不是从不参加这种活动吗?”
“以前是没必要。”
顾晏迟笑了,“现在不一样了,总得让某些人知道,我顾晏迟的太太,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第8章
捐赠仪式那天,顾晏迟特意让我跟他一起去。
我穿着他给我定制的礼服。
挽着他的胳膊走进会场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
季予行作为校方代表,站在主席台上。
看到我时,脸色骤然惨白,手里的发言稿差点掉下来。
乌雪站在他身边,穿着一身廉价的礼服,跟我身上的高定比起来,显得格格不入,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仪式进行到一半,主持人请顾晏迟上台讲话。
他接过话筒,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季予行身上。
“我今天来,除了捐赠,还有件事想宣布。”
他牵起我的手,举到众人面前。
“这位是我的太太,沈安澜。可能有人认识她,毕竟六年前,她在这里受过不少委屈,甚至被人当成了疯子和精神病。”
台下一片哗然。
沸腾着窃窃私语。
“沈安澜?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熟悉?那不是六年前季予行教授的前妻吗?”
“对呀,我记得当时她还在学校里大闹过,说是要捉奸。”
“可是后来这事被压下去了,有人说她是误闯进来的精神病。”
“天呐,没想到她是顾太太!”
……
顾晏迟威严的环视了一圈。
声音继续传来,清晰而有力。
“我太太当年资助过的学生,如今成了破坏她家庭的第三者;她爱了十年的丈夫,转头就把她弃之如敝履。今天我站在这里,就是想告诉某些人——”
“我顾晏迟的女人,轮不到别人欺负。过去的账,我们慢慢算。”
季予行的脸白得像纸,浑身都在抖。
“老公,她……她就是来报仇的……”
乌雪更是站不住,差点晕过去,被旁边的老师扶住。
我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
心里没有报复的快感,只有一片平静。
因为我早就放下了。
所以不管他们是洋洋得意,还是被打脸,都与我无关。
第9章
仪式结束后,季予行疯了一样冲过来拦我。
“安澜!你听我解释!当年我是被猪油蒙了心!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我微微一愣。
往常季予行最在意自己的形象和言行举止。
从来不肯在公共场合大声说话,做任何有失自己体统的事情。
可是现在,他却捧着那本给我写过的“恋爱告白”。
说他彻底后悔了。
顾晏迟把我护在身后,冷冷地说:
“季教授,请自重。”
“我跟她还有话说!”
季予行红着眼看向我。
“安澜,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跟乌雪离婚,我什么都给她,我只要你……”
我笑着打断他,语气平静,“你觉得可能吗?”
“当年你把我当疯子一样软禁,看着我自残无动于衷,甚至说我死远点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天?”
“凭什么你一句要负责就可以跟我离婚,娶别人。现在你来一句放弃,就要我为你离婚,你凭什么?”
我无比平静的开口。
“我现在过得很好,有爱我的丈夫,有可爱的女儿,我的人生早就翻篇了。你和乌雪,不过是我扔掉的垃圾,没必要再捡起来。”
季予行愣住了,眼泪突然掉下来。
“我知道错了……安澜,再给我一次机会……”
顾晏迟嗤笑一声。
“我太太给过你机会,而且给过你无数次,早在六年前就被你亲手毁了。”
他叫来保安,“把季教授请出去,别让他在这儿碍眼。”
看着季予行被拖走的背影。
乌雪突然冲过来,指着我骂。
“沈安澜!你这个贱 人!是你故意的!你故意整了,今天这一招,就是为了让我们颜面扫地,是不是?你就是想毁了我们!”
“你销声匿迹了六年,实际上你从来都没有忘记复仇!你策划了六年,就是为了毁了我们……”
现在。
轮到她被定义成疯子了。
顾晏迟眼神一冷,旁边的保镖立刻上前,捂住她的嘴把她架走了。
“这种人,没必要跟她废话。”
顾晏迟握住我的手,“我们回家。”
而我只是淡淡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因果终有报。
这句话不假。
第10章
从那以后,季予行和乌雪的日子彻底乱了。
学校里开始流传他们当年插足别人家庭的事。
季予行的课没人选,每一堂课都被学生们评为差评。
那些正义感十足的大学生们,甚至在课堂上就公然叫嚣着。
“我们不要私生活混乱,道德败坏的教授!滚出我们的课堂!”
乌雪更是被同事指指点点,没多久就被学校辞退了。
听说他们天天吵架。
季予行总骂乌雪是扫把星,毁了他的人生。
乌雪则骂他没良心,当年若不是她主动,他根本没胆量离婚。
两人从早吵到晚,家里的东西砸了一地。
就像……
当年我和季予行那样。
季予行来找过我好几次。
他在熟悉的蛋糕店堵我,可是堵了好几次都没有发现我。
只有那一次,是我自己去买蛋糕的,平时都是保姆代劳。
后来不知道他从哪里发现了我做过义工的地点。
总算蹲到了我。
“安澜,当年在我眼里只有你,才是我唯一的妻子。”
“可是我没有办法当年闹成那样,乌雪又是个小姑娘,我不能不对她负责。”
“安澜,这六年我一直在找你……”
听着他这些虚伪的话,我只觉得好笑。
“找我干什么?”
“觉得当年欺负我欺负的还不够狠是吗?还想变本加厉的再找回场子,想把赶出这座城市,你才甘心?”
季予行脸色开始发白。
“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这样想过。”
“安澜,我现在每晚都睡不着,每天都在想你……”
“在想我们在一起的十年,那可是十年啊!”
我唇角扬起一抹冷笑。
在季予行出轨那一年。
我一次次的闹,一次次的自残。
我也不甘心的质问他。
那可是十年啊。
可是季予行又是怎么回我的呢?
“闹够了,就赶紧把离婚协议签了,我没功夫陪你。”
现在说后悔,晚了。
如今我也冷冷地推开他。
“麻烦让一让。”
“我老公就在前面接我,要是你让他不开心了,别说云海大学的工作丢了,以后恐怕你都别想在京市混了。”
季予行脸色惨白,只能让开。
后来,季予行非但没有停止,反而隔三差五的跟踪我。
有一次,季予行喝醉了,跑到我们家楼下,对着楼上喊我的名字,哭着说想我。
顾晏迟气的脸都青了。
二话不说让保安把他拖去了警局,告他骚扰。
再后来,听说季予行和乌雪大吵一架,打得头破血流,终于离婚了。
乌雪分走了季予行大半财产,转身就跟一个富二代跑了。
季予行成了孤家寡人,被学校停职。
天天喝得酩酊大醉,在街头巷尾游荡,像个疯子。
小秋偶尔会问:“爸爸,那个疯叔叔怎么不见了?”
顾晏迟抱着她,笑着说。
“因为他做错了事,所以要去反省呀。”
我靠在顾晏迟怀里,看着窗外的阳光,心里一片温暖。
当年的伤疤或许还在。
但早已不疼了。
那些背叛过我的人,终究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而我,在经历过风雨后,终于遇到了属于我的彩虹。
我看着窗外,喝完了最后一口牛奶。
顾晏迟换上了毛绒的睡衣,躲进了我怀里。
“老婆,还不睡觉吗?”
我无奈的笑了笑,抱住这个大型犬。
“在外面还是霸道总裁呢,谁能想到,回到家就变成了老婆奴。”
顾晏迟一脸依赖的在我身上蹭了蹭。
“我愿意抱我老婆蹭我老婆,谁管的着?”
夜色在一片欢声笑语中。
显得也不那么寂寥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