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回家，在饭桌上开玩笑地用“中式教育”和母亲讲话：这虾60一斤，我直接就给你买了，谁让你是我妈呢！我爸突然转身扇我一巴掌，我懵了

#优质好文激励计划#暑假一开始，我便带着满满一车的礼物，驾车回到了那座熟悉的家。

中午时分，我和妈妈一同去了热闹的菜市场，买了许多新鲜的海产、各类肉类，还有颜色鲜艳的蔬菜。

在厨房忙活了半天，我端出了一桌丰盛的菜肴。

刚刚升入初中的弟弟妹妹也在一旁帮忙，他们看到我归来，兴奋得眼睛都亮了。

饭桌上，我夹起一只鲜虾，冲着妈妈笑着说：“妈，这虾可不便宜，每斤都要六十块呢。”

“我自己吃这些菜就够了，你多吃点，这都是我特地为你买的！”

妈妈听了这话，觉得特别亲切，满脸宠溺地嗔怪我：“你这小丫头，真是又聪明又可爱，谢谢我大闺女！”

我笑出声来，这段话是最近网上流行的一种反过来教育父母的幽默，中式教育的新玩法。

妈妈的反应可爱极了。

我们一边开心地说笑，一边享用着饭菜，弟弟妹妹不停夸赞菜肴的美味。

可是，坐在我旁边的爸爸却突然皱起了眉，脸色阴沉。

他本来正喝着酒，却猛然放下酒杯，毫不留情地朝我甩了一巴掌。

他的声音怒不可遏：“你这没良心的东西！吃饭就不能闭嘴吗！”

那一声清脆的耳光打破了刚才饭桌上的温馨气氛，空气瞬间凝固。

爸爸满眼怒火瞪着我，忽然起身，快速地退到了房间一角。

我被突如其来的耳光击懵，半晌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情景。

桌上还静静地摆着我从远方给他带来的那瓶精品茅台。

仅仅因为我开了几句玩笑，爸爸便失控地打了我。

无论我送了多贵重的礼物，无论我和妈妈忙乎了大半天做饭，无论我已经长成大人，身边还有弟弟妹妹。

他却始终不给我一丝体面和尊重。

怒气攒心，我的大脑瞬间轰鸣，理智彻底崩溃。

我猛地站起身，一把抓起那瓶价值两千多元的茅台，狠狠砸向地面。

酒香四溢，在空气中漫延开来。

这酒，不配让他喝！

爸爸死死瞪着我，眼里的怒火像烈焰般红红烧着。

他的眼神充满敌意，就像看着死敌一样。

我嘴角微微上扬，扬起笑容，用力将饭桌掀翻。

菜肴散落一地，碗碟破碎声不绝于耳。

“不让我好好吃顿饭，倒是你自己吃得开心！”

弟弟妹妹站在一旁，惊慌得快要哭出来。

妈妈低声劝我冷静。

爸爸看到我情绪失控，急忙又向我甩出一记巴掌。

可惜年事已高，气力大不如从前。

自大学时期开始，我便坚持去武术馆锻炼，练就了一身护己之力。

我与爸爸扭打起来，丝毫不占劣势。

“啪！”我将他的那一记耳光全然回敬。

爸爸败下阵来，冲着惊慌失措的妈妈和弟弟妹妹吼道：“你们还愣着作甚？快来把她拉开！”

他们三人连忙上前，将我们拉开。

我眼中充满血丝，拳拳到肉，全力以赴。

被分开时，我的头发散乱，身上布满抓痕。

爸爸的衣服被撕破，脸上有淤青，狼狈不堪。

望着他那阴沉狠毒的怒目，我毫不顾惜身上的痛楚，放声大笑起来。

爸爸这种在公众面前打我的情形已经不是第一次。

他性格软弱无力，没有赚钱的本领，外人面前从不敢抬头。

因此，挫败的他只能在家庭中对妻儿撒气。

一点点不顺心，就变成了打孩子的愤怒。

我出生之前，他曾对妈妈施暴。

不过是妈妈在他面前提了一句奶奶不给她肉吃，他就大打出手，不允许妻子在自己面前说母亲的坏话。

听着妈妈哭诉那段往事，我心中充满了仇恨。

在家，爸爸就是不可侵犯的权威，我们只能顺从，永远不能顶嘴。

我曾羡慕别人家的爸爸，温柔又有耐心。

而我家里，只见过他那张阴沉、冷漠的面孔。

小时候，我调皮捣蛋，挨打在所难免。

曾经有次饭桌上，亲戚劝我女孩子没必要念书，早点嫁人得了。

我忍不住反驳了她几句。

爸爸觉得我让他丢脸，毫不犹豫当众打了我一巴掌。

那时我已是高中生，心中有自尊和自爱。

心底的委屈和不满，终于在那一刻爆炸。

我抄起酒瓶朝爸爸挥去，拼命厮打。

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我再也不会忍气吞声！

凭什么，他从来不尊重我的自尊！

凭什么，他对外懦弱无能，却在家中恣意凶残！

凭什么，他会因我抵抗而变得暴怒！

当时在场的亲戚被吓坏，赶紧将我们拉开，那场宴会因此草草收场。

此后，没人敢再当众挑衅我。

爸爸也不再动手，但他看我的目光越发阴冷。

我毫不在乎。

直到今天，他依然毫不忌惮地甩了我一巴掌。

还把我当成那个任人欺凌、在黑暗角落默默落泪的小女孩吗？

爸爸跌坐在地，怒吼道：“养你这么多年，居然养出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滚出我家！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我拂去乱乱的头发，逼近他几步。

他却惊慌地退后。

我冷眼看着他，讥讽地笑了：“要不是妈妈在这里，你以为我会稀罕回来吗？你真是自以为是，想得美。”

我拉出还未打开的行李箱，冲弟弟妹妹和妈妈说：“收拾几件衣服，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弟弟妹妹愣住了，妹妹回过神来，跑进房间拿衣物和日用品。

她站在我身旁，坚强地笑着说：“姐姐，我跟你走！”

我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爸爸站起身，冷冷地盯着我们。

妈妈看向我，叹息一声，将一些衣服和重要证件递给我，坚定地站在我身边。

弟弟也收拾整齐。

我高声对爸爸喊道：“以后就你一个人在家过日子吧，我们全都走了。”

爸爸脖颈上的青筋绷得突出，眼眶几乎要爆裂，可他没有再动手。

他嘴里骂骂咧咧，咒我们永远不要回家。

我潇洒地带着妈妈和弟弟妹妹走向车子，坐进了我刚买不久的奔驰。

发动引擎，驶向我工作的城市。

妹妹坐在后座，兴奋地说：“姐姐你真厉害！爸爸无缘无故打你，我刚才还顺手捶了他几拳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开心地比划着拳头，模样十分可爱。

我笑了笑。

妈妈坐在副驾驶，心疼地看着我身上的淤痕。

“妈，没事的，我挺得住。”我轻声安慰她。

妈妈只是叹了口气。

暑假里，爸爸不再出门做工，总是闲坐家中，看着弟弟妹妹，脸色满是不满。

他对家人总是非打即骂，妹妹早就多次给我打电话抱怨。

这次他们来，原本只是想带着家人出去稍微放松放松，换换心情。

没成想刚回到老家，爸爸竟然就给我制造了这么一出乱子。

当时我就想，干脆直接带着他们离开，不用继续在家受他的气。

我们来到我租下的房子，把行李放好后，我便带着他们出去吃饭。

弟弟和妹妹对周围的新环境充满了好奇。

他们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拉着我的手在街头巷尾四处游览。

我会心地笑了笑，他们正是那个活泼好动的年纪，充满了生命力。

但每次和爸爸一起吃饭，气氛总是令人压抑得透不过气。

弟弟妹妹小心翼翼，生怕一句话说错就引来责骂。

而此刻，我们四个人安然相处，不必再担心突如其来的暴风雨。

妈妈看着我们三个，眼神里满是宠溺，饭量也大增，连多添了一碗饭。

饭后逛商场时，我的手机突然响起。

我随手接起，对方是电话那头奶奶嘈杂混乱的声音。

“崔月，你这个不孝的小丫头，到底干了什么蠢事？你爸都被你打住院了！赶紧回来给你爸道歉！这辈子的脸面都要丢尽了吗？”

奶奶严厉地训斥着我，电话那头还传来二姑煽风点火的声音。

“就是啊，月月，你对你爸爸怀着什么仇恨？人家把你养这么大，你居然这么没良心！就算他打了你一巴掌，你也不能真的动手伤人！”

我勉强干笑了两声应对。

“赶快把你妈叫回来！她不在，谁给我们做饭啊！你自己不懂事，妈妈也不该跟着胡闹。”电话那端声音尖锐刺耳。

妈妈站在我身边，听完这话默默沉默了。

我轻轻地握着她的手，清了清嗓子，转而对着电话那头说道。

“奶奶，二姑，你们之前不是一再挑拨我爸妈的关系吗？现在却装出一副老好人的样子来了？

我爸的工资你们明里暗里都要拿走多少，我妈一个人每天辛苦劳累为我们挣钱交学费。

一年到头，我爸到底带回家多少钱？说到底，我们能拿到的不过寥寥无几。

没错，如今我终于长大了，羽翼渐丰，不再允许你们摆布我和我的家人。

从今以后，少给我打电话，我听到你们的声音就反胃！”

说完，我果断挂了电话，并把这个号码拉黑了。

爸爸是个典型的妈宝男。

妈妈嫁过来后，二姑依然未嫁，她和奶奶联合起来，想方设法欺负妈妈。

有了我之后，我便成了妈妈的软肋。

后来我弟弟妹妹陆续出生，妈妈拼命赚钱养活我们。

而我爸爸却好吃懒做，工资不但经常拖欠，发下来后还必须全部上交给奶奶。

我们拿到手的不过是杯水车薪。

幸运的是姥姥时常给我们补贴，才让我们不至于生活得太艰难。

与其说爸爸养活着我们，倒不如说要不是妈妈和姥姥家在支撑，我们早已饿死街头。

这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爸爸，一个专门挑拨离间的奶奶，一个不断隐忍坚韧撑起家庭的妈妈，还有我们艰难成长的兄妹。

幸亏，我早已长大，终于有能力守护我深爱的家人。

在我这里的日子里，妈妈和弟弟妹妹脸上明显露出久违的喜悦。

我时常带他们逛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

我们滑冰、绘画、看电影、品尝美食。

弟弟妹妹的笑脸越来越灿烂。

我给妈妈买了护肤品，陪弟弟妹妹挑选新衣服。

出门办事时，家里安静了。

弟弟妹妹乖巧，和妈妈一道打扫卫生，做饭，等我归来。

没有讨厌的二手烟味，没有乱丢的臭袜子，也不见那躺沙发上视家务如无物的油腻大叔。

这份只属于家人的温暖生活，美好得如同梦境。

直到一天，一个急促的电话打破了平静。

爸爸住院了，病情十分严重，催促我们赶紧回去。

奶奶发来了微信，附上一张照片。

照片里，爸爸躺在病床上，腿上纱布缠绕，神情苍白虚弱。

得知事情原委，爸爸喝醉了酒，骑电动车时撞上了路边的坡，导致腿骨折。

奶奶焦急地留语音：“你们快回来看看吧！毕竟是一家人，别再计较了！”

恰好我因工作需要得回老家办理一个证明。

顺道回去探望他也好。

不过，只是去看看，别的事我一概不管。

奶奶以前拿爸爸工资时，对我们冷若冰霜，爱答不理。

如今爸爸出了事，她却火速催我们回来。

简直把我们一家当提款机和免费护工。

倒是爸爸蠢得可笑，看不清将来靠谁琢磨自己老了的日子。

回到老家，我第一时间进屋找资料。

推门而入，立刻看到房间被砸得一片狼藉。

书桌上的相册、笔记本散落一地，踩满了脏脏的鞋印。

床上整齐叠放的被子被划破，里面的白色棉絮暴露无遗。

弟弟妹妹的房间同样惨不忍睹。

墙上的奖状被撕掉揉成一团，扔在地板角落。

我给他们买的书籍不再规整地排列，而是散成一堆页码混乱。

甚至妹妹演讲比赛最珍惜的那支钢笔，被弄坏，墨水洒落一桌。

我忍不住一阵恶心。

明明走的时候家里干净整洁，妈妈总是保持环境温馨整洁。

不用想也知道都是谁干的。

爸爸心中怨恨我们离开，破坏妈妈为我们精心布置的房间。

我冷笑着望着眼前的满目疮痍。

这些东西都不是他的心血，不是他买的，也不是他珍惜的。

那么他摔断了腿，就不是我们的痛苦。

我自顾自地收拾好东西，带着妈妈和弟弟妹妹前往医院。

我倒要看看，这个男人还能拿什么脸皮，继续在这里招摇撞骗。

“月月，你们终于来了！”

病房内，一进门，奶奶立刻热情地迎上来。

我冷冷地将她的手轻轻推开。

躺在病床上的爸爸脸色惨白。

看到我们四人进来，他冷哼一声，神情傲慢至极。

那眼神冷漠得让人恍惚，不像是一个父亲的模样。

奶奶见状，话匣子一开：“你们既然都来了，赶紧去交医疗费！医生已经催了好几回。

这两天伺候你爸，我的老腰又疼得厉害。”

说完，她笑眯眯地对着病房内其他病人介绍。

“我家的大孙女多孝顺，赚了钱还这么卖力照顾老人，真是我们家的福气啊！”

说着还四处挥手，招呼着别的病友。

就准备转身离开。

我眼疾手快，立马拽住她。

奶奶疑惑不解。

“奶奶，我们回来不是为了交钱和伺候人的。”

我语气慢条斯理地说。

奶奶马上急了：“不交钱不照顾，那还让谁来？我一把年纪了，难道真让你们一直守着你爸？”

我也笑眯眯地学着她的口吻回应：“这么多年，每次我爸的工资不都是进了你账上吗？

管赚多少，我们从来没见着分文。

既然你拿着我爸的钱，爸爸住院了，难道不应该是你出这个医药费？”

病房里其他病人和家属开始窃窃私语，对奶奶指指点点。

我知道，这一刻，真相和底线已经被我一一揭开。

“难怪儿子住院这么多天了，媳妇也始终不露面，原来都是婆婆在背后捣乱。”

“孙女都长这么大了，这老太太还想拿儿子的工资不放手！”

“怎么又是那个典型的恶婆婆？我还以为她面善心善，没想到真是另一面。”

“哪里有什么慈眉善目？整天跑我这蹭别人给的水果，一点自个儿花钱的样子都没有。”

……

奶奶的脸涨得通红，嘴唇轻轻颤抖，眼前一片哑口无言。

爸爸脸上的乌云密布，猛地朝我吼道：“你出钱能解决什么？养你这么多年，一点指望都没有！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光顾着怼奶奶，我竟然忽略了爸爸那张狰狞的脸！

我转头看向病床上瘫坐的爸爸，带着笑意解释：“爸，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你以前亲口说过，到时候完全不靠我们兄弟姐妹中的任何一个！”

我掏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调高音量。

音箱里先响起我抽泣的声音。

“爸，你总是把钱给奶奶，可你老了以后，还要靠我们赡养。”

爸爸的怒吼声随即爆发。

“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一个都不指望！

我的钱想给谁谁去管，还管得着你吗？”

录音戛然而止。

病房里静得只听到呼吸流转的声音。

妈妈的眼眶已经湿润，泪水盈满眼眸。

弟弟妹妹紧握小拳头，默默忍耐。

爸爸脸色惨白，那些话，确实是他说的。

那天他醉酒后，妹妹要学校的书本费用。

他拐弯抹角地就是不给。

我和他大吵一架，他酒后吐真言，心底的隐秘毫无保留地暴露出来。

我收起手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

“爸，你亲口说的话，现在还算数吗？”

我将手里的果篮放下，示意奶奶吃些水果。

“奶奶，要吃水果记得跟我说，别老蹭别人送来的，咱家也不差那点钱。”

奶奶脸色尴尬，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对视我。

爸爸不满，甩脸对奶奶喊：“妈！你先付了医药费，我就不计较你跟这几个孩子的关系！”

奶奶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靠近她身边才模糊捕捉。

“钱……我没钱……”

“啥？我给你的工资呢？”爸爸不耐烦地问，急着找回一点尊严。

“前段时间二妹想买房，我就把钱给她凑首付了。”奶奶支支吾吾。

爸爸脸上青筋暴起，怒目而视：“你怎么就不跟我打声招呼？”

我忍不住笑了，爸爸攒的钱到底都被奶奶拿去帮二姑了。

现在连个医药费都凑不出来，真是讽刺极了。

爸爸表面压下火气，毕竟在众人面前不好发泄。

“那先让我出院吧，妈。”

听见这话，奶奶顿时慌忙辩解：“这怎么行！

我这几天都照顾得够呛了，累得要死了！

而且我还得回去给二妹带孩子呢！”

奶奶的话一落，爸爸脸色又阴沉下来，火药味瞬间弥漫两人之间。

病房里充斥着母子间此起彼伏的指责声，吵得让人心烦。

我拉着妈妈和弟弟妹妹，果断走出病房。

爸爸这人耳根子软，随时听奶奶和二姑的话摆布。

奶奶真心疼爱爸爸吗？

未必，不过是因为爸爸好掌控而已。

此刻需要她帮忙，她却选择推脱，揉搓责任，那有一点真心？

利益面前，他们的联盟注定会风雨飘摇，终将分崩离析。

这简直是一出闹剧。

爸爸还天真地幻想着妈妈会留在他身边照料，真是荒谬至极，令人忍俊不禁。

爸爸曾如何对待妈妈，我们便如何回报给他，公平而已。

去年妈妈腰椎间盘突出，紧急做了手术，躺了整整两个月。

最需要照料的时候，爸爸却躲得远远的，说什么外面有工程需要他处理。

那时我事业刚起步，状态正好，上班忙得不可开交。

可妈妈卧床不起，需要人持续照顾，我根本放心不了任何护工。

所以狠心辞去工作，专心在家照顾妈妈。

与此同时，弟弟妹妹正面临小升初，家里琐事繁忙杂乱。

所有重担全压在我的肩头。

两个多月里，我瘦了十斤，头发一把一把地掉落。

而爸爸所谓的“工程”，其实不过是件轻松得不能再清闲的活儿。

他不过是不愿承担家庭责任罢了。

小时候每逢秋收时节，爸爸总找借口说外面忙，回不了家。

家里农活全是妈妈独自扛下来，日夜劳作。

农忙一结束，爸爸又神气活现地跑出去闲逛，生活过得舒坦自在。

妈妈日子久了，终于看出端倪，心里清楚了真相。

爸爸不过是个不愿操心家务的人。

熬过那段艰难的养病期，我更加深刻理解妈妈为家庭所付出的辛劳。

妈妈刚刚好转，爸爸却无动于衷，连一句关心都没有。

我无意翻了他手机，发现那段时间他在直播平台上疯狂给女主播刷礼物。

数额大得惊人。

当时妈妈没有收入，我辞职在家，一家人生活窘迫。

我不得不向朋友借钱才勉强维持生计。

爸爸却依旧大方打赏主播，还慷慨贷给兄弟买车。

从那个时候起，我下定决心，一定要拼命努力。

我要让妈妈和弟弟妹妹过上不需要依靠爸爸的日子。

那个懦弱又自私的爸爸，只懂得逃避责任。

他一点点消磨掉我们的亲情与信任。

离开医院后，我满心欢喜地带家人吃了顿丰盛的饭。

我和妈妈商量，将弟弟妹妹的学籍转到这里。

让他们有机会接受更好的教育，获得更多发展的可能。

弟弟妹妹听闻计划，高兴得跳了起来，欢呼雀跃。

村里人嘴碎多言，可这一切对我来说无所谓。

我最在意的，永远是我那最亲的人。

风言风语、恶意诽谤，我早已练就铁骨铮铮，百毒不侵。

妈妈温柔地望着我们三人，思索许久，郑重地点头。

弟弟小心翼翼地问：“姐，那不会麻烦你吧？你的钱够不够？”

妹妹眼神亮晶晶地期待着回答。

我大笑着摸了摸他们的小脑袋。

“放心好了，姐有能力！”

妈妈看着我们一群，眼里溢满满满的温情。

她静默片刻，然后抬头和我四目相对。

像是藏着重要的话，终于开口：“月月，我想对你说件事，我……我想和你爸离婚。”

妈妈的目光充满忐忑，似乎害怕说错了什么。

“我和你爸真的过不下去了。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忍着，但现在你都长大了，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可是，离婚会引起别人的闲言碎语，你们也会成单亲的孩子，我……”

她哽咽了，话没说完。

我理解妈妈的心情。

在我们那个农村，离婚常常被看作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妈妈文化水平不高，没有依靠夫家的经济支持，就很难独自撑起这个家，养育我们几个孩子。

即使日子过得苦，她常常被丈夫欺负，生活远非顺遂，她依旧默默忍受着这一切，只为了能陪伴我们成长。

她总是对我们温柔以待，从未把自己所受的委屈和痛苦传递给我们。

看着她，我的眼睛有些湿润了。

妈妈的眼神里藏着几分胆怯。

她害怕我会反对她的决定。

但不会的。

我紧紧握住妈妈的手，坚定地说：“妈妈，我支持你。”

只要你不开心，你完全有权利选择属于自己的生活。

“妈妈，我也站在你这边！”

“我也是！”

弟弟和妹妹也纷纷表达了支持。

全票通过！

妈妈如释重负，呼出一口气，脸上的皱纹渐渐舒展开来，双眸里闪烁着久违的笑意。

“谢谢你们，我的孩子们。”

她小声地对我们三个说。

弟弟妹妹沉浸在香喷喷的饭菜里，没太在意，我却清晰地听到了。

我内心充满骄傲，因为我有一个坚强又勇敢的妈妈。

我陪着妈妈去跟爸爸谈离婚。

爸爸脸上布满惊讶和怒气，歪着头阴阳怪气地看着冷静的妈妈。

“离了婚谁还要你？人到这岁数还学别人离婚，脑袋是不是坏掉了？！”

“离婚了别人看见了怎么办？你简直太自私了！”

妈妈看了躺在病床上，模样可笑的男人一眼，眼神依旧从容平和。

“这事我想了无数次。

你第一次动手打我，

你把钱都给了你妈，

对孩子们发脾气。

很多个夜晚我都辗转反侧，觉得婚姻成了一个笑话。

孩子还小的时候，我没能力一个人养大他们。

现在不同了，我有能力了，我也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

我对你失望已久，你差不多五十岁了，却依然没一点改变，我实在忍不下去了。”

小时候，我一直把妈妈当成那座不可动摇的大山，她是我们的庇护所，挡风遮雨。

直到有一次，爸爸和妈妈吵架后，

我看到妈妈独自坐在床头，默默地流泪，一言不发。

我跑过去跟妈妈说：“我饿了，怎么还不做饭？”

妈妈摸摸我的头，泪顺着脸颊滑落，苦笑着说：“人都要死了，还吃什么饭啊。”

那时我年纪小，哪里懂得其中的辛酸。

现在回想起来，家庭生活的压力全压在妈妈肩上。

也许她曾一度想放弃生命，

但她还有三个年幼的孩子，

她不能那样做。

她选择忍耐，选择奋斗，

直到我们逐渐长大。

爸爸的脸色忽红忽白，怒气上涌，竟伸手想拉扯妈妈的头发，要打她耳光。

我一把拦住了。

他躺在病床上，怎么还有脸在我妈面前出手？

爸爸疯狂嘶吼：“许素霞！看看你养的什么女儿！

居然叫嚣着离婚，有崔月那样的女儿吗？

你敢拆散这个家，活该倒霉！你怎么不早点去死！”

我冷冷地盯着他：“是你这懦弱自私，才拆散了我们的家。”

妈妈生我那年盛夏，

月子里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食物容易变质。

奶奶硬是把坏了的鸡蛋给我妈吃。

邻居劝奶奶，卖了这些鸡蛋换钱，每天买新鲜的给妈妈补身子。

奶奶不听，只说那样浪费钱。

妈妈就这样吃着变质的饭菜，月子一结束，身体瘦了一圈，像病了很久。

爸爸都知道这些。

明知道，却选择默许。

“我真是骄傲，能养出这么出色的女儿。”

妈妈语气充满欣慰，目光中燃烧着由衷的骄傲。

我眼中一阵酸涩。

“我要离婚，跟女儿无关，我已经在你身上耗费了二十多年青春，

以后我想为自己活一次。”

她话锋一转，目光坚定地盯着爸爸，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爸爸气得摔碎了旁边的水杯。

玻璃碎片在地上散开，声响清脆。

我和妈妈转身离开，

爸爸伤未愈，只能在身后咒骂不断。

外面的天空晴朗明媚，

我握住妈妈那双虽粗糙却暖和的手，冲她露出鼓励的笑容。

我请了专业的律师，专门处理爸妈离婚事务。

面对爸爸那边的亲戚打听，我一律冷淡回应，毫无多言。

我联系了学校，一并迁移弟弟妹妹的学籍。

从此以后，我们有了新的起点，新的家。

拿到离婚证的那天，

妈妈精心化了妆，穿上我为她挑的漂亮衣服，

整个人年轻了许多。

妈妈有些忐忑问我：“我打扮成这样，会不会太夸张？

我怕自己看起来很滑稽。”

我搂着她的肩膀，笑着说：“怎么会呢？你美得很！这套衣服衬得你气色好极了！”

弟弟妹妹在旁边附和称赞，

妈妈渐渐地变得自信。

这才是我梦寐以求的家庭氛围：包容、温暖和支持。

我们去大餐庆祝，

我还发了朋友圈，欢庆妈妈的新生。

照片里，我们四口人其乐融融，幸福的气氛几乎溢出屏幕。

暑假结束，弟弟妹妹开学，

和同学们相处融洽。

我自己开公司的事业蒸蒸日上，

之前因为忙家里事务，都是搭档在帮我打理。

回家时，她扑过来抱住我，

笑着说公司这段日子忙死了，她都快想死我了。

妈妈找了份上门保洁的工作，

她细心认真，客户回头率高。

大城市对保洁需求大，

妈妈的收入也迅速上涨。

她看着打来的工资单，笑得合不拢嘴，

不停地说这工作远比在农村打工赚钱多。

之后她带着我们买新衣服，

整个人由内而外地焕发出光彩。

心情好了，再打扮一番，

我和妈妈一起出门，常被误认为姐妹。

我真心为她感到高兴。

艰难的冬天过去，

等待我们的，是漫长且明媚的春天。

相比之下，爸爸那边的日子不好过。

二十多年交上去的工资，统统被奶奶拿去给二姑买房。

家里闹得不可开交，

奶奶和爸爸的关系岌岌可危。

有时奶奶甚至偷偷打电话给妈妈，要她回去管一管爸爸。

妈妈只是淡淡地拒绝，

说那是奶奶家的事，她不方便插手。

爸爸倒是开始频繁地联系我们。

时不时打个电话，语气柔和了许多，

说自己还在工作，

发了工资会打钱给我们，

买点喜欢的东西。

或者说自己去干活儿，

回来给我们带了礼物。

我对他的这些示好，态度冷淡，

活了二十多年才感受到所谓的“父爱”，实在有些讽刺。

可惜的是，我们现在根本不需要。

我跟妈妈讲爸爸这几次“献殷勤”，她淡然一笑：

“他根本没有真正的悔改，

从头到尾，也从没爱过我们,

他最爱的一直是他自己。

他只是习惯了这个家，

习惯了有妻有儿女的生活。”

妈妈的一句话，彻底唤醒了沉睡中的我。

这么多年和爸爸一起生活，妈妈早已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迟来的关怀，那份感情比野草还要脆弱轻薄。

更何况，爸爸的所谓改变里，根本不存在爱。

时间飞快地流逝，弟弟和妹妹的生日终于来了。

妈妈早早准备了丰盛的菜肴，打算做一桌子美味佳肴，为弟弟和妹妹庆祝生日。

她还给两个孩子各包了一个大红包。

我则准备了不同的礼物送给他们，还提前订了一个漂亮的生日蛋糕。

忙完手头的工作后，我迅速拿着蛋糕往家赶。

回到家时，妈妈已经将饭菜一一端上桌，和弟弟妹妹一起静静地等待着我回家。

屋子里精心布置过，挂着五颜六色的气球，整体氛围温馨又有节日感。

我们围坐在一起，举杯庆祝。

“弟弟妹妹又长一岁了，真是太棒了，恭喜你们！”

我从包里拿出礼物，两个小家伙的眼睛顿时亮晶晶的，开心地接过，然后一个亲了我脸颊一下。

妈妈笑着递上红包，弟弟和妹妹也争先恐后地在妈妈脸上留下甜蜜的亲吻。

电视轻轻播放着喜欢的节目，整个屋子里充盈着幸福的气息。

突然，电话铃响，是爸爸打来的。

我接起电话，他说：“月月，我在门口，给我开开门。”

我打开门，眼前的男人几乎让我不敢相信是他。

胡子杂乱无章，衣服看来好几天没换洗，头发油腻凌乱，眼睛布满红丝。

整个人疲惫而苍老，看上去像是个快要退休的老人，甚至有人喊他大爷都不为过。

看到我开门，他用讨好的笑容朝我勉强一笑：“月月，我给你们三个每个人都买了一件衣服……”

我看着他，神色复杂。

他手中提着一个红塑料袋，里面包裹着衣服，确实是真的。

我既不接过也不打算让他进屋。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对我这个问题，爸爸神情一滞，茫然地回答：“什么日子？”

我冷冷地看着他，“你再仔细回忆一下。”

如我所料，他根本记不得我们任何一个人的生日。

妈妈每年都会认真地给我们过生日，从未失手。

而爸爸几乎从未在这些特别的日子里陪伴过我们。

即便偶尔出现，也没有送过任何礼物，更别说红包之类的小惊喜。

“今天是——弟弟和妹妹的生日。”

我语气干涩地说出。

爸爸脸上微微泛红，尴尬地笑了笑，“没想起来，没想起来。真的没准备礼物。”

即使他准备了，我们也不会接受。

曾经梦寐以求的东西，从未得到过。

如今摆在眼前，也不想多看一眼。

正当我和爸爸尴尬无语时，妈妈带着弟弟妹妹走到了门口。

“月月，怎么回事？谁来了？”

妈妈出现的瞬间，爸爸眼中立刻闪起一丝光亮。

“哦，是你啊，你怎么突然来了？”

妈妈见到爸爸，神情淡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平静地问。

“素霞，我今天想你们了，想来看你们和孩子们。”

爸爸语气谦卑，连忙解释。

弟弟妹妹皆默然无言，空气顿时凝重。

“看完了，你们赶紧回去吧，爸。”

我赶忙解围，希望能快点结束，让饭菜不凉。

“月月，我还没吃饭呢……”

爸爸支吾着说。

“没吃饭那你去吃啊，我又不是你妈。”

我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我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但今天这场生日宴，我真不想和他一起吃。

毕竟往年生日是我们四口之家，多了他我就觉得不自在。

“素霞，求你原谅我，我们重新开始，我不会再把工资交给你妈了，我发誓，我会好好对你和孩子们的，给我一个机会吧！”

爸爸见我冷漠不理他，突然跪倒在地，终于爆发出痛彻心扉的哭泣，求妈妈宽恕。

妈妈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只是平静地叙述自己的想法。

“离开你之后，我活得很好，靠自己的努力赚钱，不用再忍受家人的指责，也不用像保姆一样照顾你，孩子们孝顺，生活美满安稳。”

这话说得毫无谎言。

妈妈穿着崭新的衣服，妆容素雅得体，眉眼间满是从容温柔。

手腕上挂着金光闪闪的手镯，耳朵上佩戴着黄金耳环。

和几个月前那个朴素乡村妇女判若两人。

她如今丰润了不少，年轻时就是村里公认的美人。

如今她整个人看上去柔和富态，神采奕奕。

日子过得稳定，心情自然好起来，美丽也随之绽放。

过去整天疲于处理无尽家务，被复杂的家庭关系折磨得身心俱疲。

还要外出拼命工作赚钱，谁还能长得漂亮？

所以爸爸看到妈妈，眼睛立刻闪烁起光辉。

“我们结婚的时候，你家是村里最贫穷的一户，但我以为靠我们俩的努力，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

二十多年过去，受的伤最多的却是我。

你妈和妹妹联合起来欺负我，而你却视而不见。

我抱怨一句，你就揍我。你可曾想过，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你的奴隶。

孩子的事你不关心，需要你时你又不出现。

现在孩子们都大了，你反而跑来献殷勤，世上那有这么好事情。

我现在日子过得好极了，再也不愿回头重温那段黑暗岁月。

如果你还有良心，就别再打扰我们的生活，多赚点钱给孩子们，将来他们老了还能回报你。”

妈妈说话一向温和，却字字有理，令人难以反驳。

爸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示意弟弟妹妹扶起爸爸。

“爸爸，今天是他们的生日，咱们别闹了，您先回去吧。衣服我们有的是，先不收了。”

爸爸整个人呆滞着。

我轻轻关上门。

门外响起低沉的抽泣声。

此刻的爸爸确实可怜，但他或许从未想过，妈妈在二十多年婚姻中，曾经偷偷流过多少次眼泪，却依然坚持坚强走下去。

我们几个孩子，也曾偷偷哭泣，不明白为何我们的爸爸和别人家的那么不同，为什么家里会这样。

有些事，一旦错过，就是永远的错过。

我们又高高举起杯盏，喝下满满的祝福和期盼。

从今往后，路途宽广光明，苦难终将过去，爱意将永远环绕在我们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