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我家即将破产,我被当成礼物送给了高冷总裁
发布时间:2025-12-04 08:22 浏览量:4
我是父亲送给顾宸的一件礼物。
都说顾宸是活阎王,惹不起。
我偏要在他眼皮底下,偷他的钱,揣他的崽,跑得无影无踪。
后来,他红着眼把我堵在南方小城:“林小蕊,你够狠。”
我抚着微隆的小腹轻笑:“顾总,现在我和孩子,你高攀不起。”
01
我叫林小蕊,今年二十岁,是林家最不起眼,也最“有用”的女儿。
说不起眼,是因为我是我爸林宏富酒后乱性,跟家里小保姆生的孩子。我的存在,就是他人生中的一个污点。说“有用”,是因为我继承了我妈那副过于出色的皮囊,在某些时候,能成为他用来交易的筹码。
比如现在。
书桌上的平板电脑里,正播放着一则财经新闻。画面中那个被记者簇拥,面容冷峻,气场强大的男人,正是如今商界炙手可热的新贵,宸宇集团的掌舵人——顾宸。
我爸坐在我对面的真皮沙发上,搓着手,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焦虑和一丝谄媚,“小蕊啊,你看,顾总年轻有为,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对象。你能跟着他,是你的福气。”
福气?
我心底冷笑。谁不知道顾宸是出了名的冷酷无情,行事狠辣,在商场上有个外号叫“活阎王”。我爸这种靠投机倒把、钻营关系起家的暴发户,在顾宸眼里,恐怕跟跳梁小丑没什么区别。
这次,是我爸公司的一个项目触及了宸宇集团的核心利益,被顾宸盯上了。我爸怕得不行,四处托关系想要求得顾宸高抬贵手。
一周前,在一次商业酒会上,顾宸远远地瞥了我一眼。
就那一眼,让我爸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顾总肯定是看上你了!小蕊,爸爸养你这么多年,也该是你为家里做贡献的时候了!”他当时就是这么说的,语气兴奋得像中了彩票。
于是,我就被精心包装,像一件礼物一样,在今天早上,被打包送进了顾宸位于市顶级的江景公寓。
整个过程,荒诞得像一出闹剧。
继母王美琳坐在我爸旁边,假惺惺地开口:“小蕊,你爸爸为了这个家,为了公司,操碎了心。你身为林家的女儿,替你爸爸分忧是应该的。再说了,”她话锋一转,语气带着明显的敲打,“你妈妈的心脏病,最近又严重了吧?那个进口药,可不便宜。只要你把顾总哄高兴了,你爸爸还能亏待了你妈妈吗?”
我垂着眼,盯着自己洗得发白的帆布鞋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们总是这样,用我妈来拿捏我。我妈是我唯一的软肋。她为了我,在那个家里受尽了委屈,身体也熬垮了。如果没有昂贵的药物和手术,她可能……
“我知道了。”我低声回答,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这才乖嘛。”王美琳满意地笑了,“快去看看你妈妈吧,我跟医生打过招呼了,给她换了个VIP病房,环境好,利于休养。”
我站起身,没有再看他们一眼,默默地离开了这间令我窒息的办公室。
医院的VIP病房确实宽敞明亮,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暖洋洋的。我妈靠在病床上,脸色依旧苍白,但精神似乎好了一些。
“小蕊,你来了。”她看到我,努力想挤出一个笑容,却牵动了脸上的皱纹,看起来更让人心疼。
“妈,你感觉怎么样?”我握住她枯瘦的手,鼻尖发酸。
“好多了,这里环境真好。”她反握住我的手,眼里满是担忧,“小蕊,你老实告诉妈,你爸爸他……是不是又让你去做什么为难的事了?我听说,那个顾宸……”
“没有的事。”我赶紧打断她,脸上堆起轻松的笑,“顾宸他……人挺好的,不像外面传的那么吓人。爸只是让我去他公司实习,学习学习。”
我不能让她知道真相,她会受不了的。
我妈看着我,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是妈没用,拖累了你……你还这么小,那个顾宸,听说手段厉害得很,你在他身边,妈怎么放心……”
她哽咽着,又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赶紧给她拍背,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妈,你别胡思乱想。我真的挺好的,顾宸他……对我也很客气。”我笨拙地安慰着,“你看,要不是因为他,你也住不进这么好的病房,用不上这么好的药。我们要往好处想,对不对?”
哄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平静下来,疲惫地睡去。
看着她熟睡中依旧紧蹙的眉头,我暗暗下定了决心。
既然已经被送了出来,回不了头了,那我就必须为自己和妈妈谋一条生路。
顾宸无疑是危险的,但也是富可敌国的。在他身边,我或许能接触到以前无法想象的钱财。
讨好他,从他手指缝里漏出一点,就足够我和妈妈远走高飞,治好她的病,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对,就这样。
捞钱,跑路!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野草一样在我心里疯狂蔓延。
离开医院时,我回头望了一眼沐浴在阳光中的住院大楼。
妈,再忍耐一下。等女儿攒够了钱,就带你离开这个泥潭,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好好生活。
至于顾宸……
我想到那张冷峻的脸,心里有些发怵。但为了妈妈,我必须鼓起勇气,演好这场戏。
只是,该怎么讨好那个看起来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男人呢?
我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陷入了沉思。
顾宸的公寓大得惊人,占据了整栋大楼的顶层,视野极佳,可以俯瞰大半个城市的繁华景象。装修是极致的现代简约风,黑白灰的主色调,冷硬的线条,处处透着一种不近人情的冰冷,就像它的主人一样。
我被安排在一间客卧。带我来的人放下我的小行李箱(里面只有几件我自己的旧衣服),恭敬地说了句“林小姐,您请自便,顾先生晚上可能会回来”,然后就离开了。
空荡荡的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像只误入猛兽领地的小兔子,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不敢随意触碰那些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摆设,不敢在光洁如镜的地板上发出太大的声响。
这一整天,我都在忐忑不安中度过。脑子里设想了无数种顾宸回来后的场景,每一种都让我不寒而栗。
直到深夜,门外才传来指纹锁开启的“嘀”声。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从沙发上弹起来,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顾宸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领带扯松了些,眉宇间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疲惫,但那双眼睛,依旧锐利如鹰隼。
他看到站在客厅中央,手足无措的我,脚步顿了一下,眼神淡漠地扫过我,没有任何表示,仿佛我只是屋子里一件新添的摆设。
“顾……顾先生,您回来了。”我鼓起勇气,声音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吃……吃过晚饭了吗?需要我给您放洗澡水吗?”
这是我绞尽脑汁想出来的“讨好”说辞。
顾宸将外套扔在沙发上,松了松领口,径直走向开放式厨房的冰箱,拿出一瓶冰水,仰头喝了几口。喉结滚动,侧面线条冷硬。
“不用。”他吐出两个字,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然后,他便不再看我,拿着水径直走向书房,“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我僵在原地,像个傻子。
接下来的几天,基本都是这样的模式。
顾宸很忙,早出晚归,甚至有时彻夜不归。即使回来,也大多待在书房,或者直接回主卧休息。我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交流更是少得可怜。
他并没有像外界传言那样对我施展什么残忍手段,甚至可以说,他完全无视了我。
这种无视,反而让我更加不安。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把我放在这里,难道就是为了当个好看的盆景?
我尝试过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帮他整理一下玄关乱放的鞋子(虽然通常只有一两双),或者在他深夜回来时,提前温一杯牛奶放在客厅(虽然他一次也没喝过)。
他总是视而不见。
我渐渐明白,在这个男人眼里,我可能连个玩物都算不上,顶多是个一时兴起带回来的,暂时还没想好如何处理的小宠物。
我必须做点什么,打破这种僵局。为了妈妈,我也不能坐以待毙。
我开始更仔细地观察这个“家”,试图找到一些关于顾宸的蛛丝马迹。
书房是绝对的禁区,我不敢进。但他的卧室(门偶尔开着),衣帽间,甚至卫生间,我都偷偷观察过。
他的东西摆放得一丝不苟,所有物品都有固定的位置,透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整洁。衣服大多是深色系,西装、衬衫、领带,分类明确。洗漱台上只有最简单的男士护肤品,味道和他身上清冽的气息一样。
他喜欢喝黑咖啡,不加糖不加奶。
他看财经新闻和时事政治,对娱乐八卦毫无兴趣。
他似乎有轻微的洁癖,讨厌任何杂乱。
他睡眠似乎不太好,有一次我凌晨起来喝水,看到书房的门缝下还透着光。
这些零碎的信息拼凑在一起,勾勒出一个更加立体,却也更加难以接近的顾宸。
他像一座沉默的冰山,大部分隐藏在海面之下,我所能窥见的,只是微不足道的一角。而这一角,已经足够让我感受到那刺骨的寒意和深不可测的危险。
讨好他,从他手里捞钱?
这个目标,现在看来,遥远得如同天边的星辰。
但我没有退路。
在顾宸的公寓里当了快半个月的透明人,我心里的焦虑与日俱增。妈妈那边,继母王美琳已经开始打电话旁敲侧击,问我“进展”如何。我知道,如果我再拿不出一点“成果”,妈妈在医院的待遇可能就要打回原形了。
病急乱投医。
我揣着自己省吃俭用攒下的一点积蓄,又偷偷卖掉了爸爸之前送我的一个我从未戴过的品牌手链,凑了一笔钱,怀着壮士断腕般的心情,找到了一家据说很懂男人心思的私人形象工作室。
一个自称“红姐”的风情女人接待了我。我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明来意,想请教如何……如何让一个男人对自己感兴趣。
红姐上下打量着我,眼神精明。“小姑娘,就这点诚意?”她轻笑。
我急忙保证:“红姐,您教教我,只要有效,等我……等我成功了,一定重重谢您!”
她似乎被我的窘迫和那点可笑的“真诚”打动了,传授了我一些“理论”:越是表面正经的男人,骨子里压抑的欲望往往越强烈。直白的勾引没用,要的是“无意”间的诱惑,清纯中不经意流露的风情。
最后,她卖给我一件“战袍”——一条质地柔软,款式略显保守,但领口设计有些小心机的白色连衣裙。
“记住,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但芙蓉花下,要若隐若现。”她意味深长地说。
我抱着裙子和一肚子半懂不懂的理论,晕乎乎地回去了。
几天后,一个周五的晚上,机会终于来了。顾宸回来得不算太晚。我赶紧换上白裙子,按红姐教的,把头发披散下来,只涂了点润唇膏。
我鼓起勇气走出房间。顾宸正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听到声音回过头。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似乎有一丝极快的讶异。
我按捺住狂跳的心,倒了杯温水走过去,用练习好的眼神看他,声音轻柔:“顾先生,您喝水。”
他挂了电话,没接水杯,只是看着我,眼神里带着审视和一点玩味。
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我……我看您好像很累……”
“嗯。”他应了一声。
我脑子一抽,想起“天真带着崇拜”,脱口而出:“顾先生,您……您真厉害,能把公司管理得那么好。”
顾宸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嘲讽。“哦?你怎么知道的?”
“我……我看新闻说的……”我底气不足。
他向前一步,靠近我。清冽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酒气(他今晚似乎喝了点酒)将我笼罩。我下意识后退,后背抵住墙壁。
他伸手,不是碰我,而是越过我的肩膀,拿走了我身后酒架上的一瓶酒。
“早点休息。”他留下这句话,拿着酒回到了书房。
我僵在原地,脸上烫得厉害。失败了。我的诱惑在他眼里,恐怕就像小孩子拙劣的模仿秀。
沮丧和难堪像潮水般将我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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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情在那天深夜出现了意想不到的转折。
我被客厅里的响动惊醒。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我犹豫了一下,披上外套出去查看。
顾宸倒在沙发上,领带扯得歪斜,眉头紧锁,呼吸间带着浓重的酒气——他喝醉了,而且醉得不轻。那瓶他带进书房的酒,已经空了大半。
我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的样子。那个永远冷静自持、高高在上的男人,此刻竟显得有些……脆弱?
“水……”他含糊地呓语。
我赶紧倒了杯温水,蹲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递到他唇边。“顾先生,水。”
他勉强睁开眼,眼神迷蒙地看了我一会儿,就着我的手喝了几口。水流过他线条冷硬的下颌,滴落在衬衫上。
喝完后,他似乎清醒了一瞬,目光聚焦在我脸上,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毫不掩饰的灼热和侵略性。那眼神让我心惊肉跳。
“是你……”他低哑地说了一句,然后,一只滚烫的手猛地攥住了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我惊呼一声,想要挣脱,却被他顺势一带,整个人跌入他怀中。浓烈的男性气息和酒气瞬间包围了我。
“顾先生!你放开我!”我惊恐地挣扎,但他的手臂像铁钳一样箍紧了我。
他的吻带着酒意的灼热和不容抗拒的强势落了下来,堵住了我所有的抗议。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挣扎渐渐变得无力……那一晚,客房的床第一次迎来了它的男主人,在酒精和混沌的欲望中,我们发生了关系。
第二天清晨,我在浑身酸痛和心中一片冰冷的荒芜中醒来。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只有凌乱的床单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属于他的气息,证明昨晚那场荒唐并非梦境。
他走了,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蜷缩起来,眼泪无声地滑落。这算什么?一次酒后的意外?还是他终于对我这个“摆设”失去了耐心,随手用了?
无论是什么,都让我感到无比的屈辱。也更加清楚地认识到,在这里,我连自己的身体都无法自主。
那次意外的夜晚之后,顾宸似乎更忙了,连着几天没有回公寓。这反而让我松了口气,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我试图将那晚的记忆从脑海里抹去,但它像一根刺,深深扎在心里。同时,一种隐秘的担忧开始滋生——我的月经,推迟了。
不会的,怎么可能一次就……我强迫自己不去想,但焦虑如同藤蔓,悄悄缠绕。
这天下午,我接到医院电话,说妈妈的一种进口药快用完了,需要续费,金额不小。我手里那点钱根本不够。
无奈之下,我只好硬着头皮,想去找顾宸。哪怕是被他嘲笑,被他羞辱,我也得试着开口“借”点钱。
我知道他今天似乎没去公司,在书房处理公务。走到书房门口,我正要敲门,却发现门虚掩着一条缝。里面传来顾宸和陆子明的对话声。
“我说顾宸,你把这小美人放家里,就这么干放着?暴殄天物啊!”陆子明的声音。
顾宸的声音没什么起伏:“不然呢?”
“林宏富那个老狐狸,把她送过来不就是想让你高抬贵手吗?你打算怎么办?真放过他?”
顾宸冷笑了一声:“放过他?他公司那些烂账,侵吞的项目款,证据确凿。送个女儿过来就想抵债?天真。”
“那你这是……?”
“林宏富不安分,把他最担心的把柄放在眼皮底下,他才能消停几天。”顾宸的语气淡漠得像在谈论天气,“至于他女儿……长得确实不错,放在家里,偶尔看看,也算养眼。等事情了了,给她笔钱,打发走就是了。”
“啧啧,真是冷酷无情啊阎王爷。”陆子明调侃道,“不过也是,这种小角色,还不值得你费心。玩玩就算了,别当真。”
“玩?”顾宸似乎嗤笑了一下,“没兴趣。”
……
后面他们再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
耳朵里嗡嗡作响,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把柄……养眼……打发走……没兴趣……
那晚的意外,在他眼里,恐怕连“玩”都算不上,只是一个不值一提的插曲,甚至可能他根本不愿记得。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地位卑微,但亲耳听到他如此直白,如此轻蔑地定义我,那种屈辱和绝望,还是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围。腹部传来一阵细微的、莫名的抽痛,让我更加心慌。
我死死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踉跄着退后,逃离了书房门口。
跑回客房,锁上门,我顺着门板滑坐在地上,眼泪终于忍不住决堤。
不是伤心,而是愤怒,是不甘,是彻底认清现实后的冰冷。
哭够了,我擦干眼泪,看着镜子里眼睛红肿,却带着一丝狠厉的自己。
顾宸,林家……你们都不把我当人看,是吧?
好,很好。
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我必须为自己和妈妈,还有……那个可能存在的、不该到来的小生命,谋一条真正的生路!
捞钱,跑路的目标,从未如此清晰和坚定。
我不是什么金丝雀,我是野草,是打不死的蟑螂。为了我们在乎的一切,我一定要活下去,而且要活得更好!
从今天起,林小蕊不再幻想,不再卑微。
认清了自己的“工具”定位后,我的心反而奇异地平静下来。我开始像一只潜伏在暗处的蜘蛛,耐心而缜密地编织着我的网。
目标明确:搞钱,然后彻底消失。
顾宸对我虽然冷淡,但在物质上并未苛待。衣帽间里不知何时挂上了一些符合我尺码的崭新衣裙和鞋包,标签都没拆。梳妆台上也摆放了全套高端护肤品和化妆品。这些,大概就是陆子明口中“养眼”的成本。
我以前不敢动,现在却毫不客气地笑纳了。不过,我不是用来穿戴的。我注册了一个二手奢侈品交易的匿名账号,利用出门去医院看妈妈的时机,将这些崭新的衣物、包包、化妆品,分批寄卖。由于品相极好,又是热门款,变现的速度很快。
同时,我更加留意顾宸的生活习惯。我几乎可以肯定,我怀孕了。这个发现让我恐惧,也让我更加坚定——绝不能让我的孩子在这种环境下,以这种不被期待的方式出生。我必须走,尽快!
我的“乖巧”和“安分”似乎让顾宸很满意。他偶尔会给我一些现金,美其名曰“零花”,语气随意。但我每次都“感激”地收下,然后一分不剩地存进我新开的银行卡里。
我还以“想学插花陶冶情操”为借口,向顾宸申请了一笔“学费”。他大概觉得这种附庸风雅的事情很符合“金丝雀”的设定,眼皮都没抬就批了。这笔钱自然也成了我的跑路基金。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小金库慢慢变大。我联系了南方的中介,开始物色一个适合妈妈静养,消费水平又不高的小城。我甚至偷偷去医院做了检查,确认了怀孕的事实,差不多快两个月了。时间紧迫。
有一次,顾宸参加一个商业晚宴,需要女伴,带上了我。我穿着他助理送来的昂贵礼服,挽着他的手臂,扮演着美丽沉默的花瓶。那些或探究或轻蔑的目光,我已经能坦然面对。
中途去洗手间,我听到两个女人的议论。
“那就是顾宸带来的?听说是个小老板送上门巴结的。”
“哼,玩物罢了,新鲜劲儿过了就被扔了。”
我对着镜子补口红,镜中的女孩眼神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冷意。
玩物?是啊。
但很快,就不是了。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都不会是。
在我进入顾宸公寓的第三个月初,一个绝佳的机会降临。顾宸需要一个重要的跨国并购项目,必须亲自前往欧洲进行为期至少两个月的谈判。
得知这个消息时,我正在给他泡咖啡。他的手下来汇报行程,没有避讳我。
我低着头,心脏因激动而剧烈跳动。两个月!这简直是上天赐予的完美跑路时机!
顾宸交代完公事,走到吧台边,看着我泡好的咖啡,难得开口:“我明天出发。”
我抬起头,努力让眼神显得不舍又懂事:“要去那么久啊……顾先生您一定要注意身体。”
他深邃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我尽力维持着表情的自然。
“嗯。”他应了一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我不在期间,你可以自由活动,但记住分寸。”语气带着警告。
“我知道了,顾先生。”我乖巧地点头,“我会想您的。”
这句肉麻的话我说得自己都起鸡皮疙瘩。顾宸似乎顿了一下,伸手,生硬地揉了揉我的头发。
我强忍着躲开的冲动,脸上挤出羞涩的红晕。
第二天,我“依依不舍”地将他送到门口。电梯门合上,数字一路向下。
我脸上的所有表情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决然。
转身回到公寓,我立刻行动起来。我以“顾先生吩咐整理文件”为借口,从陈秘书那里套取了物业的巡查时间。
然后,我进入了书房——密码是我之前偷偷观察他按键手势推测的。我目标明确,找到了他放在书桌抽屉里的备用现金、几根小金条和一块价值不菲的腕表。我将这些,连同那几份空白签名纸,一股脑儿扫进背包。
做完一切,我仔细消除了痕迹。
看着沉甸甸的背包,我知道,没有回头路了。
接下来的两天,我表现得异常平静。暗地里,我将所有变现的资金和“横财”分散汇往南方小城的账户。金条和腕表藏进行李箱夹层。
我提前为妈妈办理了出院手续,以“找到更好的疗养环境”为由,将她暂时安置在一家隐秘的私人诊所。继母王美琳打电话质问,被我以“顾先生安排的”堵了回去。
一切就绪。
在顾宸离开后的第五天傍晚,我换上一身简单的运动装,背着双肩包,拖着旧行李箱,平静地走出了公寓大楼。
我没有选择需要实名制的高铁或飞机,而是坐上了前往邻省一个三线城市的夜班长途汽车。
坐在颠簸的汽车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城市霓虹,我的心跳才慢慢平复。
就这么……逃出来了?
感觉像做梦一样。我下意识地护住依旧平坦的小腹。
妈,还有你,我们再忍耐一下。很快,我们就能开始真正的新生活了。
林小蕊消失了。
连同顾宸的“养眼摆设”、一大笔钱财,以及他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存在的孩子一起,人间蒸发了。
南方小城的生活,与快节奏的国际大都市截然不同。这里空气湿润,阳光和煦,生活节奏缓慢。我租了一个带小院的一楼房子,方便妈妈活动和我日后待产。
妈妈的手术很成功。我用那笔“横财”的一部分,请了当地最好的医生为她进行了心脏搭桥手术。术后,她住在医院特护病房,恢复得很快。
看着妈妈日渐红润的脸色,我觉得之前所做的一切冒险,都是值得的。
我们用了新的身份——我成了“林晓薇”,妈妈是“王静”。我告诉邻居们,我们是从北方过来养病的。
我找了一份在花店帮忙的兼职,工作时间灵活,收入不高,但足够我们母女俩的日常开销。大部分时间,我都在家里照顾妈妈,看书,学做菜,打理小院。
我还养了一只自己赖在院子门口的橘猫,给这个安静的小家增添了不少生气。
表面上看,我们的生活平静而安稳。我的孕肚也开始微微隆起,有了明显的弧度。
但内心深处,那根弦始终紧绷着。我几乎不用智能手机,很少拍照,每次出门都下意识地观察周围。晚上睡觉,常常会从噩梦中惊醒,梦见顾宸那双冰冷锐利的眼睛。
我知道,这种平静,可能只是暴风雨前的假象。
妈妈似乎察觉到了我的不安,也看出了我身体的变化。在一个阳光很好的午后,她拉着我的手,温柔地问:“小蕊,告诉妈妈,是不是……有了?”
我看着妈妈关切而了然的眼光,再也无法隐瞒,点了点头,眼泪涌了出来。
妈妈没有责备,只是心疼地把我搂进怀里。“傻孩子,苦了你了……不管发生什么,妈妈都在你身边。”
妈妈的包容给了我巨大的慰藉。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深秋。南方的秋天依旧温暖,院子里的桂花开了,香气馥郁。
妈妈的恢复情况很好,已经可以独自在院子里散步。
我开始允许自己有一丝丝的放松。也许,顾宸并没有那么在意我的逃离?毕竟,他身边从不缺各色美女,而我带走的那些钱,对他而言,或许只是九牛一毛。
侥幸心理,像藤蔓一样悄悄滋生。
然而,我低估了一个顶级掠食者的骄傲和掌控欲,也低估了他所能调动的资源和决心。
顾宸的欧洲之行,因为谈判顺利,比原计划提前半个月结束了。
他回到国内,打开手机,陈秘书紧张地汇报了我的失踪。
顾宸的脸色瞬间阴沉,眸中风暴凝聚。“给我查!掘地三尺,也要把她们给我找出来!”
技术部门恢复了书房门口隐蔽摄像头的记录,看到了我潜入书房拿钱的一幕。同时,医疗记录显示,我在离开前曾去医院确认怀孕。
当所有信息汇总到顾宸面前时,他周身的寒意几乎能让空气凝固。
好,很好。
林小蕊。
不仅敢骗他,敢偷他的钱跑,竟然还敢带着他的孩子跑!
这种被欺骗、被背叛、被彻底无视的感觉,像一把野火,烧尽了他最后一丝耐心。
“查到她最后出现的地点!”
“锁定在云省边境的景州市一带。”
“景州……”顾宸咀嚼着这个名字,眼神锐利如刀,“准备飞机,去景州。”
劳斯莱斯如同离弦之箭,驶向私人停机坪。天空乌云聚集,闷雷滚滚。
暴风雨,即将席卷这片看似安宁的南方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