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故事发生在七十年代一个偏僻小村庄《四十四》
发布时间:2025-12-05 00:10 浏览量:5
六岁那年的一天下午,我正在家里和堂姐在玩儿,妈妈从外边匆匆到家,然后她从我们家唯一的箱子里找了一件走亲戚才穿的衣服换上,我的经验告诉我,妈妈要出远门,因为妈妈这件衣服只有她串亲戚时才会穿的。
妈妈,你要去哪里?妈妈说我去城里一趟,你和你姐姐在家听话。
我不在家,我也要和你一起去。
妈妈说:听话乖,我去去就回,她说完就走,我立马就追了出去。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回去吧!我去去就会回知道吗?妈妈边说边走,我就一直在后边保持一米的距离跟着她。
快到了我们村东头,老远看到一辆后边带拖斗的大卡车停在那里。对于农村的孩子来说能见到这玩意儿的机会非常少,更不用说能坐这样的车了。
妈妈朝着大卡车的方向走去,我也紧跟了过去。
这辆卡车是我们邻居一个叫国才的哥哥从城里开回来的。
国才哥当过兵,后来部队转业被分配到了县城的一个单位开车,那天他回老家看他父母,开着这辆车回来的,当时妈妈正想着进城去我姨家,一是看病,二是顺便看看我姨,所以就想乘这辆车进城。
婶婶,你上车吧!说着他就扶着我妈往前边的司机楼里上,我不由分说抓着妈妈的衣襟也往上上。
婶婶这是小玲妹吧,她也要跟你去?妈妈说:不让她去,我自己去。
因为前边的司机楼里只能容下两人,我也不管坐下坐不下,反正硬往里挤,国才哥说,那就让她坐上吧!妈妈碍于面子实在没办法就同意让我坐了进去。
哪料车正好路过姐姐上高中的学校,到学校门口妈妈突然让国才哥停下车,然后她下车不容分说把我扯到学校院里的一棵树旁,让我站在那里等我大姐。
我哭着站在那里,这时车已经发动走了。
那是一个秋天,秋风萧瑟,地上到处落满了干黄的叶子,校园里一排排的杨树叶被秋风吹的满地落叶,我低头看着地上的落叶,这时我看到了我的双脚。
我脚上穿着妈妈给我做的布鞋,鞋的两个脚的大拇指的地方已经破了,其中一只破个洞已经露出我的脚趾头,我下意识的把脚趾在鞋里往后退,害怕被人看见了难堪,然后就躲在大树的一旁,双脚对着大树一前一后的立着,这样露脚趾的鞋正好被树挡着,等着大姐下课出来接我。
下课铃刚响,有一个约莫有十三四岁,个子瘦高,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孩子朝我走过来,她很好奇的歪着头接着用嘲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突然她用右手指着我的脚大笑着说:哈哈,脚上露出小虫儿啦!我又使劲儿用另一只脚挡住这个露脚趾头的脚,她又看了看我穿的破旧的衣服,你是不是要饭的?咋跑到学校来要哩!哈哈!说着仰天大笑。
我等我姐,谁是来要饭的,我瞪我眼睛反驳道。
你姐是谁?
我姐就是我姐,你是谁?你干嘛管我!
我爸是这个学校的领导!怎么了,不服气,她表现出一副神气活现,高高在上的样子。
她正在得意时,我大姐过来了,看着我快要哭的样子就问,怎么了。
我把手指向那个花枝招展的女孩说:她欺负我,笑我的鞋。这时那个女孩不但不走,还摆出一副宣战的架势说:
笑你怎么了,我就想笑你,姐姐一看这个女孩那副模样气不过就说:她小孩子家招你了还是惹你了!你干嘛欺负她,你也不瞧瞧你自己的德行,这么大了还尿床,整天不学无术,就知道打扮有什么值得骄傲!是觉得老光荣吗?
女孩子一听姐姐揭她的老底,说她尿床时立马她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她一急上去就抓我姐的脸,亏我姐反应的快躲闪过去,接着我姐她俩撕打起来,我在一旁吓得直哭,这时已经过来很多人把他俩拉开,我姐被她的班主任老师请到了办公室。
我也跟着进了班主任老师的办公室,班主任老师不问事情经过,阴沉着脸说:学校是学习的地方,不是打架的地方,一个女学生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架,害不害臊。
我姐据理力争道:是她先欺负我妹妹!
你的妹妹来学校干什么,你的妹妹不来学校,她能欺负吗?
虽说她是也有不对的地方,但你也不该动手啊!
是她先动的手,我补充道。
那这样吧!我再调查一下情况,不过打架这件事情非常不文明,在学校影响很大,你先停课一周回家反省,反省好了再来。
我和姐姐对这个处理当然非常不满意,这哪里是评理?这分明是一边倒,但知道胳膊扭不过大腿,也只好服从,就这样姐姐收拾了她的书包牵着我的手离开学校朝我们家的方向走去。
路上,姐姐告诉我说那个女孩她的爸爸是我们学校的教导处主任,兄妹四个,她是家中最小,她四岁时就没了妈妈,平时她爸爸忙,四个孩子也顾不上管教,长大慢慢就成了不学武术,整天惹是生非的女孩子。
我说班主任老师为啥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评你没理,原来她爹是学校领导?
姐姐说是啊!要不她会这么霸道,这就是仗势欺人。
学校离家有五六里的路,我们到家时天已经黑了,二姐,三姐在灶房里忙活,姐姐放下书包到厨房帮忙,最后做了红薯面汤,炒点白菜吃点杂面饼就睡了。
妈妈这次是乘车去县城看病的。
自从父亲去世后,妈妈的身体一落千丈,整天病歪歪的。
父亲去时时我不到三岁,大姐才十一岁。
妈妈第二天从城里回来知道了情况后,她没有责怪大姐,只是满脸愁云的叹口气自言自语道:唉!家里没有这个人,真难啊!
妈妈说的“这个人”指的就是我父亲。
生活再难还要继续,我们姊妹四个也就是妈妈的唯一希望了,她白天拖着疲惫的身心下地干活,晚上在伤心中坐针线活,我曾好几次醒来看到妈妈在微弱的煤油灯下缝补着衣服流着泪,我懂事儿的起来用小手给她擦泪,口里说着妈妈不哭,妈妈不哭,可说着说着自己哭了起来。
大姐的学还要上不能就这样半途而废,于是妈妈就去学校找找班主任,找校长找女孩的爸爸道歉。
女孩的父亲知道了我家的情况也心生怜悯,听说还批评了那个班主任老师
我大姐又回到了学校上学。
从那件事后妈妈再出门办事儿我就不再闹着要跟,除非她同意。
从此我幼小的心灵懂得了人们常说的“狗咬挎篮儿的,人巴结有钱的”那句话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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