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30多了，结婚或买房，总得选一样吧？妈妈一句话让我陷入焦虑

“你都30多了，结婚或者买房，总得选一样吧！”

我妈说这话时，正往我碗里夹了块红烧肉。厨房里飘着熟悉的饭菜香，电视里放着八点档家庭剧，一切如常的周末夜晚，这句话却像颗小石子，扑通一声掉进我心里那潭看似平静的水。

我嚼着红烧肉，突然觉得它没那么香了。

“我又不是小学生做选择题。”我试图用开玩笑的语气回应，“再说，这两件事也不是非此即彼啊。”

“妈知道。”我妈擦了擦手，在我对面坐下，眼神依旧是我熟悉的那种：关切里藏着焦虑，焦虑里又透着无奈，“我就是看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活得太……太没着落了。”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不是因为妈妈的话多刺耳，而是因为它像面镜子，照出了我自己都在逃避的某些东西。

30岁，它就像道无形的门槛，以前总觉得“三十而立”是古人的事，现在却发现这四个字有千钧重。

朋友圈里，有人晒结婚证，有人晒新房钥匙，有人晒宝宝的第一声啼哭。我的朋友圈呢？昨天晒了家里的绿植，前天转了篇深度好文，上周发了张爬山时的云海。

不是不焦虑，是焦虑的方式不同了。

大学刚毕业那会儿，焦虑的是找不到好工作；25岁左右，焦虑的是职业天花板；现在30多了，焦虑突然变得具体又模糊，具体到每次家庭聚会都要被问“什么时候”，模糊到连自己都不确定到底在追求什么。

说实话，我妈问的那句话，最精妙的地方在于“总得选一样吧”。

好像人生真是张试卷，而我在一道必答题前发了呆。结婚和买房，什么时候成了唯二的选项？更微妙的是，这两件事在父母那代人眼中，几乎是成年礼的标配，是人生进度的度量衡。

上周和几个同样30+的朋友吃饭，我把妈妈的“选择题”丢了出来。

“别说你了，我妈也这么说！”朋友差点拍桌子，“好像我们不买房不结婚，人生就卡在某个进度条不动了似的。”

“得得得，听我说，我买了房。”另一个朋友推了推眼镜，“然后我妈说，好了，下一题，什么时候结婚？”

我们都笑了，笑里有种“你知我知”的无奈。

酒后朋友告诉我，背上房贷后，他确实有了某种“安定感”，但也多了一种“不敢停”的焦虑。他说他想结婚，但不想因为“该结了”而结。

我说，我还在想到底想要什么样的人生，这个问题好像比选A还是选B难多了。

妈妈那代人，人生轨迹相对清晰：工作、结婚、生子、养家，按部就班。而我们面对的，是一个选择过剩、可能性泛滥、同时也充满不确定性的时代。

有时候，选择太多比没得选更让人焦虑。

但深夜躺在床上清醒时，我其实也明白妈妈的焦虑不是空穴来风。

她看到的是，当同龄人都有了所谓的“根基”，我还在“漂泊”。她担心如果有一天她和爸爸不在了，这个世界没有一处地方是确定属于我的，没有一个人是法律上与我紧密相连的。

这种担忧，是爱最朴素的形状。

上周六，就因为催婚的话题我和妈妈吵了一架，也为此，我俩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

“我不是逼你，”她终于开口，声音很轻，“我就是怕你错过了什么，又怕你选错了什么，更怕你……孤独。”

那一刻我鼻子一酸，原来所有的催促背后，都藏着那句没说出口的“我怕我不能永远陪你”。

“妈，我理解你的担心。”我握住她的手，那双手为我做过无数次红烧肉，“但对我来说，重要的不是选择结婚还是买房，而是无论结不结婚、买不买房，我都在好好经营自己的人生。”

我告诉她，我在存钱，不只是为了首付，也是为了有一天有底气对自己不喜欢的事说“不”。我认真对待感情，不是为了完成任务，而是真的想找到能相互扶持的人。我努力工作，不只是为了薪水，也在积累能力和视野。

“也许在你们那代人的思想里，结婚和买房是人生中必不可少的选择。”我说，“但是在我们这代人，需要什么样的人生，只有我们自己清楚。”

妈妈没有说话，只是反握住我的手，用力点了点头。

30多岁的焦虑，也许不是一道非此即彼的选择题，而是一篇开放式命题作文。我们这代人，正在用各自的方式书写着不同的开头、发展和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