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前夫复婚后,和儿子遭遇车祸.无意间听到:您安排的真是天衣无缝
发布时间:2025-12-08 18:25 浏览量:1
第一章
苏诗雅终于认清了一个无比残酷且难以接受的事实——顾砚礼这辈子都不会对她萌生爱意。
她的内心,早已被伤得千疮百孔,每一道伤痕都刻满了痛苦与绝望。终于,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后,她鼓足了全身的勇气,毅然决然地提出了离婚。
她带着儿子顾子砚,决然地离开了那个外表看似富丽堂皇、金碧辉煌,实则冷若冰霜、毫无温度的家。
原本,她满心以为,自己的生活从此就会归于平静,如同波澜不惊的湖面。可谁能料到,那个向来冷漠得如同千年寒冰一般的男人,顾砚礼,竟毫无预兆地开启了追妻火葬场的疯狂模式。
顾砚礼一改往日那副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冷淡至极的模样。每天清晨,天刚蒙蒙亮,他就会早早地开着车,守在苏诗雅上班的必经之路上。
只要看到苏诗雅那熟悉的身影出现,他就赶忙急匆匆地下车,满脸都是焦急与恳切,急切地说道:“诗雅,你就原谅我吧,我知道错了。”
苏诗雅总是冷冷地瞥他一眼,眼神里满是疏离与冷漠,然后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头也不回。
顾砚礼却丝毫没有气馁,依旧每天雷打不动地守在那里。
他把自己所有的休息时间,都毫无保留地用来陪伴儿子顾子砚。
他会带着顾子砚前往游乐园,坐在那五彩斑斓的旋转木马上,顾砚礼脸上洋溢着笑容,温柔地问儿子:“子砚,开心吗?”
顾子砚天真无邪地笑着,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甜甜地说:“开心,爸爸,以后你都陪我好不好?”
顾砚礼用力地点点头,眼神坚定地说:“好,爸爸以后都陪你,一直陪着你。”
他还会精心准备各种各样让人惊喜不已的礼物。有一次,他捧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笔直地站在苏诗雅家门口。
苏诗雅打开门,看到这一幕,眉头瞬间皱了起来,眼神里满是疑惑与不悦。
顾砚礼连忙说道:“诗雅,这是我特意为你精心挑选的花,每一朵都代表着我对你的心意,你收下吧。”
苏诗雅没有伸手去接,转身就要把门关上。
顾砚礼着急得不行,赶紧把花从门缝里塞进去,眼神里满是祈求,说道:“诗雅,给我个机会,让我弥补曾经犯下的过错,好吗?”
后来,有一次,苏诗雅和顾子砚不幸遭遇了绑匪。
顾砚礼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用自己的身体紧紧护住他们母子俩。
在和绑匪激烈的搏斗中,他被绑匪狠狠地捅了一刀,鲜血瞬间如泉涌般染红了他的衣服。
他倒在地上,身体虚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声音微弱地说:“诗雅,子砚,别怕……有爸爸在……”
看着顾砚礼命悬一线、奄奄一息的样子,在儿子顾子砚苦苦地、声泪俱下地恳求下,苏诗雅那颗原本坚硬如铁的心,终究还是软了下来。
她流着泪,声音哽咽,答应了复婚。
复完婚回来的路上,不幸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突然降临。
他们遭遇了一场惨烈到极点的车祸。
刺耳的刹车声尖锐得如同利刃划破空气,玻璃破碎声清脆却又让人毛骨悚然,在空气中久久回荡。
苏诗雅只觉得一阵剧痛如潮水般袭来,然后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经过十几个小时漫长而煎熬的抢救,苏诗雅虽然幸运地保住了性命,却失去了一颗肾。
顾子砚的情况则更加凄惨,双眼彻底失明,从此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车祸发生后的第二天,苏诗雅牵着儿子的手,脚步沉重地缓缓经过医生办公室。
突然,里面传来的对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她耳边轰然炸响,震得她脑袋嗡嗡作响。
“顾总安排的这场车祸可真是天衣无缝,做得滴水不漏,连警方都查不出任何问题。”一个医生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说道。
另一个医生连忙附和道:“是啊,听说是因为顾总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和她儿子出了场车祸,一个肾脏破裂,情况危急,急需进行肾脏移植,一个眼睛受伤严重,需要移植眼角膜,而匹配的只有苏小姐和她的孩子,所以顾总才特地去求复合,就为了复婚后能以家属的名义签字,把苏小姐的肾和孩子的眼睛移植过去,当真是爱惨了那个白月光。”
“苏小姐也是可怜,和她孩子现在还蒙在鼓里,一无所知呢,连顾总现在就在304陪黎小姐都不知道。”
苏诗雅只觉得浑身发冷,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身体摇摇欲坠。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场车祸……竟然是顾砚礼亲手策划的?求复合,也是有所目的,并非真心悔改?
她的手紧紧地握着儿子的手,指甲都快嵌进肉里,疼痛却丝毫比不上她内心的痛苦。
她跌跌撞撞地扶着墙,一步一步艰难地朝医生所说的病房走去。
病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砚礼,你去看看诗雅和孩子吧。”黎穗的声音温柔似水,仿佛能融化人心。
“毕竟她是你妻子,子砚……也是你亲生的。”
“不用了。”顾砚礼的声音冷淡得可怕,如同寒冬里的冰碴,让人不寒而栗。
“她们已经没用了。”
苏诗雅的呼吸骤然停滞,仿佛有一只无形却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掐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喘不过气来。
“为了补偿,我会保护她们一辈子。”顾砚礼顿了顿,语气里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但仅此而已。穗穗,你分明知道,我爱的是你。”
黎穗轻轻叹息,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可子砚毕竟……”
“爱屋及乌。”顾砚礼打断她,声音低沉而笃定,仿佛不容置疑。
“你的孩子,自然比她的重要。”
苏诗雅死死捂住嘴,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无声滚落,大滴大滴地砸在手背上,烫得她心都疼了。
她一直都清楚,顾砚礼不爱她,从一开始就不爱。
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竟能狠心到这种地步,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放过,这还是那个曾经口口声声说要保护他们的人吗?
顾砚礼和黎穗从小一起长大,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他身份矜贵,如同高高在上的王子,性格倨傲,对谁都带着一丝不屑。而黎穗温柔似水,宛如春日里轻柔的微风,让人感觉无比舒适。
所有人都觉得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仿佛上天特意安排好的姻缘。
苏诗雅呢,只是顾砚礼的贴身助理,每天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处理各种琐碎的事情。
那些年,她亲眼目睹顾砚礼有多喜欢黎穗,把她捧成了掌上明珠,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为了你,我要让这烟花在全城绽放三天三夜!让整个城市都见证我对你的爱!”顾砚礼深情地对黎穗说道,眼神里满是炽热的爱意。
于是,璀璨的烟花在夜空中绚烂了三天,照亮了整个城市的夜空,也照亮了黎穗幸福的笑容。
“以后集团旗下所有品牌,都用你的名字命名,让你的名字传遍大街小巷。”顾砚礼又深情款款地说道,仿佛要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黎穗羞涩地笑了,那笑容比烟花还美,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星。
拍卖会现场,顾砚礼大手一挥,霸气十足地说道:“把这里所有珠宝都包下来!”
只为博黎穗一笑,把她宠进了骨子里,让她成为了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只可惜,黎穗心有所属,她的心里装着别人。
她拒绝了顾砚礼,声音温柔却又坚定:“对不起,我爱的是我的初恋男友,我要和他出国结婚了,你放我走吧。”
顾砚礼深受打击,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开始日夜买醉,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那颗痛苦的心。
在一场酩酊大醉后,他认错了人,稀里糊涂地和苏诗雅发生了关系。
那一夜之后,苏诗雅发现自己怀孕了,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她又惊又喜。
顾老夫人得知消息后,立刻做主让他们俩结了婚,希望这个孩子能给顾家带来新的希望。
婚后的五年里,顾砚礼连正眼都没看过苏诗雅一眼,仿佛她是一个透明人。
苏诗雅小心翼翼地说:“今天天气不错,阳光暖暖的。”
顾砚礼却只是冷漠地走过,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没有回应她的话。
他们的儿子顾子砚出生那天,苏诗雅在产房里痛苦地呼喊,声音撕心裂肺,而顾砚礼连产房都没进,在外面冷漠地等着,仿佛里面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爸爸……”小小的顾子砚奶声奶气地叫着,声音里满是对父爱的渴望。
顾砚礼却冷冰冰地说:“不准叫我爸爸,我不是你爸爸。”
苏诗雅心灰意冷,终于鼓起勇气说:“我们离婚吧,这样的生活我过不下去了。”
没想到,顾砚礼却突然变了个人。
他开始疯狂地追求苏诗雅,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每天都想见到你,一刻都不想和你分开。”顾砚礼深情地说道,眼神里满是真诚。
他还会在苏诗雅下班时,手捧鲜花等在公司门口,希望能给她一个惊喜。
有一次,苏诗雅被困在火场里,浓烟滚滚,火势凶猛。
顾砚礼不顾危险冲进去,在火海中四处寻找苏诗雅的身影,差点死在里面。
他抱着苏诗雅和顾子砚,声音温柔得如同春风:“我爱你们,原谅我好不好,以后我会好好爱你们的。”
顾子砚高兴得整晚都睡不着觉,他搂着苏诗雅的脖子,小声说:“妈妈,爸爸说他爱我们,我们原谅他好不好,这样我们又能像以前一样幸福了。”
苏诗雅心软了,她以为顾砚礼真的回头了,真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她憧憬着一家人幸福的未来,想象着以后的日子会充满欢声笑语。
可原来……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他精心策划的骗局。
他复婚,只是为了这场车祸,为了能正大光明地,摘掉她的肾,挖走她儿子的眼睛。
身边的顾子砚也在剧烈地颤抖着,小小的身体不停地哆嗦,他也听见了那些可怕的话,眼神里满是恐惧和疑惑。
“妈妈……”孩子带着哭腔,小声问道,“我的眼睛……真的是爸爸拿走的吗?爸爸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问题像千万根针,扎在苏诗雅的心上,让她痛不欲生。
她想起车祸那天,顾砚礼抱着满脸是血的子砚冲进医院,声嘶力竭地呼喊:“医生,救救我的儿子,一定要救救他!”
她又想起,他在手术室外跪了一整夜,苦苦哀求医生:“一定要保住孩子的眼睛啊,我不能让他失去光明。”
原来,全是演戏!他所有的关心和焦急都是装出来的,都是为了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苏诗雅再也忍不住了,她抱起儿子,转身就跑,脚步慌乱而又急切。
她心急如焚地冲进消防通道,昏暗的楼梯间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她靠在墙边,泪水瞬间决堤,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簌簌落下,打湿了她的衣衫。
“子砚,那不是你爸爸,”她声音颤抖,带着无尽的悲戚,“他再也不会是你爸爸,他是一个坏人,一个心狠手辣的坏人。”
“妈妈带你走,”她紧紧抱着怀里的孩子,语气坚定得如同磐石,“走得远远的,就像你最喜欢的超人电影那样,换个身份重新开始,忘记这里的一切痛苦。”
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让顾砚礼,再也找不到我们,好不好,我们去过属于我们自己的生活。”
顾子砚小小的身体还在不住地发抖,他紧紧搂住她的脖子,声音带着哭腔,怯生生地问:“那……那超人会有新眼睛吗?我以后还能看到美丽的世界吗?”
苏诗雅的眼泪砸在孩子稀疏的发旋上,她心疼地抚摸着孩子的头,哽咽着说:“会的,妈妈发誓,一定会让你重见光明,让你看到这个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东西。”
她看向窗外,夜色如墨,漆黑一片,仿佛隐藏着无数的未知和危险。一个疯狂的计划在她心里悄然成型,既然他那么喜欢黎穗,那她,就让他眼睁睁看着,她和孩子,双双“死”在他最爱的白月光手里,让他一辈子都活在悔恨之中!
第二章
回到病房后,苏诗雅坐在床边,眼神有些空洞,仿佛灵魂都被抽离了一般。她缓缓拿起手机,手指微微颤抖着拨通了假死服务机构的电话。
“我要安排两具尸体。”她声音低沉,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可那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波澜。
对方在电话那头询问:“您什么时候要?”
苏诗雅打开日历,目光落在标注着儿子生日的那天,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轻声启唇:“二十天后,4月19日。就在我儿子生日那天,我要让这场‘死亡’成为他永远无法忘记的噩梦。”
昨天晚上,顾砚礼已经答应今年会给顾子砚办一场生日宴会,庆祝他的五岁生日,原本应该是一个充满欢乐和温馨的日子,却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既然如此,”她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就在这场盛大的生日宴上,带着儿子彻底‘死去’,让他一辈子都活在痛苦和悔恨之中!”
部署好一切后,苏诗雅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她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着心绪,渐渐恢复了理智,眼神也变得坚定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顾砚礼没有再出现。只是派了秘书过来,秘书恭敬地说:“顾总在联络眼科专家,看看还有没有可能让顾子砚重见光明,他说一定会想办法治好孩子的眼睛。”
母子俩对视一眼,都明白这不过是他新撒的一个谎言罢了。毕竟,他一直守在黎穗的病房里,一步都没有离开过,哪有时间去管他们母子俩的死活。
出院那天,她办好手续,正准备带着孩子离开。顾砚礼却破天荒来了,他手里捧着一束娇艳欲滴的花,另一只手拿着一份玩具赛车。
“这是送给你们的礼物。”他脸上带着一丝讨好的笑容,那笑容看起来是那么的虚伪。
他以为他们会欢天喜地地接受,可两人态度冷淡,仿佛他送的是一堆垃圾。
苏诗雅皱了皱眉头,冷冷地说:“我花粉过敏,不能接触鲜花,你拿走吧。”
顾子砚小小的脑袋摇了摇,声音带着一丝落寞:“我看不见了,以后不需要赛车了,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顾砚礼递出礼物的手顿在了半空,脸上露出一丝尴尬,那笑容也瞬间僵在了脸上。
“是我考虑不周,挑错了礼物。”他连忙解释,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我立即让秘书重新准备,你们喜欢什么,告诉我,我一定给你们买。”他的双眸瞬间闪烁出明亮的光芒,紧接着开口说道:“珠宝首饰怎么样?或者变形机器人呢?爱马仕最新推出的那款包包你觉得如何?还有巧克力零食……”
在返回的途中,他就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一般,嘴里不停地列举着各种各样的物品,那模样仿佛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弥补些什么。
苏诗雅心里跟明镜似的,十分清楚他所说的这些东西,无一例外全都是黎穗和她的孩子所钟爱的。她经常在朋友圈里刷到黎穗晒出这些礼物,那些礼物包装精美绝伦,一看便知价格高昂,绝非寻常之物。
都已经结婚五年了,他倒好,连自己妻子和孩子喜欢什么都不知道,却还在这里装模作样地扮演好丈夫、好爸爸的角色。苏诗雅可没有那个闲情逸致陪他继续这场虚假的表演。
“我们什么都不需要,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苏诗雅面色冷峻,目光直直地盯着他,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顾砚礼显然没有料到苏诗雅会是这样的反应,微微一怔,眼神里迅速闪过一丝慌乱的神色。他安静了几秒钟,才缓缓地开口说道。
“也不是什么特别重大的事情。就是穗穗离婚了,带着孩子回到了国内,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居住的地方。我就想着,先把他们接到家里来住一段时间,下个月就会搬走。”
苏诗雅瞬间就明白了,原来这一堆看似丰厚的礼物,不过是为这件事情提前做的铺垫罢了。她嘴角微微扯动,露出一抹充满苦涩的笑容,眼底满是讽刺的意味。
都已经把人接到家里来了,还假惺惺地跑来询问他们的意见,这又是何必呢?她看着眼前那座近在咫尺的豪华别墅,轻轻地点了点头,发出一声“嗯”,便不再出声。
顾砚礼听到她答应了,心里原本的顾虑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顺势拉开了车门,脸上挂着温柔和煦的笑容,朝着黎穗走去。
黎穗的身旁,骁骁正兴奋得活蹦乱跳。一看到顾砚礼,他立刻像一只欢快的小鹿般飞奔过去。顾砚礼笑着将骁骁抱了起来。
三个人有说有笑地朝着别墅里面走去,那温馨和睦的模样,就仿佛真的是一家人一般,其乐融融,充满了幸福的气息。
苏诗雅抱着顾子砚走进了门,就瞧见黎穗拿着纸巾,动作轻柔地给骁骁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看你,跑去踢足球,跑得浑身都是汗。”黎穗带着一丝嗔怪的语气说道。
顾砚礼满脸宠溺地轻轻摸了摸骁骁的头发,笑着说道:“小孩子嘛,活泼好动一些才好。”
骁骁立马挺直了胸膛,抬起头,脸上满是得意洋洋的神情,扯着嗓子大声说道:“顾叔叔说得太对了,我出去玩,总比像个瞎子一样,整天呆在家里,哪儿也不去要强得多吧?”
这话一出口,顾子砚瞬间垂下了眼眸,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起来,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苏诗雅的心猛地一颤,赶忙抬手捂住了儿子的耳朵。她眼里的心疼之情,仿佛都要满溢出来了。
她抱着顾子砚,转身就想要离开。这时,黎穗却叫住了她。
“苏小姐,砚礼应该已经跟你说过了,我和骁骁要在这儿借住一段时间。我知道你和子砚出车祸受了伤,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管好我的孩子,绝对不会打扰你们养病,也不会给你们增添任何麻烦的。”黎穗嘴角微微上扬,声音里满是得意和炫耀。
苏诗雅只觉得心头一阵憋闷,仿佛被一块大石头压住,喘不过气来。她一句话都不想说,垂下头,拼命地压下内心那些愤懑和绝望的情绪。
她快步朝着楼上走去,这时,顾砚礼那带着笑意的温柔声音传了过来。
“穗穗,这里就是你和骁骁的家。”顾砚礼轻轻拍了拍苏诗雅的肩膀,语气温柔却又无比坚定,“在我心里,他们才是外来的人,你完全不必在乎他们。”
苏诗雅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轻轻地点了点头。
“砰”地一声,卧室门关上了。那声响仿佛耗尽了苏诗雅全身的力气,她抱着孩子,双腿一软,无力地瘫倒在了地上。
她捂着阵痛不止的心口,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大滴大滴地落在地上,很快便在地面上形成了一片片小小的水洼。
第三章
把顾子砚哄睡之后,苏诗雅轻手轻脚地转身朝着楼下走去。她打算去熬医生开的药,脚步有些匆匆忙忙。
可刚走到楼下,一个弹珠“嗖”地一下朝着她飞了过来,重重地砸在她的头上。“哎哟!”她忍不住轻嘶了一声,头上顿时肿起了一个包。
她一抬头,就看见骁骁站在二楼的栏杆边,小脸涨得通红,正哼哧哼哧地往下扔东西。
玻璃杯、八音盒、玩具车,纷纷从二楼坠落,如同雨点一般朝着她砸来。
“啊!”苏诗雅痛得脸都皱成了一团,她急忙抬手护住头,赶紧蹲下身子。
“你干什么?!”苏诗雅大声喊道,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愤怒和震惊。
看她满身狼狈不堪的样子,骁骁扬着下巴,满脸神气活现,还故意跳了几下。
“丢东西玩啊,谁让你这么笨不知道躲开,受伤了也是你活该!”骁骁大声叫嚷着,声音尖锐刺耳。
苏诗雅震惊地抬起头,眼睛瞪得大大的,声音里夹杂着明显的怒意:“你妈妈没教过你,不能用东西砸人吗?”
骁骁冷哼了一声,刚要开口呛回去。这时,他听见身后有动静,眼睛咕噜一转。
立即挤出几滴眼泪,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扑进了顾砚礼的怀里。
“顾叔叔,我刚刚不小心砸到了苏阿姨,她就凶我!”骁骁带着哭腔说道,那模样委屈极了。
闻言,顾砚礼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骁骁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你至于这么上纲上线,欺负一个小孩子吗?”顾砚礼严厉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责备。
听到他的斥责,苏诗雅捂住被砸出血的头,只觉得可笑至极,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荒谬的笑话。
“他把我砸得浑身都是伤,在你眼里,就变成我欺负他了?”苏诗雅激动地说道,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顾砚礼转过头,看到她身上斑驳的伤痕,皱起了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他的态度虽然缓和了一些,但依然偏向骁骁。
“小朋友也不是故意的,就受了这么一点轻伤,你擦点药就好了,不要再闹了。”顾砚礼语气平淡地说道,仿佛这一切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说着,他俯下身,轻轻擦掉骁骁脸上的泪痕,然后带着他进了房间。
看着门一点点合上,苏诗雅紧咬着牙,十指深深地陷进手心,指甲都快嵌进肉里,疼痛让她更加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她深呼吸了几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翻涌的复杂情绪。
随后,她拿着药,脚步有些沉重地走进了厨房。
一个下午,她眼睛紧紧地盯着炉子上的火,一步也不敢离开,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等药煮好后,她盛了一碗正要端上楼,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巨响。
随后,响起一阵哭喊声,那声音尖锐刺耳,让人听了心里直发慌。
苏诗雅正坐在房间里,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突然,她猛地意识到出了事,眼皮“嗖”地一跳。
她心里“咯噔”一下,急急忙忙冲了出去。
到了客厅,就看见骁骁摔倒在地,正嚎哭不止。那哭声尖锐刺耳,在客厅里回荡着,仿佛要穿透人的耳膜。
再抬头,顾子砚在楼梯上抱着栏杆,小小的脸上挂满了眼泪,满是慌张的神情。他的嘴巴一张一合,不停地叫着:“妈妈,妈妈……”
苏诗雅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刚要跑过去。
下一秒,黎穗哭喊着跑过来,脸上满是扭曲的表情,仿佛一头愤怒的母狮,猛地把顾子砚推下了楼。
苏诗雅大惊失色,想要阻挡,可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顾子砚从楼梯上摔下来。
“砰”的一声闷响,顾子砚的额头嗑出了一个血洞,鲜血汩汩地流了出来。
“子砚!”苏诗雅尖叫出声,声音因为恐惧和心疼而变得尖锐。
殷红的血渗出来,一滴一滴地落在地板上,很快染红了一大片,也染红了苏诗雅的双手。那鲜艳的红色,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赶紧冲过去,一把抱起昏过去的儿子。她的心乱成了一团麻,声音里满是无助和痛苦:“快叫救护车,妈妈在这儿,子砚,你醒醒……”
这时,顾砚礼闻声赶来。他刚站定,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骁骁哭着跑过去,拉住顾砚礼的衣角告状:“顾叔叔,我看子砚弟弟醒了,好心想扶他下楼,他却一把把我推下楼,我摔得好痛啊!”
黎穗也哭得梨花带雨的,她用手抹了抹眼泪,看向苏诗雅:“苏诗雅,你要是不欢迎我们住进来,直说就好,何必教你的儿子这样伤害我的儿子?你也是做妈妈的人,就那么狠心吗?”
听见他们母子俩含泪哭诉,顾砚礼心里“腾”地冒起一股火。他看向苏诗雅,脸色阴沉得吓人,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苏诗雅,你就是这么教你儿子的!”顾砚礼怒声说道,声音在客厅里回荡着。
“穗穗和骁骁是我带回来的,你就算心里有怨气,也该冲着我发,而不是欺负一个五岁的孩子!”
面对他的怒声呵斥,苏诗雅捂着儿子血淋淋的伤口,只觉得心都要碎了,仿佛被无数把利刃刺痛。
她红着眼看向顾砚礼,声嘶力竭地质问着:“子砚眼睛看不见,绝不可能故意把人推下楼!”
“你明明什么都没看见,为什么要把一切怪在你的亲儿子身上?”
“你甚至不愿意听子砚解释一句,也不去看监控查证吗?”
此时的顾砚礼怒上心头,他觉得苏诗雅就是在强词夺理,故意狡辩。他的怒火愈发不可遏,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够了!”他大声吼道,声音震得整个客厅都仿佛颤抖起来。
“骁骁才五岁,他会撒谎吗?事实胜于雄辩,我不想再听你这些苍白无力的解释!”
“既然你教不好你的儿子,那就我来管教!”
撂下这句话,他直接厉声叫来管家:“顾子砚故意伤害客人,按照家法罚二十鞭!”
“苏诗雅,去拿鞭子,打顾子砚。”一道冰冷的命令响起,仿佛寒冬里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
苏诗雅当场怔住,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她缓缓抬起头,声音颤抖:“子砚受了这么重的伤,你还要打他?顾砚礼,你忘了,他才是你的亲生儿子吗?”
顾砚礼眉头紧皱,眼神冷漠得如同寒冰:“他做错了事,本就该罚。就算是我的亲儿子,也绝对不可能姑息!”
第四章
听见他这冷冰冰的语调,苏诗雅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直直坠入深渊。她下意识地紧紧抱着儿子,身体微微颤抖,仿佛一片在狂风中飘零的树叶。
只见管家快步走去,取来鞭子,将鞭子用力展开。那鞭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破风声,猛地抽下来。“不要!”苏诗雅尖叫出声,声音尖锐而凄厉。
她浑身一震,毫不犹豫地弯下腰,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这一击。鞭子抽打在她身上,那破气声在偌大的别墅里不住回荡着,仿佛是命运无情的嘲笑。苏诗雅痛得全身痉挛,脸上的肌肉扭曲在一起,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却分毫也不敢退。
她的衣服被抽得破碎不堪,一道道血痕迅速烙印在她身上,狰狞而可怖,仿佛一幅恐怖的画卷。她死死咬着唇,嘴唇被咬得发白,喉咙里一片血腥,忍不住溢出痛苦的悲鸣。鲜血滴答答地流下来,滴在地上,形成一个个殷红的小血洼,仿佛一朵朵盛开的血花。她的意识越来越昏沉,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仿佛陷入了一个无尽的黑暗深渊。
最后一鞭子打完,她耗尽了所有的精气神,一头栽倒在了地上。彻底昏过去之前,她最后看到的画面,就是顾砚礼抱着骁骁,牵着黎穗离开的背影,那背影在她逐渐模糊的视线中,显得那么冷漠而决绝,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任何感情……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诗雅悠悠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医院雪白的穹顶。那洁白的颜色,仿佛给她带来了一丝希望。她愣了一下,随即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一下就清醒过来。她眼神焦急,连忙抓住了护士的手,声音急切:“护士,我儿子呢?他在哪?有没有事?”
护士温柔地看着她:“你儿子没事,只是这段时间太累了,所以还在休息。倒是你满身的伤,还是躺下来好好休息吧。”
苏诗雅心中一喜,但还是忍着身上的剧痛,慢慢走到儿子身旁。她看着儿子熟睡的模样,听见他在梦里还在叫妈妈,心中酸涩不已,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她轻轻把儿子小小的手握在掌心,声音里满是自责:“子砚,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才害得你受了那么重的伤。妈妈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你被这样伤害,妈妈一定会带你离开。”
话音未落,顾砚礼推门而入。他沉着眼看过来,语气强硬:“离开?你又打算离婚?子砚都失明了,他还这么小,你为了他着想,能不能安分一点,不要再闹了。”
他这理直气壮的口吻,听得苏诗雅心火直烧,仿佛一团火焰在心中熊熊燃烧。她看着儿子额头的伤口和失明的双眼,只觉得荒唐至极,仿佛置身于一个荒诞的梦境。她很想不顾一切质问他,顾子砚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始作俑者到底是谁!
话到了嘴边,苏诗雅的嘴唇动了动,却又硬生生地把那些话咽了回去。
她心里清楚得很,如果让顾砚礼发现,他们母子已经知晓了真相,那顾砚礼绝对不会轻易放他们离开。
只要黎穗还在,她和顾子砚就会一直被欺压,永无出头之日。
为了儿子能拥有光明的未来,苏诗雅只能强压下胸膛里那如熊熊烈火般燃烧的怒火。那股怒火,好似一头被囚禁的猛兽,在她内心深处疯狂地咆哮、挣扎。
“我自然清楚子砚当下最迫切需要的是什么。”苏诗雅紧咬着嘴唇,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也从未有过离婚的念头。”
那句“而是打算让你丧偶失独”,她在心底反复默念了好几遍,最终还是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没有说出口。
顾砚礼并未多想,他瞧见苏诗雅身上那沾着血的纱布,眉头微微蹙起,脸上的神情这才逐渐缓和下来。
“你能明白就好。”顾砚礼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笃定地说,“我既然承诺会照顾你们母子一辈子,就绝对不会食言。”
苏诗雅心里明白,即便解释再多也是徒劳,顾砚礼的心早已偏到了黎穗母子那边。
所以,她对顾砚礼所说的话充耳不闻,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未曾给他。
顾砚礼只当她听进去了,把手中的药放在桌子上,便转身准备离开。
“这些药能治疗外伤。”顾砚礼指了指桌上的药,叮嘱道,“你记得每天给子砚涂抹,免得留下疤痕。”
目送顾砚礼离去后,苏诗雅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到极致的笑容。那笑容,宛如一朵在凛冽寒风中摇摇欲坠、即将凋零的花朵,满是无奈与悲哀。
身上的伤口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结痂、痊愈,可那刻在心底的伤痛呢?
因为失去眼睛,顾子砚被彻底改写的人生,又该用什么来弥补呢?
苏诗雅望向窗外,心中默默地抛出这个问题,然而,却无人能给她答案。
此后的几天里,顾砚礼再未前来探望。
倒是来查房的护士,时常会和苏诗雅闲聊几句医院里的八卦。
“听说包下VIP病房的,是顾氏集团的总裁呢。”一位护士一边整理着病历,一边说道,“他儿子长得还挺帅气的,就是太调皮捣蛋了。”
“每天都缠着他爸爸,一会儿要听故事,一会儿又要玩赛车,吃饭还得一口一口地喂。”另一位护士接过话茬,满脸羡慕地说,“他爸爸什么都依着他。”
“那小孩的妈妈又漂亮又温柔。”第一个护士眼中满是艳羡,“难怪能把顾总迷得神魂颠倒。”
“你们是没瞧见。”第二个护士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她一说想吃什么糕点、想要什么项链,顾总立马拿起车钥匙就跑去给她买,简直宠上了天。”
苏诗雅静静地听着,内心毫无波澜。
她小心翼翼地为熟睡中的顾子砚盖好被子,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惊扰了一只在花丛中栖息的蝴蝶。
随后,她蹑手蹑脚地离开病房去取药。
因为担心儿子会出什么事,她一路小跑着去,又小跑着回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仿佛快要喘不过气来。
可刚走到病房门口,里面就传来了儿子撕心裂肺的哭泣声。
苏诗雅的心,好似被一只无形却有力的手紧紧揪住,猛地一沉。
她用力地推开门,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眼前的一幕,让她瞬间瞪大了双眼。只见骁骁手里紧紧握着吊针针头,正狠狠地刺向顾子砚的手,鲜血汩汩地流了出来。那殷红的鲜血,在洁白如雪的床单上显得格外刺眼。
苏诗雅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瞬间失去了理智。她冲上前去,扬起手,狠狠地扇了骁骁一巴掌。
“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苏诗雅怒声喝道,一把将骁骁推开。
紧接着,她迅速将顾子砚抱在怀里,看着他手上不断冒出的血珠,心仿佛被千万把利刃同时割着。
“子砚,疼不疼,妈妈在这儿呢。”苏诗雅一边说着,一边慌乱地为他擦拭着鲜血。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满是心痛与自责。
孩子的哭喊声在走廊里回荡,尖锐的声音仿佛能穿透墙壁。
很快,顾砚礼和黎穗被这哭声吸引了过来。
看到他们的身影,骁骁立刻抹着眼泪跑过去,抢先告起了状。
“顾叔叔,妈妈,我和子砚弟弟只是在玩游戏呢。”骁骁委屈巴巴地说,“苏阿姨看到后,一句话都不说,就打了我一巴掌!”
顾砚礼的脸上瞬间阴云密布,他的眼神变得阴沉至极,仿佛暴风雨来临前那压抑的天空。
他想都没想,直接对着旁边的保镖冷冷地说道:“上一次我已经警告过你了,既然你不把我的话当回事,那我就让你好好长长记性!你竟敢对一个小孩子下这么重的手,那就十倍偿还!”
几个保镖听到吩咐,立刻上前,粗暴地将苏诗雅扯了起来。
他们把苏诗雅按到了墙上,苏诗雅的后背重重地撞在墙上,疼得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抬起那双被不甘和悲痛彻底浸透的眼睛,看向顾砚礼,声嘶力竭地喊道:“是他趁我不在,故意用针头扎子砚,我才打他的!你看看你儿子手上的伤……”
“啪!”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声,打断了苏诗雅的话。
剧痛瞬间袭来,她的半张脸瞬间红肿起来,唇角渗出一丝血迹。
打人的保镖用了十足的力气,紧接着又对着她的左脸狠狠扇了下去。
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火辣辣的阵痛如潮水般涌来,牵扯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苏诗雅只觉得眼前金星直冒,脑袋昏沉沉的。
等到保镖打完松开手,她一头栽倒在地上。
她痛到几乎无法呼吸,身体蜷缩成一团。
但她还是挣扎着,一点点爬到被吓得嚎啕大哭的顾子砚身边。
她轻轻握住顾子砚的手,从喉咙里挤出嘶哑破碎的声音:“子砚,别怕,妈妈会,会保护你的。”
顾砚礼冷漠地看着这一切,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这时,他再转身看到黎穗,目光瞬间柔和了下来。
他轻轻抬起手,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痕。
然后俯下身,将还在抽泣的骁骁抱在怀里,轻声安抚着:“别怕,穗穗,有我在,不会让你们受委屈的。”
黎穗挽住他的手,垂目看向苏诗雅,故意露出一副心疼的表情。
苏诗雅看着眼前这冷漠无情的一家三口,心中的绝望如汹涌的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但她知道,此刻自己不能倒下,她必须找到儿子。
她挣扎着爬起来,不顾身上的伤痛,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医院。她沿着儿子可能走过的路,一路寻找,逢人便问,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在寻找的过程中,她遇到了许多好心人,他们被苏诗雅的坚持和母爱所感动,纷纷加入到寻找顾子砚的队伍中。
经过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寻找,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山谷里,苏诗雅听到了儿子微弱的哭声。她顺着声音的方向狂奔而去,当看到儿子被困在一个小山洞里,浑身脏兮兮、满脸恐惧时,她的泪水夺眶而出。
“子砚,妈妈来了,别怕。”苏诗雅紧紧地将儿子抱在怀里,仿佛一松手儿子就会再次消失。
就在这时,顾砚礼也带着人赶到了。看到这一幕,他的心中五味杂陈。他看着苏诗雅憔悴不堪却依然坚定的眼神,看着儿子对苏诗雅深深的依赖,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错误。
“诗雅,是我错了。”顾砚礼走上前,声音低沉而诚恳,“我不该偏听偏信,不该让你和子砚受这么多苦。以后,我会好好弥补你们。”
苏诗雅看着顾砚礼,眼中的恨意渐渐消散。她知道,为了儿子,她愿意给顾砚礼一个机会。
从那以后,顾砚礼彻底改变了。他辞退了黎穗,一心一意地照顾苏诗雅和顾子砚。他带着顾子砚四处求医,希望能治好他的眼睛。而苏诗雅,也渐渐放下了过去的伤痛,一家人终于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他们会一起去公园散步,顾子砚虽然看不见,但他能感受到妈妈温暖的怀抱和爸爸有力的双手。他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灿烂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