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父告诉我妈妈的服装店欠了外债 我却告诉他按规定这债他得背
发布时间:2025-12-10 22:59 浏览量:4
“服装店倒了,欠了银行一千万,这事你得兜着!”继父的语音消息充满了命令的口吻。
我点开他发来的几张催款单,然后冷静地回复。
“叔叔,您是不是忘了,五年前我妈病重时,您逼着她把店转到您名下了?”
“我妈早就料到有今天,所以连带法人责任也一并变更了。这债,是您的。”
我将当年变更文件的照片发了过去,世界瞬间清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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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上,张建国那条长达五十秒的语音消息还静静地躺着。
点开,他那副惯有的、充满着不容反驳意味的腔调就从听筒里钻了出来。
“林晚,店里的事你听说了吧。”
“现在银行催得紧,一千万的窟窿,不是小数目。”
“你妈走了,这个家就指望你了。”
“这事,你必须得兜着!”
每一句话都像一块沉重的石头,砸在死水般的空气里。
没有询问,没有商量,只有通知和命令。
紧接着,几张银行的电子催款单截图被甩了过来。
鲜红的印章刺得我眼睛有些发麻。
我盯着那串天文数字般的欠款金额,指尖一片冰凉。
他甚至懒得打一个字,用高高在上的语音来施舍他的指令。
我没有立刻回复。
我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昏黄的路灯。
城市夜晚的车流无声地涌动,像一条沉默的河。
我拉上了窗帘,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光与声。
这个小小的空间,是我唯一的堡垒。
然后,我才拿起手机,从相册里找出那张早已准备好的照片。
那是五年前,我妈在病床上签下那份转让协议的存证。
照片里,我妈的手瘦得只剩下骨头,旁边的张建国笑得一脸褶子。
我平静地打出几行字,发送过去。
我把那张文件照片一并发了过去。
对面长久地陷入了死寂。
我以为这事能暂时告一段落。
可我低估了他们的无耻。
不到十分钟,张浩的辱骂短信就冲了进来。
“林晚你这个白眼狼!吃我们家用我们家的,现在我爸有难了你就想跑?”
“我告诉你,这钱你要是不还,我让你不得安生!”
他的用词粗鄙不堪,充满了被宠坏的巨婴式的愤怒。
我看着那些肮脏的字眼,内心没有波澜。
手指轻轻一点,将张建国和张浩的号码,双双拖进了黑名单。
整个世界,终于彻底清静了。
我走到客厅,看着墙上我妈的遗像。
照片里的她,笑得温柔又带着的忧愁。
我仿佛又听见了她临终前在我耳边说的话。
“晚晚,保护好自己,妈妈都安排好了。”
那时候我还不能完全理解这句话的重量。
现在,我懂了。
我看着她的眼睛,眼神从悲伤一点点变得像了火的钢。
我走到门口,确认反锁链已经挂好。
我又检查了一遍所有窗户的锁扣。
我做好了他们会上门 ** 的万全准备。
果不其然,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没有接。
很快,又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我知道,这是债主。
我接通了电话。
对面的声音很客气,但透着一股公事公办的冷漠。
“请问是林晚女士吗?关于您母亲名下服装店的债务……”
我打断了他。
“你好,这家店的法人不是我母亲。”
“五年前,已经变更为张建国先生。”
“所有债务问题,请直接联系他本人。”
我冷静地报出了张建国的手机号。
对方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核实信息。
“好的,林晚女士,打扰了。”
电话挂断。
我刚把手机放下,又一个陌生号码锲而不舍地响了起来。
这次,我猜到了是谁。
我接了起来,没有出声。
“林晚!你安的什么心!”
张建国的咆哮声从听筒里炸开,震得我耳膜生疼。
“你为什么把催债的电话推给我!”
我把手机拿远了一些,等他吼完。
“叔叔,我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
“您是公司的法人代表,他们当然应该找您。”
“这是您的责任。”
我的声音平静得像在念一段枯燥的说明书。
“你……”
他似乎被我的冷静噎住了,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没有给他继续咆哮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再次拉黑。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我没有开灯,在黑暗中摸索着,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沉重的旧箱子。
那上面落满了灰尘,一把铜锁已经泛出了绿锈。
这是我妈留给我的。
她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打开它。
现在,时候到了。
我找到了钥匙,打开了那把锈迹斑斑的铜锁。
箱子打开的瞬间,一股樟脑和旧纸张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
里面没有金银细软,只有厚厚的一本日记,和一叠用牛皮纸袋装着的旧文件。
我先拿起了那本日记。
封皮是深蓝色的硬壳,已经有些磨损了。
我翻开第一页,是我妈清秀的字迹。
日记是从她和张建国结婚后不久开始写的。
起初的字里行间,还带着对新生活的些许期盼。
但很快,那种期盼就被一点点磨蚀,变成了失望和算计。
“今天,建国又说他朋友的生意做得多大,说我也应该有自己的事业。”
“他说,他会全力支持我。”
“我有些心动,或许,他真的是想和我好好过日子的。”
这是开店前的记录。
我妈拿出了她所有的积蓄,还卖掉了外婆留给她的一套小房子,才凑够了启动资金。
而张建国,从头到尾只动了动嘴皮子。
“店开起来了,生意不错,我很开心。”
“建国说,为了让我更安心,他可以帮我打理一些杂事。”
“他说,这样才是真正的夫妻。”
我看到这里,心口一阵发堵。
我妈是那么渴望一个完整的家,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所以她选择了相信。
往后翻,日记的色调越来越灰暗。
“今天,建国说,把店铺法人转到他名下会更好。”
“他说,他是男人,在外面抛头露面方便,有什么事他能扛着。”
“他说,这都是为了爱我,为了这个家。”
“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睛,犹豫了。”
看到这里,我的手指攥紧了日记本的边缘。
那时候,我妈的身体已经查出了问题。
张建国一定是看准了这一点,才开始了他的图谋。
日记里详细记录了他如何背地里从店铺的账上挪钱。
一笔笔,不大不小,都被他用“临时周转”的名义搪塞过去。
大部分的钱,都花在了张浩身上。
今天买最新款的手机,明天换名牌的球鞋,后天又买了辆二十多万的车。
我妈不是没有察觉,她在日记里写满了痛苦。
“我质问他,钱去哪了。”
“他反而说我小题大做,说男孩子在外面需要排场。”
“他说,花的钱以后都会赚回来的。”
“我看着张浩心安理得地开着新车出去炫耀,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像个外人。”
我的眼眶发热,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原来在我不知道的那些年里,我妈过的是这样的日子。
她守着那个千疮百孔的店,守着那个早已名存实亡的家,独自承受着这对父子的吸食。
我翻到日记的最后几页。
字迹已经有些潦草,看得出她当时写得很吃力。
“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死后,他必会原形毕露,将所有的烂摊子都推给晚晚。”
“我不能让我的女儿受这种委屈。”
“这个箱子里的东西,就是我留给她的武器。”
“晚晚,你要记住,人心叵测,永远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日记的最后一页,只有一句话。
“妈妈爱你。”
我合上日记本,感觉它有千斤重。
我打开那个牛皮纸袋。
里面是一沓厚厚的凭证,都是张建国从店里挪用资金的转账记录复印件。
每一笔都清清楚楚。
最下面,压着一张发黄的纸。
那是一张借条。
“今借到服装店备用金三十万元整,用于张浩购车首付,半年内归还。”
落款是张建国的签名,龙飞凤舞,透着一股得意。
日期,是六年前。
这笔钱,他当然没有还。
我看着这些铁证,浑身冰冷。
愤怒像岩浆一样在我的胸腔里翻滚。
我妈,她不是一个软弱的女人。
她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用她仅剩的力气,为我铺好了一条反击的路。
我拿出手机,将日记的关键页,还有那张借条,一页一页地拍了下来。
照片的闪光灯在黑暗的房间里亮起,像一道道划破夜空的闪电。
我把所有照片加密,上传到了云端。
做完这一切,手机突然响了。
是王姨。
她是我妈生前最好的闺蜜,也是一名经验丰富的律师。
“晚晚,睡了吗?”
王姨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还没,王姨。”
“他们……来找你了?”
“嗯。”
“别怕。”
王姨在那头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你妈妈在我这里,也留了一份东西。”
“她说,等你打开那个箱子之后,就让我交给你。”
“我想,是时候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的门就被砸响了。
那不是敲门,是砸。
砰!砰!砰!
每一声都像是要将这扇薄薄的木门撕裂。
“林晚!你给我开门!”
张建国的声音,嘶哑而又暴躁,失去了昨天的伪装。
“你个缩头乌龟,有本事躲在里面,没本事开门吗!”
张浩的叫骂声更加不堪入耳。
我透过猫眼向外看去。
他们父子俩一左一右地堵在门口,面目狰狞。
张建国涨红着脸,额头上青筋暴起。
张浩则是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抬脚就要踹门。
走廊里已经有邻居探出了头,对着这边指指点点。
他们的窃窃私语像蚊子一样嗡嗡作响。
我回到客厅,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手机,打开了录像功能,然后将它悄悄地放在了靠近门口的鞋柜上。
镜头,正对着大门的方向。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门后,但没有开门。
“有什么事,就在门外说。”
我的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
“开门!”
张建国怒吼着,又狠狠地捶了一下门。
“你把催债的电话给我,害得我一夜没睡!你安的什么心!”
“我告诉你林晚,今天你不把这事解决了,我们就不走了!”
张浩在旁边帮腔:“对!今天就把你这房子卖了还债!反正这也是用我们家的钱买的!”
他们的声音在楼道里回响,引来了更多的围观者。
我听到有人在小声议论。
“这是她继父吧?怎么闹成这样?”
“听说是欠了一大笔钱,想让闺女还呢。”
“这闺女也真是,看着挺文静的,怎么这么狠心……”
张建国听到了邻居的议论,立刻戏精上身。
他一改刚才的凶狠,开始对着周围哭诉起来。
“各位街坊邻居,你们给评评理啊!”
“我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大,她妈走了,我就只有她这么一个亲人了。”
“现在我生意失败,欠了点钱,她倒好,直接把我拉黑,连门都不让我进啊!”
他一边说,一边用袖子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养出这么个白眼狼啊!”
张浩也在一旁添油加醋,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受尽委屈的哥哥。
我隔着门,冷冷地听着他们的表演。
等他们哭诉得差不多了,我才缓缓开口。
“张建国先生,如果你再继续砸门,骚扰我的正常生活,我就要报警了。”
我的声音里不带情绪。
“报警?你还敢报警?”
张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你让警察来评评理,看看到底是谁不占理!”
他仗着自己“有理”,更加嚣张,抬脚就狠狠地踹在了门上。
门板发出一声巨响。
我没有再和他们废话。
我直接拿出另一部手机,拨通了物业保安的电话。
“喂,是保安室吗?我家门口有人闹事,严重影响我的安全,请你们上来处理一下。”
物业的效率很高。
不到五分钟,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就乘电梯上来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都别吵了!”
保安试图分开他们。
张建国父子看到保安,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来劲。
“你们来得正好!看看这不孝女!连家门都不让我们进!”
张建国指着我的门,对保安控诉。
保安显然不想掺和这种家庭纠纷,只能好言相劝。
“有话好好说,别在这里影响其他住户。”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今天她必须给个说法!”
张浩一把推开试图拉他的保安。
“你别碰我!”
推搡之间,场面变得更加混乱。
张建国父子就像两条疯狗,对着保安又推又骂。
他们的丑态,被周围邻居的手机尽数记录了下来。
最终,在两个保安的强行拖拽下,他们才被骂骂咧咧地带离了我的楼层。
楼道里,终于恢复了平静。
我关掉录像,保存好视频。
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张建国父子的表演欲,远比我想象的要旺盛。
从我家门口被带走后,他立刻就在家族群里发难了。
那是一个将近五十人的大群,里面有我母亲这边的亲戚,也有他张家的亲戚。
他先是发了一个剪辑过的短视频。
视频里,只有他老泪纵横地哭诉我不让他进门,以及保安“粗暴”地将他推走的画面。
至于他们砸门、辱骂、威胁踹门的情节,全都被剪得干干净净。
然后,他开始在群里打字,发大段大段的文字。
“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才在群里说这个事。”
“林晚这孩子,从小就犟,我以为她妈走了,她能懂事一点。”
“没想到,她能做出这么绝情的事!”
“我只是想找她商量一下债务的事,她就把我拉黑,还叫保安把我赶出来。”
“我这张老脸,今天算是丢尽了。”
他的表演,立刻引来了一群不明 ** 的附和者。
首先跳出来的是我那个没什么脑子的大伯。
“林晚,你怎么能这么对你叔叔?”
“他好歹是你长辈,把你养这么大不容易!”
“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说?”
接着,几个张家的远房亲戚也开始帮腔。
“就是啊,一千万虽然多,但总有办法解决的。”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这么绝情,以后还怎么做人?”
“快给你叔叔道个歉,把门打开,别让外人看笑话。”
一句句的指责,像刀子一样飞向我。
大伯甚至直接给我打来了电话,用长辈的口吻教训我。
“林晚,做人要懂得感恩!”
“你张叔叔这些年对你们母女俩怎么样,我们都看在眼里。”
“现在家里出了事,你就应该站出来,顾全大局!”
我拿着手机,一言不发地听着电话那头的训斥。
我没有争辩,也没有挂断。
我就那么静静地听着,听着这些所谓的“亲人”,是如何不分青红皂白地对我进行审判。
等大伯说得口干舌燥,终于挂了电话。
等家族群里所有人都表演完毕,气氛也烘托到了顶点。
我觉得,时机到了。
我打开相册,把我录下的那段完整的、未经任何剪辑的砸门视频,发到了群里。
视频里,张建国父子狰狞的面目,恶毒的咒骂,和踹门的巨响,清晰无比。
整个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刚才还在喋喋不休指责我的人,全都哑了火。
我没有停下。
我紧接着发出了那张法人变更文件的清晰照片。
文件上,我妈的签名和张建国的签名,以及律师事务所的公章,都拍得一清二楚。
最后,我敲下了一行字,发了出去。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谁是法人谁还钱,这是法律常识。”
我发完这几条信息,就放下了手机。
我甚至没有兴趣去看他们在群里会作何反应。
我知道,群里一定炸开了锅。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我才重新拿起手机。
群消息已经 99+。
点开,里面的风向已经完全变了。
“原来法人是张建国啊?那这债确实该他自己还。”
“这……这视频里砸门的样子,也太吓人了吧?”
“建国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得说清楚啊。”
之前指责我的那些亲戚,态度开始变得暧昧不清。
有人私聊我,旁敲侧击地打听细节。
有人在群里@张建国,让他出来解释。
而张建国,从我发了视频和文件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他像一条被掐住了脖子的狗,瞬间失声。
大伯给我发来一条尴尬的微信。
“晚晚啊,大伯刚才也是太着急了,没了解清楚情况……”
我看着那条信息,只觉得无比讽刺。
我没有回复他。
这场在家族内部的审判,我赢了第一回合。
但这还远远不够。
第二天,我约了王姨在她的律师事务所见面。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王姨的办公室明亮又整洁。
她给我泡了一杯热茶,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欣慰和心疼。
“晚晚,你比你妈妈想象的还要坚强。”
我摇了摇头。
“是妈妈保护得好。”
王姨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个厚厚的文件袋,推到我面前。
“这是你妈妈留给你的,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样东西。”
我打开文件袋。
里面是一份经过公证的遗嘱。
遗嘱的内容很简单,但每一个字都重如千钧。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明,我现在住的这套房子,是我母亲的婚前财产。
在我母亲去世后,这套房子的全部所有权,由我一人继承。
与张建国,没有半分钱关系。
我拿着那份遗嘱,手指微微颤抖。
我妈,她真的算到了一切。
她知道张建国在榨干了店铺之后,一定会把主意打到这套房子上。
这是她留给我最后的退路和庇护所。
“王姨,谢谢你。”
我的声音有些哽咽。
“傻孩子,跟我客气什么。”
王姨拍了拍我的手背。
“你妈妈当年变更法人的时候,其实还留了一手。”
她打开电脑,点开了一个视频文件。
视频里,是我妈坐在律师办公室的沙发上,精神还算不错。
她对着镜头,清晰地说明,自己是清醒且自愿将公司法人变更为张建国的。
而张建国,就坐在她旁边。
他一直在旁边诱导性地说话。
“你看,这样以后有什么事,就都我来担着了,你就安心养病。”
“我们是一家人,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
他的每一句话,都充满了虚伪的“体贴”。
而我妈,只是平静地看着镜头,像是要把这一切都刻录下来。
王姨关掉视频。
“你妈妈不让我把这个视频交给你走法律途径,她说,那太便宜他了。”
“她说,对付这种人,让他身败名裂,比让他坐牢更解气。”
“要让他被所有人唾弃,在贪婪和悔恨中度过余生,这才是对他最狠的惩罚。”
我瞬间明白了母亲的良苦用心。
她要的不是法律上的胜利,她要的是一场彻底的、诛心的清算。
“王姨,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和王姨商定了下一步的计划。
我们正说着,我的手机响了。
又是张建国,用了一个新号码。
我看了王姨一眼,按下了免提键。
“喂,晚晚啊……”
电话那头,张建国的语气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得前所未有的和善,甚至带着讨好。
“昨天是叔叔不对,叔叔太着急了,说话冲了点,你别往心里去。”
“你看,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光靠我一个人也扛不住。”
“我们还是一家人,总要一起想办法嘛。”
他铺垫了半天,终于说出了他的真实目的。
“我寻思着,要不……我们把现在住的这套房子卖了?”
“这房子现在也能卖个几百万,先把银行的窟窿堵上一部分,剩下的我们再慢慢想办法。”
“这样,我们都能轻松点,你说是不是?”
我听着他理所当然的语气,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竟然真的把这套房子视为了他的囊中之物。
他甚至觉得,牺牲我的住处来为他的愚蠢买单,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我没有和他废话。
我只是冷冷地吐出三个字。
“不可能。”
然后,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让他死了这条心。
这套房子,是妈妈留给我最后的念想。
谁也别想动。
张浩显然没有他父亲那么好的“耐心”。
被各路债主轮番轰炸了几天之后,这个成年巨婴终于狗急跳墙了。
他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我工作的单位。
那天下午,我正在和同事讨论一个项目方案,公司前台突然打内线电话给我,语气紧张。
“林晚,楼下……楼下有个人说是你哥,在大厅里闹事。”
我心里一沉,知道是张浩来了。
我跟领导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领导很通情达理,让我先去处理。
我赶到一楼大厅时,那里已经围了一小圈人。
张浩正像个泼妇一样,坐在大厅的地上撒泼。
“你们把林晚给我叫出来!”
“她卷了我家的钱跑了!欠了一千万的债让我们背!”
“你们公司怎么能用这种道德败坏的人!”
他一边哭嚎,一边拍打着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引得所有人都对他指指点点。
幸好,我早有准备。
在张建国第一次发难的时候,我就已经向我的直属领导坦白了家里的情况。
领导是个明事理的人,对我表示了同情,并且提前和公司安保部打了招呼。
我还没走近,两个高大的保安就已经迅速上前,一左一右地架住了张浩的胳膊。
“先生,请你冷静一点,不要在这里影响我们公司的正常秩序。”
“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
张浩还在挣扎。
这时候,我的部门领导也从楼上下来了。
他走到张浩面前,表情严肃。
“这位先生,林晚是我们公司的优秀员工,我们相信她的为人。”
“如果你有任何经济纠纷,请通过合法途径解决。”
“如果你再在这里无理取闹,骚扰我们的员工,我们就只能报警处理了。”
领导的话掷地有声,完全站在我这一边。
张浩被这阵仗镇住了,一时有些发愣。
周围同事的手机镜头,都对准了他狼狈不堪的样子。
我走到他面前,看着他。
我的眼神很平静,就像在看一个与我无关的陌生人。
“张浩,我再说最后一遍。”
“服装店的法人,是你父亲张建国。”
“所有的债务,都与我无关。”
“你来我公司闹,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你自己更难堪。”
我的话,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围观者的耳朵里。
张浩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他大概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场“毁你名声”的大戏,竟然会以这种方式收场。
他不仅没有让我难堪,反而让全公司的人都看到了他的丑陋和愚蠢。
我在同事们的眼中,看到了同情和支持。
最终,张浩被保安“请”出了公司大门。
我听说,他一离开,张建国就给他打了电话,气急败坏地在电话里把他痛骂了一顿。
骂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对利益捆绑的父子之间,第一次出现了肉眼可见的裂痕。
而这,正是我想要看到的。
在公司闹事失败,让张建国父子消停了几天。
但我知道,他们不会就此罢休。
走投无路之下,张建国开始了他最擅长的伎俩——在网上卖惨。
他注册了一个新的社交账号,开始在本地的论坛和社交媒体上,发布精心编写的小作文。
他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含辛茹苦的继父,妻子早逝,自己一人拉扯着两个孩子。
他声称自己为了给继女更好的生活,才拼命做生意,结果不幸失败。
而那个被他“视如己出”的继女,却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将他拒之门外,对他不管不顾。
他还配上了几张自己看起来憔悴不堪的照片,眼神里充满了“委屈”和“失望”。
他的文笔不算好,但足够煽情,很快就骗取了一些不明 ** 网友的同情。
评论区里,开始出现一些对我进行道德审判的声音。
“这女儿也太不是东西了吧?”
“不管怎么说,也是养你一场啊,怎么能这么冷血。”
“人心不古啊!”
我看着那些评论,没有愤怒,只觉得可笑。
我知道,沉默解决不了问题。
对付网络上的谎言,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更猛的真相去击碎它。
我联系了一个在本地颇有影响力的民生博主。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然后,我把我手里的所有证据,都发给了他。
第一,是母亲日记里记录张建国种种算计的关键页照片。
第二,是张建国挪用店铺资金给张浩买车的银行转账记录。
第三,是他亲手写下的那张三十万的巨额借条。
第四,是他在我家门口砸门撒泼的完整视频。
证据,形成了完整的闭环。
博主是个有正义感的人,在核实了所有证据的真实性后,连夜整理出了一篇长文。
文章的标题,充满了讽刺。
“我的‘老实人’继父:千万债务背后,是一个长达十年的骗局。”
文章以一种客观又犀利的口吻,将张建国的所作所为,一件件,一桩桩,全部公之于众。
这篇文章,就像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本地的网络圈子里炸开了。
文章的阅读量和转发量,呈几何级数增长。
舆论,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反转。
之前同情张建国的网友,纷纷倒戈。
“卧槽!这反转!原来他才是真正的白眼狼!”
“太恶心了!吃绝户啊这是!”
“心疼他女儿,摊上这么个继父和继兄,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愤怒的网友们,发挥了强大的侦探能力。
他们很快就扒出了张浩日常在社交媒体上炫富的账号。
那个账号里,全是他开着豪车,戴着名表,出入高档场所的照片。
每一张照片,都成了抽在张建国脸上的响亮耳光。
他所谓的“为家庭拼搏”,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张建国和他编造的小作文,被钉在了耻辱柱上。
他和他那个宝贝儿子,一夜之间,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我关掉手机,看着窗外的夜色。
我知道,这张由我亲手撒下的网,已经收紧了。
网络上的声讨,让张建国父子的生活彻底陷入了一团糟。
走在路上,都会有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银行的催收电话和信件,更是像雪片一样飞来,要拍卖店铺的所有资产。
但店铺里那些过季的服装和廉价的货架,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资不抵债。
他们唯一的希望,只剩下我名下的这套房子。
张建国开始了他的最后疯狂。
他打起了亲情牌,一种扭曲又恶心的亲情牌。
他跑到我母亲的坟前,对着墓碑又哭又跪。
他一边哭,一边让人拍下视频,然后发给了我。
视频里,他声泪俱下地对我母亲忏悔,说自己对不起她,求她显灵劝劝我这个“不懂事”的女儿。
那副嘴脸,让我觉得连我母亲安息的地方都被他污染了。
我面无表情地看完了视频,然后直接删除,不给他任何回应。
我的冷漠,显然激怒了他。
见我不为所动,他开始散播新的谣言。
他对所有亲戚说,我母亲留下的遗嘱是伪造的。
他说我为了霸占房产,不择手段。
他甚至叫嚣着,要找人强行撬开我家的门,住进来。
他说,他一天是我的继父,就一天有权利住在这个家里。
他的疯狂,让我彻底失去了最后耐心。
我早已在门口安装了高清监控。
他那些在门口徘徊、试图撬锁的鬼祟身影,全都被拍得一清二楚。
我把这些视频,直接打包发给了王姨。
第二天,一封由王姨律师事务所发出的正式警告函,就送到了张建国的手上。
警告函里,措辞严厉地警告他,他的行为已经涉嫌私闯民宅和寻衅滋事。
如果再有下次,我们将直接报警,并追究他的法律责任。
这份带着法律效力的警告函,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他最后的嚣张气焰。
而他这些疯狂的举动,也让他彻底失去了家族里最后一点同情。
就连之前帮他说话的大伯,都打电话来,把他骂了一顿,让他不要再丢人现眼。
众叛亲离,这个词用来形容他,再合适不过。
巨大的债务压力和舆论压力,像两座大山,终于压垮了张建国和张浩之间脆弱的父子关系。
他们开始内讧了。
导火索是一笔张浩在外面欠下的赌债。
债主找上门,而张建国已经一分钱都拿不出来了。
张浩在家里大发雷霆,埋怨父亲无能,害得他从一个养尊处优的富二代,变成了现在人人喊打的负二代。
张建国则气得浑身发抖,痛骂儿子是个只知道花钱惹事的败家子。
如果不是张浩挥霍无度,店铺的窟窿也不会那么大。
两人在新租住的狭小出租屋里,从争吵升级到大打出手。
邻居不堪其扰,直接报了警。
警察上门调解的时候,父子俩还在互相指责,把对方的老底都掀了出来。
张浩爆出,张建国在外面早就有了相好,还拿店里的钱给那个女人买过首饰。
张建国则怒吼,张浩欠的赌债远不止这一笔,早就把家底都快掏空了。
这些惊人的黑料,被好事 的邻居添油加醋地传了出去,很快就成了整个小区的笑柄。
所有人都知道,这对父子,没有一个好东西。
张浩那个谈了好几年的“女朋友”,在得知他家破产还欠了一屁股赌债后,立刻就和他分了手,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父子俩,真正成了一对孤家寡人。
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彻底破裂。
据说,两人在出租屋里,连一句话都不说,彼此看对方的眼神,都像是看着仇人。
这些消息,都是王姨告诉我的。
我听着,内心没有任何快意,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平静。
狗咬狗,一嘴毛。
这是他们应得的下场。
他们的自我毁灭,比我任何形式的报复,都来得更加彻底。
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我带着王姨,还有那份经过公证的遗嘱,再次来到了张建国租住的地方。
那是一个老旧小区的底层,阴暗潮湿,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霉味。
张建国开门看到我,眼神复杂,有惊讶,有怨恨,还有的……期盼?
他或许以为,我是来“拯救”他的。
我没有跟他废话。
我将遗嘱的复印件递到他面前。
“张建国先生,根据我母亲的遗嘱,这套房子现在完全属于我个人。”
“我正式通知你,立刻搬离属于我的房子。”
他看着遗嘱,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但他还是不肯死心,开始耍赖。
“不可能!这房子我也有份!”
“当年装修的时候,我也出了力,我也对这个家有贡献!”
他声嘶力竭地喊着。
我冷笑一声。
我拿出手机,点开了母亲日记里的另一页记录。
那上面,清清楚楚地记着,这个家所有的开销,从水电煤气到柴米油盐,全都是我母亲一人承担。
他张建国,从未为这个家支付过一分钱。
“这是我母亲的日记,需要我念给你听吗?”
他看着我手机上的字,彻底哑火了。
王姨在一旁补充道:“张先生,我们给你三天时间。”
“三天之内,请你把你所有的个人物品,从林晚小姐的房子里搬走。”
“否则,我们将通过法律途径,申请强制执行。”
说完,我们转身就走,没有再看他一眼。
三天后,他果然还赖在我的房子里。
我没有再给他任何机会,直接向法院申请了强制执行。
又过了几天,执法人员带着开锁师傅,上门了。
他们在小区里许多住户的围观下,将赖在房子里不肯走的张建国,连同他那些少得可怜的行李,一起“请”了出去。
他被拖出来的时候,还在撒泼打滚,大骂我是不孝女。
但这一次,没有任何人同情他。
围观的邻居,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至于张浩,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后来才听说,他因为还不上赌债,被那些放贷的人抓走了。
我终于,拿回了完全属于我的房子。
我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仿佛还能闻到空气中,属于母亲的味道。
妈妈,一切都结束了。
我为您,也为我自己,讨回了公道。
张建国的下场,比我想象的还要凄惨。
被从我的房子里赶出去后,他无家可归。
亲戚们对他避之不及,没人愿意收留他。
他只能用身上仅剩的一点钱,在城市最偏僻的角落,租了一间终年不见阳光的地下室。
银行的债务,像一个永远无法摆脱的噩梦,纠缠着他。
他被法院列为失信被执行人,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老赖”。
不能乘坐飞机高铁,不能进行高消费,甚至连一张新的电话卡都办不了。
他寸步难行。
他曾经在外面养的那个相好,在得知他破产后,也立刻卷走了他最后一点私房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想去找份工作糊口。
但他的“光荣事迹”早已在本地传开,没有一个正经单位敢用他。
最终,他只能在工地上打零工,干最苦最累的活,赚取一点微薄的日薪。
受尽了工头的白眼和工友的嘲讽。
几个月后,我再次听到他的消息时,他已经老态尽显,背也驼了,头发也白了大半,再也没有了当初在我面前作威作福的嚣张气焰。
而张浩的下场,比他更惨。
他被那些 ** 的人打断了一条腿,然后像扔垃圾一样,扔回了张建国的地下室。
父子俩,一个成了老赖,一个成了瘸子,挤在那间不到十平米的,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
我听说,他们经常为了半个馒头,或者是一包方便面,再次大打出手。
彼此咒骂,互相撕咬,活得没有一点人的尊严。
后来,张建国托了一个远房亲戚带话给我。
他说他后悔了。
他说他知道错了。
他想求我原谅,求我能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拉他一把。
我让那个亲戚,带了两个字回去。
“不配。”
我把那套充满了不好回忆的房子卖掉了。
用卖掉房子的钱,我在一个安静的街角,开了一家小小的花店。
这是我妈年轻时候的梦想。
她一直想拥有一家属于自己的花店,每天和这些美丽芬芳的生命待在一起。
现在,我替她实现了。
开业那天,我没有搞任何仪式。
我只是买了一束开得最盛的白色百合,去了我母亲的墓地。
我把花轻轻地放在她的墓碑前,用手拂去碑上的尘土。
“妈,我来看你了。”
“一切都结束了,那些坏人,都得到了他们应有的惩罚。”
“我现在很好,开了一家花店,是你最喜欢的那种。”
“我继承了你的智慧和坚强,往后的日子,我会带着你的爱,好好生活。”
微风拂过,墓地旁的松柏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回应我。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暖暖的,照在我身上。
我仿佛看到了母亲站在阳光里,对着我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我从墓地回到花店。
王姨已经等在了那里,她为我带来了庆祝开业的蛋糕。
“晚晚,祝贺你。”
我们坐在花店里,被满屋的芬芳包围。
我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看着这个崭新而又充满希望的世界。
我终于,露出了一个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过去的那些阴霾,已经彻底散去了。
属于我的新生活,才刚刚开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