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婆冷战了10年,65岁那年我突发脑梗,儿子要给我输血时,医生却拿着血型报告说:你们没有亲子关系
发布时间:2025-12-11 19:17 浏览量:4
在医院消毒水那刺鼻又熟悉的气味里,我感觉自己像一艘在白茫茫大海中即将沉没的破船。
半边身子不听使唤,嘴眼歪斜,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六十五年的人生,仿佛被这场突如其来的脑梗劈成了两半。
而当我那个向来孝顺的儿子王浩卷起袖子,准备为我输血时,医生拿着一张薄薄的化验单,说出了一句将我整个人生彻底击碎的话。
那句话,比脑梗带来的死亡威胁,还要冰冷,还要锋利,将我四十年的婚姻,三十年的父爱,瞬间切割得血肉模糊。
01
那天早上,一切都和过去十年里的任何一个早晨一样,充满了死寂般的平静。
我和妻子刘素芬,像两个被焊死在各自轨道上的哑剧演员,分食着一张餐桌,却分享不了任何一句话,一个眼神。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将空气中的尘埃照得一清二楚,也把我们之间那道无形的、厚重如墙的隔阂照得格外清晰。
十年前的某一次争吵,具体是为了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或许是鸡毛蒜皮,或许是陈年旧账,总之,那次争吵像一根冰锥,彻底冻结了我们之间残存的所有温度。
从那天起,我们分房睡,吃饭时各自沉默,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活成了彼此最熟悉的陌生人。
儿子王浩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劝过,闹过,最终也只能在一次次徒劳无功后,选择无奈地接受。
他每次回家,这个家才会因为他的刻意调停,响起几句尴尬的对话。
那天早上王浩没回来,偌大的房子里只有我和刘素芬。
她把一碗小米粥和一碟咸菜“当”地一声放在我面前,力道不大,却像一声冰冷的钟鸣。
我没看她,只是盯着碗里那几粒飘浮的米,胃里一阵翻涌。
年轻时,我最爱喝她熬的粥,她说,要给我熬一辈子。
可现在这碗粥,只有冰冷和敷衍。
我拿起勺子,刚准备喝,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猛地攫住了我。
勺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半边身子瞬间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麻木、沉重,然后彻底失去了控制。
我张开嘴,想喊刘素芬,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像破风箱一样的声音。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最后看到的,是刘素芬那张先是惊愕,随即变得惨白、慌乱的脸。
再次恢复意识时,我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还有身边各种仪器发出的“滴滴”声,都在提醒我,我从鬼门关前打了个转又回来了。
王浩守在我的床边,眼睛熬得通红,看到我醒来,他激动得差点哭出来,紧紧握住我唯一能动弹的左手,“爸,你醒了!爸,你吓死我了!”
我看着他,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舌头还是不听使唤。
医生很快就来了,做了一系列检查,最后表情凝重地对王浩说:“病人突发大面积脑梗,虽然抢救及时,但情况不容乐观。他现在急需输血,但血库里他这个RH阴性血型的存量告急,正在紧急调配。你们家属里有相同血型的吗?”
“我是!医生,我是RH阴性血!我跟我爸一样!抽我的!”王浩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站了出来,像个抓住救命稻草的战士。
医生点点头,立刻安排护士给他抽血化验。
我躺在病床上,看着儿子为了我焦急奔走的背影,心里一阵暖流涌过。
这三十多年,我自认是个严父,对他要求苛刻,但父子之间的情分,是刻在骨子里的。
养儿防老,古人诚不欺我。
哪怕和刘素芬的关系已经降到冰点,但有这么个孝顺儿子,我这辈子也算值了。
然而,这份短暂的慰藉,在半个小时后,被彻底粉碎。
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医生,拿着一张化验单,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
他的表情很奇怪,不是找到血源的欣喜,而是一种夹杂着同情、困惑和为难的复杂神情。
他走到王浩面前,又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我,最后目光落在了站在一旁,从我住院就没说过一句话的刘素芬身上。
“王浩先生是吧?”医生推了推眼镜,语气有些迟疑。
“对,医生,结果出来了吗?可以给我爸输血了吗?”王浩急切地问。
医生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那张纸。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炸雷,在安静的病房里轰然引爆。
他说:“从血型报告来看……你和你父亲的血型虽然都是RH阴性,但其他各项指标的基因比对结果显示,你们之间,没有亲子关系。”
没有……亲子关系?
这六个字像六把淬了毒的钢刀,一瞬间捅进了我的心脏。
我感觉不到身体的麻木了,也感觉不到脑梗带来的痛苦了,我所有的感官,都被这六个字带来的、毁天灭地的震惊和耻辱所占据。
我猛地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医生,又转向王浩,最后,我的目光像两把淬火的利剑,射向了那个从始至终都沉默不语的女人——我的妻子,刘素芬。
在那一瞬间,我看到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比墙壁还要惨白,眼神里充满了来不及掩饰的惊恐和绝望。
就是这个眼神,让我心中最后一点侥幸,也彻底灰飞烟灭。
我养了三十多年的儿子,竟然不是我的?
这四十年的婚姻,从头到尾,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一股腥甜的血液猛地从喉咙里涌上来,我的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02
再次醒来,病房里只剩下了王浩和刘素芬。
窗外的天已经黑了,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壁灯,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王浩坐在床边,双眼无神地盯着地面,像一尊失了魂的雕塑。
而刘素芬则远远地站在墙角,低着头,双手死死地绞在一起,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
我没死,但感觉比死了还难受。
脑海里反复回响着医生那句话——“你们没有亲子关系”。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在我心上烫下一个血淋淋的印记。
我能动弹的左手,死死地攥着床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一股滔天的怒火在我胸中燃烧,几乎要将我的理智焚烧殆尽。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含混不清的字:“为……什……么……”
我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但在这死寂的病房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王浩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我,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显然也还没从这巨大的冲击中缓过神来。
而站在墙角的刘素芬,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我的声音惊到,却依旧不敢抬头看我。
“刘……素……芬!”我几乎是咬碎了后槽牙,才从牙缝里挤出她的名字,“你……说!”
这三个字,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也像一道命令,打破了她最后的心理防线。
她终于缓缓地抬起头,那张曾经让我心动、如今却只让我感到恶心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愧疚、恐惧,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凄凉。
“建军……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她哽咽着,声音破碎不堪。
“对不起?”我听到这两个字,气得笑了起来,因为嘴歪,笑声听起来像夜枭的哀嚎,“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刘素芬,你这个毒妇!你骗了我四十年!四十年啊!”
我的情绪太过激动,牵动了身体的伤口,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头部传来,但我毫不在乎。
身体的痛,怎么比得上心里的痛?
那种被最亲近的人背叛、欺骗,将自己的一生都活成一个笑话的痛苦,足以将人凌迟。
“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啊!”王浩终于崩溃了,他站起身,冲到刘素芬面前,抓着她的肩膀用力摇晃,“医生说的是假的,对不对?是他们搞错了,对不对!”
刘素芬被他摇得像风中的落叶,除了流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的沉默,就是最残忍的承认。
王浩绝望地松开手,踉跄地后退了两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双手痛苦地插进头发里,发出了野兽般的呜咽。
我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一个是泪流满面的妻子,一个是崩溃痛哭的“儿子”,而我,这个被蒙在鼓里四十年的傻子,像个小丑一样躺在病床上,承受着这一切。
“他是谁的?”我闭上眼睛,感觉眼角有滚烫的液体滑落,“那个野男人,是谁?”
刘素芬的哭声猛地一滞。
她惊恐地看着我,嘴唇翕动着,仿佛那个名字是什么禁忌,一旦说出口,就会招来更大的灾祸。
“说!”我用尽全力吼出了这个字。
“我……我不能说……”她拼命地摇头,泪水流得更凶了,“建军,求求你,别问了……算我求你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我冷笑,“那是哪样?是我强迫你跟别人生下这个孽种,再让我当成亲生儿子养了三十多年吗?刘素芬,你把我王建军当成什么了?傻子吗!”
我的质问像一把把刀子,扎得她体无完肤。
她痛苦地闭上眼睛,身体沿着墙壁缓缓滑落,最终瘫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爸……你别激动……医生说你不能情绪激动……”王浩从地上爬起来,想过来安抚我,声音里带着哭腔。
“别叫我爸!”我猛地睁开眼,用尽全力将床头柜上的水杯扫到地上,发出一声刺耳的脆响,“我不是你爸!我王建军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你给我滚!你们都给我滚!”
水杯的碎片溅了一地,也像我们这个支离破碎的家。
王浩僵在原地,脸上一片死灰。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不解。
我知道我的话很伤人,可在那一刻,我控制不住自己。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什么就想毁掉什么,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心中那滔天的恨意。
病房的门被推开,护士闻声赶来,看到眼前的一幕也吓了一跳,赶紧过来给我注射镇定剂。
在药物的作用下,我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眼皮也越来越沉重。
在意识彻底陷入黑暗之前,我最后看到的,是刘素芬那张绝望而悔恨的脸。
我恨她。
我恨她毁了我的人生。
03
在镇定剂的作用下,我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却又很快被噩梦惊醒。
梦里,我回到了四十年前,我和刘素芬结婚的那个晚上。
红色的喜字,红色的被褥,她穿着红色的嫁衣,羞涩地对我笑。
她说,建军,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画面一转,她却躺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那个男人的脸模糊不清,他们一起嘲笑我,说我是天底下最蠢的傻子。
我从梦中惊醒,浑身都是冷汗。
病房里很安静,王浩和刘素芬都不在了,只有一个护工在旁边的椅子上打盹。
我睁着眼睛,看着惨白的天花板,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四十年的婚姻生活,像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一帧帧地回放。
我拼命地想,努力地回忆,试图从那些被岁月尘封的记忆里,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我和刘素芬是经人介绍认识的。
那时候我刚刚从部队转业,在一家国营工厂当个小干部,她则是厂里广播站的播音员,声音甜美,人也长得漂亮,是厂里很多小伙子的梦中情人。
能娶到她,我当时觉得是祖坟上冒了青烟。
婚后的生活很甜蜜,她温柔体贴,我努力工作,我们很快就成了厂里人人羡慕的模范夫妻。
一年后,她怀孕了。
我记得我当时高兴得一晚上没睡着,抱着她说了半宿的胡话,畅想着我们未来的孩子会长什么样,是像我还是像她。
现在想来,那段日子,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努力地回忆着她怀孕前后的细节。
对了,在她怀孕前大概两三个月,她回了一趟娘家。
她娘家在邻省的一个小县城,她说她母亲身体不好,要回去照顾一段时间。
我当时因为工作忙走不开,就让她一个人回去了。
她回来的那天,人瘦了一圈,情绪也有些低落。
我问她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她只是摇头,说就是想我了。
我当时没多想,只当是小别胜新婚的儿女情长。
现在想来,那段时间,或许就是一切罪恶的开端。
还有,王浩出生后,我抱着他,总觉得这孩子的眉眼不太像我,也不太像刘素芬。
邻居们开玩笑,说这孩子会长,专挑父母的优点长。
我也就没往心里去。
孩子一天天长大,越长越帅气,性格也好,学习也好,从小就是我的骄傲。
我把所有的心血都倾注在了他的身上,教他读书,教他做人,把他当成我生命的延续。
我甚至记得,王浩上小学的时候,有一次跟同学打架,我被老师叫到学校。
那个被打的孩子的家长指着我的鼻子骂,说有其父必有其子,你看看你儿子那野蛮的样子,跟你一个德性。
我当时还挺了挺胸膛,觉得儿子像我,是件值得骄傲的事。
现在想来,这一切都像一个巨大的讽刺。
我越想,心就越冷。
还有那场长达十年的冷战。
起因到底是什么?
我真的记不清了。
好像是一次关于家庭开支的争吵,又好像是因为我无意中翻到了她的一本旧相册,里面有一张她和陌生男人的合影。
我问她是谁,她当时反应很激烈,一把抢过相册,说只是以前的同学,让我别多管闲事。
她的反常让我起了疑心,我们大吵了一架,互相说着最伤人的话。
从那以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彻底冻结了。
现在想来,那张照片里的男人,会不会就是……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中浮现,让我不寒而栗。
我不敢再想下去。
我怕我想出的真相,会比现实更残忍。
这四十年来,我到底生活在一个怎样巨大的谎言里?
我每天面对的这个女人,她心里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我付出了全部父爱的这个儿子,他的身体里,流着谁的血?
愤怒、屈辱、不甘、痛苦……种种情绪像毒蛇一样啃噬着我的心脏。
我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彻底颠覆,我过去六十五年的人生,变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
我才是那个主角,一个被蒙蔽了一辈子的可悲的小丑。
04
在我被痛苦的回忆反复折磨的时候,王浩也在经历着他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
从病房跑出去后,他没有回家,而是一个人去了医院的基因检测中心。
他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一个能将他从这荒诞的噩梦中唤醒,或者将他彻底推入深渊的答案。
他拿着我的头发样本,又抽了自己的血,颤抖着双手办完了所有的手续。
等待结果的那几个小时,对他来说,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
他坐在检测中心外的长椅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无法相信,那个将他扛在肩头、教他写字、在他犯错时会严厉批评却又会在深夜偷偷给他盖被子的男人,竟然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
他回忆起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
父亲王建军是个典型的严父,不苟言笑,对他要求极高。
他小时候很怕他,但又从心底里敬爱他。
他记得,他第一次参加学校的运动会,父亲请了假,在烈日下站了整整一个下午,就为了看他跑完800米。
他冲过终点时,父亲脸上那骄傲的笑容,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他还记得,他大学毕业后,执意要自己创业。
父亲嘴上骂他好高骛远,却偷偷把自己的积蓄都取了出来,塞到他手里,只说了一句:“赔了就滚回来,老子养你。”
这份深沉如山的父爱,怎么可能是假的?
可母亲的反应,医生的报告,又像两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几个小时后,他拿到了那份薄薄的,却重如千钧的报告。
当看到报告单最下面那一行冰冷的结论——“根据DNA基因位点比对结果,排除亲生父子关系”时,他感觉全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的。
他像个游魂一样走在街上,直到被一家酒吧的音乐声吸引。
他走了进去,点了一瓶又一瓶的酒,疯狂地往嘴里灌。
他想用酒精麻痹自己,麻痹那颗被撕裂的心。
不知喝了多久,他趴在桌子上,哭得像个孩子。
第二天,他顶着宿醉的头痛,回到了那个曾经被称为“家”的地方。
刘素芬一夜没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他回来,像看到了救星一样扑了过来。
“小浩,你一晚上去哪了?你爸他……他怎么样了?”
王浩看着母亲憔悴的脸,闻着她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心中的痛苦和迷茫再次涌了上来。
他没有回答,只是从口袋里掏出那张DNA鉴定报告,扔在了茶几上。
刘素芬看到那张纸,身体一僵,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妈,我只想知道,他是谁。”王浩的声音沙哑而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他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和母亲说话。
刘素fen的嘴唇颤抖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她知道,瞒不住了。
这个埋藏了三十多年的秘密,终究还是到了揭晓的时刻。
她颓然地坐回沙发上,双手掩面,发出了压抑的哭声。
过了很久,她才抬起头,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王浩。
“小浩,你听妈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妈是有苦衷的……”
“我不想听苦衷,”王浩打断了她,“我只想知道,我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刘素芬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仿佛说出那个名字,需要耗尽她一生的力气。
她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却清晰地传到了王浩的耳朵里。
“他叫……李卫东。”
李卫东?
王浩在脑海中搜索着这个名字,却发现一片空白。
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无论是从母亲嘴里,还是从父亲嘴里。
“他是谁?你们是怎么认识的?”王浩追问道。
刘素芬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
她像是陷入了某种可怕的回忆,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他是……他是你爸以前的战友……也是……也是我的初恋……”
这个答案,像一颗子弹,再次击中了王浩的心脏。
父亲的战友?
母亲的初恋?
这都什么跟什么?
“当年……我嫁给你爸之后,他……他来找过我……”刘素fen断断续续地讲述着,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艰难,“那时候你爸刚转业,工作很忙,经常不回家……我一个人……我……”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王浩已经明白了。
一个女人,面对着曾经深爱过的初恋,在丈夫冷落自己的时候,犯下了一个足以毁灭一切的错误。
王浩感觉一阵恶心。
他无法接受,自己敬爱的母亲,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也无法想象,如果父亲王建军知道了这个真相,会是怎样的反应。
他站起身,不想再听下去。
这个家里发生的每一件事,都让他感到窒息。
他只想逃离。
05
在医院又待了两天,我的身体状况有了一些好转,至少,我已经能勉强说出一些完整的句子了。
这两天,刘素芬每天都来,默默地给我送饭,帮我擦洗,一句话也不说,像个赎罪的囚徒。
而王浩,自从那天被我吼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也好,眼不见为净。
我心里这样想着,可每次看到病房里其他床位的儿女绕膝,嘘寒问暖,我的心还是会像被针扎一样疼。
这天下午,刘素芬又提着保温桶走了进来。
我冷冷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她把饭菜一样样摆在床头柜上,低声说:“建军,吃点东西吧,是你爱吃的鱼。”
“拿走。”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她的手一僵,眼圈瞬间就红了。
她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样子看起来可怜极了。
可我看着她,心里没有一丝同情,只有无尽的厌恶。
“我们离婚吧。”我看着天花板,用一种近乎宣判的语气说道。
刘素芬的身体猛地一震,保温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鱼汤洒了一地。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嘴唇哆嗦着:“建军……你……你说什么?”
“我说,离婚。”我重复了一遍,语气没有丝毫波澜,“等你把那个孽种的亲爹找来,我们把所有事情都说清楚,然后就去办手续。这个家,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这顶绿帽子,我戴了四十年,也戴够了。”
“不……建军,不要……”刘素芬扑到我的病床前,抓着我的手,哭着哀求,“不要离婚……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看在我们四十年夫妻的情分上,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求求你了……”
“四十年夫妻情分?”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抽出手,因为动作太大,牵动了半身不遂的身体,疼得我龇牙咧嘴,“刘素芬,你跟我谈情分?你在跟别的男人鬼混,给我戴绿帽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们的情分?你把那个野种抱回来,让我当亲儿子养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们的情分!现在跟我谈情分,你不觉得恶心吗!”
我的话像一把把刀子,扎得她脸色惨白,毫无血色。
她瘫软在床边,除了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王浩走了进来。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胡子拉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和痛哭的母亲,又看了看病床上盛怒的我,眼神复杂。
“你来干什么?”我看到他,气就不打一处来,“我不是说了,让你滚吗?”
王浩没有理会我的怒火,他只是走到刘素芬身边,将她扶了起来,然后看着我,沙哑着嗓子说:“爸……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但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妈她……”
“闭嘴!”我厉声打断他,“我最后说一遍,别叫我爸!我受不起!还有,你们母子俩不用在我面前演戏了,一个出轨,一个孽种,真是天生的一对!我王建军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认识了你们!”
我的话,无疑是诛心之言。
王浩的脸瞬间变得煞白,他紧紧地攥着拳头,身体因为愤怒和屈辱而微微颤抖。
刘素芬看到儿子被我如此羞辱,像是被刺激到了,她猛地抬起头,冲着我喊道:“王建军!你骂我,你打我,我都认了!可你不该这么说小浩!他也是受害者!他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们父子!但是,当年的事,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自愿的!我是被李卫东强迫的!”
她终于说出了那个名字。
李卫东。
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尘封的记忆。
我想起来了,李卫东,我当兵时的战友,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他转业后,跟我在一个城市,我们还经常联系。
后来,他说要做生意,向我借过一笔钱,之后就人间蒸发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当时还以为他生意失败,跑路了。
怎么会是他?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刘素芬看着我震惊的表情,以为我不信,哭着说:“是真的!建军,你相信我!当年他骗我说有急事,把我约出去,然后……然后他就对我……我不敢告诉你,我怕你嫌弃我,我怕这个家散了……后来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我更不敢说了……我只能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我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你……”
她哭得撕心裂肺,将那个埋藏了三十多年的秘密,血淋淋地展现在我和王浩面前。
我呆呆地躺在床上,一时间无法消化这巨大的信息量。
背叛我的人,竟然是我曾经最信任的兄弟?
而我的妻子,是被强迫的?
就在病房里的气氛凝固到冰点时,王浩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那铃声,在此时此刻,显得无比突兀和刺耳。
王浩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你好,请问是王浩先生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严肃的男声。
“我是,请问你是?”
“我们是市公安局经侦支队的。我们打电话是想跟你核实一件事。一个叫李卫东的金融诈骗案主犯今天下午落网了,在他的口供里,提到了你的母亲,刘素芬女士,说她是他多年前的一名重要同伙。我们需要你母亲配合我们进行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