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我发难,霍祁冷静地开口安抚我
发布时间:2025-12-13 11:06 浏览量:3
我和霍祁的订婚宴上,一条写着【小三上位】的横幅挂在了正中央。
海报上我的名字被划掉,歪七扭八的改写成了【狐狸精】。
没等我发难,霍祁冷静地开口安抚我。
“小孩子喜欢恶作剧而已,别和他一般见识。”
是的,霍祁有个爱恶作剧的儿子。
99次领证99个恶作剧,一本结婚证我们领了三年都没领上。
我推开霍祁一把拎起霍琰,“擦掉,就算舔你也给我舔干净!”
孩子哇哇乱叫,哭喊声一片。
霍祁冷着脸疾步走了过来,将孩子抱在了怀里。
“阮禾,你撒泼也要看场合!就这么点事,你至于吗?”
没等我说话,门外响起了一道清丽的嗓音。
“六岁小男孩喜欢恶作剧,就这么点小事你就忍不了了?”
“后妈难当,阮小姐以前不知道吗?”
1.
人群自动为她让出了条道。
我面色阴郁地转眸看向了霍祁,“她回来了?”
霍祁面上闪过一丝尴尬,点了点头。
“回来有两个月了。”
两个月。
霍祁一个字都没和我说过。
难怪这两个月来,霍祁加班的次数频增。
每次回来,身上都带着若有似无的甜香。
我死死攥紧手心,强迫自己站稳。
许知之亲昵自然地从霍祁怀里接过霍琰,笑着和我打招呼。
“你好,我是许知之。”
“霍祁的前女友,霍琰的亲生母亲。”
整个宴会厅陷入了寂静。
霍祁和许知之十八岁相恋生子的故事,一直是圈子里闭口不谈的忌讳。
没人惹得起霍家,毕竟霍家对外宣称是霍祁的弟弟。
大家也就只能关起门来看热闹。
如今,消失了六年的许知之回来了。
这热闹算是摊开来叫人看了。
“妈妈!我讨厌这个女人!”
“我不想她嫁给爸爸,我不想叫她做妈妈!”
许知之怀里的霍琰指着我,一张嘴就叫个没停。
看着对面站着的一家三口,我的脸色再也绷不住了。
霍祁的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
他将霍琰从许知之怀里扯下,拉到了我面前。
“谁让你这么说话的?”
“赶紧和阮阿姨道歉!”
霍祁拧着眉头,佯装生气地对霍琰吼。
但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这话不过是吓唬吓唬孩子的。
霍琰也知道。
所以他哭着摇头,“我不道歉。”
“爸爸,他们都说这个女人是为了霍家的钱才嫁给你的!”
“爸爸,妈妈都回来了,你为什么不能娶妈妈啊!”
霍祁皱眉,轻声呵斥道:“别闹了,和阮阿姨道歉。”
“我不要!”
“我讨厌你!”
霍琰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一把小剪刀,直直地割破了我的手腕。
鲜血不断往下滴,全场混乱成了一团。
我按着伤口抬眸看着霍祁,“霍祁,我和他,你只能留一个。”
全场哗然。
“阿禾,你这是在为难我。”
霍祁矜贵冷傲地站在人群中,脚却一步都没朝我这迈进。
“霍祁,你只有七天时间。”
“如果七天内我收不到答复,那么婚约作废。”
“而我这次的伤,我会让他们加倍奉还!”
我的视线停留在了许知之和霍琰身上。
许知之下意识往霍祁身后躲,弯弯的眉眼里带着胜利者的挑衅。
霍祁始终无动于衷,眸光阴冷。
“阮禾,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张妈心疼地拉着我上楼包扎伤口。
“小孩子间闹点笑话,大家别放在心上。”
身后霍祁如同以往一样收拾烂摊子,笑话两个字似乎贴在了我心上。
许知之抱着孩子柔声哄他,“琰琰别怕,有妈妈在,妈妈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爸爸最爱你了,对不对?”
这些刻意说给我听的话,钻进了我的耳朵。
我只觉得脚底的寒气蔓延到了头顶,心脏和血脉都变得冰冷。
六年,我换来的不过是笑话两字。
“阮小姐,别听这些。”
张妈拉着我加快了步伐,“我从小看着霍祁长大,他是喜欢你的。”
“许家那丫头,连你脚指头都比不上!”
可张妈的话,我却怎么都听不到心里去了。
霍祁,好像在刚刚那个瞬间彻底烂了。
我不想要了。
“阮小姐,你听张妈的。”
“霍祁现在就是被许知之迷惑了,等他反应回来,他会回头的。”
楼下霍琰笑着叫爸爸妈妈的叫声,很刺耳。
“张妈,我累了。”
张妈欲言又止,最后叹了一口气,叮嘱我好好休息后走了。
漆黑的房间里,我呆坐在床头,眼泪不知不觉落下。
年幼失去父母的我,跟着爷爷在隐国长大。
六年前,我第一次回国。
爷爷总让二叔带我出来见见世面,参加的第一个国内宴会就是霍琰的满月。
霍琰被保姆抱在怀里,小家伙生得白皙可爱,惹人喜欢。
我不喜欢小孩,却也勾得多看了几眼。
可没想到,他勾住了我的衣角怎么也不肯撒手。
“看来小少爷很喜欢阮小姐。”
一句话,引得无数人一同附和。
彼时所有人只以为我是阮家的远房亲戚,免不了巴结几句。
后来我为了霍琰时常与霍家走动,也知道了霍祁和许知之的事情。
他们年少相恋,青梅竹马。
哪怕许家落败,霍家从未悔婚。
可年少情侣初尝禁果意外生子后,十八岁的许知之面对刚出生的小孩,一言不合就逃了。
这无疑给了霍祁当头一棒。
从那以后霍祁性情大变,倨傲冷漠成了他唯一的标签。
也是那时候,我对霍祁产生了兴趣。
哪怕爷爷数次反对,我还是执意隐瞒身份与霍家往来。
霍琰是我看着长大的,三岁以前除了我谁都不粘。
可变故就发生在两年前。
许知之第一次回来和霍琰短暂接触后,霍琰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层出不穷的恶作剧,再也没断过。
可我总响起小时候可爱粘人的霍琰,我总在期盼着他会改变。
现在我才知道,不管我如何掏心掏肺,都改变不了我是外人的事实。
如果两年掐是霍琰变了,那么现在变得就是霍祁了。
楼下是十一点散的场。
“霍祁,我想住在这。”
门外响起了许知之的声音,黏腻带着点酒意。
霍祁没说话,抬眸看一眼那紧闭的房门,心里没有由来的烦躁。
“霍祁,你真的要娶阮禾吗?”
“当年我叛逆不听话,是你妈的眼中钉肉中刺。所以我走后,她给你选了听话乖巧的阮禾,对不对?”
“霍祁,你真的喜欢她吗?”
听着外面的话,我的心口不自觉发紧。
霍祁的回答,我没听见。
我闭上眼,黑暗从四面八方朝我涌来,难过的感觉几乎让我窒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恢复了安静。
我看着手机里的电话号码,痛定思痛后还是打给了二叔。
“二叔,我想回隐国了。”
“霍祁,我不要了。”
对面闻言,紧张地追问了几句,见我兴致缺缺便也没再继续问。
“不过离开之前,有个残局我要亲自收拾。”
看着抽屉里的B超单,我陷入了沉思。
这是我和霍祁的第一个孩子,是我最珍贵的礼物。
可现在,她来的不是时候。
第二天一早,我一下楼就看见了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
许知之留宿了。
我往下迈动的脚步,像是灌了铅,很重。
看来,七天都不用了。
“阮小姐,快过来一块儿吃饭。”
“昨天小琰伤了你,我过意不去,特意早起炖了点老鸭汤给你补补。”
“我们这边人都喜欢喝汤,也不知道你喝不喝的惯。”
许知之热情地招呼我过去,说着就给我盛了碗汤。
我瞥了一眼后,推开了,“我不喝汤。”
霍祁翻动报纸的手,一顿,抬眸看了我一眼。
“我让张妈给你做了你喜欢的鲅鱼饺子。”
“昨天的事情是霍琰的错,我已经重重罚过他了。”
罚?
爱子如此的霍祁,什么时候罚过霍琰。
我记得我们第一次相约去领证,霍琰在我的轮胎里塞了定时炮仗。
那一次我连人带车翻了,住了一个月的院。
霍祁不过是带着霍琰来道了歉,削了个苹果。
后来苹果还被霍琰自己啃了。
那时,我也轻易原谅了霍琰。
可后来恶作剧变本加厉,我几乎被消磨地没了脾气。
霍祁每一次只会说,“霍琰还小,需要人引导。我们做父母的,还是得循循善诱。”
“阿禾,我会替你罚他。”
但我从来没见过。
“明天,我们就去领证。”
霍祁又想用一句话安抚我了。
可这次,没用了。
一旁许知之的汤匙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许知之不甘的眼神在我和霍祁之间来回地转。
霍琰去上学了,不然现在闹得就是他。
“不了。”
“霍祁,我不准备和你结婚了。”
霍祁放下了手里的报纸,惊诧的眼神一闪而过。
“阮禾,别闹了。”
“因为这么点小事闹成这样,没意思。”
霍祁依旧轻描淡写,仿佛这一切的过错只在我太计较。
可这两年来,霍琰那些伤人的恶作剧,他权当玩笑。
我的忍气吞声他看不见,我的伤心他也不在乎。
“等你消气,我们再谈。”
霍祁蹭地起身,衣角带起的风刮过我的手背,很凉。
下午,霍琰从学校回来。
许知之不知道和他说了什么,他开始大闹。
先是拔光了我养的花草,掐死了我的小猫,还把我养的金鱼一条一条放在了桌上。
霍琰挑衅地看着我,“阮阿姨,听说爸爸又要和你领证去了。”
“这些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你喜欢吗?”
我忍着愤怒,任由指甲掐入掌心。
直到我看见被剪刀剪碎的婚纱,我再也忍不住了。
“霍琰!我今天就教教你怎么做人!”
我一脚踢开凳子,拎着霍琰就往金鱼池里走。
许知之在我身后哭着喊着叫霍祁的名字,可霍琰已经被我丢进了金鱼池。
“妈妈!救我!”
看着霍琰在水里扑腾的样子,我掐着许知之的脖颈凑近。
“想救你儿子?”
“那就一起下去。”
说完我一脚将她踹进了金鱼池,将旁边的水量调到了最大。
“你在做什么!”
“阮禾。”
“你想杀了他们吗?”
“爸爸!”
“爸爸,快救救我和妈妈!”
霍祁按下了停水键,跳下水将两个人捞了上来。
霍琰会水,人还算清醒。
但许知之已经陷入了昏沉状态,她面色惨白地靠在霍祁怀里:
“阿祁,我没事。”
“你快看看小琰……”
一阵猛烈的咳嗽带出了泪花,霍祁心疼地抱紧了许知之。
“他没事。”
“知之,你别睡。”
霍祁立马给许知之做起了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
许知之瘫软的双臂,绕住了霍祁的脖颈,加深了这个“人工呼吸”。
霍琰在一旁捂着嘴偷笑,朝着我做了个鬼脸,“你就等着被赶出霍家吧。”
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说不难过是假的,我曾经在霍祁父子俩身上付出过很多感情,也期待过一家和乐的画面。
六年里,我陪着霍琰长大,对他事无巨细。
他生病时是我整夜不睡觉守着他,他咿呀学语时是我耐心地教会他发音。
他学步时是我牵着他走出了人生中第一步。
六年里,我爱敬霍祁,心疼他的辛苦。
他心情不好时我学着烧做菜哄他开心,他事业不顺时我悄悄让二叔从中斡旋。
如今我的真心都喂了狗,总得想个法子让他们吐出来。
我看着房中整理好的行李,拨通了电话。
“明天下午三点五十,明恩国际幼儿园门口。”
那天,我整一天没下楼。
霍祁也没来问过一句。
直到第二天,我刚下楼就听见了下人急切的喊叫声。
“不好了!幼儿园老师来电话,说小少爷失踪了!”
一句话,将整个霍家搅弄得人仰马翻。
许知之脸色惨白,一度要晕过去。
霍祁一边安抚着哭闹不止的许知之,一边派人去找霍琰。
唯有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我径直走到门口,拿了车钥匙就准备走。
“你去哪?”
霍祁的声音中带着怒意,他死死盯着我即将迈出的脚。
“我约了美甲,要迟到了。”
即便没有转头,我也知道霍祁眼神中的怒火足以将我烧穿。
“阮禾!”
震天响的一句怒吼,我挺直了脊背回眸看着他。
“霍祁,你忘了吗?他不是我的孩子。”
“他死了,我都用不着守灵的。”
短短两句话,没等来霍祁的怒火滔天。
等来了许知之的一哭二闹三上吊。
“霍祁,你听听这是人话吗?”
“你还总说她对霍琰很好,说她温柔善良,让我别担心。”
“霍祁,这样的女人你敢让她做小琰的后妈……”
我低头笑出了声,冷冷地看着许知之闹。
“这后妈,谁爱当谁当。”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霍家。
阮家的人,万事随心。
如今霍家不得我心,我也自然不会久留。
只不过,该收拾的我自然要收拾。
傍晚时分,城郊那幢许久没人打理的别墅亮了灯。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脚下挣扎的许知之和霍琰,她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你们到底是谁!你们知不知道我们是霍祁的人!”
“霍祁要是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
保镖走过去,正想用胶带缠住她的嘴。
我抬手,制止了他们。
“让她叫,叫得越响越好。”
蹲下身扯掉了他们的眼罩,许知之和霍琰的眼睛一个比一个瞪得大。
“是你?!”
“阮禾,你居然敢背着霍祁绑架我们!”
“你这个坏女人,快放了我和妈妈!我一定要让爸爸狠狠责罚你!”
太吵了。
我掏了掏耳朵,让人堵住了他们的嘴。
第二天凌晨五点,霍祁准时带着人踹开了别墅的大门。
冷寂的空气中,我们四目相对。
霍祁的瞳孔骤然放大,“阿禾?”
“你怎么也在这?”
我的眼泪瞬间落下,抬起被捆住的双手哭着求救。
“救我……”
“霍总真是准时,钱带够了吗?”
绑匪拿着铁棍在地上敲出背景音。
霍祁阴冷的眸光泛着杀气,薄唇紧抿。
“三千万一个。”
霍祁暗自松了口气,这点钱对于霍家来说不过是洒点水。
绑匪眯着眼睛笑开了,“不过这俩女的,二选一,剩下的那个我要自留。”
霍祁看着被捆绑在角落里的许知之和霍琰,眼神落在了我流着泪的脸上。
心痛、不舍、纠结万般情绪在他脸上糅杂。
霍祁,不就是恶作剧吗?
这次就要看你玩不玩得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