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舅舅跟亲戚堵在堂屋，妈妈眼角淤青，父亲因唠叨扇她一巴掌

我大概9岁的时候，父亲因为妈妈唠叨了他几句，猛地站起来扇了她一巴掌。妈妈好一会儿都愣住了，第二天，家里来了我的十个舅舅、七个舅妈，还有十几个表哥。他们堵在堂屋门口，大舅手里攥着根扁担，指节捏得发白，二舅蹲在门槛上抽烟，烟蒂扔了一地，最小的十舅才十六岁，红着眼圈往屋里瞅，看见妈妈眼角的淤青时，拳头“咚”地砸在门框上。

父亲躲在里屋，半天没敢出来。妈妈拉着大舅的胳膊，声音有点哑，说算了，都是家务事，别闹大了。大舅甩开她的手，朝着里屋喊，出来！做错事还躲着，像个男人吗？里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父亲低着头走出来，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说话。二舅把烟蒂踩灭，站起身盯着他，就因为唠叨两句，你就动手？你要是今天不给个说法，咱们这事没完。

十几个表哥挤在院子里，都没说话，眼神齐刷刷落在父亲身上。大舅妈拉着妈妈进了厨房，偷偷抹眼泪，说你就是太老实，被他欺负惯了。妈妈摇摇头，开始往锅里添水，说家里还有孩子，闹僵了以后不好过。厨房里的柴火噼里啪啦响，外面的气氛却僵得厉害，连风吹过院子里的树叶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父亲沉默了快十分钟，才抬起头，对着妈妈说了句，我错了，以后不这样了。十舅立马喊起来，错了就完了？打都打过了，一句道歉就管用？大舅瞪了十舅一眼，十舅撇撇嘴，没再说话。大舅把扁担往墙角一靠，说道歉没用，得保证。以后再敢动手，我们十个兄弟，饶不了你。父亲点点头，说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碰她一下。

二舅让父亲给妈妈鞠个躬，父亲犹豫了一下，还是弯了腰。舅妈们见状，赶紧出来打圆场，说既然认错了，就给个机会。中午留大家在家吃饭，妈妈和舅妈们在厨房忙活，舅舅们坐在堂屋，偶尔跟父亲说几句话，语气都挺冷淡。我躲在门后偷看，看见妈妈做饭的时候，眼角的淤青还没消，抬手擦汗的时候，动作轻轻的，像是怕碰到疼处。

吃完饭，舅舅们没多待，走之前，大舅又拉着父亲叮嘱了几句，反复强调不准再动手。父亲一直点头应着，送他们到村口的时候，腰杆都没直起来。舅舅们走后，家里安静得可怕。妈妈收拾碗筷，父亲坐在堂屋抽烟，一根接一根，烟灰掉了一地。我不敢说话，坐在小板凳上写作业，眼角余光能看见妈妈时不时叹口气。

从那以后，父亲确实没再打过妈妈。只是家里的话变少了，妈妈很少再唠叨他，就算有不满意的地方，也只是小声嘀咕两句。父亲下班回来，要么坐在院子里抽烟，要么就进房间看电视，两个人很少凑在一起说话。有时候舅舅们会打电话来，问家里的情况，妈妈总是说挺好的，没什么事。

过了半年，十舅结婚，我们一家人去帮忙。吃饭的时候，大舅还特意拉着父亲喝了杯酒，说过去的事就翻篇了，好好过日子。父亲笑着点头，喝了酒，脸有点红。我看着他们碰杯，又看了看旁边默默夹菜的妈妈，心里有点说不清的滋味。谁家过日子没点磕磕碰碰，就算闹得再凶，最后不还是得凑活着过下去，难道真能说散就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