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评分热门情感、家庭故事——我的扫兴妈妈
发布时间:2025-12-14 20:38 浏览量:2
我订婚当天,妈妈突然在人均 3k 多的酒店里掏出了用塑料袋装的隔夜面条。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她捧着已经坨掉的面条大快朵颐:「我节省惯了,一时还吃不下这些大鱼大肉。你们吃你们的,我吃这个就行。」
有亲戚看不下去,开口劝和:「大喜的日子,你多少吃点菜,别让大家尴尬。」
妈妈果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就在我以为她真的听劝时,她却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水。
嘴里还念念有词地向大家解释:「开水浇在面上,又热又香,我省一口,我闺女和女婿就能多省一顿呢。」
那一刻,全场面面相觑。
只剩下妈妈吸溜面汤的呼噜声。
1
看到妈妈从已经掉漆的皮包里掏出那个红色塑料袋时,我眼皮猛地一跳。
那种熟悉的窒息感扑面而来,几乎在瞬间就将穿着昂贵礼服、打扮端庄大方的我拽回了那个贫瘠又可怕的童年。
我握着酒杯的手在不断发冷,脸上的笑意也不受控地僵在了脸上。
察觉到我的异常,身侧的丈夫也看向了我视线凝住的地方。
短短几秒钟,他也愣住了。
不仅是我们,整个桌旁的宾客们都愣住了。
他们怔怔地看着妈妈将塑料袋套在酒店的碗碟上,然后右手用力地搅拌着已经坨成一团的工业面条。
「姐,你这是干嘛呢?」
率先出声的是坐在妈妈身旁的小姨,她举着筷子,目瞪口呆地看着妈妈:「一桌的菜呢,足够咱们吃了,你弄这玩意干啥?」
妈妈卷着面条大快朵颐:「我节省惯了,一时还吃不下这些大鱼大肉。你们吃你们的,我吃这个就行。」
「这……」
小姨欲言又止,伸在半空的筷子是往前也不是,往后也不是。
尴尬之际,坐在妈妈对面的表姐看不下去:「二姨,这多喜庆的日子啊,你吃这个不是扫兴吗?再说了,你作为朵朵的亲妈吃这个,让我们怎么下筷子啊?你就算不喜欢吃大鱼大肉,也多少吃点菜啊,别让今天的主角们尴尬。也别让我们尴尬啊!」
表姐的话说得直白有力。
我想,饶是妈妈脸皮再厚,听到表姐这么说也该收敛了。
可我没想到,妈妈只是讪讪一笑,随后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水:「开水浇在面上,又热又香,我省一口,我闺女和女婿就能多省一顿呢。」
……
此话一出,在场的客人们都面面相觑。
表姐更是像一拳砸到了铺在大理石上的棉花,气也没出,还弄疼了自己。
妈妈吸溜汤汁的声音就像一根尖头很钝的针,从太阳穴一点点钻向我脑袋。
搅得我整个人直犯恶心。
我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快步走向妈妈身侧。
「妈,」我压低声音,试图说服她:「钱是按人数预付过的,吃与不吃、吃多吃少都是这个价。你要真的想替我们考虑,就该好好吃一顿。」
妈妈讶异地张了一下嘴巴:「不吃也要 3k 多?」
「对。」
丈夫也走过来,温声劝告:「妈,今天是我和朵朵的订婚宴,您也是主角之一,您要是不吃,这在座的亲朋好友怎么好动筷?要想大家尽兴,您就得先作出一个表率呀。」
「哦哦。」
妈妈点点头:「那我吃,为了你们,我就算再不喜欢也要吃。」
我和丈夫同时松了口气。
刚想招呼大家都开动起来,可下一秒,妈妈却抬手招呼来了服务员:「小姐你好,请问你们这里有馒头吗?」
2
桌上的氛围再次尴尬起来。
但妈妈却想没察觉到一样,她自顾自地说着:「我想用馒头蘸菜汤吃,这么多菜呢,汤汤水水的不吃也浪费了,你们只管吃上头的肉和菜,菜汤就都交给我打扫!」
服务员愣住,下意识看向我和丈夫。
我捏紧了裙摆,掌心因为焦虑不断冒汗。
丈夫还想说什么,可看到我惨白的面庞,最终只是温和一笑:「行。反正是婚宴,妈妈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大家也是哈,怎么高兴怎么来。」
说完,他举杯一饮而尽:「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来参加我们夫妻的宴席,不胜感激,千言万语尽在酒中了。」
席间响起一阵掌声。
在公婆的带头下,大家纷纷都拿起了筷子。
气氛也紧跟着活络了起来。
一派欢声笑语间,我紧绷的神经也逐渐放松下来。
和丈夫携手落座后,婆婆在众人面前将一个半山偏蓝底的高冰种镯子戴在了我的手腕上。
「朵朵人长得漂亮,学历高,人品又好。在我们看来优秀得不要不要的,遇上你,是我们家傻小子的福气,也是我们全家人的幸运。」
「这镯子是爸爸妈妈一起送你的新婚礼物,祝愿你们生活圆润美满,白头偕老。」
婆婆出身书香世家,话说得体面漂亮,顿时赢得了满座的掌声。
表姐也适时夸赞:「哇!这镯子好漂亮,阿姨眼光独到!品味好好啊!」
婆婆被逗得笑容满面:「朵朵喜欢就好。」
我连忙点头:「喜欢,超级喜欢,谢谢妈妈!」
看着婆婆慈爱的目光,我心底悄悄松了口气。
还好刚刚那一幕婆婆没有出声,不然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自处。
许是猜到了我的心思,婆婆笑着给我夹了一只螃蟹,并嘱咐丈夫为我剥好。
「沐阳最会剥蟹壳了,以后你们在一起,就让他给你剥,女孩子嘛,做了美甲后总是不方便的。」
丈夫边剥边点头:「对对对!谨遵母后大人懿旨!」
看着婆婆和丈夫的相处模式,我也忍不住弯了眉眼。
其乐融融间,夹着馒头蘸菜汁的妈妈忽然放下了筷子。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婆婆,忽然双手捂住脸颊,呜呜哭了起来。
3
眉心在突突突跳着。
我承认,我对妈妈的耐心在此刻真的全都消失殆尽了。
我不明白,她这是又怎么了?
在我的订婚宴上,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事,她是觉得很好玩吗?
成功吸引到全场目光后,妈妈抹了一把眼泪,拍着胸口哽咽道:「看着亲家一家这么和睦,我就觉得我对不起朵朵。」
「我们是单亲家庭,朵朵她爸爸在我们刚结婚时就多次出轨,还动手打我……」
说到这,她停了停,丝毫不顾小姨的拉扯、继续哭诉:「我怀着朵朵那时候就在想啊,我肚子里的宝宝会不会遗传她那品行不端的爸啊?会不会遗传那恶劣基因、影响到下一代啊?我愁啊,为这件事天天哭……」
我再也忍不住,出声打断了她:「妈!」
妈妈像是受惊般看了我一眼,嘴唇嗫嚅:「朵朵,妈真庆幸你从小就懂事。」
她叹了口气:「就是不知道你爸那劣根性会不会潜伏在你的基因里,以后传给你的孩子?」
妈妈像是为我考虑似的,转头又看向脸色已经不怎么好的丈夫:「沐阳啊,以后你和朵朵有了孩子,不管男女都要好好教育,千万别大意了。要是让你们温家的孙子沾染到了他姥爷的劣性,我的朵朵可怎么面对你们啊?!」
「亲家母,您说什么呢?」
一向和善的婆婆蓦然开口:「这么喜庆的日子会说话您就多说点,不会说话就安安静静吃点喝点,没人逼着您说话,还尽说些不着边的晦气话!」
我脸色白了白。
好容易热闹起来的席面再次弥漫着一阵难以言说的沉默。
尴尬在每个人之间游走,最终像轻飘飘而雪,全都落在了我的身上。
可妈妈却像被冤枉的孩子一样,无辜地看着我,声音里满是委屈:「朵朵,妈妈一个人带着你多不容易,现在你要嫁人了,不用妈妈再付出什么了,难道就能够心安理得的看着你婆婆阴阳我吗?」
……
脸上隐隐有着怒色的婆婆再看了我一眼后,欲言又止。
公公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婆婆的胳膊,示意她不要再说。
我知道,公婆这是在给我留面子。
他们多说一句,我的难堪就会越多一分。
这一点,在座的所有人都能意识到。
唯独只有妈妈。
她情绪上头,已经由刚开始的啜泣进阶成了哭诉。
那袋子凝固住的面条被她撒气般甩在地上,满地狼籍。
丈夫握住我微微发抖的手,压低声音询问:「没事吧?要不要我先陪你出去透口气?」
我摇摇头。
妈妈的哭声还在继续。
她自言自语地念叨着这些年她的艰辛和痛苦,说到悲痛处,还不忘抬起脸扫向四周寻求别人的认可和同情。
「我就是想不明白,我为了他们父女付出了那么多,可为什么到头来,他们一个毫不犹豫地抛弃了我,一个连帮我说句话都不肯,就眼睁睁看着我被别人欺负,我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4
『咣当』一声!
我起身走到妈妈身旁,一巴掌掀翻了她面前的餐具。
「你想不明白是吗?」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那我现在来告诉你,因为你是全世界最会扫兴、最会败兴、也最没有同理心的母亲!」
我以为,当我直视妈妈的眼睛时,我会难过、会歇斯底里,甚至会因为难堪而逃离这里。
但没有,这些本来就无所谓的统统都没有影响到我。
我静静地看着她,一字一句说得极其清楚:「婚宴已经不欢迎你了,要么你现在自己离开,要么我让酒店保安送你出去。妈妈,你自己选择吧。」
「你……你!」
妈妈咬着唇,难以置信地指着我:「我是你妈!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我能不在场吗?」
我冷笑:「原来您也知道今天的日子很重要呢。」
「方朵,你这样对妈妈,就不怕你婆家的人笑话吗?在订婚宴上把我这个亲妈赶出去,你以为他们日后还会尊重你吗?」
「行了!」
看不下去的表姐再次为我发声:「二姨,实话告诉您吧,在我们这些外人眼里,朵朵和她老公特别般配,这段婚姻唯一门不当户不对的地方就是人家的爸妈懂礼貌知分寸,而您和我那个已经离婚的二姨夫,才是朵朵婚姻里最大的败笔!」
「你胡说八道!」
妈妈彻底破防,她骂完表姐后又回头看向我,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里全是对我的怨怼:「方朵你说!你说啊!」
我闭了闭眼睛,一句话都不想和她说了。
两相僵持间,妈妈将我之前买给她的金项链和金手镯统统扯下,然后狠狠砸在了我身上。
「当初就该把你留给你那喜欢出轨的亲爸!没良心的白眼狼,我永远都养不熟!」
说完这些,她转身气冲冲地走开了。
就像之前的很多次。
她把我一个人丢在议论纷纷的原地,头也不回。
任由我被别人指摘成『白眼狼』。
但此刻的情景和当初也有些不同。
年少的我会因为妈妈的举动而自卑怯懦,现在的我只会觉得,哦,她终于离开了。
又或者,她本来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丈夫上前牵住我的手,我深呼吸一口气,回头举起酒杯,重新露出笑容:「不好意思,让大家看笑话了,我自罚一杯。」
杯中的酒被我一饮而尽。
辛酸苦涩也随着流动的水一起咽进了肚子。
5
订婚宴结束后,在回家的路上我收到了来自妈妈手写的、一封长长的控诉信。
这封凝聚了她十几年艰辛的信,不止发给了我。
还有公婆、丈夫,以及她认识的我身边所有的亲朋好友。
就连对门刚搬来邻居,妈妈也没有放过。
表姐一连给我扣了三个问号:【虽然这么说不礼貌,但我还是想说,朵朵你带我二姨去精神科查查吧。她真的不正常。】
【在自己亲女儿的婚宴上说自己女儿身上有劣质基因?对付仇人我都不好意思说这么找茬的话。】
我苦涩地扯了扯唇。
表姐这几年一直在国外读书,她还没有见识到妈妈『疯』到极致是什么程度。
我记得那年自己只有十一岁。
爸爸和一个年轻女人手拉手逛街时被妈妈和我撞见了。
妈妈看着那个女人,没生气没发火,甚至还微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喊阿姨。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妈妈。
在她连声的催促下,才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阿姨。
几乎就在下一秒,妈妈疯了一般大喊大叫,她招呼着周围的行人,涕泗横流的说着自己有多么窝囊。
丈夫出轨就算了,自己千辛万苦养大的女儿也没良心,竟然当着她的面恭恭敬敬地喊小三阿姨。
众人的议论声中,爸爸拉着那个年轻女人头也不回地逃离了现场。
被抛下的妈妈戳着我的额头,对着我用最犀利的言语来发泄丈夫出轨对她造成的痛苦:「都怪你!要不是因为你,我早就和你爸爸离婚了,还至于被他一次又一次地羞辱吗?」
「你为什么要出生,为什么?!」
有陌生的阿姨替我出声:「孩子还小,她有什么错?夫妻吵架别迁怒孩子呀。」
有理有据的一句话再一次惹怒了妈妈。
她转身对着陌生阿姨怒吼:「你知道什么?要不是她整天求着我不要离婚,我能不离吗?要不是为了让她有个完整的家,我至于这么委屈自己吗?」
阿姨看着妈妈捶胸顿足的模样,到底没再说什么。
小小的我看着妈妈,想不通她为什么要撒谎。
明明,我没有求着她不离婚;明明,我一直都在劝她和爸爸离婚。
我不喜欢在一个满是争吵和背叛的家庭里生活,这种不喜欢远远胜过我对一个完整家庭的渴望。
记不清过了多长时间,暴怒的妈妈终于平静下来。
恢复理智的她又充满愧疚地看着我:「朵朵,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不该迁怒你,妈妈是伤心糊涂了!但妈妈只有你了,你会理解妈妈的对吗?你会原谅妈妈的对不对?」
类似的话,妈妈说过很多次。
每一次我都坚定地点头。
可一次又一次的原谅没有换来尊重,反而是更重的伤害。
此时此刻我终于明白,这样无休止的轮回,不仅纵容了妈妈,也屡屡背叛了受伤的自己。
表姐的消息还在屏幕上跳跃。
她问:【朵朵,这次你还会因为二姨说好话就会心软对吧?】
【你知不知道,我特讨厌你这点!原生家庭这么不幸,你怎么就不懂得逃离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表姐的话。
我理解成长在幸福家庭中的表姐一向憎恶我对于妈妈的妥协,也能明白她对我的怒其不幸哀其不争。
但就像我体验不到她的幸福一样,表姐也感受不到我的挣扎和无奈。
6
我没有回复妈妈那封长达千字的手写信。
也没有搭理她发来的十几条长达 60 秒的语音。
三天后,被我冷落的妈妈终于按捺不住,开始在家族群里旁敲侧击地询问我。
【大哥、小妹,你们有谁能联系上朵朵?这孩子已经好几天不搭理我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可就算我不小心做了错事,可当女儿的,难道就应该和自己的亲妈置气吗?】
【群里的都是我的亲人,你们能帮我问问,朵朵什么时候才能理我吗?】
发完这些消息后,妈妈还分别@了大舅、小姨。
几分钟后,大舅率先回复妈妈:【二妹,朵朵订婚我因为工作原因没去,但我也听说了你在朵朵婚宴上的所作所为,这次你真的是有点过分了!】
小姨也紧跟着回复:【姐,朵朵不想理你也是情有可原,依我看,你们彼此还是冷静冷静再联系吧!】
没有获得支持的妈妈在群里连发了三个泪流满面的表情包。
许是不忍心妈妈难过,小姨主动来私聊我:【朵朵,你妈妈知道自己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她吧。】
【你妈妈也不容易,这些年为了供你读书,她吃了不少苦,就算没有功劳有苦劳,你就多体谅体谅她吧。】
一模一样的话,小姨说过很多次。
她看不惯妈妈的所作所为,但又不忍看着妈妈真的被我冷落。
心底隐隐翻腾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就在我纠结怎么回复小姨的消息时,闺蜜给我打来电话:「朵朵,刚刚阿姨来问我你们旅行结婚的地点在哪。」
我顿时紧张起来:「你告诉她了吗?」
「当然没有。我就说我不知道,但我怎么感觉,她像是想和你们一起去?」
背后倏地涌起一层薄汗。
「我至今都忘不了高考后咱们一起毕业旅行,在酒店睡到半夜,一睁眼就看到阿姨站在咱俩床头时的情形。」
「我至今都想不明白,她是怎么说服前台给她开的门,太匪夷所思了!」
我已经记不清当时的画面了,又或者是大脑因为恐惧而故意隐藏了这段记忆。
见我沉默,闺蜜也点到为止:「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或许阿姨就是单纯问问。」
我轻轻嗯了一声。
但心里却很清楚,妈妈大概率是有着这种想法的。
她总是会打着关心我、为我好的名号去做一些让我难堪又让大家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起身走进卧室,和丈夫商量能不能将旅行地点改到国外。
和损失掉的机酒钱相比,我更恐惧妈妈的追随监视。
「好。」
丈夫没有丝毫犹豫就同意了:「旅行就是为了开心,想去哪咱就去哪。」
我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打乱计划的,只是我担心……」
「这都不重要。」
丈夫冲我笑笑:「朵朵你不要觉得这点小事会影响到我的心情,首先我不会有任何情绪问题;再者,和你一起旅行,目的地是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希望你能感受到和我在一起的幸福。」
我垂下眼睛,眼眶湿湿的。
迟迟等不到我回复的妈妈选择将电话打到了公婆那边。
公婆无奈,却又不好说什么重话,也只能表示自己不清楚,一切都凭我们自己做主。
于是,找不到答案的妈妈当晚主动敲响了我的家门。
她带了自己亲手做的各种酱,大包小包,满脸笑意。
饶是我对
小说名称:《我的扫兴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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