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猫咪花了一万八后,面母亲的愤怒,我:虽然我钱给了猫,但爱给你了
发布时间:2025-12-19 10:11 浏览量:3
我妈把家里的四套房产全过户给了弟弟,却转头跟我谈「母爱无价」。
所以我工作赚钱后,回馈给她一条39块9的拼夕夕项链,转身却给我的猫充了一万八的会员卡。
面对她的指责,我指着那一摞只写着弟弟名字的房产证,笑得一脸无辜:
「妈妈,虽然我的钱都花给了猫主子,但我把最珍贵的爱都留给了您啊!」
记忆里的童年,似乎总是蒙着一层虚假的公平滤镜。
那时候买蛋糕,我和弟弟一人切一块;买玩具,他有小汽车,我有洋娃娃。我曾天真地以为,自己幸运地拥有了一对绝对公正的父母。
滤镜破碎的那年,家里全款买下了第一套新房。房产证上赫然印着三个字:宋家豪。
那一年,我那个所谓的弟弟,还在读初中。
我妈一边择菜一边轻描淡写地给我洗脑:「现在的社会风气你也知道,女孩子没房那是嫁妆问题,男孩子没房那是打光棍的问题。爸妈能力有限,等以后有钱买了第二套,肯定写你的名。」
我郁闷了好几天,最终还是在自我攻略中选择了原谅。我想,他们只是穷,不是不爱我。
大学期间,我妈隔三岔五就在电话里哭穷。为了不让他们操心,我拼了命地拿奖学金、做兼职,恨不得把一分钱掰成两半花。
讽刺的是,就在我吃泡面省钱的那几年,他们悄无声息地买下了第二套、第三套房。
无一例外,户主全是宋家豪。
再次面对质疑,我妈的借口升级了:「男孩子压力大,多两套房是为了以后好置换。你是女孩子,将来嫁人就行了,一身轻多好。」
那一刻,「重男轻女」这四个字,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了我的脸上。
我不甘心,翻出旧账跟她对质:「你说过有能力就给我买的!宋家豪都有三套了,偏心就直说,别拿社会压力当遮羞布!」
我妈瞬间炸毛,手里的抹布狠狠摔在桌上:「从小到大亏待过你吗?你吃的穿的哪样比你弟差?你是女孩,光是裙子发卡就要多花多少钱?要是偏心,我会供你读完大学?你去看看谁家能像我们这样一碗水端平!」
宋家豪也适时地跳出来,熟练地进行道德绑架:「姐,你这就没良心了。爸妈的钱爱给谁给谁,做人要懂感恩。你不孝顺就算了,怎么还惦记上家产了?」
母子俩一唱一和,瞬间给我扣上了一顶「不孝」的高帽子,压得我喘不过气。
看着包里那个精致的丝绒盒子——那是我用毕业后第一个月工资买的纯金项链,价值一万五千八。我曾见我妈在柜台前流连忘返,最终却嫌贵没买。
本来想给她一个惊喜,现在看来,简直是个笑话。
我二话没说,抓起包冲出家门,直奔商场专柜退货。
拿着退回来的钱,我转身走进隔壁宠物店,一眼相中了一只漂亮的布偶猫。
既然真心喂了狗,不如金钱养只猫。
我给布偶猫取名「元宝」,给它安排了顶级的猫粮、进口猫砂,甚至办了洗护年卡。
除了上班,我的业余时间都用来给它做猫饭、陪它玩逗猫棒。
看着每月的账单,我妈心疼得直嘬牙花子:「你这是请了个祖宗回来供着?这得糟蹋多少钱!」
我抱着怀里毛茸茸的大团子,挑眉一笑:「这是我好大儿,当妈的给儿子花钱,天经地义。」
有一次我妈出门办事,临走前颐指气使地让我给弟弟做饭。
我头也不抬地回了句:「没空。」
等她回来时,看见宋家豪正苦大仇深地泡方便面,而我正在厨房精心烹饪三文鱼丸子。
她火冒三丈:「你管这叫没空?」
我细心地把鱼丸摆盘,慢条斯理地说:「谁的儿子谁心疼。我得把我儿子照顾好,至于你儿子,二十多岁的人了,饿一顿也死不了。」
她瞪圆了眼睛,气得胸口起伏,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既然她说男孩子笨手笨脚做不来家务,需要姐姐照顾,那我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凭什么?我又不是他的保姆。
决裂的导火索,在我妈生日那天被点燃了。
宋家豪从网上淘了一双39块包邮的运动鞋做礼物。我妈乐得合不拢嘴,逢人就夸儿子长大了,知道疼妈了。
结果试穿的时候,鞋子大了整整两码,像艘船一样套在脚上。
我妈尴尬地找补:「男孩子嘛,粗心大意是正常的。还是女儿贴心,是不是啊娇娇?」
她满眼期待地看向我。
我甜甜一笑,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打开后,是一条款式眼熟的项链——和我当初退掉的那条大牌几乎一模一样。
只不过,这一条材质是钛钢的,灯光下泛着廉价的冷光。
我妈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就送个这?」
我一脸诚恳,眼神真挚:「是啊,义乌小商品市场淘的,39块9,比弟弟的鞋还贵9毛呢!我想通了,妈你以前说得对,要公平对待。既然小时候你给我俩买零食都一样,那现在我也要和弟弟保持一致,绝不搞特殊。」
我顿了顿,补了一刀:「而且女儿确实贴心,这项链我也试过了,长短能调节,绝对不会像鞋子那样不合身。」
我妈气得脸都绿了,却因为有言在先,发作不得。
她压着怒火质问:「你都工作了,怎么好意思和你弟比?他还是学生!你老实交代,现在一个月挣多少?」
「一万八。」我如实回答,「不过都花完了。」
没等她咆哮,我便叹了口气,一脸愁容:「妈,我现在终于理解你的难处了。养儿子太费钱了!上周元宝拉肚子,去医院做个CT开点药,一眨眼一万多就没了。」
我一边撸猫一边模仿新手宝妈的语气抱怨着,眼里却满是宠溺。
「什么?!」我妈从沙发上弹射而起,「家里条件这么困难,你给个畜 生花一万多?我和你爸身上背着几百万房贷,你知不知道心疼人?」
我一愣,敏锐地抓住了盲点:「给宋家豪买的三套房不都是全款付清了吗?哪来的房贷?」
话音刚落,空气突然安静。
几秒后,我恍然大悟——这是又买了第四套啊。
见瞒不住了,我妈索性坐下来,摆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架势:「这套房本来是打算留给你的。但我们也想了,万一你嫁到外地,房子带不走。所以我们寻思着,既然你工资高,不如先帮家里把这套房贷还了。等你以后结婚,我们再给你买一套陪嫁。」
好家伙,这饼画得又大又圆。
让我背几百万贷款,去换一个遥遥无期的承诺?我有这钱存起来自己买房不香吗?
现在的年轻人实惨,上班被老板PUA,回家还要被亲妈诈骗。
「所以这第四套房,写的又是谁的名字?」我冷笑着瞥了一眼沉迷游戏的宋家豪,「还是你宝贝儿子吧?」
这一眼彻底引爆了我妈的情绪:「什么叫我儿子?那是你亲弟弟!我们生他是为了让你将来有个伴,以后我们两腿一蹬,他就是你唯一的娘家人!你出钱装修,我们在新房里给你留个卧室还不行吗?我相信家豪以后不会赶你走的!」
我抱着猫,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为了留个一年住不了几天的次卧,要搭进去我好几年的工资?七星级酒店一晚才几千,您这房租太贵,我住不起。」
我不给她插话的机会,继续输出:「妈,我觉得您上次的理论特别有道理。我是女孩,房子乃身外之物,所以我决定,我的工资还是用来富养我『儿子』吧。」
「儿子儿子!你真把个畜 生 当儿子?」我妈彻底破防,指着我的鼻子骂,「亲妈过生日你送假货,给只猫花一万八,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我也终于不再装傻,冷冷地看着她:
「你心疼你儿子,给了他四套房;我心疼我儿子,给它花一万八。这很公平。」
「妈妈你别生气嘛,虽然钱给了猫咪,但我把爱都给了你啊。」
伴随着一声歇斯底里的「滚」,我在半夜十二点,被扫地出门。
离开那个令人窒息的家,我转头就进了香格里拉大酒店。
一千多一晚的行政房,前台小姐姐温柔体贴,帮我安顿好元宝,还送来了精致的宵夜。
泡在浴缸里,吃着奶油西瓜,我悟出了一个真理:钱,就该花在能买来快乐的地方。
第二天周末,我火速在公司附近租了一套精装公寓。一室一厅带大阳台,月租两千。房东大姐热情得像迎财神,帮我搬家又搞卫生。
如果这钱给了我妈,她只会嫌少,还会骂我败家。
从此,我和猫过上了没羞没臊的二人世界。有钱有闲,简直不要太爽。
半个月后,家里来电话了。
原来是我妈穿着宋家豪买的那双大码鞋去跳广场舞,结果崴脚导致骨折,需要打钢钉,住院陪护至少半个月。
我爸在外跑生意,我妈舍不得花钱请护工,如意算盘又打到了我头上。
但我手头的项目正处于攻坚期,天天加班,请半个月假等于直接离职。
而此时正值暑假,宋家豪天天在家葛优躺打游戏。
我妈给出的理由很充分:「家豪跟同学约好了去旅游,没空。再说了,男孩子哪会伺候人?还是女儿细心。」
我直接气笑了:「谁天生就会伺候人?你是想让我丢了工作喝西北风?」
她在电话那头尖叫:「亲妈住院你都不管?工作比妈还重要?你平时也没给家里几个钱,怎么这么不懂事?」
发泄一通后,她又软硬兼施:「你去跟老板好好说说,这可是孝道,老板会通融的。是不是你在公司人缘不好?」
跟这种逻辑无法自洽的人,讲道理是行不通的。
于是我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无比愧疚:「妈,真不是我不想去。我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伺候您!可是……哎,您的大外孙也病了,猫传腹,身边离不开人啊!同为母亲,我对元宝的心,就跟您对宋家豪是一样的。我想您一定能理解一个母亲的苦心吧?」
说完,我不等她炸毛,直接挂断了电话。
看着逐渐熄灭的手机屏幕,我原以为自己会心痛,没想到只有浑身血液冷却后的平静。
她明明知道我的工作性质,却从未考虑过我的死活。既然你可以假装看不见我的困境,那我也可以理直气壮地冷血。
到了晚上,宋家豪终于从他那充满鬼哭狼嚎背景音的聚会上抽空给我打了个电话。
「宋娇娇!你还是人吗?把妈一个人扔在医院不管!工作没了可以再找,妈只有一个!」
听着他那头推杯换盏的动静,我一边在超市挑进口水果,一边淡定回怼:「哟,听这意思,您是在医院24小时贴身陪护呢?真是个大孝子。」
他理直气壮:「我在外地回不去!再说了,妈住院本来就是你的责任。因为几套房子你就跟家里断绝关系?爸妈白养你了?你那么有钱,不会出钱请个护工吗?爸妈背着房贷那么辛苦,你怎么这么自私!」
这熟悉的爹味说教,真是一脉相承。
我清了清嗓子,决定帮他算算账:「据我所知,你名下的前三套房都在出租吧?每套租金加起来过万了吧?这钱都在你卡里存着说是娶媳妇用。既然你这么心疼爸妈,怎么不拿租金出来请护工?又或者,帮爸妈还还房贷?」
那些苦难,明明是他们自找的,非要转嫁到我头上。我不吃这套。
宋家豪被我怼得语塞,恼羞成怒:「别跟我比!我是儿子,将来要给爸妈养老送终的!你是嫁出去的泼出去的水,以后财产当然没你的份!你就该每个月给赡养费,有事回来伺候!」
听着这宛如 智 障 的发言,我十分庆幸自己没开免提。
「喂?宋娇娇你在听吗?」
我把手机拿远,对着话筒大喊一声:「你说什么?这里风太大,听不见狗叫!」
晚上八点,我妈在朋友圈晒了一张凄惨的病号服照片,配文:「生病见人心,别人家的女儿都在床前尽孝,我只有孤零零一个人。」
不到半小时,七八个亲戚的电话轮番轰炸。
小姨冲在道德制高点第一线:「娇娇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不管你弟拿了多少,该你尽的孝道不能少啊!年轻人别太娇气,工作哪有照顾亲妈重要?」
我也戏精上身,带着哭腔在电话里演了起来:
「小姨!你是不知道我心里多着急啊!可我一听说妈病了,急火攻心,自己也发高烧起不来床了!我想回家,可宋家豪说我是泼出去的水,不让我进门!呜呜呜……」
我抽泣了两声,话锋一转:「小姨,您说得太对了,那是亲姐啊,咱们绝不能不管!既然我和宋家豪都『有事』,不如您去医院照顾两天吧?我知道您最深明大义,最体谅我们家的难处了,肯定不会要护工费的……喂?小姨?喂?」
电话那头传来了忙音。
切,这就玩不起了?
我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抱起元宝美美地吸了一口。
对付这种慷他人之慨的亲戚,就要用魔法打败魔法。动动嘴皮子谁不会?真让他们出钱出力,跑得比兔子还快。
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我给元宝开了个罐头。
这才是生活。
这一个月过得极快,转正通知下来的时候,我正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工资条发呆。
薪资涨幅百分之二十,连带着年假福利也翻了一番。
这段日子,我像个断了线的风筝,既没往家里跑,也没去医院那个晦气地方。
翻看朋友圈,妈妈早就出院了,身子骨硬朗得很,正精神抖擞地在广场舞队伍里领舞。
当然,如果不去听她在亲戚邻里间哭诉我不孝的那些车轱辘话,我的生活简直可以用岁月静好来形容。
经此一役,我这“冷血薄情、六亲不认”的名声算是彻底坐实了。
可我不在乎。这些嚼舌根的人,既不能当我的垫脚石助我升职,也不能变现成真金白银,我又何苦为了他们嘴里那点廉价的“认可”,给自己套上道德的枷锁?
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取悦自己。
夜幕降临,我刷啦一声拉开落地窗帘。
入眼是宽阔寂静的江面,一轮清冷的圆月正缓缓爬上树梢。
铁板上的牛排滋滋作响,香气四溢,我“啪”地一声开了瓶香槟,庆祝自己正式在职场站稳脚跟。
脚边的氛围灯明明灭灭,家里的橘猫蜷在地毯上,惬意地打着小呼噜。
我举起酒杯,对着玻璃上那个孤单却挺拔的倒影,轻轻碰杯。
敬自由,敬自己。
真好。
……
这种暴风雨前的宁静维持了半年。
直到年关将至,爸爸的一通电话打破了沉默:「眼瞅着要过年了,哪有大过年不回家的道理?你妈当时那是气急攻心,你也别倔了,回来吧。」
电话那头适时传来了妈妈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讨好:「娇娇啊,母女哪有隔夜仇,你就算再生气,年夜饭总得回来吃啊。」
我不傻,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他们递了梯子,我自然顺坡下驴。
「爸妈,瞧你们说的,我也想死你们了,这就回去给你们二老磕头!」
年夜饭桌上,气氛诡异地祥和。
没人提当初把我扫地出门的狼狈,也没人提妈妈住院时我和宋家豪的双双失踪。
爸爸殷勤地给我夹了一筷子菜:「来,多吃点龙虾,这可是好东西,你弟平时最馋这一口,你要不吃,一会儿全进他肚子里了。」
看着碗里红通通的虾肉,我心里冷笑。
我对海鲜严重过敏,吃了是要进急诊的。
放眼望去,满桌佳肴,竟没一样是我爱吃的。
心里那股火苗乱窜,但我面上依旧维持着得体的微笑,不动声色地把碗推远了些:「还是爸爸最疼我。」
这一句奉承显然让他很是受用,几杯黄汤下肚,他又开始惯例画饼:「你们放心,等这两年爸爸生意回暖赚了大钱,直接在市中心给你置办一套大平层,绝对比给你弟的那几套还要气派!」
「咱们一家人,就是要拧成一股绳,劲儿往一处使,日子才能红火啊。」
我配合地表现出痛哭流涕的模样,点头如捣蒜:「嗯嗯!谢谢爸爸!您尽管放心,等以后您闺女当了高管,成了富婆,一定开私人游艇带您去夏威夷养老!」
画饼谁不会啊?
论起这空手套白狼的功夫,我可是深得他真传。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现在不就能孝顺了吗?」妈妈撇撇嘴,打断了这对父女的虚伪互吹,「你也毕业大半年了,手头攒下多少了?」
图穷匕见。
我故作夸张地叹了口气:「哎呀,我那点死工资,哪比得上弟弟收租舒服啊?是吧,包租公,你也该对爸妈有点表示了吧?」
我不动声色地把球踢给了正埋头苦吃的宋家豪。
妈妈脸色一僵,刚想用“男孩子手里存不住钱”那一套来搪塞。
爸爸皱了皱眉,沉声道:「行了,大过年的算什么账,该是我们长辈给小辈发红包。」
于是,在这个万家团圆的除夕夜,我收到了来自亲生父亲的巨额红包——一百元整。
罢了,毕竟我回来路上买那条烟还花了八十,这波不亏,含泪收下!
正月初几,宋家豪把他那个名为玲玲的女朋友领回了家。
爸妈火急火燎地把我召回去作陪。
私底下,妈妈拽着我的袖子叮嘱,让我给未来弟媳买个周大福的金饰或者海蓝之谜套装,说是见面礼,不能丢份。
我两手一摊,一脸无辜:「没钱。」
妈妈眼珠子一转,直接领着那姑娘进了我原来的房间,「没事,你姐包多的是,你看上哪个随便挑,就当是见面礼了。」
我不常回家,留在这边的都是刚毕业那会儿买的便宜货,小CK、COACH之类,也不值几个钱。
可那位玲玲小姐眼光毒辣,视线在架子上扫了一圈,最后直勾勾地落在我刚背回来的包上。
她看中了我身上背着的这款LV。
宋家豪见状,立马跳出来充大头蒜:「不就一个包吗?姐,既然玲玲喜欢,你就送给她呗。再说了,你今天空着手回来吃饭,我们都没挑你的理。」
那位玲玲小姐更是戏精附体,轻轻扯了扯宋家豪的衣袖,眼圈微红,声音软糯:「算了家豪,姐姐可能是没把我当一家人,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也不敢要……」
我差点被这两人的一唱一和气笑了。
宋家豪这是从哪个垃圾堆里捡回来的宝贝?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我眉眼弯弯,笑得一脸和善,嘴里吐出的话却像刀子:「抱歉啊,这人要脸,树要皮。伸手要饭这种行为,跟LV的品牌理念实在是不太搭呢。」
说完,我不顾身后几人精彩纷呈的脸色,转身就走。
吃顿便饭就想打劫我价值两万块的包?这门票钱我可付不起。
……
当晚,百无聊赖之际,大数据精准地给我推送了一个“小绿书”帖子。
标题很是耸动:【第一次去对象家,大姑姐一毛不拔还甩脸子,怎么办?】
帖子里洋洋洒洒几百字,控诉这位大姑姐如何刻薄、不懂礼数,甚至造谣说她人品太差才被父母赶出家门。
发帖人的头像,跟我今天刚加微信的那个玲玲,一模一样。
这位妹妹怕是不知道,现在的APP都喜欢自动读取通讯录,把她直接推到了“可能认识的人”列表里。
我来了兴致,点进她的主页翻了翻。
好家伙,简直是宝藏女孩。
上一条动态是:【男朋友名下三套全款房,一套贷款房,分手的话我能分到多少?】
底下的评论那是相当扎心:【想屁吃呢?贷款房是想拉你一起还债,全款房那是人家婚前财产,跟你半毛钱关系没有。真想分钱,让他去做公证赠与,或者婚后卖了换新的。】
我看着屏幕,忍不住啧啧称奇。
这位妹妹的胃口,可不仅仅是一个LV那么简单啊。
再往前翻,更劲爆的来了:【嫁给独生子好还是姐弟家庭好?独生子年薪高但只有一套房;姐弟家庭弟弟名下四套房,虽然月薪五千,但他姐工资高,将来肯定能帮衬我们养家,怎么选?】
我看着那句“肯定能帮衬”,气极反笑。
这算盘珠子都崩到我脸上了,连我未来的工资都算进她的婚后财产了?这姑娘,勇气可嘉,智商感人。
见过家长后,玲玲便堂而皇之地住进了家里,美其名曰“备孕”。
起初,我妈那是伺候皇太后一般,洗衣做饭,恨不得把饭嚼碎了喂给她吃。
可蜜月期还没过,妈妈的抱怨电话就打过来了。
她说这姑娘懒得出奇,内衣裤堆成山不洗,整天瘫在床上刷视频,吃饭还得端到床头。
最要命的是,谈婚论嫁时,女方家里一口咬定要六十万彩礼。
理由很充分:玲玲家也有个弟弟,这钱得留着给她弟弟买房。
家里为了给宋家豪买房还贷,现金流早就枯竭了。妈妈试图砍价,结果玲玲翻了个白眼,轻飘飘地来了一句:
「大姑姐工资不是挺高吗?实在不行把她嫁了,彩礼钱不就有了?」
妈妈在电话那头絮絮叨叨,末了还是绕回了正题,旁敲侧击地打听我的存款。
「娇娇啊,帮弟弟就是帮爸妈。我们把你拉扯大不容易,现在家里难,你也该替我们分担点,多少拿点出来吧。」
据说这段时间,她在小区里找了个保洁的活儿,每天累得腰酸背痛,中午只能吃泡面,还特意发照片给我卖惨。
可这苦,是我造成的吗?
玲玲是个什么货色,她心里跟明镜似的,但为了那个宝贝儿子,她选择了忍气吞声。
这是一种多么畸形的母爱啊。她一边自我感动地付出,一边怨气冲天地抱怨。你想拉她一把,她却只想把你拽进泥潭,作为燃料,供养她那巨婴般的儿子。
如果我不够心狠,我就会成为下一个被吃干抹净的玲玲。
事实证明,那位玲玲小姐的脸皮厚度远超我的想象。
见我这边迟迟没动静,她竟然主动出击,
【姐姐,父母养大我们不容易。就算是为了让他们少操点心,做女儿的,也该自觉一点,别太自私了。】
我盯着屏幕,指尖飞快地敲下一行字:
【哦?怎么个自觉法?是把自己卖个六十万给弟弟娶媳妇?还是像某些人一样,脚踏两只船,在独生子和多房男之间反复横跳?】
对方正在输入的状态持续了很久,突然消失了。
没过一会儿,语音电话打了过来,玲玲的声音带着哭腔,慌乱不已:「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千万别跟家豪说!我也是没办法,我家还有三个妹妹一个弟弟在读书,我……」
「少跟我来这套卖惨。」我不耐烦地打断她,「你不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我也懒得管你的破事。但你要是再敢来恶心我,我不光让宋家豪知道你的真面目,还能让你的光辉事迹传遍全网。」
挂断电话,世界终于清静了。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宋家豪的婚事还没着落,家里又遭了雷击。
爸爸合作的甲方卷款跑路,一百多万的尾款打了水漂,债务的大山瞬间压了下来。
妈妈哭得歇斯底里:「娇娇,你现在手里有多少?一定要救救你爸啊!要是还不上钱,你爸就完了!」
相比她的崩溃,我却异常冷静。
一百多万,对这个家来说,真的是绝路吗?
家里那四套房子,随便卖一套或者抵押,加上宋家豪收了这么多年的租金,怎么可能还不上?
唯一的解释是,宋家豪一毛不拔。
哪怕火烧眉毛了,他也不愿意动那一堆属于他的“资产”。
我深吸一口气,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漠:「妈,我才工作一年,那点存款顶什么用?其实真正的解决办法你比谁都清楚,你只是舍不得委屈你儿子罢了。」
惯子如杀子。正是他们毫无底线的溺爱,才让宋家豪觉得家里的一切都是他的私产,父母的死活与他无关。
「娇娇,你怎么这么心狠?你爸要是成了老赖,有了案底,你以后工作也会受牵连的!」妈妈见软的不行,开始道德绑架加恐吓。
我压下心头的烦躁:「真想救爸爸,这话你去跟宋家豪说。我在私企打工,没人查三代。倒是你那个考公考编的宝贝儿子,政审要是过不了,那才是一辈子的事。」
……
我还是低估了宋家豪的自私程度。
他死活不肯松口卖房,在家里大吵大闹,指着爸爸的鼻子骂他没用,把生意做砸了连累自己。
这一拖,银行直接出手,因断供收走了其中一套房子。
爸爸终于被骂醒了,红着眼吼道:「你剩下那三套房,实际出资人是我们!我随时可以收回来!」
宋家豪这才慌了神,不情不愿地答应卖掉其中一套。
但在这种市场环境下,二手房哪有那么好出手?买家都在观望,房子挂出去无人问津。
妈妈走投无路,又求到了我头上。
我盘算了一下手里的积蓄,淡淡开口:「我可以买。」
「你说什么?」
「我说,你们可以把房子卖给我。」我顿了顿,补了一句,「但我有个条件,我要分户。」
把户口迁出来,以后无论家里出什么幺蛾子,法律上都能撇清关系。
我的存款,加上公司的人才补贴,再算上当地的大学生购房政策,凑个首付绰绰有余。
最后,他们商量来商量去,决定把那套最破旧的、没有电梯的二手老房子卖给我。
即便到了这时候,他们还没忘狮子大开口,报了个远高于市场价的数字。
我冷笑一声:「你们可以去中介挂着,看有没有冤大头接盘。」
僵持了半个月,依旧无人问津。眼看债务期限逼近,他们妥协了。
最终,我以市场价买下了这套一百平的老破小。
爸妈拿到了救命钱,还清了债务,家里算是暂时度过了危机。
宋家豪虽然折损了两套房,但手里还攥着两套,依然是玲玲眼中的“优质股”。
玲玲本来见势不妙想跑路,看危机解除,又权衡了一番利弊,最终还是没走。
后来,也不知道爸妈是砸锅卖铁还是借遍了亲戚,硬是凑齐了六十万彩礼,把这尊大佛娶进了门。
婚后没多久,玲玲怀孕了。
她开始吹枕边风,以“为了孩子将来上学”为由,死活要宋家豪把剩下那两套老房子卖了,置换一套新的学区房。
宋家豪是个耳根子软的,对老婆言听计从。
妈妈三不五时就给我打电话,哭诉这个儿媳妇是个败家精,不是省油的灯。
我只当笑话听。
房子出资人是爸妈,他们要真想拦,怎么可能拦不住?说到底,还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不过,玲玲的如意算盘终究是落空了。
她千挑万选的那个高端楼盘,是期房。
很不幸,开发商暴雷,楼盘烂尾了。
两套房子的置换款,加上全家的积蓄,全部填进了这个无底洞。
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充满戏剧性。
就在他们哭天抢地的时候,我当初从父母手里买下的那套老破小,因为城市规划,被划入了拆迁范围。
这一把,我赌赢了。
当初他们把这套危房卖给我时,心里指不定在嘲笑我接盘侠。如果不是这套房子实在太破,他们绝不会轻易出手。
而我看中的,恰恰就是它的“破”和地段。
根据拆迁政策,我拿到了两百万的现金赔偿,外加一套九十平的安置房。
消息一出,宋家豪红着眼杀上门来:「那是爸妈的房子!拆迁款是全家人的,你想独吞?门都没有!」
我淡定地掏出写着我名字的房产证和独立的户口本,反手报了警:「私闯民宅,寻衅滋事,警察同志,麻烦把他带走。」
妈妈在一旁顿足捶胸,念叨着我不该分户,如果户口还在,按人头算,家里能多拿好多钱。
呵,我太了解他们了。
如果不分户,别说多拿钱,就连属于我的那一份,也会被他们以各种名义剥夺,最后全进了宋家豪的口袋。
宋家豪一家如今没了房子,只能租房度日。
贫贱夫妻百事哀,家里天天鸡飞狗跳。玲玲好吃懒做不上班,宋家豪那点微薄的工资根本养不起家。
爸爸生意彻底黄了,一把年纪只能出去打零工补贴家用。
妈妈则成了免费保姆,既要带孙子,又要伺候巨婴儿子儿媳,还要贴补他们的生活费。
这种日子过久了,妈妈又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
「娇娇啊,眼看侄子就要上小学了,没个学位不行啊。要不让你弟一家搬回去住吧?反正你也没孩子,空着也是空着,那可是你亲侄子啊。」
我看着她那张写满算计的脸,心里再无波澜。
「抱歉啊妈,谁说我没孩子?我有儿子啊。」我指了指沙发上的橘猫,「喵呜~看,您亲外孙叫您呢。」
「我的房子小,只容得下我和我的猫,容不下你儿子那一大家子。不过……」
我话锋一转,「如果有一天你们想通了,愿意离开宋家豪那个吸血鬼,我可以给你们养老,也会妥善安置你们。」
我早就办了一张卡,每个月往里面存一笔钱,作为将来父母的医药费和基础赡养费。
我知道,指望宋家豪那个废物养老是不可能的。
但在他们彻底断奶、离开宋家豪之前,我绝不会多掏一分钱,更不会再当那个任人宰割的大冤头。
夜深人静时,我偶尔会想起去专柜退掉那条金项链的下午。
其实,怀疑的种子,早在更久远的大学时代就埋下了。
那是寝室的一次夜谈会。
室长是个独生女,天真地开玩笑:「哎,以后你们家的房子怎么分啊?按人头算每人33.3%?」
有个家里姐弟三人的室友苦笑:「想什么呢,肯定是弟弟的啊,泼出去的水哪有分房子的份?」
「啊?这也太重男轻女了吧?」室长一脸震惊。
她那句无心之言,像一根刺,狠狠扎进了我心里。
是啊,哪来的平分?
在很多家庭的潜规则里,家产是儿子的,养老是女儿的。
也只有被爱浇灌长大的独生子女,才会相信“公平”二字。
室友当时无奈地解释:「社会对男孩要求高,没房结不了婚。女孩嘛,嫁出去自然就有房住了。」
这话,跟我妈给我洗脑的说辞一模一样。
那时候的我,虽然觉得不舒服,却也下意识地接受了这个设定。
你看,这种代代相传的谎言是多么可怕。作为女儿的我们,被蒙在鼓里,甚至自我催眠。
如果那天我没有去退项链,而是像以前一样,卑微地把礼物捧到妈妈面前,试图讨好她,或许我现在还陷在那个泥潭里。
我会一次次地割肉饲鹰,只为换取他们口中那一点点虚无缥缈的“认可”,然后在无数次的失望中自我怀疑。
这世上,有多少女孩正深陷这种消耗式的亲情里,想断断不了,想逃逃不掉?
我想起以前在网上认识的一个姑娘。
她名校毕业,却因为专业冷门,月薪只有几千。她妈妈的口头禅是:「家里困难,你吃饭省着点。」
每个月发工资的日子,就像是她的渡劫日。妈妈会准时卡点要钱,恨不得把她榨干。
起初我还会劝她要独立,后来我发现,无论怎么劝,下个月她还是会乖乖转账。
成年人真正的成熟,从来不仅是经济独立,更是精神上的“断奶”。
真正爱你的父母,不会天天给你灌输家里有多穷,不会让你觉得你花的每一分钱都是罪孽;
真正爱你的亲人,不会给你画一张又一张的大饼,却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落井下石;
更不会在你还没站稳脚跟时,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吸你的血来供养另一个孩子。
爱与不爱,其实都在细节里。
双向奔赴的才叫亲情,单方面付出的,那叫“人肉干电池”。
如果注定亲缘浅薄,那就各自安好,不必强求。
毕竟,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