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三岁那年，妈妈带着我和弟弟进城，却把我一个人扔在了火车站

“敢乱说话，我割了你的舌头！”

门外易青青开始拧门把手。

“年姨？小意？你们在里面干啥呢？”

“怎么还没好啊？”

妈妈赶紧打开水龙头，假装给我擦裙子。

她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威胁：

“笑啊！就像以前跟你爸要钱那样，装乖不会吗？”

我强忍着疼，努力把嘴角往上扯。

弹幕刷过：

【这妈太吓人了！】

【女配天天活在这种环境里，换我我也黑化！】

【她都重生了，为啥还走老路？明明可以好好教女儿做个正直的人，却把她扔在火车站！】

【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居然靠预知剧情提前救原配，然后以保姆身份在正主眼皮底下偷情！】

原来，妈妈重生后，早就决定放弃我了。

“小姐别急，小意小姐的裙子还有点湿。”

易青青说：“小意，你穿我的裙子吧，咱俩差不多高。”

跟过来的孟白芷盯着我，一脸疑惑：

“小意，你脸怎么这么红？”

我下意识捂住左脸，妈妈立刻挡在我前面。

“小意小姐是不是过敏了？”

她催促道：“小姐快去切蛋糕吧，我送小意小姐回家。”

“不行！她还没送我礼物呢！”

易青青一把拉住我，从我怀里抢过礼盒。

打开后她惊喜地叫出声：“是限量版芭比娃娃！”

这是魏逆帮我挑的，他说女孩子都喜欢这种公主娃娃。

孟白芷羡慕地说：“上次我妈带我去买，店员说刚被人买走了。”

“原来是你呀！我想起来了，那家商场本来就是魏家的，怪不得你能拿到。”

妈妈猛地吸了口气。

“魏家？哪个魏家？”

“就是收养小意的魏家啊！我刚知道，魏逆居然是我同学，就在隔壁班。”

弹幕飘过：

【妈妈应该清楚小意被反派家收养了。】

【所以呢？以为自己改了剧情、抛弃了女儿，现在又想认回去？】

【当孩子没记忆好糊弄是吧？】

“小意小姐，您怎么不早说是魏家的孩子？”

我嘴唇动了动，其实比起当魏叔叔的女儿，我更想做她的女儿。

可她不要我了。

易青青凑过来，在我红肿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小意！这是我收到最棒的礼物！我们永远做好朋友好不好？”

我鼻子一酸——她是我在幼儿园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余光里，妈妈正阴沉地瞪着我。

我吸了吸鼻子，捂着肚子蹲下来。

“我……我不舒服，想回家。”

“那我先带小客人去休息，待会儿再送她回去！”

妈妈假笑着扶起我。

10

门外。

魏逆听见我说不舒服，立刻冲了进来。

「小意，你肚子很疼吗？我带你……」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停住，目光死死盯在我脸上。

我慌忙低下头，但已经来不及了。

魏逆捧起我的脸，左看右看。

「肚子疼，为什么脸上有巴掌印？」

「没、没有。」

我胡乱摇头。

他双手固定住我的脸，不让我躲。

「谁打的？」

易青青和孟白芷吓得对视一眼，大气都不敢出。

「是不是她？」

魏逆猛地指向我妈，语气凶得吓人。

「刚才我就看见她拽着你不放！」

我妈脸色瞬间惨白，急忙解释：

「小朋友别乱讲，我只是带小意小姐去洗手间清理身上的果汁。」

「放屁！」

魏逆一把将我拉到身后护住。

「我挨打挨多了！这明显就是巴掌印！」

「这么大的红印子，你当我瞎？这儿就你手最大！」

宾客们听到动静，纷纷围了过来。

「我魏逆的妹妹也敢动？」

「信不信我让我爸突突你！」

弹幕刷过：

【反派他爸不是模范守法公民吗？这熊孩子在说啥？】

【“突突”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小小年纪就有黑化苗头了，不得了！】

【笑死，不如说叫奥特曼把她抓走更靠谱！】

我妈的脸色由白转青，眼神急切地示意我替她说话。

可我低着头，假装没看见。

只要……只要她肯对我说一句“对不起”，我就原谅她。

我只想要这一句话。

她犹豫了几秒，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珍珠项链。

「各位，我刚帮这孩子擦裙子的时候，在她口袋里发现了这个。」

「是她偷东西被我撞见，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想让我放她一马。」

「但我可是易家的保姆，怎么可能做这种吃里扒外的事？」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易太太走过来接过项链，仔细看了看。

「这是我梳妆盒里的，上个月才买的。」

我浑身发抖，眼前一阵阵发黑。

那条项链，我连见都没见过。

弹幕疯狂滚动：

【这妈太毒了！】

【亲生女儿都能栽赃，她还是人吗？】

【我站女配黑化！！】

「你胡扯！」

魏逆气得跳脚。

「我妹缺珠宝？上个月我爸刚拍下整顶粉钻皇冠给她补三岁生日！」

「小意会稀罕你这串破珍珠？」

这话让妈妈的表情扭曲了一瞬。

她咬了咬牙，冷笑着说：

「我听说小意小姐是领养的。领养的孩子，谁知道以前什么底细？」

「穷人家出来的，眼皮子浅也正常。」

这些话我听得半懂不懂，可拼在一起，却像刀子一样扎进心里。

我死死咬住下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弹幕都看不下去了：

【今年毒妈冠军非她莫属！】

【她在满嘴喷什么垃圾？】

【女配到现在干过一件坏事吗？】

「我相信小意！」

易青青一把抓住我的手。

「上周我丢的钻石发卡就是她帮我找回来的！」

「妈妈，小意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绝不会偷东西！」

易太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妈妈冷笑一声：

「说不定那发卡本来就是她偷的，假装找到还你，就为了讨好易家，好找机会偷更贵的东西。」

「你再胡说一句试试？你是不是也有精神病？」

魏逆直接掏出手机拨给他爸。

「爸！你女儿被人欺负了！快点来救场！」

妈妈还在逼我认错：

「小意小姐，你就承认吧。小孩子犯错要勇于承担。」

全场一片死寂。

11

我透过泪眼，看到易太太充满怀疑的目光。

其他人投来鄙夷的眼神。

妈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她笃定我不敢说出真相。

从小到大，我早就习惯了逆来顺受。

她说的话，我从来不敢违抗。

甚至只要她一抬手，我就会自动跪下认错。

“我、我没有偷。”

我的声音很小，几乎听不见。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都掐进了掌心。

不！

她已经不是我妈妈了！

是她亲手把我丢在火车站，是她先不要我的！

我现在有爸爸了，是魏叔叔！

“我没有偷！是她陷害我！”

我的声音渐渐变大，头也抬了起来。

魏逆挺直腰板站在我身边。

“听见没？我妹妹说她没偷！”

妈妈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她显然没想到一向乖顺的我竟敢顶嘴，情绪一下子崩了。

“小贱人，你还敢不认？”

“不许骂我姐姐！”

一个瘦小的身影突然从人群里冲出来。

弟弟张开双臂，挡在我面前。

“项链是我拿的！”

这突如其来的反转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妈妈慌忙捂住他的嘴。

“胡说什么！你这么矮连梳妆台都够不着！”

“我不是让你待在房间别出来的吗？”

弹幕：

【弟弟神助攻！他虽然跟着这妈寄人篱下，住在保姆房，但一直吵着要出去找姐姐。】

【上次不小心叫了声“爸爸”，被这妈狠狠打了一顿。】

【这妈嘴上说为儿子，其实最自私，全是为了自己！】

弟弟拼命挣扎。

“妈妈，你为什么骂姐姐？明明是爸爸送你的，我亲眼看见了！”

易太太瞥了妈妈一眼，直接掏出手机。

“沈建民！你马上给我滚回来！”

妈妈额头冷汗直冒。

“易太太，孩子乱说话，您别当真……”

爸爸是和魏叔叔一块儿到的。

这期间，宾客们已经被陆续请走了。

我们已经看完了监控——画面清楚显示，我根本没上过楼。

妈妈的手一直在抖，眼神躲闪，心虚得不行。

“建民，这项链真是你送的？”

易太太捏着那串珍珠，淡淡一笑。

爸爸立刻义正辞严：

“我怎么可能给保姆送珠宝？”

说完，他反手就给了妈妈一巴掌：“年桂芳！你教唆孩子乱认爹就算了，还敢诬陷我送你项链？你也配？”

妈妈被打得踉跄后退几步。

她二话不说，一把拽过弟弟。

“快给沈先生跪下道歉！”

“谁准你乱喊爸的！”

“不要！”我冲上前护住弟弟。

“弟弟没错，凭什么道歉？”

弹幕：

【渣爹+后妈，绝配！！】

【一个靠吃软饭的还学人家养小三。】

【这巴掌打得不对称，建议右边也来一下！】

易青青一脸难以置信：“所以……你可能是我姐姐？或者妹妹？”

“难怪我觉得你眼熟。”

她姐姐赶紧拉了她一把：“别瞎说！”

魏逆一个箭步插到我们中间：“你做梦呢！这是我妹妹！魏家的人！”

他凶巴巴地瞪着眼，手却牢牢抓住我，生怕我跑掉。

爸爸脸色铁青。

“青青别胡说！我只有你们两个女儿！我现在就联系医院做亲子鉴定！”

“好啊，”魏叔叔冷笑，“我认识医院的人，加急三小时出结果。”

“不、不用麻烦魏总了。”爸爸干巴巴地回了一句。

12

魏叔叔看到我脸上已经高高肿起的巴掌印，语气一点点冷下来。

“我也挺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出生，会抛弃自己的孩子。”

“倒也不是要你还什么，小意现在姓魏。”

爸爸眼神躲闪，不敢直视。

易太太一把抓起手里的珍珠项链，直接砸向他脸上。

“沈建民！真以为你那些事藏得天衣无缝？”

“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看在你这张脸的份上，我懒得计较。可你竟敢动我两个女儿？”

妈妈跪在地上，拼命朝我使眼色。爸爸腿都软了。

易太太深吸一口气，转头问我，声音平静却带着压迫感：

“小意，你说实话，沈建民是不是你亲爸？”

我扫过在场每个人的表情，

忽然想起年前那个暴雨夜。

就因为爸爸不肯给钱，

妈妈当街撕开我的衣服，嚷着让路人看看私生女有多惨。

她把我按跪在湿漉漉的马路上，完全没注意到我膝盖下那片碎玻璃。

两人拉扯叫骂，闹得不可开交。

没过多久，爸爸随便几句保证，又把她哄得眉开眼笑。

他们谁都没发现，我疼得全身都在发抖。

回家后，我发起高烧。

妈妈夸我“今天表现不错”，特意做了红烧肉。

可我烧得吃不下，一点胃口都没有。

她把肉夹给弟弟，弟弟看我不吃，也赌气不吃。

最后全被她自己吃光了。

“小意。”妈妈的声音把我从回忆里拽出来。

印象中，她好像从没求过我。

一直都是我在求她——

求她别打我，别骂我。

我抬起头，刻意避开她的目光。

“以前是。以后，我爸爸只有魏叔叔。”

魏逆明显松了口气。

妈妈尖叫一声扑过来，伸手就要抓我的脸。

“易太太！这死丫头满嘴胡话！我非撕烂她的嘴不可！”

魏爸爸一把将我护进怀里，迅速躲开。

他当场让人报警。

“遗弃、虐待。你跟警察解释吧，看谁在说谎。”

弹幕刷得飞快：

【爽！这妈真是把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

【继续蹲渣爹结局！】

【小意吃尽了苦，以后在魏家一定会幸福的。】

警察很快赶到，把还在不停狡辩的妈妈带走了。

临上警车前，她还恶狠狠地放话，说魏爸爸迟早会后悔。

爸爸被易太太直接轰出了家门。

他连弟弟都没管，转身就开车走了。

易青青和她妹妹眼圈通红，扑在易太太怀里默默流泪。

我心里有点愧疚——要不是我，她们也不会失去爸爸。

弟弟紧紧拽着我的衣角不放，吓得缩在我身边，满脸惊恐。

“爸，要不再捡一个？就当捡只流浪狗呗。”

魏逆指了指弟弟，一脸嫌弃又无奈。

魏叔叔抱起我，示意魏逆牵好弟弟的手。

“走吧，”

“回家。”

魏逆边走边碎碎念：

“你一个男孩子，别老要牵手，那是小姑娘干的事，自己走啊！”

“哎哟，你腿怎么这么短，比小意还短！真麻烦……手给你，自己抓牢啊！”

……

弟弟的收养手续比较复杂，因为他还有法定监护人——就是我妈。

所以没法直接办理收养。

13

三天后，魏爸爸从看守所回来。

他一进门就钻进书房，连晚饭都没下来吃。

弹幕：

【女配她妈把重生的事全抖了，告诉他魏逆会变成大反派，小意会成为恶毒女配。】

【为了保儿子命、改剧情，她接易青青放学时故意把小意推到马路上，还收买司机撞她——那笔钱还是沈建民给的！】

【知道自己养了两个“定时炸弹”，魏爸爸整个人都崩了。】

【换谁都受不了吧。不过他答应给女配妈请律师，条件是拿到弟弟的抚养权。】

【那律师？纯属常败将军，从来没赢过官司。】

他知道我以后会变成大坏蛋了？

那他会不会不要我了？

我端了杯水，慢慢走上楼。

在书房门口站了好一会儿。

就算真不要我了，也得好好道个别。

魏叔叔是个特别好的爸爸！

如果可以，我真的超想让他当我亲爸。

“魏叔叔，我来送水。”

我轻轻敲了敲门。

门开了一条缝。

他正低头翻相册，里面全是魏逆的照片，从婴儿时期一直到最近。

“她说，我养的儿子将来会变成冷血反派，而你会成为恶毒女配，你们俩会害死很多人。”

我手一抖，水杯晃了一下。

“我、我才不会！”

“魏逆也不会！他救过我，还收留了弟弟！”

魏爸爸说：“我不信你们会变坏。小意明明那么善良，小逆虽然成绩差了点，但心地不坏。”

“就算以后真做了错事，那也是我这个当爸的没教好，责任在我。”

“年桂芬不明白，老天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就是让她好好守住两个孩子的。可她……”

我松了口气，小声问：“爸爸，你不会不要我了吧？”

“为什么不要？你可是我女儿。”

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下来。

心里又酸又暖。

从书房出来后，一切好像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魏爸爸不再去找魏逆的妈妈了。他说，如果命运已经注定，他就不强求了，但对我们，他永远不会放弃。

魏逆听说他妈妈不会再回来，反应很平静。

“我早知道她要走。”

“每次要走之前，她对我都特别好。”

“她和爸爸在一起根本不开心。没人能跟讨厌的人天天待一块儿。”

“就像我不爱吃香菜，要是有人逼我吃，我肯定也烦死了。”

时间飞快。

这些年，我一直躲着孟白芷，生怕自己哪天失控伤到她。

但魏逆躲不开——他们从小学到高中，再到大学，一路同校。

奇怪的是，他每次见孟白芷都像老鼠见猫，拔腿就跑。

我实在忍不住，问他：“你干嘛这么怕孟姐姐？”

他一脸愤慨：“她居心不良！每次见面就盘问我你的事，跟人贩子查户口似的！”

“不就是小时候没抢成你当妹妹吗？还总嘀咕，说要不是我用苦肉计，你早就是她家的人了！”

我和魏逆在魏爸爸的照顾下，都长成了不错的大人。

万万没想到，家里最不该跑偏的，居然是弟弟。

高中时染了一头黄毛，

翻墙、逃课、考试交白卷。

我和魏逆每天放学准时去抓人，

一个堵前门，一个蹲后门，

忙得连“黑化”的空都没有。

至于男主许时安？

谁啊？我没见过。

魏逆连孟白芷都防得死死的，更别说让我身边出现别的异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