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岁少年最后的电话：妈妈，路太远，你就真的不来了吗？

医院的墙壁比任何地方都更先听见祈祷，也更早见识绝望。 十九岁，人生本该像刚展开的画卷，可他的画卷已被癌症晚期潦草地涂改到了最后一页。 病危通知书，是一张盖了章的倒计时牌，就冷冰冰地放在床头。

他知道时间不多了。 身体里的疼痛像永不停息的潮水，但比疼痛更啃噬人心的，是一个念头。 他想妈妈。 那个远嫁他乡又离了婚，许久未见的妈妈。 记忆里的面容也许有些模糊了，但那种渴望，清晰得刺骨。

他用了不小的力气，拿起电话，拨通了那个或许在心里默念过无数次的号码。 铃声每响一下，都像在消耗他仅存的元气。 电话通了。 他听到那头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没有多余的寒暄，也没有力气客套，他几乎是用尽全身的真诚，对着话筒说：“妈，我想最后见你一面。 ”

这句话，是一个站在生命悬崖边的人，伸出的双手。 他等待着，期盼着，哪怕是一声叹息，一丝犹豫，都能成为止疼药。 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回复，简单、直接，没有波澜：“路太远，去不了。 ”

没有解释，没有安慰，没有“妈妈想办法”，甚至没有多问一句“你怎么样了”。 仅仅五个字，像一堵冰墙，把他隔在了另一个世界。 路太远。 是啊，地图上的距离可以测量，可人心之间的距离，该怎么计算？

他后来没有再说什么，也许是不知还能说什么。 电话挂断后，病房里只剩下仪器规律的滴滴声，那声音比任何寂静都更喧哗。 他安静地躺着，眼睛望着天花板，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是回忆童年某个温暖的片段？ 还是试图理解那“路太远”三个字背后的全部含义？ 最终，他闭上了眼睛，带着这个无论如何也解不开的结，离开了。 遗憾，成了他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