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醒来听见妈妈在ICU哭着说:安安,你要是死了,妈也不活了 下

发布时间:2025-12-22 18:00  浏览量:2

文|醉红尘

红尘故事客栈,总有一本是你喜欢的故事

我有先天性心脏病,爸妈为了补贴家用打三份工。

妈妈下班后每天花四个小时做手工玩具。

可一个月后,我确诊了急性白血病。

妈妈跪在我病床前,怒扇自己二十个巴掌,痛哭:“是妈妈对不起你。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你给治好!”

爸爸一夜白头,握着我的手哽咽道:“要是我能替你受罪就好了。”

爸爸为了给我赚治疗费,白天上班,晚上兼职滴滴车司机。

妈妈累出了病,但还是强撑着笑,每天来医院唱儿歌哄我睡觉。

治疗了一年,家里积蓄用光。

弟弟也因为没钱,不能上大学。

我心疼得要死,想出一个博流量赚钱的妙招。

直播,头套上密封袋慢慢抽干空气。

我跪下求爸妈同意。

当最后一丝空气被抽走,我没有挣扎。

而是笑了。

爸妈,没有我你们就不用劳累了吧?

5

我想去捂住弟弟的眼睛,可是却触碰不到他的实体。

我的尸体暴露在他眼前。

面部和脖颈的皮肤已经泛出淡淡的紫色。

身上穿着我最喜欢的衣服,安静地躺在床上。

弟弟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尸体。

妈妈听到声响,奇怪地走过来,正想开骂。

就见弟弟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妈妈停住脚步。

弟弟声音沙哑,透着股绝望。

“妈,姐姐死了。”

妈妈脸上的血色尽褪,她跌跌撞撞地掀开弟弟。

我的尸体暴露在她眼里,还维持着她抱我上床的姿势。

她突然凄厉地哭喊,腿一软,跪了下来。

跟在妈妈身后的爸爸显然也看见了我的尸体,他嘴唇颤抖,先扶住了倒地的妈妈。

他语无伦次道:

“小茹,你别吓我。振作点,安安可,可能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呢。”

他试图自我欺骗。

可是妈妈的哭声越发尖锐。

“是我,是我害死了我的女儿!”

爸爸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我,眼眶发红,和妈妈抱头痛哭。

弟弟突然想到什么,猛地跑出去。

回来时带着一颗苹果。

他跪在我的床前,幼稚又强硬地把苹果往我手里塞。

“姐,我最喜欢吃你给我削的苹果了。”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打掉你的苹果。”

他狠狠地扇自己耳光,一个接着一个,眼角却流下汹涌的泪水。

“我混蛋,我知道你身体不好,还气你。你都那么疼了……”

“姐姐,你把我也带走吧。让我替你去死吧。”

我手足无措,想抱抱他们。

没事的,我死得很安详,一点都不疼。

妈妈掀开爸爸,扯起自己的衣领,哭喊。

“是我害死了我的孩子啊。”

“安安,我不该答应你的,是我亲手把我的宝贝闺女送上绝路。”

我去掰妈妈的手指。

妈妈,不是的,是我自己想去死的。

妈妈突然没了声响。

弟弟和爸爸都吓了一跳。

“妈!”

我无助地大喊。

妈妈被爸爸和弟弟送进医院。

洁白的被单此刻却如此的刺眼。

妈妈插上氧气管。

一堆医护人员围着她,使劲浑身解数让我妈苏醒。

我飘在妈妈的病房里。

深深的自我厌恶侵蚀我的理智。

我为妈妈捏了一把汗,对着在病房外撕心裂肺地哭的家人深深鞠了一躬。

“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6

妈妈一直在抢救,但她的心跳几乎没有起伏。

连医生都说,“可能救不活了,患者几乎没有求生欲。”

我急得团团转,心都要碎了。

怎么不能活呢?

妈妈还那么健康。

医生叹了口气,再次使用震颤仪。

我全神贯注地看着仪器的数值。

突然,我的手被人拉住了。

“安安,是你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我猛地回头看去。

妈妈的嘴唇毫无血色,绝望的眼中在见到我的一瞬间闪着光。

我明白了什么,猛地看向病床上的妈妈。

心跳几乎停止。

眼泪汹涌而出。

“妈,你快回去啊!”

妈妈颤抖着手抱紧我。

“乖宝,妈妈找到你了,以后妈妈永远不会离开你。”

“你个傻孩子,怎么能用自己的命去换钱呢?”

我克制不住哽咽出声,紧紧地回抱住妈妈,头埋在妈妈肩膀。

妈妈温柔地抚摸我的头,轻声说:“安安不哭,妈妈陪着你。”

我止住哭声,牵起妈妈的手。

“妈,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带着她穿过墙。

蹲在地上抱头痛哭的弟弟和一下子老了十岁的爸爸出现在我们眼前。

妈妈怔在原地,嘴唇嗫嚅。

我握紧妈妈的手,感受着母爱的温度。

“妈妈,爸爸和弟弟更需要你。”

妈妈像发现什么,她猛地攥紧我的手,声音急切中透露着绝望。

“安安,不行,妈妈不能让你一个人。你最怕孤独了,没有妈妈陪着你,你肯定会哭的。”

我慢慢抽出我的手。

眼神坚定,嘴角带笑。

妈妈想来抓我。

我用尽全身力气一推。

“妈妈,你为我付出这么多我很感激,现在爸爸和弟弟更需要你。”

妈妈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后跌。

她徒劳地伸出手,大喊:“不!”

病房里,妈妈的心跳渐渐回归正常。

医生和护士的脸上露出笑容。

妈妈抢救过来了。

爸爸终于短暂地松了口气。

他们守在妈妈的病床边,不敢透露出一点我死后的悲痛。

妈妈怔怔地盯着天花板,眼泪从眼角滑落,落到下巴,汇聚成水珠。

她的声音沙哑,呼吸急促。

“安安,你怎么这么傻啊。”

“我的安安。”

听到这声,爸爸端着水杯的手一抖。

他赶紧转过身去,偷偷地擦掉眼泪。

他不能哭。

如果他也倒了,这个家就没有谁能撑得起来了。

妈妈好好活着。

我的心愿也大致完成了。

我看着虚无的天空。

鬼差叔叔什么时候来接我呢?

念头一出,鬼差出现。

我问:“鬼差叔叔,我能去投胎了吗?”

然而鬼差摇了摇头。

“你的因果未尽。”

“需在停留阳间五天。”

因果?

是什么?

在妈妈执意出院的第二天,我知道了答案。

7

不知为何,我的魂魄只能停留在家人附近。

妈妈出院第二天,她早早地起床,穿上最整洁干净的衣裳,还换上了过年时才穿的红鞋。

我紧紧跟着她。

妈妈给我的尸体掖好被角,像以往拍着我的背轻声给我唱摇篮曲,好似我睡着了。

最后她做好早餐,摆放整齐,悄悄地离开了家。

我赶紧跟了上去。

妈妈坐上公交,而这辆公交的终点站是公安局。

我的心跳加速,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妈妈走进了警察局。

我想跟上去,却被一堵无形的墙挡住。

只能扒在警察局门口。

没过多久,爸爸和弟弟跌跌撞撞地奔向警察局。

我赶紧跟上他们。

除了我死的那天,我从未见过他们这么慌乱的样子。

一定是……妈妈出事了!

爸爸头发杂乱,厚重的眼袋垂下来,胡茬冒着青。

他一把抓住门口警察的手,焦急地问:“警察同志,今天有没有一个一米六多,身材不胖不瘦的女人来这?”

警察声音笃定。

“有,她我们一上班就来了。”

爸爸的身体软倒,直接瘫坐在地,嘴里还一直喃喃。

“是真的,是真的……”

他捂着头撕心裂肺地哭,像是失去了珍宝。

弟弟脸上血色褪尽,他不敢置信地重复问:“警察叔叔,你确定吗?”

回应他的是警察的点头。

弟弟踉跄了一下,差点跌下台阶。

“妈去自首了。”

这句话如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开。

自首?

我愣住了。

原来妈妈今天穿着过年才舍得穿的红鞋,是为了来坐牢。

我没有实体,但心脏像被狠狠揪了下。

是我害了妈妈。

如果不是我逼着她直播,她也不会要去坐牢。

她是在用这种方式,来保全这个已经破碎的家。

也是她对我的死亡的无法解脱和愧疚。

弟弟抱着头,发出野兽般的呜咽,那是一种失去理智的悲鸣。

爸爸一瞬间老了十岁,他头上的白发格外刺眼。

沉默的他在此刻如此的无助。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开了。

妈妈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两名警察。

她的双手被戴上了手铐。

那冰冷的金属光泽刺痛了我的眼睛。

“老婆!”爸爸冲了上去,想要抱住她,却被警察拦住了。

警察拦住情绪失控的爸爸。

妈妈笑着对他摇摇头。

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

“老林,这是我的错。我害了安安,要付出代价。”

“不然,我一辈子都无法原谅我自己。”

爸爸像被雷劈中,颤抖着身子,以往挺拔的脊背佝偻起来。

弟弟攥紧手,泪流满面。

我们都了解妈妈。

她是铁了心想以此为她赎罪。

或许说是她不能放过自己。

我咬着手指,眼眶泛起红色。

我对妈妈不停地鞠躬。

“妈妈,是我对不起你。”

8

从警察局回来后,爸爸像孤魂野鬼,失魂落魄,他守着我的尸体。

学着妈妈的语调给我唱摇篮曲。

我的皮肤已经呈现出明显的青紫。

他却像毫无察觉,丝毫不嫌弃地握着我的手哄我睡觉。

我担心地看着他。

爸爸的状态不对劲。

弟弟劝了他几次,爸爸都无动于衷。

或许在他眼里,妈妈一个人抗下所有罪,留下他一个人反而是个折磨。

没过多久,警察来了。

他们来收我的尸体。

爸爸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死死抱着我的尸体,嘶吼着。

“滚!你们都滚!”

“谁敢动我女儿,我就和他拼命!”

警察进退两难。

最后留了点时间给弟弟劝说爸爸。

“爸,姐姐肯定不想她这个样子让我们看见。”

“她多爱漂亮啊。把她给警察吧。”

爸爸的嘴唇颤抖,他哆哆嗦嗦地去碰我,温柔地抚摸我的头发。

“对,我们安安最爱漂亮了。”

“那我怎么舍得让她窒息而死啊!”

他发疯得锤自己胸口。

大声控诉自己的行为。

“她请我们帮忙,我还要她跪了一小时。”

“安安那时该有多痛啊。”

“她那么怕疼,一点小伤就要撒娇让我们哄她。她走时的膝盖都是疼的……”

弟弟用力扯住爸爸的手,压低声音吼:“爸,你振作点吧!”

“姐姐,肯定也不想看到你这样的。”

我的眼眶红了。

对,我不想看到你这么痛苦啊,爸爸。

“时间到了,家长,尸体我们带走了。”

爸爸瘫坐在地,愣愣地看着我的尸体被带走,但也没有再阻拦。

我的尸体最终被火化了。

妈妈因为故意杀人被判处有期徒刑七年。

爸爸和弟弟操办了我的后事。

这才过了三天,我看着葬礼上爸爸苍老的面容,心脏像被针扎似的疼。

我看向天空,无声地质问。

鬼差叔叔,这就是你说的因果吗?

但为什么我还不能去投胎呢?

9

葬礼结束后,爸爸辞去了工作。

他每天在家守着我的骨灰盒,日日去寺庙祭拜,替我祈福。

这个在承担着女儿的高价医药费都未曾低头的男人好像自我死去那天一蹶不振。

家里变得很冷清。

爸爸整天拜佛,念佛经。

他双手合十,脸上的表情无比虔诚,一合掌一叩首。

“愿佛祖保佑我的宝贝女儿林安。”

闲暇时刻,他就学着给我织东西。

他的第一件作品,我仅看开头就猜出来是什么。

是我最喜欢的那件衣服。

我的心脏密密麻麻地疼。

我决定不再跟着爸爸,而是去看看弟弟的生活。

弟弟短短几天就瘦了很多,脸颊凹陷下去,露出尖尖的下巴,好像风一吹就会被折断。

他还在坚持送外卖,无论风吹雨打。

好像还比之前更拼命了。

我看到他这么努力,笑了。

幸好,弟弟从我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路上堵车,他的一个订单超时。

弟弟给顾客发消息,顾客善解人意,没有计较。

弟弟买了一点零食送给顾客。

顾客给了他一袋子苹果。

我心中一惊。

忙去观察弟弟的神色。

弟弟面无表情接过苹果。

好像没什么反应。

那就好。

等出了小区,弟弟掏出自己的午饭,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豆大的泪珠滚落,掉进饭盒里。

我急得想去替他擦眼泪。

我的乖弟弟,你是太累了吗?

他随手拿起一个苹果,也不在乎洗没洗,就大口啃了起来。

“姐,我对不起你……”

“我想吃你给我削的苹果。我不该打掉你的苹果,我不该对你发脾气的。”

我愣在原地。

原来弟弟也没能走出去。

看来,我真的害了一个家。

我跟着弟弟忙碌一天,回了家。

一天又过去了。

最后一天,一切如常,爸爸在诵经,弟弟出去跑外卖。

我还是选择跟着弟弟。

结束了一天的忙碌,弟弟买了一个小蛋糕庆祝。

打开门的瞬间,他却愣在了原地。

爸爸的身体悬挂在空中,他的脖子被窗帘捆成的绳死死勒住。

弟弟丢下蛋糕,冲过去把爸爸放了下来。

然而爸爸早就没了呼吸。

他的手中还攥着给我织的未完工的衣服。

弟弟抱着爸爸的尸体,眼泪决堤,哭得几乎晕厥。

我嚎啕大哭,悔恨交加。

“你的因果已尽,跟我走吧。”

鬼差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

我泪流满面,哭着问:“这就是我的报应吗?”

鬼差摇了摇头:“这是因果。你做出自杀的举动,自然要想到有这种后果。”

我哭声凄厉。

跟着鬼差入了轮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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