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骂“野种”的儿子终于拿到76万遗产,妈妈说我争的不是钱是尊严

发布时间:2025-12-23 15:56  浏览量:1

小宇踮起脚尖,用蜡笔在纸上画了三个人——爸爸、妈妈和自己。他问妈妈:“为什么爸爸只在我的画里?”

2023年腊月二十五,襄阳的天空飘着细雪。杨雨站在法院门口,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那笔76万元的银行到账提醒,她盯着看了整整五分钟。然后,这个独自扛了七年的女人,蹲在台阶上,把脸埋进围巾里,肩膀无声地颤抖。

路过的法警认得她:“杨姐,成了?”

她抬起头,眼泪和雪花混在一起:“成了,我儿子……有未来了。”

01 鸡腿和炒粉开始的爱情

2013年六月,电子厂的流水线上,杨雨的餐盘里总是多出一个鸡腿。

“你太瘦了。”隔着两个工位的王某龙,总是咧着嘴笑。这个本地小伙会算准她加班的时间,在厂门口的路灯下,捧着一盒还冒着热气的炒粉。

三个月后,他们在城郊租了间月租300的小屋。没有空调的夏夜,王某龙一边给她扇扇子,一边在草稿纸上画图:“阳台在这里,给你种多肉;儿童房在这里,要有天窗看星星。”

“等孩子出生,咱们就领证。” 这是2014年春天,得知杨雨怀孕后,王某龙说得最多的话。小宇出生时,他抱着襁褓在医院走廊转了一圈又一圈,见人就炫耀:“看我儿子!”

可当杨雨提起结婚登记,他的眼神就飘向窗外:“我爸妈还没松口……再等等。”

02 “野种”两个字,从门缝里挤出来

等待,换来的不是接纳,而是日益加深的裂痕。

王某龙偶尔带小宇回老家,杨雨从不被邀请。“你连正式工作都没有。”婆婆的话像针,通过王某龙忐忑的转述,一根根扎进杨雨心里。

2016年7月15日,王某龙出门前,揉了揉小宇的脑袋:“爸爸去钓鱼,晚上给你买小熊饼干。”

那天下午,杨雨等来的不是丈夫,而是一个浑身湿透、面色惨白的工友。城郊水库边,她疯了一样想掀开白布,被人死死拉住。怀里的小宇被吓哭,一声声“爸爸”在空旷的水边回荡。

七天后,她在王某龙的遗物里发现了一张银行卡和购房合同——290万,这是他父母给的创业钱和一套未交房的房子。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杨雨牵着小宇敲响了婆家的门。

门开了条缝,刚好够声音钻出来:“没结婚证,算什么王家人?这孩子我们不认!”

“妈,我们可以做亲子……”

“野种!”

那两个字像淬了毒的刀,从门缝里射出,精准地扎在了一个三岁孩子懵懂的认知里。小宇“哇”地哭出来,杨雨抱起儿子转身下楼。她的背挺得笔直,眼泪却砸在儿子的小外套上,晕开一片深色的圆。

03 那张0%的纸,和一本红色的法典

司法鉴定中心里,小宇害怕采血针,哭得撕心裂肺。杨雨紧紧抱着他:“乖,这是为了证明你是爸爸的孩子。”

“排除亲生关系概率为0%。”

拿着这份报告,杨雨走进了律师事务所。律师是个戴眼镜的年轻女人,她什么也没多说,只是把一本《民法典》推到杨雨面前,翻到做了标记的那页:

“第1071条:非婚生子女享有与婚生子女同等的权利。”

“第1127条:本编所称子女,包括婚生子女、非婚生子女……”

法律条文是冰冷的,但杨雨读着读着,眼眶热了——原来,她的孩子从来就不该是“野种”。

开庭那天,她把小宇托给邻居。法庭上,她出示了亲子鉴定报告、王某龙手机里“想我儿子了”的聊天记录、生病时的转账截图。对方律师强调“未形成合法婚姻关系”,她的律师只反问一句:“孩子的出生,需要为父母的感情状态负责吗?”

法官落槌:“原告小宇,享有合法继承权。”

杨雨当庭痛哭,她终于为儿子,赢回了法律上的“名分”。

04 赢了判决,却开始了另一场战争

“判了又怎样?我们没钱!”公婆的态度坚硬如铁。他们迅速转移了名下房产,对法院的催告置若罔闻。

强制执行启动。王家五金店的门上贴了封条,王某龙父亲的高消费被限制。但两位老人宁可坐着破旧的面包车,也不愿低头。

这七年,是杨雨用脊背扛过来的。她在餐馆后厨洗盘子,油污浸得手裂开一道道口子;晚上用背带裹着小宇,在夜市卖十元三双的袜子。城管来了,她抱起孩子、兜起布摊就跑,小宇在颠簸中咯咯笑,以为妈妈在玩游戏。

最难的是孩子生病。有一次小宇高烧不退,她在社区诊所守了整夜。孩子烧得迷糊,哭着要爸爸。“爸爸变成星星了,”她指着窗外最亮的那颗,“他在天上看着小宇呢。”

直到2023年初,在法院持续施压下,那笔76万元才终于划入为小宇特设的监管账户。

05 撕不掉的标签,与生俱来的权利

“妈妈,为什么奶奶说我是野孩子?”去年秋天,小宇放学回来,眼睛红红地问。

杨雨的心像被揪紧了。她拿出那份判决书复印件,指着小宇的名字:“看,法院说你是爸爸的儿子,这是国家承认的。你不是野孩子,你是被法律保护的孩子。”

小宇似懂非懂,但他小心地摸了摸那份盖着红章的文件。

像小宇这样的孩子,并不孤单。据最高人民法院统计,近年来涉及非婚生子女继承权、抚养费的案件逐年上升。法律的天平,正试图矫正世俗的偏见。每一个判例,都在重复一个原则:孩子的权利,不应为成年人的选择买单。

如今,杨雨把那76万存成了教育金。有人替她不值:“七年青春,就为这笔钱?”她摇头:“我争的,是我儿子走在阳光下,不用低头的那份底气。”

雪还在下,杨雨擦干眼泪,走进街边的文具店,买了一盒新的蜡笔。她知道,今晚小宇的画里,爸爸依然会站在他和妈妈中间——这一次,画里的三个人,都堂堂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