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症:女儿社交恐惧,不是她变脆弱了,而是渴求的认可从未得到
发布时间:2025-12-24 18:06 浏览量:1
阿晴是一名高三年级的女生,她的举止比较拘谨,神情稍稍紧绷着,开始说话时带着一点微笑,看起来她想尽量让自己自然一点,放松一点。
我问阿晴想先讨论哪个问题时,她快速地说:“学习压力,因为这个问题贯穿着我接下来的学习生活。”
我让她具体说说是什么样的学习压力。
阿晴描述道,两个多月以来,只要别人一开始学习我就特别紧张,自己尝试过调整,比如紧张的时候练字、背单词,周末去练琴时感觉会比较放松一点。
我问她:“你说到紧张的时候,语速比较快,可以详细说一说紧张时候的感受和想法是什么吗?”
她双手撑着脸颊说道:“就是很焦虑,感觉整个人热起来,我会想着比别人慢,感觉自己效率好低,其实我想多学一点的。”
我发现阿晴所说的学习紧张不是单纯因为学习任务或者学习时间引起的,而是和她与口中的别人进行了对比有关系。
于是,我和她确认别人是指哪些人。
原来她说的别人不是指班里的所有同学,而是自己周围的人。
我请她进一步澄清都有哪些人,她说是自己周围的同学,包括同桌、后桌和左边的同学,这些同学的成绩和自己不相上下。
我问:“这些人学习时,有哪个同学让你感觉紧张吗?”
她很肯定地回答:“有,是我同桌!”
和她谈到这里,我意识到这个看似学习压力的问题,和她周边的人有关系。
于是,我接着问:“你是指和哪些同学的交友问题呢?”
她再一次很肯定地回答:“是我同桌!”
原来,同桌和自己一年前就是同班同学,文理分班后又是同一个班级。
她和同桌关系好,可以讲比较深入的话题。
她觉得自己像个小学生一样有占有想法,当看到别人和同桌走得比较近时,很不开心。
我尝试引导她表达自己的感受,说:“你说的不开心的感受听起来比较笼统,你可以详细说一说这里的不开心是什么样的情绪吗?”
她总结道:“我看到别人和同桌亲近,同桌也和对方亲近的这个反应我觉得很不开心,我觉得自己像个小孩,我厌恶自己想太多,所以有时候我会让自己离开当时的场景,可是我还是会想”。
听她说完后,可以看出这个阿晴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感受。
她对自己有很多评价,为了让她将感受表达出来,我进一步鼓励她:“我比较像一面镜子,只有当你更好地呈现自己的时候,我才能帮你看到更多,才能更好地协助你分析问题,所以请你试试看把不开心的情绪表达出来,好吗?”
阿晴很配合地点头,沉思了一会儿,告诉我:“我不知道那种不开心是什么样的情绪,我说不出来。”
对她而言,表达自己的感受的确很难。
我问她:“当时你会感觉到生气吗?”
她点头答道:“会,有一点点的生气。”
阿晴有点哽咽地点头。
我看到坐在我边上的女孩,她不懂得如何表达自己的生气和委屈的感受,但是她能顺畅地表达对这两种感受的感受,即她厌恶自己有这些感受,对这些感受有一些否定。
我问她这些感受背后是想表达什么期望吗?她低声地问自己,是有什么期望吗?沉思后她说:“我期望同桌只和自己亲近。”
我发现她眼睛明亮了一些。
她接着说:“我觉得就好像一个好东西,自己藏着,不想分享。”
这时候,阿晴的眼泪不停地流下来,告诉我:“我不想和弟弟分享妈妈!我不能说妈妈,一说妈妈我就控制不住自己落泪,我怕自己失控。”
我递了纸巾给她,过了一会儿,她稍微平复了心情。
阿晴说:“不想要弟弟,他很吵,很烦,因为这个原因,我周末不想待在家里会去图书馆,而且我选择寄宿制的学校也是因为弟弟!我小学在老家读书,没有很多时间和妈妈在一起,很想妈妈。妈妈每两周会回来看自己,现在翻开小学的日记都是写妈妈来了,妈妈又走了,觉得自己好心酸,同时,回到厦门读中学自己特别开心。可是,我活了十多年,突然有个人站出来说这也是他的妈妈!虽然妈妈也会说爱我,但是她更多是陪弟弟,我和妈妈很少有时间能单独相处,我做事情都不喜欢有其他人。”
表面上看,是学习压力给阿晴带来烦恼,而实际拨开学习压力这一层会发现是交友问题,再拨开交友这一层会发现是作为一个17岁的大孩子,在童年时渴望被母亲关爱却没有得到满足。
由于幼小时候渴望与母亲亲近没有得到满足,好不容易读中学的时候回到母亲身边,原本以为母亲可以有更多的时间陪伴自己,却发现突然多了一个弟弟和自己分享母爱,而且母亲的大部分精力都花在弟弟身上。
阿晴渐渐无法表达自己的感受,甚至选择压抑自己的感受,于是给自己太多否定的评价。
阿晴的求助动机强烈,在咨询过程中也很配合。
但是,由于长期压抑自己的感受,以至于忘了如何表达,因此她的方式是用观点,甚至评价替代感受。
很多二孩家庭中的年龄大的孩子,往往容易被教育要忍让,要懂事。
大人们告诉阿晴,你这样做不对,你的这个想法很自私,你怎么能像个小孩子一样。
她把大人的话内化为对自己的评价,只要自己的感受跑出来,她就会用这些评价否定自己的感受。
这种压抑的感受并不会消失,而是会慢慢积累,像小怪兽一样总是伺机跳出来。
当阿晴的感受被长期压抑,需求没有得到恰当的满足,渴望没有被看见,她就会对自己有很多的负面评价,甚至指责自己,不接纳自己。
之后她又将这种习得的模式迁移到同伴交往中,渐渐影响到人格的形成。
我又请她谈一谈自己的求学经历,发现她在老家读小学时很想妈妈,渴望母爱的同时,由于小学的班主任给了自己很多鼓励,培养了自己的自信心,在那所学校学到好多,获得很多温暖和感动,很感恩那段求学经历遇到的每个人。
借助记忆重组干预,更能引导阿晴逐步外化内心深处被压抑、被忽视的自我。
不再让真实感受藏于混沌的情绪之下,而是清晰地看见自身的需求与特质。
在此基础上,帮助她重新建构完整且正向的自我认知,摆脱负面认知的束缚,从根源上打破循环桎梏。
我发现通过记忆重组干预,原本拘谨的她身体更加放松了,回忆起求学经历温暖的时刻,脸上浮现出轻松的笑容。
咨询结束的时候,看着阿晴轻松离开的背影,我很替她感到欣喜,因为她能够尝试表达自己的情绪感受,学会看见自己成长的力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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