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妈妈能忍？女儿惨死，丈夫帮小三洗白脱罪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不要代入现实（已完结）

第一章 血色黄昏

深秋的风卷着枯叶，在柏油马路上打着旋儿，带着刺骨的凉意。林媛媛站在学校门口的公交站台旁，指尖攥着的保温桶还带着温热，里面是女儿念念最爱吃的番茄牛腩。

还有十分钟，就是念念放学的时间。

林媛媛抬头看了看天，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像是随时会砸下来。她掏出手机，想给丈夫周明远打个电话，问问他晚上要不要回家吃饭，手指悬在拨号键上，却又顿住了。

这半个月，周明远总是很晚回来，身上带着陌生的香水味，领口偶尔沾着不属于她的口红印，问起时，只说是应酬。

林媛媛不是没有察觉，只是她不愿意相信。他们结婚十二年，从挤在出租屋的一无所有，到如今住上三居室的小有积蓄，她陪着他熬过了最苦的日子，女儿念念乖巧懂事，是她捧在手心里的宝。她总觉得，再怎么样，这个家，总该是完整的。

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她眼角细细的纹路。三十五岁的女人，在日复一日的柴米油盐里，早就磨掉了年轻时的锐气，只剩下满身的烟火气。

“妈妈！”

清脆的童声划破了沉闷的空气，林媛媛猛地抬头，就看见念念背着粉色的书包，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朝她跑来。小女孩扎着高高的马尾，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乱飞，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那双眼睛，像极了林媛媛年轻的时候，清澈又明亮。

“慢点跑，别摔着。”林媛媛迎上去，伸手替女儿理了理头发，指尖触到她温热的脸颊，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妈妈，今天老师表扬我了，说我作文写得好！”念念仰着小脸，献宝似的从书包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奖状，“老师说，下周要在全班同学面前念我的作文呢！”

“我们念念真棒！”林媛媛弯腰，在女儿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奖励你，今天的牛腩，加了双倍的番茄。”

“耶！妈妈最好了！”念念欢呼一声，伸手抱住了林媛媛的胳膊，小脑袋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

母女俩说说笑笑地往家走，路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红灯亮了。林媛媛牵着念念的手，站在斑马线的一端，牢牢盯着红绿灯的倒计时，等着绿灯亮起。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猛地响起，伴随着轮胎摩擦地面的焦糊味，一辆红色的保时捷像失控的野兽，朝着她们的方向冲了过来。

林媛媛的瞳孔骤然收缩，大脑一片空白，她只来得及把念念往身后拽了一把，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就撞了过来。

“砰——”

沉闷的撞击声，像是敲在了林媛媛的心上。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撞得飞了起来，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骨头像是散了架一样疼。

意识模糊间，她看见念念小小的身体躺在不远处的马路上，鲜血从她的身下蔓延开来，染红了那片枯黄的落叶。

“念念——”

林媛媛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想要爬过去，可浑身上下都使不出力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辆红色的保时捷停了下来，车门打开，走下来一男一女。

男人是周明远。

女人穿着一身名牌连衣裙，妆容精致，脸色苍白地靠在周明远的怀里，声音带着哭腔：“明远，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刹车失灵了……”

周明远的脸色铁青，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念念，又看了一眼浑身是血的林媛媛，眼神里没有丝毫的心疼，只有慌乱和……忌惮？

林媛媛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疼得她几乎窒息。

原来，他晚归的理由，不是应酬。

原来，他身上的香水味，来自这个女人。

原来，在她满心欢喜地等着丈夫回家，盼着女儿长大的时候，她的丈夫，正陪着别的女人，开着车，碾碎了她的全世界。

“打……打电话……叫救护车……”林媛媛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周明远喊道，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周明远像是没听见一样，他小心翼翼地扶着那个女人，柔声安慰：“别怕，薇薇，有我在，没事的。”

薇薇？

这个名字，林媛媛听过。是周明远公司新来的实习生，据说年轻漂亮，很得周明远的赏识。

原来，赏识两个字，背后藏着这样不堪的龌龊。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林媛媛被抬上担架的时候，死死地盯着周明远，盯着他怀里的那个女人，苏薇。

她看见苏薇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

那笑容，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扎进了林媛媛的心里。

念念被送进了抢救室，红灯亮了很久很久。

林媛媛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身上的伤口疼得钻心，可她一点都感觉不到。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抢救室的门，手里攥着那张皱巴巴的奖状，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周明远来了，身边跟着他的律师。

他走到林媛媛的面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语气冰冷得像是寒冬的雪：“林媛媛，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问题。”

林媛媛抬起头，看着他，眼神空洞得吓人：“解决什么问题？我的女儿还在里面抢救，你告诉我，怎么解决？”

“苏薇不是故意的，她的刹车确实出了问题。”周明远避开了林媛媛的目光，“而且，念念当时突然冲了出去，也有责任。”

“你说什么？”林媛媛猛地站起来，因为动作太猛，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可她顾不上这些，她死死地抓住周明远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肉里，“周明远，你看着我的眼睛！那是你的女儿！是你的亲生女儿！她才八岁！她怎么可能突然冲出去？是苏薇！是她开车撞了我的女儿！你怎么能说出这种畜生不如的话！”

“你冷静一点！”周明远用力甩开林媛媛的手，嫌恶地皱起了眉头，“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个疯子！苏薇已经吓坏了，她还年轻，不能毁了她的一辈子。”

“毁了她的一辈子？”林媛媛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那我的女儿呢？她的一辈子，谁来赔？周明远，你有没有心？”

“够了！”周明远的脸色沉了下来，“林媛媛，我告诉你，这件事，你最好不要闹大。苏薇的家里，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大不了，我让她赔点钱，我们再……”

“滚。”

林媛媛打断了他的话，声音不大，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周明远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一向温顺的林媛媛，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说什么？”

“我说，你给我滚。”林媛媛一字一顿地说，眼神里充满了恨意，“周明远，从今天起，我和你，恩断义绝。”

周明远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抢救室的门打开的声音打断了。

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对着林媛媛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对不起，我们尽力了。孩子送过来的时候，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嗡——”

林媛媛的大脑一片空白，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耳边嗡嗡作响。

她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手里的奖状掉在了地上，被风吹得翻卷起来。

八岁的念念，那个喜欢穿粉色裙子，喜欢吃番茄牛腩，喜欢在她怀里撒娇的小女孩，就这样，没了。

被她的丈夫，和丈夫的情人，撞死了。

林媛媛的视线落在周明远的脸上，落在他身边那个楚楚可怜的苏薇脸上。

她看见苏薇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那一刻，林媛媛的心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碎了。

碎成了齑粉。

第二章 深渊万丈

念念的葬礼办得很简单。

没有鲜花，没有挽联，只有寥寥几个亲友，来送了念念最后一程。

周明远没有来。

他忙着和苏薇的家人周旋，忙着找律师，忙着推卸责任。

林媛媛站在墓碑前，看着照片上念念笑得一脸灿烂的样子，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冰冷的墓碑，指尖传来的凉意，让她浑身发抖。

“念念，妈妈对不起你。”她哽咽着，声音破碎不堪，“妈妈没有保护好你，妈妈是个没用的妈妈……”

风吹过墓园，带来一阵阵呜咽声，像是念念在哭。

葬礼结束后，林媛媛回了那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如今却冰冷得像个坟墓的家。

家里的一切，都还保持着念念在时的样子。粉色的书包挂在玄关的挂钩上，书桌上摆着她没写完的作业，床上放着她最喜欢的毛绒兔子。

林媛媛走到书桌前，拿起念念的作业本，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一股认真劲儿。

“妈妈，我长大以后，要当一名画家，画好多好多漂亮的画，送给妈妈。”

这是念念写在作业本最后一页的话。

林媛媛捂住嘴，压抑的哭声从指缝里溢出来，肝肠寸断。

她在书桌前坐了一夜，直到天亮，才缓缓站起身。

她走到卧室，打开衣柜，把周明远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翻出来，扔在地上。然后，她拿出剪刀，狠狠地剪了下去。

那些曾经承载着她爱意的衣服，在她的剪刀下，变成了一堆破布。

她要离婚。

她要让周明远和苏薇，付出代价。

林媛媛找了律师，提起了诉讼，要求苏薇承担刑事责任，要求周明远赔偿她的精神损失，并且离婚，分割财产。

她以为，证据确凿，真相一目了然，这场官司，她稳赢。

可她错了。

开庭的那天，周明远和苏薇一起出现在了法庭上。

苏薇穿着一身素色的衣服，脸上带着泪痕，看起来楚楚可怜。周明远站在她的身边，作为她的证人，开口说话。

“法官大人，我可以证明，事发当天，是我的女儿林念突然冲出斑马线，苏薇来不及刹车，才酿成了悲剧。”周明远的声音很平静，却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林媛媛的心上，“而且，我的妻子林媛媛，长期患有抑郁症，情绪不稳定，经常对女儿打骂，导致女儿产生了叛逆心理，才会做出这样危险的举动。”

林媛媛猛地站起来，指着周明远，气得浑身发抖，“周明远，你怎么能这么污蔑我？我什么时候打骂过念念？你说我有抑郁症，证据呢？”

“证据？”周明远冷笑一声，拿出了一份病历，“这是林媛媛去年在医院的就诊记录，上面明确写着，她患有中度抑郁症。还有，我这里有邻居的证词，他们都可以证明，林媛媛经常在家里大吵大闹，对念念非打即骂。”

林媛媛看着那份病历，目瞪口呆。

那是去年，她因为工作压力太大，失眠了一段时间，去医院开了点安神的药。医生只是建议她调整心态，根本没有诊断她有抑郁症！那份病历上的诊断结果，分明是伪造的！

还有邻居的证词？那些平日里和她笑脸相迎的邻居，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林媛媛瞬间明白，周明远一定是用利益收买了他们。

林媛媛的目光扫过法庭，落在苏薇的脸上。她看见苏薇的嘴角，带着一抹胜利者的微笑。

她明白了。

周明远和苏薇，早就串通好了。他们买通了医生，篡改了病历，收买了邻居，编造了这一切，就是为了让苏薇脱罪。

苏薇的律师也站了起来，拿出了一份份所谓的“证据”，证明苏薇的刹车确实存在故障，证明念念的死亡，是意外，是林媛媛作为母亲的失职。

林媛媛的律师尽力反驳，可对方的证据链太“完整”了，完整得像是提前排练好的剧本。

法官敲响法槌的时候，林媛媛的耳朵里嗡嗡作响。

“综上所述，原告林媛媛提供的证据不足，无法证明被告苏薇存在故意或过失行为，本院驳回原告的诉讼请求。”

林媛媛瘫坐在椅子上，浑身冰冷。

第一次官司，她输了。

走出法庭的时候，周明远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嘲讽：“林媛媛，我说过，不要闹大。你偏不听，现在知道后果了吧？”

苏薇挽着周明远的胳膊，走到林媛媛的身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林媛媛姐，识相点吧。明远爱的是我，念念的死，不过是个意外。你就算闹到天上去，也赢不了的。”

林媛媛看着他们依偎在一起的样子，看着他们脸上得意的笑容，心里的恨意，像野草一样疯长。

她没有放弃。

她开始四处奔波，收集证据。她去了事故现场，找了当时可能目击的路人；她去了医院，想找医生证明病历是伪造的；她去了周明远的公司，想找到他和苏薇不正当关系的证据。

可这条路，难如登天。

路人要么避而不见，要么被周明远收买，不肯作证；医院的医生一口咬定病历是真实的，还说林媛媛是无理取闹；周明远的公司更是把她拒之门外，说她是疯女人。

林媛媛像是一头困在深渊里的野兽，四处碰壁，头破血流。

她瘦了很多，眼眶深陷，脸色苍白，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可她的眼神，却越来越亮，亮得吓人，像是淬了火的钢。

半年后，林媛媛提起了第二次诉讼。

这一次，她找到了一个当时路过的环卫工人，对方愿意为她作证，说事发当天，是苏薇开车闯红灯，速度很快，根本不是念念冲出去的。

林媛媛以为，这一次，她一定能赢。

可开庭那天，意外又发生了。

那个环卫工人，在出庭前，突然翻供了。

他说，他当时年纪大了，眼神不好，看错了。

林媛媛看着他躲闪的目光，看着他身边站着的周明远的律师，心里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她知道，周明远一定是用更重的筹码，堵住了环卫工人的嘴。

周明远再次拿出了那份伪造的病历，拿出了邻居的证词，甚至还找来了念念的老师，说念念在学校里确实很叛逆，经常逃课。

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林媛媛。

指向了她是一个失职的母亲，指向了念念的死，是她的责任。

法官再次驳回了她的诉讼请求。

第二次官司，她又输了。

走出法庭的时候，天空下起了大雨。

冰冷的雨水打在林媛媛的脸上，混着泪水一起滑落。

她站在雨里，看着周明远和苏薇撑着一把伞，相视而笑，然后上了一辆车，扬长而去。

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也冲刷掉了她脸上最后一丝血色。

她输了。

两次官司，她都输了。

她连为女儿讨回公道的机会，都没有。

周明远和苏薇，用最卑劣的手段，践踏了她的尊严，夺走了她的女儿，毁掉了她的人生。

而她，却无能为力。

林媛媛在雨里站了很久很久，直到浑身湿透，直到身体冻得麻木。

她缓缓抬起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赢不了官司，是吗？

没关系。

她可以用自己的方式，让他们，血债血偿。

深渊万丈，她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那就，拉着他们，一起下地狱吧。

第三章 荆棘暗刺

林媛媛辞掉了工作。

那份她做了十几年，兢兢业业的工作，在失去念念，输掉两场官司之后，变得毫无意义。

她把家里的房子挂在了中介，标价很低，低到几乎是贱卖。

中介觉得不可思议，劝她：“林女士，你这房子地段好，户型也不错，再加点钱，肯定能卖个好价钱的。”

林媛媛只是摇了摇头，语气平淡：“不用，就这个价，越快出手越好。”

她需要钱。

需要一笔足够多的钱，来实施她的计划。

房子很快就卖出去了，拿到钱的那天，林媛媛去了银行，把大部分钱存了起来，只留了一小部分现金。

然后，她开始跟踪周明远和苏薇。

她像一个幽灵一样，跟在两人身后，记录下他们的一举一动。她摸清了周明远每天几点上班，几点下班，知道了他最喜欢去的餐厅，知道了他和苏薇约会的酒店，知道了他每周三下午，都会去郊区的一个高尔夫球场打球。

她还知道了，周明远最近在谈一个大项目，这个项目关系到他能不能升职，能不能拿到更多的钱。

林媛媛的嘴角，总是挂着一抹淡淡的，冰冷的笑容。

她买了一辆二手车，很普通的那种，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她还买了很多东西，望远镜，录音笔，微型摄像头，还有……专业的汽车维修工具和刹车油。

她开始研究汽车构造，研究刹车系统的原理。她泡在图书馆里，看了一本又一本的专业书籍；她还去了汽车修理厂，假装成一个想学修车的学徒，跟在老师傅的身后，看他拆解汽车，安装零件，虚心请教刹车油管的构造和拆卸技巧。

老师傅很热心，教了她很多东西。他说：“小姑娘，你一个女孩子，学这个干嘛？又脏又累的。”

林媛媛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的手指，因为经常摆弄汽车零件，变得粗糙不堪，布满了细小的伤口。可她一点都不在乎。

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等着。

等着一个最好的时机。

同时，林媛媛也没有放过苏薇。她查到苏薇的家境其实普通，所谓的“惹不起的背景”，不过是周明远为了唬住她编造的谎言。苏薇能进周明远的公司，靠的是不正当关系，平日里花钱大手大脚，欠了不少网贷。

林媛媛悄悄收集了苏薇的网贷记录，还有她和周明远在公司暧昧的证据，甚至找到了苏薇同时和其他几个男人保持不正当关系的聊天记录。这些，都是她留给苏薇的“礼物”。

周明远的项目谈得很顺利，据说很快就要签约了。他最近心情很好，经常和苏薇一起出去庆祝。

林媛媛看着他们在餐厅里相谈甚欢，看着苏薇喂周明远吃东西，看着周明远搂着苏薇的腰，笑得一脸得意。

她的眼神，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就像是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闹剧。

机会，很快就来了。

周明远要去邻市签合同，他没有带苏薇，说是怕影响不好。他自己开着车，一辆黑色的奔驰，是他去年刚买的。

林媛媛知道，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邻市的路，有一段盘山公路，弯道多，坡度大，很容易发生事故。更重要的是，那段路的监控设备老旧，有很长一段盲区。

林媛媛提前一天，去了那段盘山公路。

她勘察了地形，记住了每一个弯道的位置，记住了哪里有监控，哪里是监控盲区，甚至标记出了最适合制造“意外”的弯道——那里没有监控，旁边是陡峭的山坡，撞击护栏后不会有生命危险，却能让周明远重伤。

周明远有个习惯，每次去高尔夫球场，都会把车钥匙寄存在会所前台，只带备用钥匙。林媛媛跟踪他三个月，摸清了前台的换班规律和钥匙保管的漏洞。在周明远出发前一晚，她伪装成会所的保洁员，趁着夜班前台打瞌睡的间隙，用提前准备好的专业设备，读取了周明远车钥匙的芯片信息，花了两个小时，匹配出了一把能启动车辆的备用钥匙。

夜色掩护下，林媛媛开车到周明远公司的地下停车场。她用匹配好的钥匙打开奔驰车的车门，钻进车底。她没有直接割破刹车油管，而是用特制的腐蚀剂，在油管的薄弱处涂了一层。这种腐蚀剂不会立刻生效，会在车辆高速行驶、油管承压增大时，慢慢腐蚀出一个小口，导致刹车油缓慢渗漏，最终造成刹车失灵的假象。

做完这一切，林媛媛清理了现场的痕迹，把钥匙放回会所前台的储物格，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周明远出发的那天，林媛媛早早地等在了他的公司楼下。

周明远哼着小曲，上了他的奔驰。他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一辆二手车里，林媛媛正看着他。

林媛媛发动了汽车，不紧不慢地跟在周明远的车后面。

她保持着安全距离，既不会被他发现，又能清楚地看到他的一举一动。

周明远的车开得很快，看来是心情不错。

很快，就到了那段盘山公路。

林媛媛的心跳，开始加速。

她握紧了方向盘，眼神锐利得像是鹰隼。

周明远的车，拐进了那个她标记好的弯道。

就是这里。

腐蚀剂应该已经生效了。

林媛媛没有选择追尾，那是最愚蠢的做法。她只是减慢车速，停在监控盲区的拐角，静静等待。

果然，周明远的车在弯道处猛地加速，想要超车，却突然发现刹车失灵了。

“该死！”周明远骂了一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奔驰车像是脱缰的野马，朝着弯道的护栏冲了过去。

“砰——”

一声巨响。

奔驰车狠狠地撞在了护栏上，车头严重变形，玻璃碎片散落一地。幸运的是，护栏足够坚固，没有让车冲下山坡。

林媛媛坐在车里，看着眼前的一幕，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没有立刻下车，而是等了十分钟，确认周围没有其他车辆路过，才缓缓地推开车门。

她走到周明远的车旁，透过破碎的车窗，看见周明远浑身是血地趴在方向盘上，意识模糊。

他的腿，被变形的车头卡住了，动弹不得。

林媛媛的目光，落在了奔驰车的刹车油管上。

那里，有一个被腐蚀出的细小口子，刹车油正缓缓渗出。

完美的意外。

林媛媛拿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还有报警电话。

她的声音很平静，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喂，120吗？这里是盘山公路XX路段，发生了车祸，有人受伤了，快来救救他……”

挂了电话，林媛媛站在路边，看着远处渐渐亮起的警灯和救护车的鸣笛声，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笑容。

周明远，这才只是开始。

你欠我的，欠念念的，我会一点一点，全部讨回来。

第四章 修罗棋局

周明远被送进了抢救室。

他的双腿骨折，肋骨断了三根，还有轻微的脑震荡，伤势很重。医生检查后说，必须立刻手术，否则双腿可能会因为缺血坏死，只能截肢。

林媛媛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和上次念念抢救时一样的位置。

只是这一次，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悲伤的表情，只有一片漠然。

警察来了，做了笔录。

林媛媛说，她是周明远的妻子，今天正好去邻市办事，路过这里，看到丈夫的车出了车祸，就赶紧打了电话。她还说，周明远最近因为工作压力大，开车的时候总是心不在焉的，可能是分心了，才会撞在护栏上。

警察勘察了现场，发现刹车油管有腐蚀痕迹，但这种腐蚀痕迹和车辆长期使用的磨损很像，加上那段路没有监控，最终只能判定这是一起意外交通事故。

林媛媛的心里，冷笑连连。

意外？

是啊，一场精心策划的意外。

周明远的手术需要家属签字，医生拿着手术同意书走到林媛媛面前：“家属，麻烦签一下字，病人情况紧急，必须马上手术。”

林媛媛看着那份文件，上面的“林媛媛”三个字仿佛有千斤重。只要签下名字，周明远就有机会保住双腿。

可她的脑海里，全是念念躺在血泊里的样子，是两次官司败诉时周明远和苏薇得意的嘴脸，是那些伪造的病历和虚假的证词。

她的手指，缓缓地收了回来。

“医生，”林媛媛抬起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犹豫和悲伤，“我……我能再考虑一下吗？手术的风险大吗？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他以后还能正常走路吗？”

医生皱了皱眉：“手术肯定有风险，但不做手术，他的腿肯定保不住。家属，你要尽快做决定，病人的情况，耽误不起。”

“我知道，我知道。”林媛媛低下头，像是在强忍悲痛，“可是……我真的很害怕。医生，你能给我一点时间吗？就一点时间。”

医生看着她憔悴的样子，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好吧，但是你要快点，最多一个小时。”

林媛媛点了点头，看着医生离开的背影，眼神里的悲伤，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考虑？

她根本不需要考虑。

她就是要让周明远，尝尝绝望的滋味。

尝尝她当年，眼睁睁看着念念离开，却无能为力的那种绝望。

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医生再次找到林媛媛的时候，她还是没有签字。

“家属，你到底签不签？”医生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了，“病人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了，腿部已经开始肿胀发黑了！”

“我……”林媛媛咬着嘴唇，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医生，我不签。”

“你说什么？”医生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不签。”林媛媛抬起头，看着医生，眼神平静得吓人，“他的腿，能不能保住，跟我没关系。”

医生愣住了，他看着林媛媛，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你是他的妻子！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妻子？”林媛媛笑了，笑得有些癫狂，“我是他的妻子？那他呢？他把我当妻子了吗？他和别的女人鬼混，撞死了我的女儿，还污蔑我有抑郁症，污蔑我打骂女儿，让我输掉了两场官司，让我的女儿死不瞑目！这样的男人，他的腿保不住，活该！”

医生被林媛媛的话惊呆了，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苏薇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

她听说周明远出了车祸，立刻就赶来了医院。她看到林媛媛，眼神里闪过一丝厌恶，然后立刻抓住医生的胳膊，焦急地问：“医生，明远怎么样了？他没事吧？”

医生叹了口气：“病人的情况很严重，需要立刻手术，但是他的妻子，不肯签手术同意书。”

苏薇的目光，瞬间落在了林媛媛的身上，带着浓浓的恨意：“林媛媛！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明远都伤成这样了，你还不肯放过他？你是不是想让他死？”

“我想让他死？”林媛媛看着苏薇，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苏薇，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当年，你撞死了我的女儿，你和周明远联手污蔑我，让我连为女儿讨回公道的机会都没有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我有多恨你们？”

“那是意外！”苏薇尖叫道，“是意外！而且，法院已经判了，是你女儿自己的责任！”

“意外？”林媛媛一步步逼近苏薇，眼神里的恨意，像是要溢出来一样，“好一个意外！苏薇，你敢摸着你的良心说，那真的是意外吗？你敢说，你开车的时候，没有看到念念站在斑马线上吗？你敢说，你不是因为和周明远调情，才分了心吗？”

苏薇被林媛媛的眼神吓得后退了几步，脸色苍白，不敢说话。她的心里，其实藏着秘密——那天她开车时，确实在和周明远接吻，根本没注意到斑马线前的念念。

林媛媛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一阵快意。

她转过头，看着医生，语气冰冷：“我说了，我不签。要签，让她签。”

医生看着眼前这剑拔弩张的一幕，头疼不已。他知道，这里面肯定有很多恩怨。但是病人的情况，耽误不起。

“不管怎么样，病人需要立刻手术。”医生无奈地说，“如果家属不肯签字，我们只能联系病人的其他亲属了。”

周明远的父母，早就去世了。他没有兄弟姐妹。

唯一的亲属，就是林媛媛。

苏薇急得团团转，她看着林媛媛，咬牙切齿地说：“林媛媛，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要多少钱？我给你！你快签字！”

“钱？”林媛媛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苏薇，你觉得，我现在还缺钱吗？我在乎的，是我的女儿！是她的命！”

苏薇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

她知道，林媛媛说的公道，是什么。

她和周明远，欠林媛媛一条命。

一条八岁小女孩的命。

周明远在病床上躺了三天。

这三天里，林媛媛寸步不离地守在病房外，但是，她始终没有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

周明远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他的双腿开始肿胀、发黑，医生说，如果再不手术，就算神仙来了，也救不回他的腿了。

周明远终于醒了过来。

他醒来的时候，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林媛媛。

他的嗓子很干，声音嘶哑：“林媛媛……水……”

林媛媛没有动。

她只是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

周明远看着她的眼神，心里一阵发慌。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牵扯到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我的腿……我的腿怎么了？”周明远看着自己被绷带缠得严严实实的双腿，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你的腿？”林媛媛笑了笑，语气平淡，“医生说，如果再不手术，就保不住了。”

“那还愣着干什么？签字啊！”周明远急了，他猛地抓住林媛媛的手，“林媛媛，快签字！我不想变成瘸子！我还要签合同，我还要升职！”

林媛媛缓缓地抽回自己的手，像是嫌弃他脏一样，擦了擦手指。

“我不签。”

三个字，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了周明远的头上。

“你说什么？”周明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不签。”林媛媛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周明远，你还记得念念吗？你还记得，她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样子吗？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污蔑我，怎么帮着苏薇脱罪的吗？”

周明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林媛媛，你……你别太过分！”

“过分？”林媛媛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我过分？周明远，我女儿死了！她才八岁！她死在你和你情人的手里！你们毁了我的一切！我现在只是不签一个手术同意书，你就说我过分？那你们当初，怎么不说自己过分？”

周明远看着她眼神里的恨意，心里第一次，涌起了一丝恐惧。

他知道，林媛媛是认真的。

她是真的，想要让他变成一个瘸子。

“林媛媛，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周明远服软了，他哀求道，“你原谅我吧，我求求你，签字吧。我以后一定会补偿你的，我把所有的财产都给你，好不好？”

“财产？”林媛媛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周明远，你觉得，我现在还在乎那些东西吗？我在乎的，是我的女儿！是她的命！”

林媛媛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周明远，眼神里充满了冰冷的嘲讽：“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能买通医生，收买邻居吗？你不是能让苏薇脱罪吗？现在，你自己救自己啊。”

周明远看着林媛媛决绝的背影，看着她一步步走出病房，终于崩溃了。

他躺在病床上，发出了绝望的嘶吼声。

那声音，像是困兽的哀嚎，在空荡荡的病房里回荡着。

林媛媛站在病房外，听着里面的声音，嘴角勾起了一抹，带着血腥味的笑容。

周明远，这才只是开始。

接下来，该轮到苏薇了。

还有，你欠我的，我会连本带利，全部讨回来。

第五章 以彼之道 血债血偿

周明远的腿，终究还是没能保住。

因为耽误了最佳的手术时间，他的双腿彻底坏死，医生只能为他做了截肢手术。

当周明远醒来，发现自己的双腿只剩下空荡荡的裤管时，他彻底疯了。

他躺在病床上，又哭又闹，像是一个失去了所有希望的孩子。他喊着要杀了林媛媛，喊着苏薇的名字，可苏薇只来看过他一次。

那次，苏薇看到他变成了一个残疾人，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她当初跟着周明远，图的就是他的钱，他的地位。现在，周明远变成了一个瘸子，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风光，甚至连自己的生活都无法自理，她怎么可能还会留在他的身边？

苏薇在病房里待了不到十分钟，就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了。她甚至没敢告诉周明远，自己已经怀孕的消息。

从那以后，苏薇再也没有出现过。

周明远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他躺在病床上，眼神空洞，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气焰。

而苏薇的报应，也很快就来了。

林媛媛没有立刻把证据发出去，她知道，欲速则不达。她先把苏薇和周明远的暧昧聊天记录、苏薇利用职务之便收受贿赂的证据，匿名发给了周明远公司的纪检部门。纪检部门接到举报后，展开了为期一周的调查，调取了公司的监控和财务记录，证据确凿。一周后，公司正式发布公告，开除苏薇，并且将她涉嫌受贿的线索移交至相关部门。

紧接着，林媛媛把苏薇的网贷记录和催款截图，匿名发给了苏薇的父母和老家的亲戚群。苏薇的父母本就对她的挥霍无度不满，看到密密麻麻的欠款单，气得当场和她断绝了关系。亲戚们更是议论纷纷，苏薇在老家彻底名声扫地。

网贷平台那边，林媛媛没有直接举报，而是匿名把苏薇的新住址和工作变动情况告诉了催收人员。催收人员先是打电话骚扰，半个月后才上门泼油漆、贴大字报，节奏循序渐进，完全符合正规催收的流程，没有丝毫刻意的痕迹。

走投无路的苏薇，发现自己怀孕的反应越来越强烈。她恶心、呕吐，身体虚弱，却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她想去医院检查，却连挂号费都拿不出来。

她只能躲在一个破旧的地下室里，忍受着饥饿和寒冷，还有肚子里那个不该到来的孩子。

更让她绝望的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和精神压力过大，她的身体越来越差，医生说，如果不及时调理，这个孩子很可能保不住，就算保住了，也可能会有先天性的疾病。

苏薇终于尝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林媛媛偶尔会去那个地下室附近，远远地看一眼苏薇的惨状。看着那个曾经光鲜亮丽、得意洋洋的女人，变得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她的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这是苏薇应得的报应。

而周明远，也没有好过。

他躺在病床上，身体的痛苦和精神的折磨，让他日夜不得安宁。他恨林媛媛，恨她毁了自己的一切。

出院后，周明远坐着轮椅，第一件事就是找律师，要起诉林媛媛。

他打听到，事故当天，林媛媛也出现在了盘山公路附近。他一口咬定，是林媛媛故意设计陷害他，导致他刹车失灵，出了车祸。他要林媛媛赔偿他的医疗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还要让林媛媛坐牢。

周明远以为，这一次，他一定能赢。

他以为，林媛媛会像他当初对付她一样，束手无策。

可他忘了，现在他和林媛媛，还没有离婚。

林媛媛，还是他法律意义上的妻子，是他的直系亲属。

开庭的那天，周明远坐着轮椅，被护工推上了法庭。

他看着站在对面的林媛媛，眼神里充满了怨毒：“林媛媛，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故意设计陷害我，导致我刹车失灵，失去了双腿！你必须赔偿我！”

林媛媛看着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她没有反驳，只是拿出了一整套材料，递给了法官。

“法官大人，这是我为周明远先生出具的谅解书，还有一份，是肇事嫌疑人的情况说明，以及相关的证据链。”

法官愣了一下，接过文件，看了一眼，然后看向林媛媛：“原告周明远指控被告林媛媛蓄意陷害，你作为被告，为何要出具谅解书？”

“法官大人，”林媛媛的声音平静而清晰，“第一，我和周明远目前仍是合法夫妻，我是他唯一的直系亲属，有权代表他处理相关事宜。第二，真正导致他刹车失灵、酿成车祸的，不是我，而是苏薇的前男友，张浩。”

林媛媛顿了顿，目光落在周明远惨白的脸上，一字一句道：“张浩和苏薇交往三年，苏薇为了攀附周明远，狠心和他分手。张浩怀恨在心，得知周明远要去邻市签合同，便偷偷在他的车上动了手脚。至于我出现在盘山公路，只是巧合——我当时是去邻市找当年的目击证人，想为念念讨回公道，没想到正好撞见这场意外。”

林媛媛拿出的材料，远比之前的“自首声明”要详实。里面有张浩和苏薇的分手聊天记录、张浩多次跟踪周明远的照片（林媛媛把自己拍的照片，用技术手段处理成了张浩的视角）、还有张浩的社交账号截图，上面全是对苏薇和周明远的咒骂。最关键的是，林媛媛找了一个和张浩身形相似的流浪汉，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去派出所做了笔录，承认自己因为报复，在周明远的车上涂了东西，但他不知道那是腐蚀剂。

流浪汉的笔录和现场的腐蚀痕迹完全吻合，一切看起来，天衣无缝。

法官看着文件，又看向林媛媛：“你出具这份谅解书，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林媛媛的语气带着浓浓的嘲讽，目光死死地盯着周明远，“我作为周明远的妻子，作为他的直系亲属，选择原谅张浩。他也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一时糊涂，情有可原。而且，他家境贫寒，上有老下有小，如果被判刑，他的一家人该怎么过？他的孩子，以后还怎么抬头做人？留下案底，孩子的前途，就彻底毁了。”

这番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扎进了周明远的心脏。

这是他当年，在法庭上，为苏薇脱罪时，说过的一模一样的话！

“你胡说！”周明远嘶吼道，浑身都在发抖，“是你！是你设计陷害我！是你害了我！”

“证据呢？”林媛媛冷冷地反问，“周明远，你说我害了你，证据呢？警察勘察了现场，认定是意外，张浩也已经承认了自己的行为，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干的？你有证人吗？有监控吗？”

周明远愣住了。

他没有证据。

林媛媛做得太干净了。

现场没有留下任何她的痕迹，腐蚀剂的来源也被推到了张浩身上。

他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林媛媛做的。

而林媛媛，却拿出了一套逻辑闭环的“证据链”，把一切都推给了张浩。

更致命的是，林媛媛作为他的直系亲属，出具了谅解书。

按照法律规定，只要直系亲属出具谅解书，加上嫌疑人主动认罪，法院就会酌情从轻处理。

周明远看着林媛媛脸上那抹似曾相识的得意笑容，终于明白了。

她是在用他当初对付她的方法，加倍奉还！

当初，他伪造证据，让念念的死变成意外；现在，她就伪造证据，让他的车祸变成意外。

当初，他用“苏薇年轻，不能毁了她一辈子”的理由，让苏薇脱罪；现在，她就用“张浩家境贫寒，上有老下有小”的理由，让张浩免于重罚。

当初，他让她输掉两场官司，连女儿的公道都讨不回；现在，她就让他输掉这场官司，连报复的机会都没有。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周明远看着林媛媛，嘴唇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巨大的愤怒和绝望，像潮水一样淹没了他。

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瘫倒在轮椅上，眼神空洞得像一潭死水。

法官敲响了法槌。

“综上所述，原告周明远指控被告林媛媛蓄意陷害的证据不足，且相关嫌疑人已主动认罪，原告直系亲属也出具了谅解书，本院驳回原告周明远的全部诉讼请求。”

法槌落下的那一刻，林媛媛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阳光透过法庭的窗户，洒在她的脸上，暖洋洋的。

她仿佛看到了念念，看到了那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朝着她跑来，笑着喊她：“妈妈！”

林媛媛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带着泪水的笑容。

念念，妈妈做到了。

妈妈为你报仇了。

你可以安息了。

庭审结束后，林媛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法院提交了离婚起诉状。

这一次，证据确凿——周明远婚内出轨、转移夫妻共同财产、伪造证据污蔑妻子，桩桩件件，都指向他的过错。

法院最终判决，林媛媛分得夫妻共同财产的70%，周明远净身出户的同时，还需要支付给林媛媛一笔精神损害赔偿金。这个判决，既符合法律规定，又狠狠惩罚了过错方。

拿到离婚判决书的那天，林媛媛站在法院门口，抬头看了看天。

天空很蓝，云很白。

像是念念还在的时候，那样的好天气。

第六章 尘埃落定 烬火重生

周明远彻底垮了。

官司败诉、财产尽失、双腿截肢，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的精神彻底崩溃了。

他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每天躺在病床上，嘴里念念有词，一会儿喊着念念的名字，一会儿骂着苏薇，一会儿又哭着喊林媛媛的名字，求她原谅。

林媛媛去看过他一次。

精神病院的环境很差，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周明远穿着病号服，蜷缩在病床上，头发花白，眼神呆滞，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他看到林媛媛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想要抓住她：“林媛媛……念念……我的念念……”

林媛媛没有靠近，只是站在门口，看着他。

她的心里，没有恨，也没有爱。

只剩下一片，空荡荡的平静。

她在门口站了十分钟，然后转身，离开了。

从此，再也没有去过。

苏薇的下场，比周明远还要惨。

她躲在地下室里，身体越来越差，最终还是流产了。失去孩子的打击，让她彻底崩溃了。她没钱治病，只能硬扛着，落下了一身病根，再也无法生育。

催债的人还是不放过她，她走投无路，只能去打零工，做最脏最累的活，拿着微薄的工资，一点点还债。

她曾经引以为傲的美貌，在日复一日的劳累和营养不良中，消失殆尽。脸上长满了雀斑和皱纹，双手粗糙得像树皮。

偶尔，她会在街上看到林媛媛的身影。

林媛媛穿着简单的衣服，牵着一只小狗，走在阳光下，脸上带着平静的笑容。

苏薇会下意识地低下头，躲进角落里，不敢让林媛媛看到她的样子。

她知道，这是她应得的报应。

林媛媛没有再去关注苏薇的消息。

对她来说，苏薇和周明远，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她卖掉了分到的房产，带着念念的照片，离开了这座让她伤心的城市。

她去了一个南方的小镇，那里山清水秀，四季如春。

她在小镇上买了一栋带院子的房子，院子里种满了念念最喜欢的向日葵。

她找了一份很清闲的工作，在一家小书店里当店员。

每天，她迎着朝阳起床，看着院子里的向日葵，然后去书店上班。下午，她会坐在书店的窗边，晒着太阳，看着念念的照片，回忆着和念念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偶尔，她会拿起画笔，学着念念的样子，画一些漂亮的画。

画向日葵，画小镇的风景，画念念的笑脸。

她的画，虽然不算专业，但是充满了爱意。

小镇上的人都很善良，他们知道林媛媛的故事，都很同情她，也很照顾她。

他们会经常来看她，给她送一些自家种的蔬菜，或者是一些手工点心。

林媛媛的脸上，渐渐有了笑容。

那是一种，从心底里溢出来的，平静的笑容。

一年后。

林媛媛站在院子里，看着盛开的向日葵，手里拿着一幅画。

画上，是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站在向日葵花丛中，笑得一脸灿烂。

阳光洒在画上，洒在林媛媛的脸上。

她轻轻抚摸着画上的小女孩，轻声说：“念念，妈妈现在很好。这里的向日葵，开得很漂亮。你看，像不像你小时候的笑脸？”

风吹过院子，带来一阵阵花香。

像是念念的回答。

林媛媛抬起头，看着湛蓝的天空，看着洁白的云朵，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

她知道，念念一直都在。

在她的心里，在她的画里，在这片灿烂的向日葵花丛里。

那些曾经的痛苦，曾经的恨意，曾经的挣扎，都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沉淀，慢慢消散。

生活，总要继续。

她会带着念念的爱，好好地活下去。

好好地，过完剩下的人生。

夕阳西下，晚霞染红了半边天。

林媛媛收起画，转身走进了屋子。

屋子里，暖暖的灯光亮着，桌子上，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番茄牛腩。

香味弥漫在空气中。

像是念念，从未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