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奶奶卖给人贩子后,妈妈疯了,哥哥找了我十年后,

发布时间:2025-12-25 13:17  浏览量:2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1

我被奶奶偷卖给人贩子后,妈妈精神崩溃,爸爸临终时,眼中仍是对哥哥未能护住我的无尽怨恨。

哥哥独自找我十年,走遍大江南北无望后,割腕自杀了...

奶奶与大伯一家心安理得地住着我们的房子,侵吞着我们的财产。

我想点了房子烧死他们,不料却重生了。

奶奶拿到钱后还叮嘱人贩子:【孙女带走,我大孙子先不动。】

若非被拐,我本该是全家人的掌上明珠,父母与哥哥将我视若珍宝。

后来我被卖进深山,一场高烧烧坏了我的脑子,变得痴痴傻傻。

买主见我无用,怕我浪费粮食,便将我转卖,几经倒手,再也无人问津。

最后他们说,我人虽傻了,但五脏六腑都是好的。

于是,我被活生生摘取了所有器官,惨死他乡。

死后,我的魂魄终于飘回了家。

我才知道,我的失踪让父母悲痛欲绝,相继离世,只留下哥哥一人。

可哥哥从未放弃寻找,他揣着我的照片,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村庄,逢人便问:【你见过这个小姑娘吗?她是我妹妹,很乖,也很漂亮。】

鞋底磨穿了也舍不得换,三餐都靠馒头和凉水果腹,夜深人静时,他只能抱着我的照片无声地哭泣。

直到他得知我已不在人世,那瘦得脱了形的他,终于垮了。

【爸!妈!妹妹,等等我,哥哥来了!】

冰冷的刀锋划过手腕……

【哥哥!】

我扑过去想救他,身体却毫无阻碍地穿过了他的臂膀。

无尽的悲愤与悔恨将我吞噬,难道我只能无力地看着家人因我而走向毁灭吗!

就在这时,一道刺目的白光穿透窗户,将我笼罩。

再次睁开眼,我正躺在一辆充满劣质烟草味的货车里。

我死死地盯着那个穿着黑色皮夹克的男人。

就是他!那个毁了我一生的人贩子。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钞票,对面的女人迅速接了过去。

【婶,你点点,五百块。听说你家还有两个孙子,我出三倍的价,怎么样?】

原来,我们家的分崩离析,只值区区五百块钱。

烟雾中,我看清了奶奶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她心满意足地将钱塞进兜里:【别打我孙子的主意,那可不卖。】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为什么?为什么是奶奶?

人贩子问出了我的疑问:【婶,你卖了孙女,就不怕你小儿子知道?】

【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奶奶操着方言,理直气壮,【卖个孙女算什么,丫头片子早晚是别人家的人。现在不卖,以后还不是得嫁人换彩礼?】

【她哥进去了,要一千块才肯放人。他爸不管,一个赔钱货倒当个宝,我不卖他女儿,难道等着被他气死吗?】

人贩子大笑起来:【行,婶,下次有货还联系你。】

【有了这钱,我大儿子就能出来了!】

奶奶一边说,一边嘱咐:【记着,把这丫头卖得越远越好,家里少张嘴,我那有钱的小儿子才能多给我点养老钱!】

就因为她这句话,我前世被卖到千里之外的深山,不见天日,直至死去。

这一世,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药效还未完全散去,我强忍着眩晕,默默记下路线,等待逃脱的时机。

车上除了我,还有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他一直沉睡着,想必也是受害者。

货车在一条乡间小路上停下。

一个戴帽子的女人凑到车窗边,压低声音问:【辉子,这趟有男娃吗?】

叫辉子的人贩子警惕地扫视四周,点了点头。

【有,一千二。】

【行。】女人松了口气,急忙递钱,然后转过身,露出身后的竹筐:【你把男宝放进来吧。】

【呜呜呜……妈妈,别丢下我,带我一起走,我想跟弟弟在一起!】我挣扎着爬起来,抓住女人的衣角,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我要个女娃干啥。】女人扭过头,眼神里却流露出一丝不忍。

被放进竹筐的男孩也醒了,他很聪明,没有戳穿我,反而哭着喊姐姐。

辉子见状,立刻劝说:

【买回去给你儿子做个伴嘛。女娃便宜,还能干活。招娣姐,老主顾了,不坑你,七百块带走!】

女人终究是被说动了,于是我也被扔进竹筐,以两百块的差价再次被交易。

竹筐被厚布盖得严严实实,大概是觉得两个小孩没什么威胁,招娣上厕所时,就把我们随手放在了路边。

【你们俩乖乖待着,别乱跑,这附近坏人多得很。】

确认她的脚步声走远,我推醒小男孩,低声问:

【想回家吗?】

小家伙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就听我的,不许哭,我带你一起回家。要是你敢出声,我就把你丢下。】

我故意板起脸,做出凶巴巴的样子。

我们从竹筐里爬出来,飞快地跑进熙熙攘攘的人群。

我没有去派出所,我害怕这个小镇上的人和警察蛇鼠一窝,我赌不起。

到了汽车站,我从口袋里摸出仅有的一块钱,买了两张去县城的车票。

那时候坐车还不用身份证,售票员疑惑地看着我们,我紧紧攥着小男孩的手,对她露出一个乖巧的微笑,

【阿姨,我们是去县城找妈妈,她在那里等我们。】

2

抵达县城时,我们囊中羞涩,再也无力购买前往市里的火车票,可回家的决心却坚定不移。

无奈之下,我把脸涂得脏兮兮的,带着小奶包一路乞讨前行。

小奶包饿得肚子咕咕作响,那渴望食物的眼神直勾勾的,却始终没有开口索要。

我也饥肠辘辘,只能强忍着,轻声安慰他:【马上我们就能到家了。】

饿得实在受不了时,我们便会去翻找垃圾桶里的残羹剩饭。

好不容易凑够了买票的钱,我瞅准时机,紧紧跟在一个女人身后,假装是她的孩子,准备混上车。

我和小奶包刚踏上火车车厢,车门还未关闭,就看见一群人风风火火地冲进了火车站。

那个叫招娣的女人指着我们,声嘶力竭地喊道:【我的宝贝丢了!那是我的宝贝!】

说着,她便冲过来,试图将我们拽下车。

身后有几只手用力推搡着我们,嘴里还念叨着:【小孩子乱跑什么,快跟你妈回去。】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难道真的无法逃脱了吗?

回想起上一世哥哥抱着全家福割腕的悲惨画面——

我狠下心来,一口咬住女人拽着我耳朵的手,同时紧紧抱住座椅,大声呼喊:【你骗人!你根本就不是我妈!救命啊,她是人贩子!】

女人疼得惨叫一声,抬手就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那声音清脆响亮。

她的同伙见状,也冲上来,狠狠地踹了我一脚,骂道:【连你妈都敢咬了?】

我疼得蜷缩成一团,动弹不得。

周围的看客们表情冷漠,似乎并不打算插手。

我隐约看到旁边有个女学生想要起身,却被她妈妈一把按了下来,小声叮嘱道:【你瞎掺和什么,这是人家家务事,你别多管闲事!】

我脑袋一阵晕眩,头皮被猛地揪起,那同伙开口问道:【招娣姐,这丫头怎么办?】

突然,一个小小的身影扑了过来,紧紧抱住了我。

小奶包口齿不清地哭喊着:【不能…不能带走姐姐。】

招娣一把将他抱起,瞬间换上了一副笑脸:【俺的光宗,走,妈带你回家。】

喉咙里的血腥味刺激着我的神经末梢,我拼尽全力,用最大的声音吼道: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们的名字!我的妈妈很爱我,绝对不会这样打我,你在骗人!】

许多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

几位乘客觉得事情不对劲,站了起来,堵住了火车门口:

【不会真是人贩子吧。】

女人眼神闪烁,面上露出一丝慌乱,她往后退了几步,大声嚷嚷道:

【这丫头是我丈夫前妻留下来的,从小脑子就不太灵光,经常偷跑出来。】

这年头,后妈虐待孩子的事情并不少见,这话一下子就打消了大部分人的疑虑。

只要不是人贩子,家务事他们自然不愿插手。

就在这时,一个振奋人心的声音响起:

【女士,那你为什么连怀里的孩子有哮喘都没注意到呢?】

【我是医生。】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走到招娣面前,声音坚定有力:【你捂着他只会让他更难受,我怀疑你根本不是他们的母亲!】

果然,小奶包被救下来时,脸上泛着红晕,胸口起伏不定,嘴巴微微张开,显然呼吸困难。

招娣和她的同伙还想继续闹事,却被乘务长叫人赶了出去。

我们终于得救了。

火车顺利出发后,我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你放心。】男人打开随身携带的医药箱,开始为小奶包救治,【他会没事的。】

我被乘务员抱到了一个空座位上,他关切地问我疼不疼,我摇了摇头。

那是与坏人搏斗时留下的痕迹,更是我捍卫自己命运的印记。

【小朋友,你知道自己家在哪里吗?】

【知道的。】

我坚定地点了点头。

怎么可能不知道呢,那可是我日日夜夜思念的家啊。

上辈子,即便我神志不清,死后也依然记得要回家。

只可惜,那时候回去已经太晚了,爸妈已经不在人世,我眼睁睁地看着哥哥走向绝路,却无能为力。

还好,这一世我终于能够踏上回家的路。

我侧过头,望着车窗外的风景,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爸爸妈妈...你们一定要好好地等我回去。

那位年轻的西装医生姓周,是一名留美医学生,刚回国就遇到了这场风波。

当我问他为什么愿意相信我时,他笑了笑。

【如果是误会,那我就跟人好好道个歉。】

【可如果是真的,那我救下来的就是你们的一生,还有一个破碎的家庭。我学医就是为了救人,这何尝不是一种救人的方式呢。】

【谢谢你...】

火车到站时,周哥哥也走下了站台。

他没想到我们居然都是A市的。

我摇了摇头:【我的家不在这,这个小弟弟的也不知道。】

【那你们现在要去哪,我送你们。】

我有些犹豫地停下了脚步。

按理说,现在不应该轻易相信任何人。

周哥哥似乎看出了我的警惕,摸了摸我的脑袋,从包里掏出学生证给我看。

【看,不用怕,我就是怕你俩又走丢了,那我到时候可救不了你们了哦!】

周哥哥很忙,把我们送到目的地后便又匆匆离开了。

走之前,他塞给我几包巧克力:【小不点,一路平安。】

我抬头看着他温柔的面庞,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世界虽然千疮百孔,但总有人愿意缝缝补补。

我们就这样平安地到达了警局。

因为我能清楚地报出家庭地址,很快就完成了登记。

但小奶包的情况却不同。

他似乎还没学会说话,一路上除了喊过姐姐之外,其余时候都沉默不语。

急了就垂着脑袋啃手指,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负责询问的姜警官叹了口气:【大宝已经查清楚了,可是这个小宝...我们该怎么处理他呀?】

小奶包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我,小手紧紧地拽着我的衣角:【姐姐?】

理智告诉我,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回家,但看到小奶包紧张的小脸,我还是心软了。

我叹了口气,对姜警官说道:【阿姨,麻烦你送我们俩一块回去吧,如果有消息让他们来我家找我。】

算了,都带到这里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3

为了不让更多的孩子落入人贩子手中,我把那人的特征详细告诉了姜警官。

她见我描述得如此清楚,忍不住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小朋友,你记得这么清楚呀?】

【因为我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了。】

我攥紧拳头,垂下眼帘,眼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恨意。

小奶包陪我一起回了家。

站在贴着“福”字的大门前,我心里忽然涌上一阵怯意。

如果算上前世,我已经快二十年没见到爸妈了。

我深吸一口气推门,却发现门锁着,门框上还积了一层灰。

问了邻居才猛然想起——此刻爸妈和哥哥一定还在外面疯狂地找我。

据哥哥后来回忆,妈妈站在街边,举着我的照片,逢人就问:

【你见过我的女儿吗?她脸圆圆的,眼睛大大的,个子就这么高,特别可爱。】

爸爸顾不上刚起步的生意,头发一把把地掉,整夜睡在火车站口,

生怕哪天我回来,却错过了他。

在我失踪的第四年,妈妈撑不住,含恨离世。

第二年三月,爸爸躺在病床上,侧过头不去看哥哥,

临终前还在喃喃:

【一定要找到妹妹……带你妹妹回家……】

天色已晚,但我等不及等到天亮,立刻赶回乡下的老屋。

多年后回想起来,我仍庆幸自己没有多耽搁一刻。

乡间小路泥泞不堪,凌晨三四点,家家户户都熄了灯,

唯有一处屋子,还透出微弱的光。

我刚下车,站在院墙外,就听见那个让我恨入骨髓的声音——

【方武,你大哥说帮你打听到一条门路,能找回馨馨!只要交两万块打点,三天内就能把人带回来!】

爸爸一脸疲惫又无奈:【妈,我真的没骗你,我要是能凑出两万块,现在就给你!】

那时候,全县都没几个万元户,他哪来的钱?

【馨馨在外面多待一天,我就揪心一天啊!听说有些人贩子会打断孩子的手脚……】

奶奶明明已经把我卖了,为什么还要联合大伯继续骗爸爸的钱?!

听到这里,我怒火中烧,猛地拍响大门,大声喊道:

【爸!妈!别信他们!】

无数道目光瞬间落在我身上,沉重得几乎压垮我的脚步。

我怔怔望着近在眼前的亲人,填补了前世记忆里最痛的空白。

真好,真好。

爸妈还是活生生的,不是墙上那两张冰冷的黑白照片。

下一秒,我就被妈妈紧紧搂进怀里。

她哭得浑身发抖,泪水浸湿了我的头发。

【馨馨,我的宝贝,你到底去哪儿了……】

妈妈双眼红肿,爸爸的头发虽未全白,却已夹杂了不少银丝。

【你乱跑到哪儿去了?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

他走近,扬起手,似要责打。

我吓得闭上眼,可那手掌最终只是轻轻落在我的头顶,

像是在确认我不是幻觉。

一向严肃的爸爸声音哽咽: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短短十几天,他们的背影竟已佝偻了许多。

我强忍住所有委屈与恐惧,只轻声说了一句:

【馨馨回家了。】

重活一世,我终于回来了。

几米外,站着比我大几岁的哥哥。

这十多天的自责让他不知该如何面对我这个被他弄丢的妹妹。

我跑过去,拉起他的手,像从前一样甜甜地喊:【哥哥。】

【馨馨,是哥哥的错……我不该松开你的手……以后再也不会了!】

【不怪哥哥,真的不怪你。】

这句话,我欠了他太久太久。

我转头看向那个想偷偷溜走的身影,直接迎上去:

【奶奶,没什么要说的吗?不说的话,孙女可要替您说了。】

【呵呵……】她停下脚步,干笑两声,

【馨馨能回来是大喜事,奶奶正要去拿火盆给你去去晦气呢……】

爸妈察觉到不对劲,神色渐渐凝重。

我歪着头,一脸天真地问:

【那为什么奶奶会和人贩子坐在一起?还说要把馨馨卖到大山里去?】

奶奶脸色骤变,青一阵紫一阵,随即提高嗓门:

【你这小丫头胡说什么!竟敢污蔑奶奶!】

她用力拍桌,冲爸爸嚷道:

【方武!看你把女儿惯成什么样子了!我这些天吃不下睡不着,现在倒被她指着鼻子骂!】

爸爸沉默着,眼神复杂地盯着奶奶,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母亲会做出这种事。

妈妈蹲下来,柔声问我:【馨馨,是不是你看错了?】

【没有。】我一字一顿地说,

【奶奶还说,女孩子是赔钱货,迟早是别人家的人,把我卖了,爸爸就能多给她赡养费。】

这种话,绝不是一个孩子能编出来的。

爸爸的脸瞬间黑如锅底,声音都在发抖:

【妈!我哪个月少过你一分钱?不够你开口就是,为什么要卖我女儿?!】

【她可是你亲孙女啊!妈!】

他双手死死抓住奶奶肩膀,指节泛白。

奶奶疼得龇牙咧嘴,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方武,我真是白养你了!】

说完,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哎哟喂!我不孝的儿子要打亲娘啦!】

可爸爸从来不是不孝的人。

大伯游手好闲,奶奶的赡养费全靠爸爸一人承担,每月一千,从未拖欠。

【你不认亲妈,不顾亲哥,整天围着个小丫头转!养女儿有什么用?】

奶奶越说越激动,

【早知道她是祸根,出生那天就该把她卖了!】

【滚!!】爸爸怒吼一声,扬起的手在空中停顿片刻,最终狠狠甩开,

【妈,我不想打你。但你做的事,已经不配当一个母亲。从今天起,我没你这个妈,你也没我这个儿子。生死各不相干!】

就在这时,屋里传来一道苍老却威严的声音:

【——够了。】

是极少露面的爷爷。

【老幺!若不是你不肯借钱给你大哥,你妈何至于出此下策?她只是一时心急犯了点错,你就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还是说,为了这个丫头,你连亲娘都不要了?!】

4

这也叫小错?

我当场被气笑,刚要开口反驳,哥哥却一把拉住我。

他朝我轻轻摇头,压低声音嘀咕:【爷爷脾气凶得很,跟他顶嘴准要挨揍的。】

爸爸满脸失望,抬眼看向爷爷,语气冰冷:【妈要卖的是我的女儿!是您的亲孙女啊!】

【丫头片子又不能传宗接代。】爷爷上前扶住奶奶,淡淡开口,【真要卖了也不可惜,你多操心操心你大哥的儿子,那可是你亲侄子。你大哥没你会赚钱,你当弟弟的该多照应照应!】

大伯立刻附和着拍手:【爸,您这话可说到点子上了!】

一听这话,我瞬间明白大伯也是同谋。

老一辈重男轻女的思想我能理解,可到这种地步,简直是离谱到家了!

大约是觉得有爷爷撑腰,大伯在一旁帮腔:【小武,你跟妈认个错,就说以后每个月多给她些钱!】

平日里爸爸最看重家人,他们便像吸血鬼似的,总缠着爸爸要钱。

妈妈怕爸爸又心软,丢下一句狠话,牵着我和哥哥就往外走:

【方武,你要是原谅她,就自己留下吧!】

【妈,以后你要拿钱,就去法院起诉我,法院判多少我就给多少。】爸爸急得直跺脚,连忙追上来,【媳妇,咱一起回家。】

走出家门,我们才发现门口小板凳上坐着个小奶包。

【这是谁家的孩子啊,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妈妈轻声问。

【哦!我差点忘了。】我拍了拍脑门解释道,【爸,妈,这个小弟弟,可能得在咱们家住一阵子。】

男孩白净的小脸上露出腼腆的笑,目光始终黏在我身上,一刻都不肯挪开。

我把路上的经历告诉爸妈,妈妈心疼得红了眼眶:【我可怜的馨馨啊。】

我笨拙地拿纸巾给妈妈擦眼泪:【馨馨没事的,小弟弟能暂时留下来吗?】

我原本担心多一笔开销,爸妈会拒绝,没想到他们反倒格外开心。

【馨馨是个善良的好孩子,爸妈替你高兴。】

之后,爸妈四处帮忙打听小奶包的家世,他们太清楚小奶包的家里正经历着怎样的煎熬。

看着全力支持我的家人,我对始作俑者的恨意愈发浓烈。

这年头没人不痛恨人贩子,我把奶奶和人贩子勾结的消息散播出去,很快就有不少丢了孩子的父母找上门来。

起初奶奶死活不认,后来被追问得紧,终于全招了,居然真有好几个孩子是经她牵线被拐的。

村里大多沾亲带故,众人恨透了她,奶奶的名声彻底臭了,天天有人往她家门口扔臭鸡蛋、烂菜叶,连院墙都被砸出了窟窿。

还有人去找村长,要求把奶奶赶出村子,生怕自家孩子哪天也遭了毒手。

爷爷怕被连累,再也不管奶奶的死活。

走投无路的奶奶只能跪在我家门口,苦苦哀求爸爸收留她:

【小武,妈知道错了,你就原谅妈这一回吧!】

爸爸打开门,眼神冷漠地看着她:【你走吧。】

大伯没了爸爸的接济,第二天也跑到门口哭嚎,骂爸爸是白眼狼,吵得邻居不得安宁。

于是我托人给附近专做催债的王哥递了个信。

没多久,一群黑衣壮汉就赶来了,像提小鸡似的把大伯拎了起来。

王哥怒气冲冲:【方文,你这龟孙子可让我好找!躲啊?怎么不继续躲了?欠老子的两万块,什么时候还?】

恶人自有恶人磨,大伯吓得浑身发抖,像筛糠似的:【你……你找我弟弟要去,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我可是听说,你那好妈把亲孙女都卖了,钱肯定都给你了吧?钱呢?】

王哥脸上露出狠厉的笑,抬腿就朝大伯踹了过去:【老子虽说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瞧不上你们这种卖孩子的杂碎,还是卖自家亲孙女!】

因为我回来得及时,这一世大伯没从爸爸手里骗到钱,还不上债的他被打断了腿,连手指都被砍掉了一根,最后只能像过街老鼠似的东躲西藏。

一个月后,我接到了警局的电话:

【那个叫辉子的人贩子和招娣已经抓到了,方馨小朋友,麻烦你过来指认一下这起拐卖案的嫌疑人。】

我毫不犹豫地在嫌疑人名单上添上了奶奶的名字。

——该她承担的,一点都不能少。

据说辉子还是个人贩团伙的核心人物,顺着他这条线,警方一举捣毁了好几个拐卖窝点。

窝点里除了孩子,还有不少被拐的年轻妇女。

或许这就是蝴蝶效应吧,我不仅改写了自己的命运,也间接改变了许多人的结局。

再次见到奶奶,是在法庭上。她坐在被告席上,我则坐在旁听席。

听到自己被判无期徒刑的判决后,她当场痛哭流涕,懊悔不迭,大声嚷嚷着:

【我一把年纪了,还不是为了帮我儿子!不过是犯了点错,为什么要判我这么重!孙女不过是换个人养,可我儿子还不上钱就要进监狱啊!】

招娣的判罚轻一些,她脸色苍白,声音却格外尖锐:

【十年了,我连个男娃都生不出来,家里那口子要赶我走!我不过是想要个男娃,有什么错?】

辉子等主犯全都被判了死刑,庭审上他们互相攀咬,把对方干的伤天害理的事全抖了出来。

不少受害者家属听着,当场失声痛哭。

他们觉得自己无辜,可那些被拐走的孩子呢?

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呢?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心里并没有想象中大仇得报的快意,更多的是庆幸——庆幸自己还能拥有一个完整的家。

但他们落到今天的下场,纯属罪有应得!

事情结束后,爸爸的事业重新起步,他开始大批量印制传单,传单上印着不同失踪孩子的照片和信息,宣传语写着:【帮更多宝贝回家。】

随着事件的发酵,这起拐卖案的影响越来越大,很快传遍了全国各地。

小奶包的家人,也是在这时找到了我家。

来的是一位和蔼可亲的女人,她看到开口说话、吐字清晰的侄子,瞬间激动得落泪:

【我的乖侄儿,终于会说话了!】

可小孩子的记忆太过短暂,小奶包已经不认得她,怯生生地不敢上前。

她索性在我家附近的酒店住了一周,每天都来陪小奶包,在我的帮忙下,小奶包渐渐敞开心扉,开始接受这位小姨。

也是这时我才知道,小奶包家境十分优渥,只是他的妈妈早已不在人世。

他的父母是家族联姻,起初并没有感情,后来小奶包的妈妈渐渐爱上了爸爸,可爸爸的初恋突然回来挑拨离间,导致妈妈产后抑郁越来越严重,最终在爸爸出差的夜里割腕自杀了。

妈妈的离世,让年仅4岁的小奶包患上了自闭症,爸爸也因妈妈的死一蹶不振,整日借酒消愁,活脱脱是霸道总裁追妻火葬场的狗血戏码。

妈妈下葬那天,小奶包看到一个酷似妈妈的背影,追着跑了出去,就这样落了单。

这么俊俏又孤身一人的小男孩,自然成了人贩子眼中的肥肉。

后来小奶包的爸爸疯了似的报复了初恋,自己也精神失常了,整天念叨着“爸爸对不起你”,姑姑找上门时,他哭得撕心裂肺,说她已经失去了嫂子,要是小奶包再找不回来,她连哥哥也要失去了。

我前世的记忆已经模糊了许多,再也想不起小宝最后的结局。

而牢里的奶奶,就算一把年纪,也没少受欺负,没几个月就被逼得疯疯癫癫。

小奶包和姑姑离开的那晚,哥哥半夜突然来到我的床边,眼睛哭得又红又肿。

他说他做了个可怕的噩梦:

梦里我再也没有回家,爸爸妈妈听信了奶奶和大伯的话,把所有积蓄都交了出去,还欠下一堆外债,却始终没换来我的一点消息。

后来爸爸妈妈受不住打击,相继离世,只留下他一个人,房子也被大伯抢走了。

他走了好久好久的路,终于在深山里找到我,可我早已变成了一盒骨灰——那里的人告诉他,盒子里装着的,都是被卖掉肾脏和心脏的女孩。

【噩梦都是反的呀。】我看着满脸愧疚的哥哥,轻声安慰,【馨馨已经回来了,梦里的一切都不会发生的!】

那些模糊的记忆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是啊,我们的命运,早已截然不同。

多年后,我和哥哥都考上了心仪的大学。

哥哥成了一名缉毒警察,我则当了一名记者。

而小奶包在青年时期就斩获了“小提琴天才”的称号,早已享誉世界。

在我本该十八岁死去的这天,已成缉毒警察的哥哥带回了一个好消息:他亲手带队破获了一起特大藏毒案,一举端掉了毒品窝藏点。

那个窝点,正是上辈子我被拐卖到的村子——整个村庄都涉嫌贩卖毒品和人体器官,所有涉案人员全部被逮捕。

上辈子害过我的人,哥哥一个都没放过,他亲手把他们送进监狱,还会亲眼看着他们被送上死刑台,看着子弹击穿他们的头颅。

他说:【妹妹,这辈子,哥哥终于给你报仇了!】

我看着红了眼眶的哥哥,泪水汹涌而出。我终于明白——我的哥哥,也重生了!

他终于等到了,我们这一世的团圆。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