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醒来第一件事竟是出门捡了块顺手的砖,直接把我的妈妈拍晕
发布时间:2025-12-25 05:56 浏览量:1
前世的记忆像是一场永不落幕的荒诞戏剧,我曾在那座名为“高考”的独木桥上,整整挣扎了二十五轮。
每一次的奋力一搏,最终都演变成了命运对我惨无人道的公开处决。
我至今仍清晰地记得那场足以将灵魂灼伤的高温,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踏入考场。
教室内,老旧的风扇吱呀作响,却扇不走那股如蒸笼般黏腻的暑气。
我正襟危坐,手中的黑色水笔在洁白的试卷上疾驰,每一道大题都写得胸有成竹。
可就在我由于过度专注而汗流浃背时,眼前的景象却让我如坠冰窟——那些浓黑的字迹,正如同被烈日蒸发的露珠,在考卷上诡异地消失不见了。
我的瞳孔瞬间因极度的惊骇而剧烈收缩,心脏几乎要撞破胸膛跳出来。
那是被我妈亲手塞进笔袋的“考试专用笔”,此刻却成了埋葬我前程的致命暗器。
她偷偷将原本的碳素笔换成了遇热即消的热可擦笔。
我像个疯子一样拼命揉搓着眼睛,试图挽留那些代表着我十年寒窗的字符。
汗水顺着脸颊汇聚,最终像小型瀑布般冲刷着我那张已经变得惨白且空无一字的答题卡。
监考老师显然察觉到了我异常的颤抖,他放轻脚步走过来,语气中带着几分恻隐。
“这位同学,你的面色很难看,是中暑导致身体不适吗?”
我哆嗦着嘴唇,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沙哑得不像人类,“老师……救命……我的卷子……字全没了……”
当老师低头看向那张几乎是一片死寂的白纸时,他的眼中闪过一抹不可思议的慌乱。
“距离收卷只剩下三十分钟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你必须以最快的速度重写!”
我积压已久的理智在那一刻彻底崩塌,泪水决堤般夺眶而出,我绝望地哀嚎道:“来不及了,老师……我写的所有东西,都被这支笔给‘吃’掉了!”
考场内瞬间响起一阵低声的惊呼,老师倒吸一口冷气,声音不自觉地拔高。
“你是在跟命运开玩笑吗?高考这种决定终生的大事,你竟然携带热可擦笔进场?!”
尽管他随后迅速从讲台上取来了备用笔递给我,但在那倒计时的钟声里,一切补救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那一年的战果,我仅以极其羞耻的分数,被一所名不见经传的大专录取。
回到那个阴冷潮湿的家后,我红着眼眶嘶吼着询问那个女人,为什么要对我下这种死手。
她优雅地修剪着指甲,眼角眉梢都挂着一种变态的优越感:“高考从来都不只是考知识,它更是在全方位地筛选精英。谁让你自己掉以轻心,考前连工具都不核查清楚?这也算我给你上的社会第一课。”
我气得全身血液似乎都要破皮而出,大脑嗡鸣作响。
我知道,她不想让我离开她的掌控,她要把我锁在这座贫穷的牢笼里。
然而,我平时的成绩稳居年级鳌头,这在小县城里是难得的谈资。
学校的校长、班主任,甚至连素未谋面的邻居都陆陆续续登门拜访,对她晓以大义。
“这孩子是清华北大的苗子啊,读了大学以后年薪百万,还不是回过头来加倍孝敬您吗?”
在那一连串关于未来“投资回报率”的诱惑下,我妈终于皮笑肉不笑地松了口,答应让我复读一年。
第二章:从食物中毒到“因德退学”的深渊
为了迎接第二次高考,我变得近乎神经质,那个笔袋被我用透明胶带封得死死的。
甚至在午夜梦回时,我也要紧紧搂着那个笔袋,生怕它被魔鬼掉包。
我妈靠在门框边,嘴里叼着一根牙签,阴森森地讥讽:“你以为我有那么江郎才尽吗?同样的把戏,我可不会玩第二遍。”
她确实没有在笔上做文章,但就在高考当天的早餐里,她往那碗寓意“金榜题名”的瘦肉粥里,加了过量的变质海鲜。
坐在神圣的考场上,我的肠胃开始疯狂地翻江倒海,绞痛感如同有一把钢锯在我的内脏中反复拉扯。
我咬牙坚持,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的软肉里,直到眼前阵阵发黑,最终像一段枯木般栽倒在考桌旁。
监考老师手忙脚乱地拨打急救电话,救护车的鸣笛声成了我第二次高考的葬礼。
这一次,我甚至连大专的录取通知书都没能摸到。
医院的病房里,我妈当着那些来慰问的校领导的面,长长地叹息,脸上写满了“恨铁不成钢”。
“命里无时莫强求,晏无佑,你这辈子就不是吃文曲星这碗饭的料。别人考试是费脑子,你是费粮食,每天吃得比猪还多,肠胃不出问题才怪。别糟蹋钱了,老老实实进厂打螺丝,比什么虚头巴脑的学历都强!”
绝望将我逼到了死角,我感受到周围那些同情的目光逐渐转变为一种“这也太倒霉了”的嫌弃。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拖着虚弱的身体爬下病床,当着所有人的面,对着地板狠狠地磕了下去。
“砰!砰!砰!”三声闷响,地板上瞬间晕染开一抹触目惊心的暗红,那是从我额头溢出的鲜血。
“我求您……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我这辈子不求别的,只想读书……”
我妈那张刻薄的脸微微上扬,丝毫不为所动:“我一个含辛茹苦的寡妇,供你蹉跎了两年光阴已经仁至义尽了。钱,一分都没有了。”
那一刻,教导主任被这一幕震撼得老泪纵横,他和几位老师当场决定,由学校成立专项资助小组,保我的第三年复读。
这一次,我搬进了学校宿舍,彻底断绝了与那个家庭的日常联系。
原本一切都在向着光明的一面前行,可就在距离高考仅剩一周的节点,灾厄再次降临。
我的同班挚友葛明哲突然被确诊为一种极为罕见的恶性重症,高昂的手术费像一座大山压碎了他的家庭。
学校发起了声势浩大的募捐活动,我毫不犹豫地掏出了我多年攒下的所有积蓄。
那些揉得皱巴巴的一块、五块钱,是我在这个世上仅存的一点温暖,我全部投进了捐款箱。
我妈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风声,特意跑到学校门口阴阳怪气地当众羞辱我:“我儿子真是观世音菩萨转世啊,自己都要靠学校施舍了,还有闲钱去当救世主?”
就在那天深夜,学校财务室里锁着的所有善款,竟然在监控的监视下不翼而飞。
第三章:伪造的监控,被毁掉的清白
次日清晨,刺眼的警笛声划破了校园的宁静。
警察在校领导的陪同下,气势汹汹地冲进了我家,将正在埋头刷题的我生生拽了起来。
“晏无佑,如实交代,昨天晚上七点到八点这个时间段,你在哪?”
我一脸茫然地抬头,心脏开始不安地狂跳。
我妈这时候像个尽责的证人般凑了上来,语气急促地抢答:“谁知道他去哪鬼混了?平时这个点他早就在家啃馒头了,昨晚却反常得要命,一直到九点多才鬼鬼祟祟地摸回来。”
我如遭雷击,整个人彻底僵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个生我养我的女人。
“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昨晚六点半就到家了,饭都是你亲手盛给我的啊!”
周围的空气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班主任老师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那种被背叛后的极度失望。
“无佑,原本我以为你只是命途坎坷,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的骨子里竟然坏透了。”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疯狂地自证清白:“是那笔捐款丢了吗?班长说财务室有全天候的红外监控,到底是谁拿的,看录像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班主任的眼眶红透了,他颤抖着手打开了手机里的拷贝文件,递到了我的眼前。
视频的画质虽然略显模糊,但画面中那个身影极其清晰——那是穿着同款校服的我,正蹑手蹑脚地翻进窗户,随后背着一个沉甸甸的麻袋,吃力地逃离现场。
那个人的动作、身形,甚至连走路时微微外八字的习惯,都与我一模一样。
“穷并不可怕,晏无佑,但你不能如此丧尽天良!那是葛明哲同学的救命钱,是你同窗好友的一条命啊!”
我妈在一旁适时地发出一声凄厉的干嚎:“老天爷啊,我说他为什么考了两次都落榜,原来是老天爷看出了他这一肚子男盗女娼的坏水,在替天行道呢!”
我被扣上冰冷的手铐带走,面对审讯室里刺眼的灯光,我只能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我没偷”。
由于赃款始终无法追回,葛明哲因为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在那个绝望的深夜,带着对我的恨意在病房里咽了气。
一夜之间,我成了被全网唾骂的“杀人凶手”,全社会都在疯狂地质问,为什么死去的不是那个卑鄙的窃贼。
我被勒令退学,我妈当众宣布与我断绝母子关系,将我那点单薄的行李扔进了阴沟。
我走在街头,无数人对着我吐口水,甚至有激进的民众在暗巷里将我围堵,对我拳打脚踢。
最后,在那漫无边际的恶意与冤屈中,我心如死灰地走上了顶楼,纵身一跃。
第四章:重开一局,我不考了
或许是上苍都看不下去这场闹剧,当我的意识再次复苏时,我竟然回到了第三次高考前的关键节点。
躺在练习室的地板上,望着洁白的天花板,我突然释然地大笑起来。
这一世,我彻底悟透了一个真理——那所谓的“高考”,不过是那个女人用来羞辱我、折磨我的杀戮场。
既然无论我如何优秀都会被她亲手毁灭,那这一局,我选择掀翻桌子,彻底退出。
我没有去学校报到,而是揣着仅剩的几十块钱,坐上了通往省城的长途大巴。
在那家名为“星记娱乐”的造星工厂面试时,傅总正皱着眉头打量着我这张略显清秀却难掩疲态的脸。
“小伙子,看你的档案应该是念书的年纪,你成年了吗?”
我挺直了脊背,声音里透着一种向死而生的决绝。
“我成年了,傅总。高考那座独木桥我已经跳了两次,摔得粉身碎骨,现在我只想活命,只想靠自己的汗水吃饭。”
傅总大约是被我眼底那种死灰复燃的狠劲儿给打动了,他破例签下了我这个没有背景的白丁。
作为一名毫无基础的练习生,我像疯了一样投入训练。
每一组动作都要打磨成百上千次,汗水每天都要打湿五件背心,练功房的镜子里,倒映着我 日益坚毅的轮廓。
凭借着高考复读攒下的恐怖记忆力,我能迅速拆解最复杂的舞步,短短几个月,我就从队伍的末尾,杀到了绝对的核心C位。
为了防止重蹈覆辙,我利用直播积攒人气,我的每一个生活细节,都被暴露在几百万粉丝的视野中。
这天,傅总由于我最近那极其惊人的直播表现,特意给我批了半天假。
我算准了时间,今天,正是那个该死的“捐款失踪日”。
我租来一辆豪车,穿着最得体的西装,打算回到那个曾经让我支离破碎的县城,做一个彻底的了断。
然而,我的车轮刚停在家门口,迎接我的不是衣锦还乡的欢呼,而是由我妈领衔的一场声势浩大的“道德审判”。
葛明哲的母亲发了疯一般冲上来,手里攥着一块写着血书的白布,身后还跟着无数扛着摄像机的自媒体博主。
“葛妈妈,我没骗你吧?这个畜 生还是晚了一步没能跑掉!你看看这车,那是用你家明哲的命换来的赃物啊!”
第五章:劳斯莱斯与血色指控
葛妈妈跪在我的车轮前,哭天抢地,指甲在柏油路上抓出了几道血痕。
“晏无佑,咱们两家可是邻居,明哲把你当亲哥看啊!你怎么忍心偷走他的救命钱去买这种铁疙瘩?”
“我求你把这车卖了……只要能还回那笔钱,我这条老命给你当牛做马都行!”
我坐在驾驶座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这出荒诞的闹剧,内心竟然平静得不起一丝涟漪。
我慢条斯理地推开车门,锃亮的皮鞋踏在泥泞的土地上,与周围破败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葛阿姨,我已经整整三个月没有踏进过那个学校的校门了,您又是从哪听来的风言风语?”
我妈一个箭步冲上来,抬手就是一记极其响亮的耳光,“啪”的一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激起一阵回音。
“你还有脸狡辩!你说不念书就不念了,这是对资助人极大的不忠!你昨晚为了逃跑把我打晕在家,这是不孝!你偷走同学的命钱,这是不义!”
“你这种不忠不孝不义的人 渣,就该被当场凌迟!送他去死刑!死刑!”
她疯狂地煽动着周围的情绪,那些为了博取流量的博主们对着镜头唾沫横飞。
“家人们快看,这就是那个被称为‘当代陈世美’的逆子,偷了善款买豪车,还在母亲面前装大爷!”
弹幕上瞬间爆发了海啸般的咒骂:
【这种人活在世上就是对空气的侮辱,请让他替我全家承受所有的厄运!】
【祝他这辈子断子绝孙,穷困潦倒到死!】
我无视了那些谩骂,甚至优雅地掏了掏耳朵,斜睨着我妈那张狰狞的脸。
“既然你们这么笃定,那不如我们现在就报警,让法律给出一个定论?”
我妈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又被贪婪所取代。
“报就报!你以为警察是你家开的?那个监控视频我看过了,就是你这副短命相!”
没过多久,几辆警车呼啸而至,带头的警官正是我前世见过的那位。
他看向我的眼神里满是厌恶,甚至没有经过任何询问,就直接拿出了那张熟悉的拘留证。
“晏无佑,关于学校财务室失窃一案,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请配合调查。”
我冷笑着反问:“警官,我请求查验我的不在场证明。”
第六章:百万人证,监控里的魔术
警察轻蔑地冷哼一声,将一台笔记本电脑放在车头上,点开了那个噩梦般的视频。
画面里,那个穿着校服的“我”再次上演了前世那场拙劣的偷窃戏码。
“你还要狡辩吗?这种高清监控下,你的每一个特征都被捕捉得一清二楚。”
周围的人群开始爆发出一阵快意的叫好声,仿佛正义终于得到了伸张。
我妈更是得意地拍着我的引擎盖,震得那银色的小金人都在微微颤抖。
“你这钱要是正路来的,我把这轮胎吞下去!你从小就爱顺手牵羊,晏家的种就没一个干净的!”
我慢悠悠地从兜里掏出一台平板电脑,点开了一个保存好的录像合辑。
“警官,恐怕您真的要失望了。这个人虽然长了一张跟我如出一辙的脸,但他绝对不是我。”
“因为昨天晚上,我正身处省城的直播基地,在几百万观众的注视下,跳了一场足以让我羞愧终生的舞。”
画面中,五个男孩正在练习室里挥汗如雨。
然而,在那个原本应该由我统领的C位上,我却表现得像个刚学会走路的脑瘫患者。
阿杰在抬左腿,我却在伸右胳膊,还差点把林晨给绊倒。
杨阳在比心微笑,我却像只发疯的大猩猩在原地求偶般地捶胸顿足。
最后一段高难度旋转,我直接来了一个极其滑稽的狗啃泥。
“您看看屏幕下方的实时弹幕时间,再看看直播间那上百万的活跃人数。难道说,我能在那一瞬间瞬移回县城,顺便脱掉这身训练服换上校服去偷钱?”
现场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葛母的哭声戛然而止。
傅总此时也带着几名西装革履的安保人员,冷着脸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警官,我可以以星记娱乐法人的身份担保,晏无佑昨晚就在我眼皮子底下犯蠢。”
“因为他昨晚跳得实在太离谱,导致我们直播间人气直接爆表,成了全平台的笑柄。”
傅总的话掷地有声,周围那些蹭热点的博主们面面相觑。
【我想起来了!昨晚那个笑得我肚子疼的‘猿猴主播’就是他!】
【我也在场!我还录屏了,他整整跳了八个小时,一直到凌晨四点才瘫在地上,这怎么可能有时间偷钱?】
警察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反复对比着学校监控与直播视频里的身体数据。
“这太荒唐了……两个视频里的人,连耳廓的形状和走路时重心的分布都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同一个人,那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镜像般的双胞胎?”
我的目光死死锁住我妈,那一刻,我终于看清了她眼底深处那抹还未来得及掩饰的极度惊恐。
“妈,我也很纳闷。既然我不在场,那学校监控里那个‘我’,到底是谁在扮演呢?”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寡言的葛母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盯着监控视频中那个“我”在逃跑时无意间露出的手腕。
那里,隐隐约约有一道暗红色的胎记。
而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清楚,那个胎记,不属于我,而是属于那个已经“病入膏肓”的葛明哲。
真相如同被撕开的伤疤,在阳光下显得血淋淋的。
葛母瘫坐在地,眼神中原本的绝望瞬间被一种被揭穿后的疯狂所取代。
而我妈,在那一瞬间,甚至忘记了继续伪装她的慈母,她的脸色,彻底变成了一片死灰。
下一步,轮到我将这长达五年的噩梦,亲手送进地狱。
此刻,我就站在那间光线昏暗的审讯室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陈旧纸张和劣质茶叶混合的味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直视着年轻警察的眼睛。
“警察同志,能否给我一个洗清嫌疑的机会,我想亲自确认一下学校财务室门口的那段监控。”
我放慢了语速,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我总觉得,那个‘我’身上藏着某种破绽。”
办案民警微微蹙起眉头,眼神在我清澈的瞳孔和桌上的卷宗之间来回游移。
经过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沉默,他最终还是挪动了鼠标,点开了那台略显笨重的笔记本电脑。
伴随着细微的电流声,那段决定我命运的黑白画面开始在屏幕上跳动。
画面中,一个身形和我如出一辙的少年正鬼鬼祟祟地潜入财务室。
他肩膀上扛着一个沉重的麻袋,那里面装满了全校师生的爱心捐款。
监控的清晰度高得惊人,甚至连那个伪装者脸颊上那颗细小的黑痣都被定格得一清二楚。
“慢着,请在这里停一下!”
我由于过度紧张,指尖不自觉地抠入了掌心,“能把镜头拉近,放大右手手腕那个位置吗?”
随着画面的层层像素点被强行撑大,我指着那个模糊的阴影,声音由于激动而略带颤抖。
“看清楚了吗?我这辈子从来没在身上纹过任何东西。”
原本安静的审讯室瞬间骚动起来,傅总、葛妈妈还有几名警员纷纷围拢过来,像是在审视一件出土文物。
在那段被定格的画面里,伪装者的右手腕上,赫然盘旋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飞鸟纹身。
“把你自己的手伸出来,我们要现场比对。”
民警的声音异常严肃,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
我顺从地翻开双掌,将白皙、干净且没有任何人工痕迹的手腕彻底暴露在明晃晃的白炽灯下。
“这种东西,随便买张几块钱的纹身贴纸就能糊弄过去。”
另一名老警察抱着双臂,语气透着一股老辣,“但这确实是一个无法忽视的疑点。”
傅总突然紧锁眉头,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击着,似乎被触动了某种灵感。
“等等,如果昨晚真有人蓄意模仿无佑,那我们公司的安防系统绝不会漏掉他进出的瞬间。”
他没有丝毫迟疑,立刻拨通了公司安保处的电话,要求远程调取大门外的闭路监控。
时间被精确地锁死在昨晚的七点到八点之间,那是学校失窃案发生的关键节点。
显示器上的光影飞速掠过,公司门口依旧是那副车水马龙的忙碌景象,唯独不见我的身影。
“停!就是这儿!”
小凯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猛地拍了一下屏幕的边缘。
监控画面被定格在七点三十四分,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口罩遮面的身影急促地走出了公司大楼。
他的步伐频率,还有那微微含胸的姿势,简直和我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把他的脸部轮廓尽可能地还原放大。”
傅总沉声下令,眼神中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即便口罩几乎遮住了对方整张脸,但那对微微上扬的眉毛和眼神深处的阴鸷,确实与我有着八分神似。
“这证明不了什么,刻意模仿一个人的外貌特征,对专业人士来说并不难。”
警察一边做着记录,一边冷静地分析着各种可能性。
“别急,精彩的还在后面,请继续播放。”
傅总双手插袋,目光如炬地盯着那道逐渐走向路边的身影。
那个黑影在一辆车牌被遮挡得严严实实的黑色轿车前停了下来,显得异常谨慎。
“把画面回退三秒,盯着他拉车门的那只手!”
我由于过度专注,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画面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倒退,就在那个神秘人伸手搭上车门拉手的瞬间。
一只盘旋在手腕处的飞鸟纹身,在路灯的照射下,闪烁着令人心惊胆战的青紫色。
“简直一模一样!”
葛妈妈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呼,整个人因为震惊而连连后退。
审讯室内的气氛陡然降到了冰点,连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这已经不能用巧合来解释了,显然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栽赃。”
警察合上了笔记本,神色肃穆,“但仅凭纹身还不足以形成完整的证据链,我们需要去现场。”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剧烈的心跳。
“既然对方准备得如此周密,那财务室里一定还留有他们未曾察觉的痕迹。”
我看向那两名警察,语气坚定,“我想去失窃的源头看看,请准许我一同前往。”
两名警察交换了一个深沉的眼神,最终缓缓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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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校园被一层薄雾笼罩,失窃的财务室门口已经被明晃晃的警戒线封死。
当我们一行人抵达时,校长和几名面色凝重的老师早已在风中等候多时。
班主任李老师在看到我的那一刻,眼神中闪过一抹极其复杂的情绪。
那是失望、心痛,却又带着一丝卑微的期盼,因为在前世,她是唯一那个愿意为我留一丝尊严的人。
“李老师,”我主动走到她面前,语气诚恳,“那些冷冰冰的监控确实指向我,但请您相信,我绝不会做出那种事。”
李老师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眉宇间尽是化不开的愁云。
“无佑,老师宁愿相信那是幻觉,可那画面实在是太真实了。”
“麻烦校长把门打开,我们进去做进一步的现场勘查。”
警察拿出了勘探工具,校长沉默地转动钥匙,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
财务室内的陈设简单而压抑,几个老旧的保险铁柜贴墙而立,空气中透着一股霉味。
我没有去看那些被翻乱的抽屉,而是第一时间走向了那一排紧闭的窗户。
“警察同志,昨晚案发后,这些窗户的状态是怎样的?”
一名经验丰富的警员戴上手套,仔细检查着每一处缝隙。
“全部反锁,没有发现任何暴力破坏或者攀爬的痕迹。”
“如果不是翻窗,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内部人员作案,或者内外勾结。”
我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显得冷峻异常。
“你怀疑学校内部有内鬼?”
校长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悦。
“或者是有人为外面的人提供了‘方便’。”
我冷静地走到监控死角处,指着那把完好无损的门锁,“门锁没坏,说明对方要么有钥匙,要么……”
“要么,就是锁门的人根本就没打算把门锁死。”
李老师敏锐地捕捉到了我的弦外之音。
“这不可能!我昨晚下班前反复检查过三次,绝对锁上了!”
负责值班的老师急得面红耳赤,拼命地摆着手。
警察没有废话,直接调取了正对着财务室大门的回廊监控。
画面显示,值班老师确实在六点半准时锁门离开,动作没有任何异常。
然而,在短短十分钟后,一个鬼祟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轻巧地用钥匙旋开了大门。
“定格!放大他的体态!”
我指着屏幕,大声提醒道。
虽然那个开锁的人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但那走路时微微晃动的胯部和纤细的骨架……
“这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女人的身形。”
警察推了推眼镜,神色愈发严峻。
尽管技术人员已经竭尽全力去优化像素,但口罩和帽檐依然死死守着那个人的面部秘密。
就在画面闪过的瞬间,我注意到那人右手提着一个印着特殊花纹的购物袋。
“葛妈妈,如果我没记错,明哲现在是住在仁爱医院吧?”
我突然转过头,死死地盯着一言不发的葛妈妈。
葛妈妈的身子猛地僵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没错,那是仁爱医院药房专用的无纺布袋子,那个Logo我见过。”
我步步紧逼,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
现场的温度仿佛瞬间降至冰点,空气中弥漫着怀疑的火药味。
“如果我记得没错,昨晚财务室的最终巡查名单上,签的是王老师的名字。”
李老师翻开手中的笔记本,眉头皱得更深了。
“物理组的王老师?我记得她和葛妈妈以前是同班同学,关系一直很铁。”
我的这句话,像是一枚重磅炸弹,在人群中轰然炸开。
所有的目光,在这一刻,都像利刃一般投向了瑟瑟发抖的葛妈妈。
“我……我们虽然认识,但昨晚我们真的没有私下见面。”
葛妈妈的声音细若蚊蚋,眼神飘忽不定。
警察的职业直觉立刻嗅到了犯罪的气息。
“麻烦请王老师立刻来财务室协助调查。”
在等待的间隙,我并没有停下搜寻的脚步,而是蹲下身子,在红木大桌的阴影处仔细摸索。
突然,我感到指尖触到了一个坚硬而尖锐的小东西。
我小心翼翼地捡起它,那是一片断裂的美甲,淡紫色的甲油里掺杂着晶莹的闪粉。
“这是谁掉在这里的?”
我话音刚落,葛妈妈竟然下意识地冲过来想要夺走那片美甲。
她的双手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这个动作无异于不打自招。
“葛妈妈,你在心虚什么?”
我猛地收回手,将那枚美甲递交到了警察手中。
“这……这是我昨天下午刚在校门口那家店做的。”
葛妈妈终于支撑不住,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王老师陪我一起去的,她选的也是这个颜色。”
恰在此时,王老师在两名保安的陪同下走进了办公室,在看到警察手中的美甲时,她的心理防线瞬间崩塌。
“王老师,昨晚案发那个时间点,你究竟在哪里?”
警察的语气威严而冷峻。
“我……我在家里,我一个人在客厅看电视。”
王老师低着头,不敢与任何人产生眼神接触。
“有人能为你做不在场证明吗?”
“我丈夫昨天晚上回单位加班了,家里真的只有我一个人。”
警察缓缓举起那片闪烁着紫色光芒的指甲残片。
“这东西是从作案现场的桌脚缝隙里提取出来的,你还坚持自己没来过吗?”
王老师的脸色从惨白转为铁青,最终彻底崩溃。
“不是我要干的!是葛妈妈求我的!她说孩子治病急需用钱,但这捐款就是杯水车薪……”
“所以,你们就联手监守自盗?”
警察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失望。
“我们不是偷!我们只是想‘借’出来急用!”
王老师嚎啕大哭,“她说只要把无佑那个倒霉蛋拉下水,大家的注意力就会被转移,没人会怀疑到我们头上……”
真相就像被剥开的洋葱,辛辣而令人窒息,在场的人无不感到一阵恶寒。
葛妈妈坐在地上,泪水模糊了她的妆容。
“对不起,无佑,我真的走投无路了,明哲的化疗费就像个无底洞,我真的没法子了……”
“所以,你选择毁掉我的人生来填补你的窟窿?”
我感到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但我不明白,全校这么多学生,为什么偏偏挑中了我?”
葛妈妈抬起头,眼神中充斥着绝望和一种近乎扭曲的愧疚。
“因为……因为这是你亲生母亲出的主意。”
“我妈?”
这两个字从我嘴里挤出来时,带着一种荒诞的沉重感。
“她主动找到我,说能帮我解决钱的问题,但唯一的筹码就是让你背上这口黑锅。”
葛妈妈的声音越来越颤抖,“她说你这辈子如果不死在厂里,就会死在考场上,她绝不让你去参加高考……”
我猛地回头看向站在角落里的母亲。
她此刻脸色发青,嘴唇紧闭,那种近乎偏执的冷漠让我感到陌生。
“她说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读书人,恨你那个狠心的爹,恨所有姓晏的人……”
葛妈妈继续吐露着那些令人心碎的细节,“昨晚那个伪装成你的演员是她找来的,纹身贴也是她买的,她甚至精确算好了监控的角度……”
“晏女士,请跟我们回去接受法律的审判。”
警察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掏出了冰冷的手铐。
母亲突然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那声音在走廊里回荡,惊起了一片寒鸦。
“没错!这出戏就是我导的!我就是要把他的前程亲手掐死在襁褓里!”
“那个该死的男人当年就是仗着自己读过几本破书,才会在外面跟野女人跑了,他说我没共同语言,说我不配进他的世界!”
她指着我的鼻子,五官扭曲得像个厉鬼。
“读书能有什么出息?读书只会让人长出一颗自私冷酷的心!”
“你看看你现在,为了那几张卷子,连生你养你的妈都不要了!”
“所以,你就一定要把我拉进泥潭里,陪你一起腐烂?”
我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像是一潭死水。
“我这是在拉你回头!进厂找个安稳活,结婚生娃,这才是老百姓该走的活路!”
母亲尖叫着被推上了警车。
在车门关闭的刹那,她看向我的眼神里,那股浓烈的恨意竟然诡异地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解脱的空洞。
葛妈妈和王老师也因为分别涉嫌盗窃和包庇,被带走调查。
原本热闹的财务室瞬间清冷了下来,校长走到我面前,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无佑,是学校的工作没做细,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冤屈。”
李老师眼圈红红的,“孩子,你受苦了。”
“没关系,在这个世界上,真相偶尔会迟到,但幸好今晚它赶上了。”
我淡淡地回应道,心中却并没有太多复仇的快感。
“那么,你现在还打算回到考场,去争夺那个改变命运的机会吗?”
校长的语气里透着一丝询问,也透着一丝关切。
我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前世那二十五次失败的考场记忆走马灯般闪过。
今生我虽然踏上了截然不同的路,却依然差点被这道名为“高考”的诅咒淹没。
“我决定不回去了。”
我给出了一个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答案,“我现在有自己的舞台,有足以自食其力的本事,我已经不需要用那张准考证来证明什么了。”
傅总在一旁欣慰地笑了,他知道,这一刻的我,才真正完成了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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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司后,迎接我的是战友们最温暖的拥抱。
阿杰和小凯为了帮我接风,特意在排练室里布置了简易的派对。
“今晚的直播,咱们不卖货,只唱歌,顺便把那些流言蜚语彻底踩碎。”
傅总看着士气高涨的团队,下达了当晚的作战计划。
夜幕降临,直播间的热度呈现出一种爆炸式的增长。
成千上万的观众涌入,弹幕像潮水般覆盖了整个屏幕。
当音乐响起,我们完成了第一场充满力量感的群舞。
中场休息时,我拿起麦克风,一个人走到了镜头中央。
“屏幕前的各位,我是无佑,今天,我想说一些埋在心底很久的真心话。”
【无佑加油!正义可能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那个陷害你的传闻是真的吗?简直太魔幻了!】
面对那些密密麻麻的提问,我坦然地笑了。
“关于昨天那场沸沸扬扬的窃案,警方已经给出了最终的定论,那是一场由至亲之人导演的闹剧。”
直播间内的评论区瞬间陷入了某种死一般的寂静。
“我并不想在这里扮演受害者,我只是想告诉大家,葛妈妈的贫穷值得救助,但她的贪婪与毒辣绝不该被原谅。”
我的眼眶微微泛红,但声音依旧铿锵有力。
“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人试图以爱的名义,去折断别人的翅膀。”
弹幕里开始出现大量共鸣的回应,那是无数在压抑家庭中挣扎的灵魂在呐喊。
【我感同身受,我妈当年撕了我的录取通知书。】
【为了让弟弟结婚,我爸逼我辍学去南方打工。】
【小哥哥,你一定要活得漂亮,给那些想毁掉你的人看!】
看着那些真挚的留言,我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释然。
“最后,我有个感悟想分享给大家:高考固然是一座改变阶层的桥梁,但它绝不是衡量人生价值的唯一刻度。”
当直播关停的那一刻,傅总递给我一瓶冰镇苏打水。
“刚才那一刻,你身上有光。”
“傅总,我还有个决定,我想申请边工作边修读成人本科学历。”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读书不再是为了逃离谁,而是为了能更有底气地走向远方。”
傅总大笑着拍着我的后背,“只要你想读,公司的藏书室随时为你敞开,时间随你调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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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当录取通知书寄到公司的那天,我也成了圈内小有名气的全能艺人。
关于母亲的判决也下来了,诬告陷害与蓄意破坏他人财物,数罪并罚,她得在铁窗后面待上三年。
那天,我提着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去监狱探望了她。
隔着厚厚的玻璃幕墙,她看起来苍老了不止十岁,那双曾经写满偏执的眼睛,如今只剩下一片死灰。
“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一台生锈的磨床。
“来看看你,过得还好吗?”
“没日没夜地糊纸盒,倒也清静,不用天天操心你会不会跑了。”
她自嘲地笑了笑,突然抬头看向我,“你终究还是拿到了那张纸?”
“拿到了,边演戏边读完的。”
她沉默了很久很久,那双枯槁的手在玻璃上轻轻摩挲着,仿佛想触摸我的脸。
“...其实,你爹当年走的时候,留下了一封信,只是被我烧了。”
她的话让我微微一愣。
“他说你生来就是天上的雏鹰,不该被困在烂泥地里,他让我带你走,可我不甘心,我凭什么要让他顺心?”
“所以,你就报复到了我的头上。”
“我以为,只要把你折断了,你就会像影子一样永远贴在我身上。”
她掩面而泣,哭声中充满了悔恨。
我没有选择原谅,但我选择了放下。
“妈,我会按时往你的账户里打钱,但这也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走出监狱的大门,正赶上江城的第一场春雨。
雨点绵密而温润,洗刷着街道上的尘埃。
我没有撑伞,任由雨水打湿我的衣襟。
前世二十五次的执念,在此刻终于彻底烟消云散。
高考,只是人生的一道选择题,而我,终于拥有了跳出考卷、书写整个人生的笔。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傅总发来的语音:
“无佑,新曲的MV后期剪完了,赶紧回来看首发版!”
“马上回!”
我拦下一辆出租车,消失在细密的雨幕中。
窗外的霓虹闪烁如星海,而属于我的真真切切的未来,才刚刚掀开最壮丽的篇章。
人生只有一次,这一次,我只为自己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