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开公司很成功，我妈总以各种理由从弟弟那拿钱再悄悄给我

我混得一般，弟弟开公司很成功，我妈总以各种理由从弟弟那拿钱，再悄悄给我。

她找的理由从来都很家常，要么说自己换季要买衣服，要么说老家亲戚随份子，要么干脆说弟弟公司效益好，该多孝敬长辈。每次从弟弟那拿完钱，她都不会当天给我，总要等个两三天，趁没人的时候把装钱的信封塞我手里，手指按着信封的边角，轻轻抿着嘴，只说一句，别乱花，够过日子就行。我每次都伸手接，指尖碰到信封硬挺的纸边，心里又酸又堵，想推回去，却抵不过她眼神里的执拗，也抵不过自己手头确实紧的现实，房贷要还，孩子的学费要交，这点钱能帮我撑好一阵子。

我妈知道我脸皮薄，从不在弟弟面前提给我钱的事，却也从没真正藏住过破绽。弟弟不是傻子，他开公司多年，心思细，妈妈每次找他拿钱的频率越来越密，数额也慢慢往上加，他心里早有底。只是他从没戳破，顶多在转完钱后，给妈妈发一句语音，声音平平的，说妈，你别总省着，自己想吃啥买啥，不用替别人操心。妈妈每次听完这句，都把手机扣在茶几上，手指摩挲着手机壳的边缘，半天不吭声，却转头还是会找别的理由，再跟弟弟开口。

那天弟弟回来吃饭，妈妈夹了块排骨放他碗里，顺口说他公司最近扩张，需要流动资金周转，她手里有几万块养老钱，先给弟弟应急。弟弟抬眼看了她一眼，筷子顿在碗沿，没接排骨，只说，妈，你那点养老钱自己留着，我公司的事不用你操心。妈妈的脸瞬间有点僵，扒了两口饭，又说那你帮我把老家的房子重新翻修下，花不了多少。弟弟这次没应声，低头喝汤，喉结滚了两下，喝完放下碗，说了句，翻修的钱我出，但是妈，你别再找各种名头跟我拿钱了，我知道你拿钱给谁。

这话一出，饭桌上的空气都凝住了。我攥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指尖泛白，想开口解释，又不知道说什么。妈妈的眼圈有点红，不是生气，是委屈，她拍了下桌子，声音不高却硬气，我给我大儿子点钱怎么了？他混得不如你，我当妈的心疼，难道有错？他是你亲哥，你帮衬点不是应该的？弟弟抿着嘴，没跟妈妈吵，只是看着我，眼神里没有怨怼，只有点说不清的疲惫，他说，哥，我不是不帮你，我只是不想妈用这种方式，弄得大家都心里膈应。

我终于忍不住开口，我说妈，以后别再跟弟弟拿钱了，我日子能过，不用你这么操心。妈妈转头瞪我，眉头皱成一团，伸手戳了下我的额头，你懂什么？你那点工资够干啥？我不帮你，难道看着你被日子压垮？她的手指戳得我额头有点疼，我却躲开了，心里又愧疚又烦躁，我愧疚弟弟的委屈，烦躁自己的没用，更烦躁妈妈这份沉甸甸的、让人喘不过气的心疼。

我妈还是没听我的话，只是找的理由更隐蔽了，有时候说要给老家的邻居送人情，有时候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要买点调理的药，每次拿的钱不多，几千块，弟弟依旧照给，只是再跟妈妈打电话时，话少了很多，语气也淡了点。我还是会收下妈妈塞来的钱，只是每次接的时候，都会把信封攥得皱巴巴的，夜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这份钱烫手，却又离不开。

我试过把钱转还给弟弟，他没收，只回了我一句，哥，钱是妈给你的，你拿着就行，别想太多。他的包容，让我心里更不是滋味。妈妈依旧在中间周旋，她心疼我过得拮据，不想让我受委屈，又怕弟弟心里有疙瘩，每次拿钱后都会跟弟弟多聊几句家常，说些他小时候的事，试图缓和气氛。她的私心很明显，想护着我，又不想失去儿子的亲近；弟弟的私心也简单，想孝敬母亲，又不想自己的心意被变相分配；我也有私心，想靠着这份补贴轻松点，又不想让弟弟觉得我是个只会依附家人。

没人是错的，妈妈只是做了一个心疼大儿子的母亲，弟弟只是做了一个不想驳母亲面子的儿子，我只是做了一个混得一般、想抓住一点安稳的普通人。可日子就这么僵着，妈妈依旧悄悄拿钱给我，弟弟依旧默默给钱，我依旧默默收下，三个人心里都装着事，都有委屈，也都有不舍。

一边是亲妈掏心掏肺的心疼，一边是亲弟默默隐忍的包容，一边是自己挣不出体面的窘迫，这样的日子，到底要怎么熬才不算为难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