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死爷爷、害死长孙、逼走儿媳：她的晚年凄凉，是咎由自取

我奶奶今年83岁，身子骨依旧硬朗，走起路来健步如飞，可这样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已经独自守着老房子过了二十多年。她为何落得这般孤苦，背后的往事，藏着我们家三代人的伤痛。

打我记事起，奶奶就是村里出了名的恶婆婆，遇事从不讲理，撒泼打滚是她的惯用伎俩，是70年代农村里最让人无奈的那种长辈。她一生育有三儿一女，姑姑最大，接着是大伯、我爸，最小的是小叔。当年家里穷，孩子们都没机会好好读书，大伯和小叔勉强混完小学，我爸只读到三年级便辍学了，姑姑更是因为是女孩，从没进过学堂门，十几岁就早早嫁了人。

我三四岁时，我们一家四口借住在亲戚家——我还有个小两岁的弟弟，亲戚举家搬去县城，房子便暂借给我们，这一住就是六年。那时爷爷奶奶住在坡底的老屋里，大伯结婚时，爷爷咬牙凑钱给他盖了两间新房，轮到我爸结婚，家里实在拿不出钱，只能寄人篱下。

为了养家，爷爷东拼西凑买了辆三轮车，爸爸和大伯、小叔一起，常年开着车走村串户收粮食，收来后拉去粮站卖，赚点差价三兄弟平分，有时出门一天就回，有时要在外奔波好几天。家里的担子全落在妈妈身上，她一边照顾我和弟弟，一边操持家务，可爸爸不在家的日子，奶奶总爱来我们家串门，实则是来搜刮东西。

我印象最深的一次，家里只剩最后一碗米，那是我们娘仨接下来的口粮，奶奶却非要拿走。妈妈第一次硬气起来不肯让，奶奶竟抄起棍子狠狠打了妈妈好几下，最终还是把米抢走了。妈妈的一再忍让，让奶奶越发变本加厉，但凡登门，必定要拿点东西走，不给就打骂。妈妈把委屈告诉回家的爸爸，可那时的爸爸非但不护着妈妈，还总为奶奶辩解，他在家只歇一晚，天不亮就又出门，偶尔带回些吃食，转眼就被奶奶翻出来拿走。那段日子，妈妈靠着偷偷藏起的粮食，还有爷爷趁奶奶不注意送来的接济，才勉强把我和弟弟拉扯大。爷爷是个温和本分的人，却偏偏怕了奶奶的撒泼耍赖，被她拿捏得死死的，在她面前从来低声下气，抬不起头。

我六岁那年，爷爷突发心脏病离世，年仅59岁。村里人都说，爷爷是被奶奶活活气死的。他走前一个月就一直不舒服，浑身没力气，可奶奶非但不肯拿钱给爷爷看病，还天天逼着他干重活，嫌他在家吃闲饭不挣钱。最过分的是，爷爷实在撑不住睡了半天，奶奶竟恼羞成怒，把他锁在小柴房里两天两夜，不给吃不给喝。若不是邻居听见爷爷的呼救声赶来相救，恐怕他都撑不到离世那天。爷爷走后，这个家，彻底没了一丝暖意。

爷爷去世后，奶奶就和未婚的小叔同住，可她对我妈的打骂丝毫没停，直到小叔娶了媳妇，她才终于转移了目标，把所有刻薄和刁难，都落在了小婶身上。后来听妈妈说起往事才知道，我妈嫁进来之前，大婶早已受尽了奶奶的磋磨。大婶生了两个儿子，奶奶重男轻女的思想刻进骨子里，对大婶才算客气几分，可这份客气，终究也没能留住安稳。

大婶的大儿子五岁那年，奶奶带着他去亲戚家吃席，下车时心急，先把孩子抱下去放在路边，一辆小汽车疾驰而来，孩子当场被撞飞，没了气息。这场意外成了大伯和大婶一生的痛，大伯一气之下和奶奶断绝了母子关系，大婶连着好几年逢人就骂奶奶，往后的日子里，再也没跟她说过一句话。

我出生时，浑身裹着白色胎脂，奶奶一看是个女孩，转头就跟村里人说，我浑身发白是灾星转世，执意要把我送人。妈妈拼死不肯，月子里没人伺候，自己忍着伤痛做饭洗衣，还要忍受奶奶的污言秽语。更让人心寒的是，爸爸竟也听信了奶奶的话，趁妈妈出月子出去办事，偷偷抱着我和奶奶一起要将我送人。万幸妈妈赶回来得及时，她以死相逼才把我抢了回来，随后便带着我回了娘家。直到外婆带着两个舅舅找上门，逼着爸爸要么好好待我们娘俩，要么就离婚，爸爸才彻底醒悟，从那以后，他终于挺直腰板护着我和妈妈，敢和奶奶对着干了。

小叔结婚后，小婶很快怀了孕。临盆那天，小婶肚子疼得直打滚，哀求奶奶送她去医院，可奶奶固执地说，我妈和大婶都是在家生的孩子，没必要浪费钱，硬是拦着不让去。小婶疼得死去活来，硬生生熬了大半天，直到小叔赶回家，才急忙把她送进医院。可医生的话如晴天霹雳——孩子因为难产缺氧，早已胎死宫内。

从那天起，小婶再也没跟奶奶说过一个字。出院后，她执意要离婚，小叔死活不肯，最后只能带着她远走他乡，这一走就是二十多年，我再也没见过小婶。只有小叔会在逢年过节回来一趟，带着他们后来生的儿子。妈妈说，奶奶每次让小叔捎给小婶的吃食，都被她尽数扔掉了，那份恨，早已刻进了骨子里。

往后的二十多年，奶奶便一个人守在坡底的老屋里，只有姑姑偶尔会去看看她。她虽没再找我们的麻烦，却总爱在背后挑拨离间，说大伯、我爸和小叔的闲话，久而久之，三兄弟的感情渐渐有了裂痕，我们三家也越来越疏远，彻底没了一家人的模样。

起初独居时，奶奶还爱在村里转悠，找那几个和她一样爱嚼舌根的老婆子东家长西家短，后来那些老人相继离世，没人再陪她闲话是非，她便很少出门了。偶尔出来走走，村里人像看见陌生人般，只礼貌性打个招呼，没人愿意多跟她说一句话，她的身影，在村里显得格外孤单。

小时候不懂人情冷暖，每次听妈妈说起奶奶的所作所为，看着她咬牙切齿的恨意，我也跟着满心愤怒。长大后才慢慢明白，奶奶带给妈妈、大婶和小婶的伤害，是刻进骨子里的，是一辈子都无法抹去的阴影，更是此生都无法原谅的痛。

都说嫁不好毁一代，娶不好毁三代。这句话在我们家，体现得淋漓尽致。若不是奶奶的刻薄、自私与蛮横，我们本该是其乐融融的一大家子，兄友弟恭，婆媳和睦，可这一切，都被她亲手毁掉了。

如今奶奶依旧健步如飞，却守着空荡荡的老屋，过着无依无靠的日子。我常常忍不住想，夜深人静时，老屋只剩她一人，她会不会想起当年那些荒唐事，会不会对被她伤害过的人，有那么一丝丝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