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出国2个月,午后儿子爬到我背上说,妈妈趴床底下40天了

发布时间:2025-12-29 08:27  浏览量:2

我家那口子出国两个月,说是去澳大利亚跟个大项目,得三个月才能回来。说实话,起初我没太当回事,她工作向来拼,满世界飞也是常有的。那阵子我正好活儿不多,就请了假在家带六岁的儿子小树。日子过得挺平静,直到那个礼拜三的下午。

三点来钟,太阳斜斜地晒进客厅,我瘫在沙发上刷手机。后背忽然一沉,小树那小子悄没声儿地爬了上来,两只胳膊搂住我的脖子,小脸贴着我耳朵,呼出来的气热乎乎的。

“爸爸。”他声音轻得像蚊子哼。

我偏过头:“咋了?”

他顿了顿,凑得更近些,一字一顿地说:“妈妈趴在咱屋床底下呢。”

我噗嗤就乐了:“傻小子,说啥梦话,你妈在澳大利亚,坐飞机都得十来个小时,咋能钻床底下去?”

“真的,”他搂紧了些,语气特认真,“妈妈趴在床底下,都四十天了。”

我脸上的笑一下子僵住了。四十天?这不正是她走后的天数吗?我心里咯噔一下,慢慢坐直身子,把小树抱到腿上。孩子眼睛睁得溜圆,亮得有点反常。我清了清嗓子,声音有点发干:“哪个床底下?”

“你们屋,大床底下。”

我盯着他看了几秒,站起身:“走,瞅瞅去。”

主卧拉着窗帘,黑咕隆咚的。我啪嗒打开灯,那张大实木床杵在屋子当间儿,底下空着一截,能瞅见积的灰。老婆出国前收拾行李,我还趴这儿帮她找过一只掉了的耳环。我蹲下来,膝盖抵着凉丝丝的地板:“你啥时候瞧见的?”

“昨儿中午。”

“那咋现在才说?”

他手指头抠着门框,小声嘟囔:“我害怕。”

我没再问,心一横,趴了下去。灰味儿直冲鼻子,里头黑乎乎的。眯着眼适应了一会儿,除了几团毛球灰和一个旧鞋盒,啥也没有。我把鞋盒拽出来,打开一看,是几双旧袜子和一本老婆的过期护照。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又给塞了回去。

“没有啊。”我拍拍灰站起来。

小树还站在门口,眼神有点倔:“她可能……走了。”

这话说得我心里毛毛的。那天晚上跟老婆视频,她在那头刚洗完澡,头发还滴着水,背景是酒店的白床单。我随口提了小树的话,她愣了一瞬,随即笑起来,说孩子是想她想出幻觉了。可当我提到小树说看见她穿着那套带星星的蓝睡衣时,她擦头发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虽然就一刹那,但我还是瞧见了。她匆匆岔开话头,说项目可能还得延期,语气里透着说不出的疲惫。

挂了电话,我心里那点不对劲儿像雪球似的越滚越大。趁小树睡了,我又摸黑进了主卧,再次趴到床底下,这回用手机照着亮。光柱里灰尘乱飞,还是那鞋盒。可拿在手里掂了掂,觉着好像比之前沉了点。打开把东西全倒出来——袜子、护照底下,竟然压着一张对折的体检报告。是我老婆的名字,日期是她出国前一周。报告最后一行字像针一样扎进眼里:“建议进一步检查”,旁边还有潦草的手写批注:“疑似早期,尽快复查”。

我举着报告单,手抖得纸哗哗响。第二天一早,我直奔医院体检中心,想查个究竟,结果被护士一句“必须本人或持委托书”给顶了回来。给老婆打电话,她总说在忙;发微信,回得也慢。后来我拐着弯儿找了别的医生帮忙看报告,人家说得挺直白:情况不妙,得赶紧确诊,拖不得。

再跟老婆通上话时,我直接捅破了体检报告的事儿。电话那头沉默了老半天,她才开口,声音冷冰冰的,怪我翻她东西。我问她为啥瞒着不治,她倒跟我急,说只是“疑似”,项目丢不开。我俩在电话里吵了起来,我说命比工作重要,让她回来,我养她。她却在那边苦笑,反问我:“要是治不好,要是晚期呢?陈默,我不想让你和小树看见我最后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那一刻,我忽然觉着电话那头的她,好像离我有十万八千里远。

回到家,我魔怔了似的又去翻那个床底。这回我干脆把床挪开了些,结果在床和墙的缝儿里,摸出个她两年前换下来的旧手机。充上电,用小树的生日解了锁,里头的东西让我彻底懵了——一个叫“抗癌小组”的聊天群,最新的消息是她发的:“第三次化疗,有点撑不住了,但为了儿子,要坚持。”往上翻,全是这两个月来的治疗记录,哪有什么澳大利亚,她一直在本市!通讯录里还有个“主治医生张”。

拨通张医生的电话,一切才真相大白。老婆半年前就在城西悄悄买了套小公寓,确诊后一直自己在那儿扛着化疗,谁也没告诉。用张医生给的地址找过去,开门见到她的那一瞬间,我心都揪紧了。她瘦得快脱了相,戴着顶帽子,脸色白得像纸,扶着门框才能站稳。

我挤进门,那个小屋子收拾得挺干净,但一股子药味儿挥之不去。我质问她为啥要这样,她低着头,半天才说:“我怕。怕你们看见我这样,怕你们可怜我,怕小树记住的是个病秧子妈妈。” 最让我脑子嗡的一声的是,她居然平静地说:“陈默,我们离婚吧。房子存款都给你,我净身出户。等我……等我没了,你们就当我还在国外,不回来了。时间长了,小树忘了,你也能开始新生活。”

我当时火就上来了:“林薇!你太自私了!你这不叫为我们好,你这叫逃跑!你怕面对我们难过,怕面对自己可能好不了的结局,就躲起来自己安排一切,还觉得自己挺伟大是不是?一家人是啥?就是有啥槛都一起过!好的赖的,都得在一块儿!”

我这话可能说重了,她眼泪一下子涌出来,但没反驳,只是哭。哭完了,她哑着嗓子说:“你说得对……我是怕。化疗太难受了,吐得昏天黑地,头发一把把掉。我每次难受得要撑不住的时候,就闭上眼,幻想自己其实在家,在咱们的床底下,听着你跟小树在屋里说话、走动、笑……这么一想,好像就没那么疼了。可能……可能小树说的‘看见’,就是感觉到我这个念头了吧。”

“母子连心”,老话儿还真有点道理。

那天,我没再跟她吵,蹲下身说:“走,回家。小树想你了。” 她趴在我背上,轻得没一点分量。下楼时,她在我耳边说:“陈默,对不起。” 我说:“没事,回家就好。”

接小树放学时,我跟他实话实说:“妈妈生病了,现在回家了,需要休息。” 小家伙愣了下,点点头,回家后看见沙发上虚弱的妈妈,也没害怕,轻手轻脚走过去,摸了摸妈妈的光头,说:“妈妈,你的头像鸡蛋,真酷。”

打那以后,日子就成了另一种忙法。我请假陪她化疗,小树托邻居帮忙照看。治疗过程确实折磨人,感染、发烧住院都有过。但就像那句俗话说的,“夫妻同心,黄土变金”,我们仨就这么互相撑着。小树学会了给妈妈喂饭、讲笑话逗她开心;我也学会了怎么护理、怎么鼓励。治疗两年后,复查结果终于带来了好消息:肿瘤基本消失,算是临床治愈了。

如今几年过去了,老婆早恢复了工作,虽然不再那么拼命;小树也上了小学。有一天晚上,我们一家三口吃火锅庆祝,她辣得满脸通红,小树笑着躲她,我看着他们闹,心里满满的。结账时服务员羡慕地说“你们一家真幸福”,我笑着点头。

是啊,真幸福。这幸福不是没经过风雨的温室花朵,而是从“床底下”那片冰冷的黑暗里,一家人手拉手,一步一步爬出来,共同晒到的太阳。现在想想,当初那道“床底的影子”,哪里是什么鬼怪,那分明是一个被恐惧和爱同时撕扯的女人,最脆弱也最坚韧的求生念头。它提醒我们,真正的“为你好”,从来不是自以为是的牺牲和逃离,而是哪怕狼狈不堪,也要紧紧握住彼此的手,告诉对方:“别怕,我在呢。”

所以啊,当生活看似给你出一道无解的谜题时,别急着躲进“床底”。不妨回头看看,那些爱你的人,伸出的手,是不是一直都在灯光底下,等着拉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