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没了，继母被叔婶欺负，我拉着继母的手对他们说：我在继母在

讲述人：赵辰

继母来的那一年，我8岁，姐姐11岁。

母亲是得了乳腺癌离开人世的，为给她治病，我爸掏空了家底，还借了一些外债，结果还是没能挽回我母亲的命。

母亲去世后，我爸心里空落落的，伤心到了极致。他整天神情恍恍惚惚的，时常发呆走神，一有时间就跑到我母亲坟头旁坐着。

他流着泪将我和姐姐搂在怀里哽咽着说：”你妈太狠心了，你们还这么小，她怎么就忍心抛下我们走了呢？咱们家没有了你妈妈，怎么支撑得下去啊！”

因为妈妈的离世，父亲受到打击彻底颓废了。整天活在痛苦的回忆里，有时还借酒消愁。这就苦了我和姐姐，没人关心，没人疼爱。我爸喝醉酒，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对我们姐弟不管不问。

没办法，9岁的姐姐开始学做饭，因为个子矮小，就踩在一张椅上往锅里搅面汤。我们这里主食以小麦面粉和玉米糁为主，因为掌握不好量，面汤有时搅得稠成一坨，半生不熟；有时搅得稀得能照见人影，吃得我常常拉肚子。

姐姐又不会用压面机压面条，我们就用面汤充饥。我们姐弟俩饥一顿饱一顿，很快消瘦下去。身上穿的衣服脏兮兮的，头发好久没洗乱糟糟的像鸡窝，脚上穿的鞋子露着脚趾头不说，已脏得分不清颜色了，我们俩混得就像叫花子。姐姐的头发长，没人打理，都打结在一起了，我爸无奈把她领到理发店让人家给她剪了个平头，惹得姐姐大哭了一场。

看着我们姐弟俩日渐消瘦的面孔和邋里邋遢的形象，老爸终于醒悟，这个家需要他振作起来，要不然我们这个家真就垮了。

爸爸开始做家务，给我们做一日三餐，开始打理庄稼，开始出去到建筑工地上干活挣钱。

但是家里没有一个女主人主事，家里还是乱成一锅粥。父亲顾头不顾尾，天天忙得像陀螺一样。在工地上干活回来，累得浑身都散了架还得给我们准备饭菜。屋子里到处都是厚厚的灰尘，他也没空收拾。天冷不会拆洗被子，我们身上盖的被子都黑得发了霉。

那天天空中飘着如丝的小雨，我和姐姐中午放学回到家。就看到我爸和一个女人在灶间做饭，灶房门口还站着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瘦啦吧叽的，大头圆脑袋，菜黄色的脸上有一双大大的眼睛，他正好奇地盯着我们看。

我爸看我们回来，急忙把我和姐招呼进厨房。他指着那个女人对我和姐姐说：“妞妞，辰辰！她是你们的继母！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继母会照顾好你们的。还有那个是你们的弟弟，弟弟比你们小，凡事要让着弟弟，和他和睦相处，知道吗？”

我和姐姐互相对视一眼，都没有吭声。

我对继母的第一印象并不好，相貌上倒还说得过去，不是很丑的那种。她跟我妈比真的差远了，我妈性格活泼开朗，穿衣时尚懂打扮。而眼前这个女人却是个极其朴素的女人，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老式衣裳，头发也没有修饰，长短不齐地随手扎在脑后，脸上的皮肤干巴巴的，像老了好几岁。最重要的是她不善言辞，看着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女人。

我爸跟我们介绍她的时候，她木讷地站着，拘束地朝着我们一笑，羞红着脸说：“娃儿们放学了，饭一会儿就做好了，你们先去堂屋坐着，等下我端过去！”

中午那顿饭，我和姐没吃多少饭，心里都忐忑不安，不知道生活中猛然多了两个陌生人，将来会怎样，我们姐弟俩能不能和这对母子融合到一起。

下午放学回家，刚踏进家门，就觉得眼前一亮：这还是我的家吗？

院里院外打扫得干干净净，堂屋里桌椅板凳还有那个落满了灰尘的条几，全部抹洗了一遍。灶房里锅碗瓢盆各有各的位置，摆放得整整齐齐，锅台周围连一粒饭粒都找不到，清清爽爽的，让人入眼舒服。

继母正蹲在洗衣盆前搓洗衣服，看到我和姐姐回来，就温和地笑着说：“这两件衣服洗完，我马上去做饭。家里的桌子收拾过了，你们姐弟俩先写家庭作业吧！”

我和姐姐仍是没有吭声，默默地走到桌子旁写作业去了。

一连几天，继母一直在忙，家里实在是太需要收拾了。继母去县城里买来床单被罩，把床上用品一律撤换。旧被套拿到弹花店里重新弹一遍，被里被面洗了泡，泡了洗，黑嘛嘛的脏水倒了一盆又一盆。继母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才算清洗干净。晚上我躺在蓬松又柔软的被窝里，又找到了母亲在时的感觉，好温暖好温馨。

虽然我和姐姐一直不愿意对继母称呼为"妈”，对那个弟弟也不理不睬，虽然没有排斥，但就是不愿跟他玩儿，继母似乎毫不在意。一日三餐做好后端到桌前，伺候我们吃完，然后再收拾残羹剩饭端到灶房里涮洗干净。周而复始，任劳任怨。

就这样过去了两个月，那天中午放学时，我那个尖酸刻薄的婶婶正站在院外辱骂继母，“辰辰的爸真是瞎了眼了，找了一个倒了八辈子霉的晦气女人！她克死了两任丈夫，如今又来祸害我们家。大伯哥也是穷疯了，什么样的女人也要，让我说趁早让她滚蛋，别被她祸害了！”

原来我们家门前有一片闲地，平常我爸没空管理，杂草丛生。婶婶养了一群鸡，养了一群鸭，每天都赶到那里吃青草，找虫子吃。继母勤快，把那片闲地拔了草，用铁锹平整了两遍，种上了蔬菜。地边用棉花柴围了一道篱笆墙，婶婶的鸡和鸭没地去了，拉得她院子里到处都是鸡屎鸭屎，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她对继母心生恨意，就骂继母撒气。

家里继母一边做饭一边抹眼泪，眼睛已是哭肿得像水蜜桃一样。我不由心软了，对继母充满了同情。

后来才知道，继母是个苦命人，嫁了第一任丈夫后没几个月，丈夫出了意外去世了。第二任丈夫在继母生下儿子后，就得了绝症病，花光了积蓄撒手人寰。夫家兄弟姐妹多，都欺负她，说她是克夫命，谁沾谁晦气。

本来继母不打算再婚了，带着孩子独立过，把孩子养大了给自己养老。可那家的叔伯弟兄们却不愿放过她，兄弟多宅基地少，她们娘俩走了，可以多分些家产。嫂子弟妹联合对付她，天天为些鸡毛蒜皮的事跟她干仗，辱骂她。实在撑不下去了，才答应嫁给我爸，因为她没有退路了，娘家兄弟也不允许她在娘家住，怕沾染晦气。

我爸是家里穷得叮当响，外债没还完，哪有女人愿跟他。他是没得选择，家里没有女人主事真的不行。况且这个女人看着老实巴交的，面相和善，不是那种爱挑事生非的人，对儿女会好吧，我爸就接纳了她。

继母不仅吃苦耐劳，还很会勤俭持家。在厕所旁搭了一个小棚子，养了几只鸡几只鸭，鸡鸭生的蛋够我们家吃了。又抓了两只小猪崽，打算养大了换钱替我爸还账。

因为家穷，我们家很少改善伙食。平常都是过节才包顿饺子吃。因为养有猪，继母种了一亩半地的红薯。继母每天挎个蓝子掐红薯藤喂猪，省些饲料。红薯产量高，到收获时，我家红薯窟里存满了红薯。到那时，我们家的主食就以红薯为主。放到现在，红薯是稀有食品，但那时我和我姐却吃得够够的，肚子不饿的情况下实在难以下咽。

我们不吃继母吃，继母一天三顿吃红薯。反正我家的大锅里每天都要煮一大锅红薯喂猪，继母则把面食省下让我们吃。过节吃饺子，继母尝上两个便不吃了，偷偷躲在灶间里啃红薯吃。大些时，我和姐姐终于体谅了继母的辛苦和对我们家的无私奉献精神和真心实意的感情，不知不觉中，我和姐姐心甘情愿地喊继母为妈了。

为了尽快让我们家摆脱贫困，继母每年种三亩棉花地，一个人整枝打杈，打农药捉虫子，到棉花收获的季节，天天在地里摘棉花，继母真的活得好辛苦。我爸是砌墙工，每天在工地上不少挣钱，继母舍不得耽搁他挣钱，一个人把地里的活全承包了，让我爸好有时间和精力去干活，我爸在工地上挣的钱是我们村的男人中是最多的，由此我们家的日子慢慢好转过来。

因为白天忙着干地里的活，家务活就留着吃过晚饭后干。喂猪，洗衣，收拾房间……继母每天忙到半夜才睡觉。

一入深秋，天气转凉，我和姐没有棉衣穿，浑身冻得打战。继母赶忙用家里收的棉花到弹花店弹了些，回来给我们赶制棉衣。因为白天要拔棉花柴，只能晚上赶着做了。为了不影响我们休息，她在堂屋的地上铺上一张凉席，在微弱的灯光下给我们三姐弟赶制棉衣。半夜时我要起床上厕所，继母仍在飞针走线，我睡眼惺忪地对她说：“妈，睡吧！明天再做吧！”

继母头也不抬地回道，“快了，这件棉衣缝好我便睡觉！”

朦朦胧胧中，觉得鸡叫两遍了，我抬头看看堂屋的灯还亮着。我焦急地翻身下床，走到房屋门口，继母仍在专心致致地缝着棉衣。我心疼地责备她，"妈，天快亮了，你休息一会儿，别累着了！”

继母也一边笑，一边手不停，"快了！快了！还有两针，马上就好！辰辰你睡吧！天冷别冻感冒了！”

我红着眼眶忍着泪重新躺回被窝里，怎么也睡不着，不时地盯着堂屋的光亮看。

天快亮时，灯终于熄火了，我也沉沉地睡去。

在继母和父亲的努力下，在我十五岁那年，我们家在还清外债的情况下翻盖了房子。盖的是四间大平房，在当时的农村已经是很不错了。

继母嫁进我们家，好像从没给自己买过衣裳，脚上穿的鞋子是自己做的，身上穿的衣服是人家不要了送给她的。她身材偏瘦，肥大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像床袋套在竹竿上，滑稽可笑，可她却不在乎。却舍得给我和姐姐买衣服，她说：“你们在学校不能穿得太寒酸了，让同学和老师瞧不起！”

我们三姐弟中，就数姐姐学习最好。房子盖起那一样，姐姐上高二。姐姐很懂事，她知道家里没钱，况且还有三个学生，家里的困境可想而知。姐姐跟我爸说她不想上学了，她能出去打工挣钱，补贴家里。

我爸也同意了，却遭到了继母的反对，她劝我姐说：“傻孩子，农村孩子只有上了大学才有出路，你学习好肯定能考上大学。如果你不上，就等于断了你的大好前程，将来你会后悔的！家里穷也是暂时的，你安心上学去吧！就算家里没钱，有我和你爸呢！办法还是有的，你只管保证能够考上大学就中！”

姐姐没有辜负继母的期愿，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大学。继母喜笑颜开，我爸夸继母有眼光，才能让我家出了姐姐这个好苗子，给他脸上争了光。

可惜的是，我没能考上大学。父亲逼着我再复习一年，可我心中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就算再复习一年，我也难考上大学，大学的门是不会向我敞开的。不如早点进入社会，找一个适合自己的生计，确保有养家糊口的能力。

我在菜市场租了个摊位，干起了贩菜买菜的活。干了两年后，也挣了些钱，后来别人给我介绍了一个女朋友，我们俩个很谈得来。

我告诉她我爸是二婚组成的家庭，嫌弃不嫌弃我的家庭。我带她见过我继母，她说继母一看就是个好人。她说她这一辈子活的挺不容易挺可怜的，在你们家最困难的时候她心甘情愿地照顾你们，为你们家当牛做马毫无私心的付出一切。你继母是个值得尊重的老人，做她的儿媳妇一定不会受委屈。假如她真心对我，我一定把她当亲妈看！

女朋友名叫玉莲，她父母在县城开个包子店，生意还不错。她父母见过我后，没什么曲折就同意了我跟玉莲的婚事。

我和玉莲结婚时，玉莲真心实意地跪下给我父母磕头。继母温和地笑着，递给了玉莲一个五千元的大红包，她嘴笨不会说好听的话，就一直欢喜地笑。

结婚后，丈母娘也建议我们开个包子店，说做包子赚钱稳。我在老丈人那里取了经后，就在县城的热闹区域租了一个门面，开始经营各种包子。

我们做的包子皮薄馅足，口感好。在店内买过一次的顾客互相宣传，很快包子店的生意兴隆起来。每天做的包子供不应求。妻子会做生意，喜欢跟顾客拉常，人和气，从没跟顾客斗过嘴，我们讲究诚信经营，这就赢来好多回头客，包子店让我们发家了。

几年后我们在城里买了房，买了车，成了我们村里的拔尖户。

我和妻子生有一儿一女，因为生意忙，没人带孩子，继母自告奋勇来帮我们。说实话继母带孩子我们真的很放心，她把他们当做亲孙子百般疼爱，有时连妻子都感动继母对孩子们的好。

继母给我们带了六年孩子，孩子们上了小学后，继母才回家。

继母带来的那个弟弟也学业未成，初中毕业后就南下打工去了。弟弟成婚后就和妻子一直在南方城市打工，并在那里租了房子，生下的孩子也在南方生活和上学。继母在南方带大了孩子后，就回来了。弟弟在那里生活的也不容易，两人工资不高，那里学费比较贵，生活开支也大，几乎没存下钱，经济比较拮据。

五年前父亲忽然中风瘫痪，继母陪在他身边尽心尽力的服侍着，从不拖累我和姐姐。

姐姐也是个懂得感恩的人，每次从省城回来，都要给老俩口带好多好吃的东西，回省城时总要给我爸和继母留下一笔钱，给他们当生活费。我和姐姐一样，每次回老家大包小包的拎着，走时也会给二老留下一笔生活费。父母种的地，我让他们租出去了。老俩口年迈体弱，辛苦了大半辈子，该到享福的时候了。

没想到父亲五十八岁这一年，抛下继母和我们撒手人寰，从此老家就剩继母一人独自生活！

叔叔和婶婶一直跟我们不对付，从当年我妈生病，我爸去向他家借钱，被我婶婶堵在门外，“我嫂子那病就是一个填不满的无底洞，你再往里砸钱也买不来她的命！我们家上有老下有小，钱借给你，我们这家人怎么办？总不能让我们喝西北风吧！这事你弟弟当不了家，我说的不借！”

我爸气得扭头就走，从此和叔叔两家结下了怨。本来叔婶就比较自私，为分家我们两家还吵过架。那一次我爸实在是亲戚家借了个遍，不好意思再去向这些亲戚家借钱，万般无奈下才舍下老脸去向叔婶张这个口，谁知却碰了个大红脸！

结果我妈葬礼，婶婶没来，只有叔叔寒着一张脸来了。来了也不参与意见，也不管事。只和前来吊孝的人喝喝茶，招待他们一下，生怕我爸再开口问他借钱。

继母嫁过来后，婶婶根本不鸟她。把自己看得高高在上，恨不得把继母踩在脚底下。我们两家仅隔着一堵墙，她整天跟我继母挑事，各种作。继母性格懦弱，哪敢和泼辣婶婶对抗。婶婶经常骂她是克夫命，死了两任丈夫的晦气鬼！继母挨了骂只能默默忍着，在婶婶面前她几乎卑微到尘埃里，她再往她心口上捅刀子，也不敢跟我爸哭诉，她也觉得自己命不好，怕我爸嫌弃她。

我爸临终我，曾经求我，让我答应在他离去后，一定代他照顾好继母母子，别让叔婶邻居欺负这一对可怜人！我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爸！继母就是我亲妈，我一定会尽孝心，给她老人家养老送终！凡是弟弟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尽力而为！”

没想到，我爸刚走，叔婶就开始欺负老实的继母。没事就上门寻溿滋事，把鸡鸭赶到我们家门前菜园里践踏，鸡生蛋了怀疑鸡在我们家院子里生蛋，直接喊开我家的门去搜去找，还说我继母把鸡蛋藏起来了。有一次，婶婶骂着骂着还跟我继母动手。继母不敢反抗，吓得天天躲家里，不敢面对婶婶。门前的菜园里也不种菜了，尽她践踏。

婶婶两个儿子，只有一处宅基地。舍不得掏高价钱再给小儿子买一处宅基地，就把眼光瞄上了我家。她心中清楚老家我是不会回去了，手中有存款还有大户型房子，不会要老家的破房子的。

她就鼓动我叔叔撵走继母，只有赶走了继母母子，她才能霸占我家的宅基地。

婶婶对我继母说：“我哥走了，这个家就没你什么事了，这房子的宅基地是我们祖上的遗产，总不能留给你们这外人住，辰辰他爷爷奶奶地下有灵，也不会答应吧。我劝你还是走吧，别等我们撵你们！辰辰是看在你养他一场的份上，不好意思开口而已！”

婶婶的恶人行为，让和我爸好的一位村友看了生气，他给我打电话，让我回老家救救可怜的继母！

因为生意忙，我和妻子确实有好些日子没回老家了，老家的事还真不知道。

我和妻子迅速决定暂停营业，回家看看继母去。

老家里院门紧闭，婶婶刚来闹过一回，继母正在无助地抹眼泪。

看到我回来，继母哭了，“辰辰，要不我还是去找你弟弟吧！你爸走了，这个家已经不属于我和你弟弟的了！你弟弟是外姓人，不能占你们家的家业！"

继母如此无助地说，我心疼得几乎掉下眼泪，我拦住她的话头，说：”妈，你去哪儿？这就是你和我弟弟的家啊！你哪儿都不用去，你就是我的亲妈，我会给你尽孝道养老送终的！”

我拉着继母的手准备找婶婶算账，谁知刚走到院门外，叔婶却不请自来。

婶婶看到我，脸上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笑着说：“辰辰啊！我和你叔叔正准备找你呢！你弟弟这不准备要结婚了吗？可女方要求咱盖房子，可咱没有宅基地盖啊！婶知道你在城里发了大财，城里做什么都方便，有能力的人谁也不想回土农村住。婶知道家里的老房子你不会要的，要不，婶出几个钱把你那老房子买了，给你弟盖房子？你爸不在了，这个女人和她的孩子就跟咱家没有关系了。让她去南方找她亲儿子去，留下来你不还得给她养老吗？她凭啥？”

我冷笑着打断她的话，“婶，你还是去别处买宅基地吧！房子我不能买！我爸走时交待过了，房子留给我继母和弟弟！我们家若是没有我继母在，我和姐姐没人疼，没人照顾，连顿饱饭都吃不到。是继母给了我和姐姐母爱，给了我们一个完整的家。若没有她的无私付出和真心实意把我们当亲生子女看，我姐姐上不了大学，我家也盖不起房，是继母撑起了我们的家！我和姐姐不能做忘恩负义之人，我们答应我爸一定给继母养老送终！我也心甘情愿给继母养老，所以我们家只要有我在，继母就在！”

婶婶气得嘴唇哆嗦，她恶狠狠地指着我骂道，“你和她们母子有血缘关系吗？当初若不是你爸收留她们，她们母子连个窝都没有，没有男人愿娶她！她应该感激你爸给了她一个家才对！你现在不帮亲弟弟，却帮外姓人，你不怕外人戳你脊椎骨吗？”

玉莲笑着说：“谁对我们好，我和辰辰也会对她好！俗话说“人心换人心，八两换半斤”！我们是认理不认人，继母虽然跟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她对我们的真情真义和无私付出，这份恩情我们夫妻俩这辈子也还不完！她老人家就是我的亲婆婆，是辰辰的亲母亲，这个家就是她的家，谁若赶她走，我和辰辰不答应！以后谁敢再欺负她，就是跟我们夫妻俩过不去！”

这一下彻底堵住了婶婶的嘴，她和叔叔只好悻悻离去。

玉莲拉着继母的手说：“妈，不如你跟我们去城里住吧！我和辰辰照顾你也方便些！”

继母叹了口气说：“不是妈不想去，妈是在老家住习惯了，不想离开家！我身体还好，能吃能喝的，你和辰辰不用操心我，安心在城里做你们的生意，我替你们守着家！”

回家后，我跟玉莲商量：弟弟弟媳在外打工不是常法，不如咱们把老家的房子续成三层楼，花费不了多少钱，这样给弟弟和继母一个安稳的家。让弟弟一家搬回来住，有困难了我们拉他一把，让继母安心地度过一个舒适幸福的晚年。

玉莲很赞同我的想法，她说：“弟弟的两个孩子在私立学校读书，学费很贵。他们俩口子一年挣到头也攒不住钱，被生活压迫得已是心力交瘁。回到老家，让弟弟跟着我们干，弟媳在家照顾孩子和继母，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其乐融融的多好。”

我回老家请村里的包工头给四间大平房续成三层楼房，让继母暂时搬到我家住。

楼房建成后，姐姐知道了消息，出资装修带买电器家具，老家的房子焕然一新。

我给弟弟打电话，让他们一家搬回来住，我把房产证转让给他，让他回来跟着我们干，小日子一定会过得红红火火的。

弟弟在电话里喜极而泣，“哥，我也想回老家啊！想陪在咱妈身边，妈这一辈子活得太不容易了，我们得让她过一个幸福的晚年才对！我听你的话，这就和你弟妹辞工回家，守在妈的身边，让她过着儿孙绕膝，家人团聚的晚年生活！”

当弟弟踏进家门，看到家里一切给他安排得妥妥当当的，抹着眼泪哭了，“哥，我和我妈谢谢你！我妈这辈子能遇到你们一家的好人，活得值了！”

我笑着对弟弟和继母说："弟，你说错了！若没有妈当年对我和姐的照顾，就没有我和姐的今天！我应该感谢妈才对！给她养老，帮助弟弟，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

你养我小，我养你老，这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人要知恩报恩，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更能迎来上天的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