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声嘶力竭地痛哭质问：为什么死的不是你？我木在原地不知所措

哥哥去世三周年的祭礼上，我和爸妈吵了一架，爸爸怒极给了我一巴掌，妈妈声嘶力竭地痛哭质问：“为什么死的不是你？”我木在原地不知所措。后来，他们如愿领养了一个眉眼很像哥哥的男孩儿，而我也按照他们的意愿，死去了。1爸爸那一耳光用了全身的力气。我一瞬间听不到任何声音，唯有我妈咬牙切齿的咒骂清晰传来：“许乔乔！你明知道今天是来祭拜你哥哥，为什么不穿黑色的正装？”“要不是当初你非要半夜吃什么馄饨，你哥根本也不会死！”“你这个扫把星！为什么当初死的不是你？”是啊，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如果当初死的是我，那这个家就还是其乐融融的样子。而不会因为我昨天刚刚高考结束、今天着急赶来墓地没有按照我妈的要求穿黑色的西装，就被我爸一耳光差点打成聋子。我闭上眼睛，像这三年无数次面对他们的打骂一样低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就会说对不起！”我爸也彻底怒了，狠狠推了我一把：“你一句对不起我儿子就能活过来吗？滚远点，别在我面前碍眼！”我脑子眩晕得很严重，被我爸这么一推，整个人直接摔倒在地。额头撞到了我哥的墓碑，顿时血流如注。“晨晨——”我妈见状惊呼一声，冲上前慌乱地去擦我哥墓碑上的血迹。仿佛那是什么恶心至极的脏东西。我爸更是一把扯开我：“滚开，别脏了我儿子的墓碑！”他们两个如此紧张我哥的墓碑，却像是没看见我血肉模糊的额头。明明，我也是他们的女儿。看着眼前这一幕，我忽然轻笑了一声。仰起头看着面前正紧张擦拭墓碑的爸妈：“要不，你们从今天开始就当我死了吧。”2我爸妈先是一愣，随时转过身便更加愤怒的咒骂：“许乔乔，你是明知道我对你哥的死过不去，故意拿你死不死的话来膈应我是不是？”“你要死就死远点，用不着跟我说！”“你以为你是你哥，死了也会有我和你爸每年来祭拜？你做梦吧！”“像你这种丧门星，就算死了也只配做孤魂野鬼！”我听着这一字一句的咒骂，只觉得胸口的痛意更加剧烈。我对这个世界的不舍也在慢慢的减少。我再次睁眼是被暴雨淋醒的。我躺在我哥的墓碑面前，面前已经没了爸妈的踪影。想起我晕倒之前他们要求我跪在这里，再次为我三年前半夜要吃的那碗馄饨向我哥赎罪、忏悔。可是他们不知道，其实我从来没有要吃过什么馄饨。三年前那个夏天，我爸妈为了庆祝我哥大学毕业。给他买了一辆几百万的超跑。我哥特别高兴，每天开着超跑出门飙车。短短一个月已经出了好几次事故。我爸利用自己私人关系压下去几次，但最后一次因为他把人撞进了医院，压不下去。对方家属要将我哥告上法庭，我爸拿出了一百万和对方和解，这件事才算是结束。经过此事后我爸十分生气，便不准我哥再开那辆跑车。但我哥那天半夜着急出去见女朋友，于是便半夜来我房间叫醒我，让我去和爸妈说我想吃馄饨。我迷迷糊糊还没彻底醒过来，便已经被他拉着塞进了车里。他同时跟我妈装模作样抱怨我太馋了，大半夜想吃馄饨。那时候的我爸妈虽然也更偏爱我哥，但对我也算不上刻薄。也就允准了。但没想到刚出去第二个路口，我哥的车子便因为速度太快飞了出去。我也当场没了知觉。我做了十几个小时的手术保住了一条命，但我哥却永远离开了我们。我刚从重症病房被推出来，迎接我的就是我妈的咒骂、我爸的耳光。那年，我只有十五岁。3我在暴雨中像是落汤鸡一样走回了家里。墓地偏僻，没有出租车。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爸妈正在吃晚餐，餐桌上还有另外一个小男孩。是我爸妈在我哥去世之后在福利院资助的，眉眼间很像我哥。“你弄出这副脏兮兮的样子干什么？恶心死了！”我妈看到我第一句话就是满眼的嫌弃，语气烦躁。我爸也是冷笑一声，用我在墓地的话噎我：“不是让我们当你死了吗？死了人怎么又巴巴的回到家里来？”“我来取东西。”我努力忍住浑身颤抖，低声开口之后便想上楼朝自己房间走去。结果刚走到台阶处就被我妈呵斥：“今天小辰要住在家里，你的房间给他住，你的东西都被收拾到一楼的空房间了。”小辰就是餐桌上的那个小男孩，今年大概十四五岁。原名叫李木，但我爸妈态度非常坚决的将他的名字改成了李小辰。为了和我哥的名字同音。这样，他们就能假装我哥还活着，假装他们最疼爱的儿子还健在。我没说什么，转身走向一楼的空房间——保姆房。看到我的东西被扔了满地，而最上面则是一份完全没有被翻开过的文件。我自嘲的勾了勾唇，收起来放进我唯一的包里。再次走出房间，我妈正端着刚煲好的人参鸡汤递给李小辰：“小辰，我看你最近瘦了点，是不是学习太累了？快把这鸡汤喝了。”“谢谢妈妈！”李小辰嘴很甜，毕竟是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一向很会察言观色。我爸在一旁也露出慈爱的表情：“小辰，我上次给你的卡里转了一万块，还够用么？不够爸爸再给你转。”“够用的，谢谢爸爸。”李小辰再次开口。我看到这一幕，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勇气，也上前一步：“爸，我想要十万块钱。”4我这话一出，我爸妈顿时脸色一变：“你发什么疯要十万块钱？十万块钱能买你命了！”“看我们给小辰点钱，你心里就不舒服了是吗？你当初也是这么嫉妒你哥的？”我听着这连珠炮一样的咒骂，心里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消失殆尽。终究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家里。出门的时候还听到妈妈骂着的额“扫把星、专克男人”之类的话。多可笑啊。他们不愿意承认的结果，就可以随便推到我身上来。却从没想过我凭什么要承担这些。暴雨还没停下，我走出我家的别墅区没多远，就差点被车撞到。一阵眩晕之后，晕倒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乔乔？你怎么样了？”说话的是我家以前的保姆，刘静阿姨。我哥出事后，她因为护着我被我爸妈赶走，已经几年没见过了。我不愿给她添麻烦，于是挣扎着起身：“静姨，我怎么在这啊，我先走——”“走什么走啊，快起来喝点姜汤，再等衣服干了再走。”刘静阿姨还像是以前一样照顾我，语气中带着埋怨：“怎么暴雨天还在外面乱晃，是不是你爸妈又——”“没有静姨，是我着急回学校。”我打断了刘静阿姨的话，不想再多说。刘静阿姨大概也能猜到什么，没再多说，顿了一下又将我的东西拿过来：“乔乔你的书包都浇透了，我把东西都拿出来晾了一下，但是这个文件是什么东西，静姨不识字，最后那个字是癌？”我怎么也没想到，第一个发现我得了癌症的人，竟然是静姨。我是在毕业体检中发现自己得了癌症的。医生说已经快到晚期了，想治疗的话要先准备十万块钱。这也是我刚刚鼓起勇气跟我爸要十万块的原因。结局显而易见。他有一句话说对了，十万块的确能买我的命了。可是，他不想买。静姨又问了一遍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想让她跟着担心，便随便找了个理由应付了过去。静姨松了口气，又去给我做晚餐。我已经很久没吃过家里的饭，我哥出事之后我就被我妈赶去学校住宿。周末不允许回家，假期也要听他们的电话。而且没有生活费。所以我的饭菜大多都是靠在食堂吃最后的菜汤泡饭。医生也说我之所以生病和长期营养不良有很大的关系。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我很快，就要把这条命，还给我爸妈了。还完之后，我就再也不欠他们什么了。5静姨现在在一个养老院工作。这里大多数都是一些被家属抛弃的老人。他们有些清楚，有些糊涂，但不管是清楚还是糊涂，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都在等自己的家人。我主动提出要来这里做义工。倒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想让自己有点事情做。静姨也没有多问，和院长说了一下便答应了下来。我在这里待了快半个月，我爸妈忽然来了。他们见到我现在的模样先是吃了一惊，随后脸上再次浮起嫌恶的表情：“许乔乔，你穿的这是什么破烂东西？和这群没人要的老东西凑在一起干什么？”我喃喃开口：“因为我也是没人要的啊。”我妈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更是破口大骂：“你说这种阴阳怪气的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明知道今天要进行小辰的收养仪式，所以故意拿乔不配合是不是？”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们会亲自来找我，原来是需要在媒体面前演绎家庭美满的大戏了，所以才想起我这个女儿。差点忘了说，我爸是当地很有名的企业家，资产无数。随随便便给慈善机构捐一栋楼也是常有的事情，却给不了自己亲生女儿十万块治疗费用。静姨见到爸妈上来打招呼，但他们却冷嗤了一声看都没看。我不想他们为难静姨，于是没多说便跟他们回去了。收养仪式在我家名下的酒店举办，我妈已经给我准备好了礼服，但尺寸却大了两码不止。造型师小姐姐看着我已经瘦的有些病态的身体眼底带着几分害怕。就在这时，我妈推门进来。她看见我的身材也吓了一跳，但随后便表情如常，冷哼一声：“怎么，现在减肥不吃夜宵了？”她还记着三年前那碗馄饨的事情。可那明明只是个谎言。这件事我已经解释过无数次，但无人相信。不知怎么的，我今天还想再说一次，在我死之前，最后一次。于是我转过身看着我妈：“妈，我哥出事的那个晚上，我从来没说过要吃馄饨。”我妈本来已经坐下化妆，听到我这话一把推开化妆师，冲过来便狠狠甩了我一个耳光，厉声质问：“都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撒谎？你到底还想利用这件事往我心里插多少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