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后回忆:姑姑和妈妈吵架,奶奶的一个举动,使妈妈羞愧难当
发布时间:2024-09-30 13:23 浏览量:13
1968年的时候,31、2岁的爸爸妈妈就给我生了两个哥哥和一个弟弟了。爷爷给大哥取名叫“大山、”二哥叫“富山,”我排行老三就叫“小山,”爷爷给弟弟取名叫“钱山。
可见爷爷是多么希望他的孙子们富贵平安。
爷爷奶奶看着我们一高一低的一群孙子虽然高兴无比,但我们一家六口人就爸妈两个人上班挣工分,我们4个小孩都是吃闲饭的,自然就是生产队里的打款户了。爸妈和我们穿的都是补丁摞补丁的衣服不说,还经常缺粮断顿。
如果我们不给爷爷奶奶和姑姑分家,我们一家9个人就有5个人是挣工分的,就我们4个小孩是吃闲饭的,我们家肯定不会是生产队里的打款户,说不定每年多少还能进点钱呢。
爷爷奶奶就生育了爸爸和姑姑两个孩子,姑姑手下的一个弟弟在2岁的时候生病夭折后,奶奶因为身体原因再也没有生育孩子了。
爷爷年轻的时候就是大队油坊的油匠,也是大队副业组的组长。他不仅会磨棉籽油、小磨香油、菜籽油等植物油,而且还会锻磨。
因此,爷爷的体力劳动比生产队里种地的那些社员相对要轻松一些。
他红集的时候就和一个伙计担着油桶,在公社的街上卖油,有时背集或下午就担着油桶走村串户的卖油、换油。
每次卖油的时候都是两个人一路,这就是“一人为私,二人为公”的道理,防止贪污作弊。
正因为爷爷办事公正,又是大队副业组的组长,人缘也比较好,特别是和大队干部的关系更是不错。因此,姑姑在初中毕业后,就被抽到大队学校里当了一个老师。
我出生以后,爸爸看着我们的负担越来越重,吃的也越来越差,做点好吃的都给我们小孩吃了,大人都吃不到,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也跟着我们受苦。
爸爸不想连累爷爷奶奶,于是,就和爷爷分家了,爷爷奶奶和姑姑他们三个人一家,我和爸妈两个哥哥和一个弟弟我们6个人一家。
分家后我们一家住在三间堂屋里,爷爷他们住在两间偏房子里,虽然都是茅草屋,但都在一个院子里也非常热闹。
爷爷是大队副业组的,算是生产队的出工社员,生产队里每天给他记整工分,奶奶是生产队里半劳力,一天是8分,姑姑是学校老师一天是整工10分,另外一个月还有3块钱的工资补助。
爷爷一家3个人都是挣工分的,每年生产队里决算时,他都是进钱户,也算是那个时代的富裕户。
而我们一家6口人,就爸妈两个是挣工分的,我们自然是生产队的打款户了。
打款是那个时代生产队的一个结算方式,通常有“人5劳5”和“人6劳4”这两种结算方式。
●人5劳5就是一家农户在分粮食时,人头占一半,工分占一半。
●人6劳4就是人头占6工分占4。
那时候生产队里大都采用的是“人5劳5”的结算方式,就是人口和工分各占一半。
比如,生产队有10000斤粮食按人5劳5的方式分给社员,你家里小孩多,人口就多,但工分却少,这一半是按1个人合多少斤粮食来分,你就可以多分粮食。如果你的人口少,劳力棒工分就多,按1个人合多少斤粮食来分,你的人口少分的粮食也就少。
从人口这个层面上来说人口少,工分多的社员就比较吃亏了。
过去本着“按劳分配”的原则,所以,人口多,工分少的社员,就要把按照人口多分的粮食折价把钱打出来。那些人口少,工分多的社员就可以进钱把因人口少,而少分的粮食损失给弥补回来了。
当然,粮食折款为多少钱一斤,还是生产队在分粮之前开会定下来的。
劳力弱的农户如果不打款,你分的粮食就不够吃的,也可以说是,打款也就是买粮食吃。
打款并不是打白条欠账,基本都是现钱,有的社员提前卖猪或省吃俭用,把那笔口粮钱准备好。没有钱的打款户,自找对象,就是找与你关系不错的进款户让他接你打出来的钱,没钱你可以欠他一段时间。
因此,我每年打出来的钱都是爷爷接收的,不过,这些钱都是账欠着爷爷了。他说就我爸一个儿子,终归是“树叶落到树底下,”要的再多将来都是撇给爸爸了。
爷爷不仅没有要爸爸打的钱,平常做好吃的了,还给我们端点让我们解馋,我们在以后上学时,姑姑还替我们交书钱,买本子。
我记忆最深的就是姑姑和妈妈的那次吵架。
姑姑是个漂亮的老师她爱打扮,在她18岁那年,她做了一件蓝卡叽卦子和一条黑灯芯绒裤子,这在当时是比较高档的服装了。
姑姑洗了以后就搭在我们的院子里晾晒。赶巧我舅舅第二天结婚,妈妈要到姥爷家去给舅舅送礼。
妈妈想穿得漂亮体面一点,可她翻遍了箱子和搭衣服的绳子,找出来的最少是带着两个补丁的衣服。她一抬头从窗户里看到了姑姑晾晒的那身衣服,她想穿这身衣服去走亲戚。可爷爷奶奶都没有在家里,姑姑又在学校里教学,她也没法给姑姑打招呼的。
舅舅离我们这里有1、20里路,走晚了妈妈怕摸黑,她拿着姑姑的那身衣服穿好,随后就抱着我到姥姥家里去了。
我和妈妈在舅舅家里睡了两夜,第三天上午就回来了。
走到院子里姑姑正好教学回家了,她看到妈妈穿着她的那身新衣服,气就不打一处来,随口说道:“都说家贼难防,一点也不假,没有本事买新衣服,偷穿人家的新衣服出去显摆,真是不要脸。”
妈妈一听姑姑骂她“不要脸”,委屈和怒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那个年代女人被骂“不要脸”通常是指有的女人偷汉子,搞破鞋的那些作风不正派的女人。
妈妈就用手指着姑姑直接喊她的小名带着哭腔反问道:“小香妮,你骂我不要脸,我是那点对不起你哥了,我是偷汉子养人了还是咋的,今个你给我找出来。”
奶奶在屋里做饭,听到院子里有人在吵架,她就出来了。
一看姑姑和妈妈在吵架,她随手就掂着门旮旯的一把条帚就要去打姑姑。
姑姑站在那里没动,她没想到随口说出来的那句话会把嫂子气得那么狠。
正在姑姑发愣的时候,奶奶的条帚疙瘩就打在了姑姑身上。
嘴里还不忘了教育姑姑:“你这个死妮子,不知道馍馍没有面条长的道理啊,爹妈这个馍再好,也没有哥嫂这个面条长啊。”
妈妈没想到平时很少发脾气的奶奶,这次为了她还打了姑姑。
妈妈放下我跑过去就夺下了奶奶手里的条帚。
妈妈见姑姑的眼泪冒出来了愧疚的埋怨奶奶,说:“妈也就是的,我和他姑拌两句嘴,你咋发那么大火呢,她都那么大的姑娘了你还动手打她。”
妈妈转身又对姑姑说:“都怪我爱排场,我现在就脱掉给你洗干净。”
姑姑用手拉着妈妈说:“大嫂,我不知道那三个字是骂人的伤害到你了,这衣服我只穿了一水,送给你了,你和大哥拉扯几个侄子太难了。”
妈妈从此就把姑姑送给她的这身衣服当作礼服,只有过年才穿一次。
姑姑在23岁结婚的时候,尽管妈妈又给我生了一个弟弟两个妹妹,生活更加艰苦,但妈妈还是让爸爸把家里唯一的一头肥猪给卖了,用一大半的钱给姑姑买了一个大红木箱子和洗脸盆架等嫁妆,陪送给了姑姑。
姑姑嫁的是我们这里一个住队干部的儿子,姑夫是个团级干部,几年后转业到县里当了一个干部,姑姑也转成了公立教师。
分田到户后爷爷和奶奶都先后病逝了。
我们和姑姑的关系并没有因为爷爷奶奶的去世而变得冷淡,而是一如既往的走得热火。
姑姑并没有因为她们的富有而看不起我们这些穷娘家人,而是竭尽全力的在帮扶我们。
我的两个哥哥在姑姑的帮助下都进城当了工人,我和两个弟弟虽然都在农村,但我们和两个哥哥一样都结婚生子,有了各自比较美满的幸福家庭。
现在爸爸和妈妈都84、5岁了,姑姑也70多岁了,我们的来往依然是非常亲密。姑姑和姑父也经常的接济爸爸妈妈,姑姑打电话时经常给爸妈拉家常叙旧,姑姑说:她几乎每天都会想起爷爷临终时,用一只手拉着姑姑和爸爸的手嘱咐她们的场景,爷爷有气无力的说:“我和你妈这一辈就生你姊妹两个,你们这辈子是姊妹伙的,下辈子还不一定是不是姊妹伙的呢。你们老姊妹两个不仅要团结好,还要让下一代都走的热火,我们在九泉之下才会高兴、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