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矛盾,生活琐事让本不亲近的母女更远了,妈妈居然离家出走了

发布时间:2024-10-12 18:00  浏览量:12

倪恒星心头一震,显然没有料到庄玫琴会对她说:“辛苦了”

她没有回头看向妈妈,而是依旧保持着站姿,目视着前方。庄玫琴又说:“能在这里站稳脚跟,你一定花了很多时间和精力吧。妈妈没帮上忙,以后会补偿你的。”

倪恒星勉力地对着庄玫琴笑了笑,妈妈的话像是职场里的场面话,不止不可信倒是有点滑稽。

一无所有的庄玫琴怎么补偿自己?

倪恒星抬起手臂,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说:“时间不早了,妈妈我们回家吧。”

周末过完,再过两天就是大年三十。倪恒星想想自己这出戏只要再过几天就可以结束,她就感到胜利在望。过完初三,就带着妈妈回家吧。她如果不同意呢,不同意也得把她带回老家。她不可能一直借住在徐知齐的家中啊,而且眼下她虚构的那些事,假的就是假的,早晚会被发现。

这两天,倪恒星依旧早出晚归,庄玫琴很快同楼下的几个同龄人打成了一团,不止一起买菜,晚上居然还参加了他们的老人舞蹈活动。

倪恒星想反正就几天时间,让庄玫琴开心开心吧。

她在家里正好可以安静一会儿,不然两个人在客厅看电视,庄玫琴也能跟她尬聊好一会儿。倪恒星由衷地佩服妈妈的健谈。看个电视,也能从头问到尾,从讨论剧情拓展到谈论演员。即使她关了电视,玩会儿手机,妈妈也能把今天的所见所闻同她汇报一遍。大多数时候,倪恒星只是笑笑随口应几句,但庄玫琴见她不回应,又重头问一句,最后她只能放下手机,听完她说的话。

妈妈的倾诉欲很强,讲话的时候又带有感染力。倪恒星倒不是觉得妈妈唠叨又或者说的话无聊,相反,庄玫琴总是能把所见所闻说的妙趣横生。就说这两天买菜的事情,她也能用上她独有的夸张和其他修辞手法。

比如,她去菜市场买大闸蟹时抱怨绑在螃蟹上的绳子比蟹重,说像是给螃蟹戴上了大金链。炫耀自己买的五花肉有层次感,说这肯定是一只有故事的猪。后来提到卖菜的大妈嫌弃她每次去她的摊位上买菜,总是挑挑拣拣,倪恒星问她怎么回的,庄玫琴义正言辞地说,自己在男人的问题上就因为没有挑挑拣拣才吃了亏,怎么能在买菜这种小事上也犯了错。

倪恒星不明白妈妈怎么会这么奇奇怪怪的修辞的手法,她总是会被妈妈的话,逗的哑然失笑。但妈妈的话实在太多了,独居惯的她偶尔也想享受一下单人安静的时光。

这天晚上,妈妈回家后,说明天是农历二十九,社区有个庆祝新春的活动,邀请了一些书法爱好者写春联,也举办了一些老年人的活动。倪恒星没想到徐知齐住的这个社区还有这么多活动,便随口迎合了几句,而庄玫琴忽然提及自己想参加了社区举办的老年模特活动。

倪恒星随口回道:“该回家过年的应该都已经回家过年了吧。怎么还有空折腾这些活动。”

见妈妈郁郁寡欢不说话,倪恒星连忙说:“不过社区举办点活动也好,不然过年也怪冷清的。”

“所以你支持我明天去参加活动?”

“支持啊。”倪恒星说。

“可是妈妈没有参加走秀的裙子。”庄玫琴有点沮丧。

倪恒星心里埋汰这大冬天的露天穿什么裙子,但还是带着庄玫琴上楼去挑了裙子。她打开衣柜的一半,这一半的裙子是她自己的,另外一半是她从程厘那借来的衣物拿来撑场面的。妈妈虽然55岁了,但身材还没走样,看起来尺码和她相差无几。

她让妈妈自己挑,妈妈挑了一袭红色的旗袍,那一袭旗袍是去年为了参加设计院年会买的旗袍。她当时就穿了一次,就放进了衣橱里。

庄玫琴问:“我可以穿这旗袍吗?”

“可以啊。”

庄玫琴欣喜若狂地去洗手间换了旗袍后,又在倪恒星的面前转了个圈,问道:“恒星,好看吗?”

“好看,您明天就穿这一袭旗袍肯定惊艳全场。”倪恒星笑盈盈地说。

第二天一大早,庄玫琴比倪恒星出门的更早,说是要去早市买点新鲜的菜,还得赶回小区参加社区的新春活动。倪恒星不得不感慨刚刚来到秦市的庄玫秦的活动比她还要丰富多彩。失业的她都无处可去了,不是去咖啡店消磨时间,就是去健身房。

好不容易在外头游荡到6点多回家,有些惊讶地是今天庄玫秦还没回来,她打了个电话给妈妈,才知道她结束了活动,居然和社区的那些人结伴去外头聚餐了。

倪恒星不得不佩服妈妈的适应能力,不过来这里住了几天,她自己一个邻居都记不得脸,庄玫琴居然已经和社区里的邻居结伴出行吃饭了。这么看她的妈妈真是个e人,而她却是i人。

妈妈不在家,倪恒星也懒得开锅,就随便煮了个泡面,打开手机翻了个狗血短剧看的不亦说乎。

到了晚上九点钟,倪恒星才听到了有人按密码锁的声音。她抬眼看了看进来的妈妈,喊了声:“妈。”

她刚低下头看手机的瞬间又迅速抬头看了看站在门外的妈妈,她反应了两秒,极其迅速地沙发上跳了下来。

庄玫琴身上穿的衣服不是早上倪恒星给她准备的旗袍,而是另外一袭高定的黑色长裙。

倪恒星眼瞳地震,几次要开口,一时之间却哑了声音。

最后,她压制住心中的暴躁说:“妈,您穿了这一袭裙子,怎么不和我说啊?”

庄玫琴解释道:“早上不是穿了旗袍了嘛。晚上他们说要去聚餐,我看他们都回家换衣服。我也想着回家换一套。”

“那……那您怎么不和我说啊!”倪恒星勃然大怒。

“我想说,你不会介意的。”

如果穿她的衣服,倪恒星当然不会介意。但是重点她身上的这一袭裙子不是她的,是她从程厘那边借来撑场面的。

程厘是S码的,而她妈妈的尺寸是M码的。

倪恒星真是气的发抖,这一袭裙子要一万八,要是变了形,她要怎么和程厘交代?

“你快给我脱下来!”她突然呵了一声。

庄玫琴没想到女儿这么生气,小心翼翼地说:“对不起啊,恒星,我想你都把我的旗袍都借给我了……”

“谁让你不经过我的同意就碰我的包包和裙子的!”

这两天倪恒星已经对妈妈这种不问就拿的行为积怨已深,她吼了一声又说:“你这样的习惯能不能改一改了,之前打人关了两次还没被教育清楚吗?不问就拿就是偷。之前是包包,现在是裙子。”

“恒星……”

庄玫琴想要解释什么,情绪上头的倪恒星不给妈妈解释的机会,继续打断了她的话说:“我问你,你是不是偷了朱劲发五万块钱?”

庄玫琴目瞪口呆地看着女儿,说:“那怎么是偷?”

“那怎么不是偷?那你为什么不回老家向叔叔解释?”

“恒星,那是我的钱。”

“那是你的钱?你哪有钱?”

“恒星,那真是我的钱。”

“妈,我可以相信你吗?一个有前科的人,可以信任吗?”

庄玫琴站的笔直,明明能言善辩的她此时却沉默了下来。她的眼里噙着盈盈水光,几次张嘴但最后什么也没说。

“我去把裙子换了。”

庄玫琴从女儿的身边经过,快速上了楼。倪恒星缓了好几口气,才平静下来。当天晚上,母女二人都不再说话。第二天一清早,倪恒星起床后,发现桌上放着牛奶和葱油饼。瓷盘下还放着一张纸条:恒星,妈妈走了。我来到这里应该是打扰你的生活,对不起。

倪恒星抚了抚额头,有点懊恼。昨天她怎么就控制不住情绪呢。

她给庄玫琴打了电话,妈妈也不接电话。这回这个57岁的女人好像下了决心不再回来。

她感到无语,大年三十妈妈能去哪里呢?

大姨已经和大姨夫回香港找女儿过年了,妈妈在秦市举目无亲,应该无处可去。她该不会回老家了吧?

虽说这个可能性几乎是零,但倪恒星还是打了个电话给妹妹朱雪儿,她带着试探的口气问妹妹今天跟谁过年,有没有接到妈妈的电话。朱雪儿感到疑惑地反问:“妈不是说今年在你那边过年吗?”

“她和你打电话了?”倪恒星问。

“嗯,前天打的吧。她说你过的不错,出息了。有一个特别好的公寓,还开了一辆豪车。反正口里三句不离你。她还说今年不回老家过年了,还说了打算和爸离婚的事情。”

朱雪儿见倪恒星长时间不回话,又问:“你该不会大年三十把她赶出门了吧?”

“没有!”倪恒星连忙说,“怎么可能,她昨天还参加了社区活动。这会儿出门去买菜了。我只是关心你,顺便和你说句新年快乐。”

“谢谢你啊,恭喜发财。”

倪恒星也回了一句:“也祝你赶紧发财。”

妹妹挂了电话,倪恒星这回头痛了,她给妈妈打电话不接,给妈妈发信息也不回。

她本来还很生气,到了傍晚,她又开始担心妈妈了。大年三十她还能去哪里呢?不过她身上有五万块应该不至于流离失所吧。她自己披了棉袄,开始在小区里找寻庄玫琴的身影,此时小区里的人们都在家里吃年夜饭,其乐融融,楼下的人少的可怜。

倪恒星绕了几圈小区没看到人,又只好走到外头的街道,漫无目的地走在空荡荡的马路上,大年三十,街边大多数店铺已经关了门,连商场都已经提早下班,路上的路人零零散散。倪恒星忽然感到了一种孤独感,她抹了抹眼角,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哭了。

她抹干了眼角的泪,觉得自己大过年的在路上哭有点丢人,又对自己说,倪恒星,你哭什么,你没做错什么。

她从傍晚时分走到天彻底黑了,万家灯火却没有一扇温暖的窗户属于自己。她终于累了,拖着疲惫的步伐往公寓走去。

这应该是她度过的最糟糕的大年三十吧。从前,那些一个人度过的大年三十,虽然孤单、寂寞但不难过。但此时此刻的她真的又累又难过。她回到了徐知齐的公寓,上了楼把自己的衣橱里的衣服通通取下,又把所有属于自己的行李重新塞到行李箱里。

这根本不是她的家,她在装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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