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孙子看到了“鸭妈妈”，我想起儿子小时候说的“鱼的妈妈”

现在我和老伴在北京带孙子，小孙子的一举一动，常常让我想起儿子小时候的事情。比如最近我们经常带小孙子到北航校园内的绿园看鸭子，有白鸭，有黑鸭，还有麻鸭，有大鸭子，也有小鸭子，刚满两周岁的小孙子居然将大白鸭称作鸭妈妈，这一称呼不要紧，立刻让我想起儿子小时的一件家事。

那时候，儿子也不到三岁，有一天孩子他妈（即现在我的老伴）和我吵架，早晨就出门了，大半天都没回家。这样的事以前从没有过。我早晨下去买了早点，回家后又给儿子冲了杯牛奶。之后，儿子玩玩具，我在看书，就缺孩子他妈一个电话（那时只有家庭坐机）。中午，用微波炉热了一点剩饭剩菜，我和儿子将就了一餐。就等着孩子他妈打电话过来，我让她买点好吃的带回来。偏偏等不来孩子他妈的电话。我已经带了大半天儿子了，孩子他妈还不回来，太不像话了！难道还要我打电话求她回家？我才不干呢！那时候，我的脾气不太好，吵架的责任主要在我。

半下午的时候，我就感觉肚子有点饿，而孩子他妈那边仍没有消息。我也咽不下那口气，硬是没打电话催人。傍晚时分，许是玩具玩厌了儿子突然说：“爸爸，我要吃鱼。”

自从儿子断奶后，每逢双休日，孩子他妈都要弄一道“鲫鱼炖汤”的菜，令儿子都吃习惯了。儿子鬼精，不敢哭着要妈妈，却婉转地说想吃鱼，这不也是间接地要妈妈嘛！

好在“鲫鱼炖汤”很容易做，我笑着对儿子说：“我做的鲫鱼汤，比你妈妈做的更好吃！”说完，便牵着儿子出去买鱼。菜场离我们家不过两百多米，但到菜场，已没什么卖菜的了，尤其鱼肉摊位多半收工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鱼摊，可老大的盆里只有一大一小两条鲫鱼。鱼倒是很鲜活，在盆里自由地畅游，但鱼的大小不合适——大的太大，有八九两重；小的又太小，只有二三两。

正犹豫着怎么买鱼，儿子突然哭了起来，我以为是他尿裤子，一摸，裤裆是干的。“那你哭什么哭呵！”我生气地问。就见儿子指着盆里的鱼，哽咽着说：“这条大，大鱼是爸爸，这条小鱼，就是小孩，那，那鱼妈妈到哪里去了？”

儿子的话，令我心头一震。我紧紧抱着儿子，双手拍着儿子的背，歉意地说：“宝宝，都是爸爸不好，都是爸爸不对。”说完，我就抱孩子到电话亭，给孩子他妈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