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亲妈妈临终遗愿：让智力仅七八岁的儿子做这事

医院的走廊，弥漫着消毒水刺鼻的气味，惨白的灯光毫无温度地洒下，映照着行色匆匆的医护人员与神情各异的病患家属。秦芳牵着钟昊的手，缓缓踱步其间，她身形单薄，每一步都似用尽全身力气，身旁的钟昊，高大壮硕的身形与那懵懂的神情格格不入，嘴里嘟囔着一些旁人听不懂的词句。

办理入院手续时，护士看着钟昊皱了皱眉：“这情况有些特殊啊，我们一般不安排家属与病患同住一病房。”秦芳赶忙解释：“姑娘，求你通融通融，我儿子他智力……就七八岁孩子水平，离了我不行。”护士面露难色，犹豫许久后才勉强点头：“行吧，但要是影响到其他病患，可得再调整。”

病房里，秦芳拉着钟昊坐在床边，轻声叮嘱：“昊昊，咱在这得乖乖的，听医生护士的话，知道不？”钟昊傻笑着点头，眼睛却盯着窗外枝头上跳跃的麻雀，嘴里嘟囔：“小鸟，飞……”秦芳轻叹口气，抬手摸了摸儿子的头，眼中满是宠溺与无奈。往后的日子，她手把手教钟昊打饭，在食堂里，人潮拥挤，秦芳护在钟昊身前，拿着餐盘，一步步演示：“昊昊，先拿这个餐盘，去那边窗口，跟叔叔说要一份米饭、一份青菜。”钟昊手忙脚乱，餐盘差点打翻，秦芳连忙稳住，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教上厕所时，钟昊满脸憋得通红，不知所措，秦芳红着眼眶安慰：“别怕，妈在这呢。”

老陆第一次出现在他们视线里时，秦芳下意识将钟昊往身后拉了拉。老陆穿着皱巴巴的工作服，头发油腻杂乱，身上那股子常年混在停尸房的阴森气，让秦芳心生抵触。那天，钟昊趁秦芳午睡，溜了出去，不知怎地就晃到了停尸房门口。老陆瞧见，咧嘴一笑：“小子，这儿可不是你能来的地儿。”说着，伸手要拉钟昊回去。钟昊却像是着了魔，盯着停尸房里的担架，嘴里念叨：“好玩。”老陆乐了：“你这娃，胆儿不小，行，跟我进来，别乱动。”

待秦芳醒来寻不见钟昊，急得满医院找，最后在停尸房瞧见儿子，脸瞬间煞白，冲进去一把拽过钟昊，冲着老陆就吼：“你这人咋回事！带孩子来这种地方！”老陆也不恼，挠挠头：“大姐，你家这娃自己跑过来的，我瞅着怕他闯祸，就带着。再说，你家娃对这入殓的事儿，还挺感兴趣。”秦芳气得浑身发抖：“以后离我们远点！”

可钟昊却像是跟老陆对上了眼，往后老陆在走廊拖地，钟昊屁颠屁颠跟在后头，抢着要拿拖把；老陆去停尸房整理工具，钟昊也跟着挤进去，伸手要帮忙。秦芳拦都拦不住，每次瞧见，心里就窝火。

有一回，老陆瞅着秦芳心情稍好些，走上前搭话：“大姐，我知道你不放心，可你家昊昊跟着我，真没干坏事。我觉着吧，这孩子虽然脑子不太灵光，但摆弄那些入殓工具，上手还挺快，不如让他跟着我学点儿，往后也算有个能做的事儿。”秦芳瞪大眼：“学什么学！那是死人干的活儿，晦气！我儿子这辈子清清白白，不能沾这东西！”老陆耸耸肩：“大姐，你先别气，我就是提一嘴。”

日子一天天过去，秦芳的身体愈发衰弱，夜里常常咳得喘不过气。同病房的病友忍不住抱怨：“大姐，你这咳得太厉害，咱都睡不好，要不你跟院方说说，换个病房？”秦芳满心愧疚，第二天便找到医生：“医生，我这病拖累大家了，我跟昊昊分开住吧，晚上分开，白天我还能陪陪他。”医生点点头：“这也是为了你养病着想，晚上你好好休息，白天再相聚。”

分开住的第一晚，秦芳翻来覆去睡不着，满心惦记着钟昊会不会害怕，会不会饿着。天刚蒙蒙亮，她就起身往钟昊病房赶。推开门，瞧见钟昊睡得正香，被子却蹬到了地上，她轻手轻脚过去捡起被子，掖好，眼眶已然湿润。

老陆这段时间没少照顾钟昊，带他打饭，督促他洗漱。钟昊要是偷懒，老陆佯装生气，作势要打手心：“小子，不听话就揍你！”钟昊立马乖乖听话。秦芳瞧在眼里，心里对老陆的抵触慢慢消散。

一天午后，秦芳坐在病房外长椅上晒太阳，老陆凑过来坐下，掏出烟，想了想又收起，闷声说：“大姐，我知道自己名声不好，坐过牢，出来也没个体面活儿，旁人都瞧不起我。可在这停尸房干久了，看那些没人送终的，心里不落忍，就想给他们收拾得干干净净再走。我跟昊昊相处这段时间，是真心觉着这孩子单纯，我也没个家，把他当自家侄儿疼。你这病……要是有个万一，昊昊我肯定照应着，不让他受委屈。”秦芳扭头看着老陆，目光里有审视、有动容，良久，她缓缓开口：“老陆，以前是我误会你了，谢谢你愿意照顾昊昊。”老陆憨憨一笑：“大姐，说啥谢，往后都是自家人。”

秦芳的病情急剧恶化，医生下了最后诊断——胰腺癌晚期，生命只剩寥寥数日。她出奇地平静，回到病房，拉着钟昊坐在身边，温柔地说：“昊昊，妈给你理个发。”钟昊乖乖坐着，秦芳拿着剪刀，手微微颤抖，一缕缕剪下儿子的头发，轻声念叨：“昊昊，妈以后不能陪你了，你要听话，跟着老陆叔叔，要是饿了、冷了，就跟叔叔说……”钟昊似懂非懂，看着地上掉落的头发，突然伸手抓住秦芳的衣角：“妈，不走。”秦芳强忍着泪水，抱紧儿子：“妈不走，妈就在天上看着你。”

她转头对老陆说：“老陆，我走后，直接送我去殡仪馆火化、海葬，别搞那些葬礼，昊昊还小，别吓着他。就让昊昊给我换身衣服，整理整理，送上灵车就行。”老陆红着眼眶点头：“大姐，你放心，我都安排好。”

秦芳离世的那天清晨，病房里静谧得可怕。老陆轻手轻脚进来，叫醒钟昊：“昊昊，你妈走了，咱得送送她。”钟昊愣了一下，眼眶瞬间蓄满泪水，扑到床边摇晃着秦芳的手臂：“妈！妈！”老陆眼眶泛红，拉住钟昊：“孩子，咱得让你妈干干净净走，来，先给她擦擦身子。”

钟昊听话地拿起毛巾，蘸了温水，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秦芳的脸庞，边擦边哭：“妈，你醒醒……”老陆在一旁轻声指导：“昊昊，擦仔细点儿，脖子那儿也擦擦。”接着，是整理仪容，老陆递上梳子，钟昊笨拙地给秦芳梳理头发，一缕缕理顺，嘴里嘟囔：“妈，漂亮……”最后，换上寿衣时，钟昊手忙脚乱，差点穿错袖子，老陆帮忙扶正，安慰道：“别急，慢慢来。”

一切妥当，灵车缓缓开到医院楼下。老陆扶着钟昊，一步步走向灵车，钟昊死死抱着秦芳，泪如雨下：“妈，你从外太空回来，昊昊等你……”老陆拍了拍钟昊的肩膀：“孩子，你妈一直在你心里，走吧。”车子启动，钟昊趴在车窗上，挥手大哭，直至车子消失在路尽头。

此后的日子，老陆果真信守承诺，带着钟昊住在医院宿舍的小屋里。白天，老陆去停尸房工作，钟昊跟着打下手，起初笨手笨脚，时常打翻工具，老陆佯装严厉：“昊昊，再这么毛手毛脚，不给饭吃！”但还是手把手耐心教。时间久了，钟昊竟也熟练起来，擦拭担架、整理仪容用品，做得有模有样。

有回，医院送来一具无人认领的老者遗体，面容憔悴、衣衫褴褛。老陆轻叹口气：“昊昊，咱把爷爷收拾得精神点儿再走。”钟昊点头，认真地清洗遗体、剃须、梳头，老陆在一旁看着：“昊昊，咱干这活儿，是积德，让逝者体面，也是给自己积福。”

夜里，老陆会给钟昊讲故事，讲那些逝者生前的零散故事，或是自己早年坐牢时的见闻。钟昊听得入神，偶尔发问，老陆都细细解答。逢年过节，老陆会带着钟昊回秦芳生前的老屋，打扫一番，在桌上摆上秦芳的照片，点上香。钟昊会跪在照片前，磕着头喃喃：“妈，昊昊过得好，你放心……”

医院里，旁人瞧见老陆与钟昊，起初多是异样眼光，时间久了，也都知晓这一老一少背后的故事，心生敬佩。有小护士悄悄给钟昊塞糖：“昊昊，你跟老陆爷爷真厉害。”钟昊咧嘴笑，把糖分给老陆：“叔，甜。”

岁月悠悠流转，老陆愈发佝偻，钟昊却渐渐沉稳，个头愈发高挑。一日，钟昊在整理工具时，突然抬头对老陆说：“叔，我长大了，能照顾你，也能做好这活儿，妈在天上看得到。”老陆愣住，随即眼眶一热，抬手拍拍钟昊的肩：“好，好，昊昊长大了……”

又是一年春日，墓园里秦芳的墓前，老陆与钟昊并肩而立。钟昊献上一束鲜花，轻声说：“妈，我跟叔都好，没给你丢脸，你安息吧。”

说明：故事情节虚构，请理性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