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往事:她嫁给他生下双胞胎,20年后两孩子命运人感慨万千

发布时间:2024-12-12 10:32  浏览量:5

"李天福,你这个没良心的!当年要不是我救了你,你能活到今天?外面儿子丢了,你还在这喝闷酒!"我站在村口的小酒馆前,浑身发抖。

从上海到安徽凤阳县,整整三十二年了。

记得1968年临行那天,上海火车站人头攒动。妈妈塞给我一条新围巾,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巧云啊,农村条件苦,你可要照顾好自己。"爸爸是纺织厂的技术员,只是默默地站在站台上,手里紧攥着我的行李包。

那时我刚满18岁,浑身充满干劲,满脑子都是为革命做贡献的豪言壮语。

到达杨家村那天,天空飘着小雪。村支书老周骑着吱呀作响的自行车来接我们,他穿着打着补丁的蓝色棉袄,脸上的皱纹像是刻进去的一样:"欢迎欢迎,上海的知青来了,我们村可算是沾光啦!"

我被分到第三生产队,住进了贫农张大娘家。她家的土坯房里透着潮气,墙角的草席下经常窜出老鼠。

张大娘的老伴早年得了肺病走了,就剩下她和儿子李天福相依为命。李天福比我大两岁,是村里少有的初中毕业生,当时在生产队当会计。

第一个晚上,我躺在咯吱作响的木板床上,怎么也睡不着。透过房顶的茅草能看见零星的月光,远处传来几声犬吠。张大娘心疼我,把自己仅有的一床新棉被给我盖,自己只裹着一床薄被,蜷缩在墙角。

春种时节,我第一次下地干活。手上磨出了血泡,腰酸背痛得直不起来。其他知青也都不适应,可没人敢说累。李天福总是默默跟在我身后,看我实在干不动了,就悄悄帮我完成任务。

那年夏天格外炎热,知青们都晒得黑黢黢的。有天我在田里突发阑尾炎,疼得我直冒冷汗,蹲在地里起不来。其他知青都吓傻了,还是李天福二话不说,背起我就往公社医院跑。

那十里山路,他愣是三个小时就跑完了。到医院时,他的衣服全被汗水湿透,背上都磨破了皮。后来我才知道,为了给我买药,他把自己准备娶媳妇用的钱都花光了。

手术很成功,但我高烧不退。整整一周,李天福寸步不离地守在我床前。半夜我发烧说胡话,他就跪在医院的佛像前求菩萨保佑。

慢慢地,我对这个憨厚的男人有了感情。他不会说甜言蜜语,但每次我回上海,他都会让我带些山货给爸妈。

记得有一次,他托我带了两只土鸡回上海。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他养了大半年的,自己舍不得吃一口肉,就为了让我爸妈尝尝农村的味道。

1971年春天,我们结婚了。全村人都说我是个好姑娘,愿意扎根农村。婚礼很简单,左邻右舍凑钱给我们办了一桌酒席。张大娘高兴得直抹眼泪,说她儿子有福气。

1972年寒冬,我生下一对双胞胎,一男一女。虽然日子清苦,但我们过得很知足。李天福白天下地干活,晚上还要看账本,经常趴在煤油灯下算到半夜。

我们的小屋虽然简陋,却收拾得干干净净。墙上贴着我从上海带回来的年画,窗台上种着几盆月季。每到春天,花开得热闹,整个院子都香喷喷的。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1974年春节前,我爸在车间检修机器时出了事故,右腿截肢了。单位赔了一笔钱,但后续治疗费用成了大问题。弟弟刚考上大学,每个月也要生活费。

我整宿整宿睡不着觉,常常坐在院子里发呆。月光下,李天福的身影显得格外清瘦。他蹲在我身边,轻声说:"你回上海吧,去照顾爸爸。孩子们我来带,等他们大了,你再接回去。"

就这样,我带着女儿小燕回了上海,儿子小明留给了他。临走那天,全村人都来送我。李天福抱着儿子,眼圈通红却一句话也没说。

火车缓缓启动时,我看见他把儿子举高高,在站台上不停地挥手。那个画面,一直刻在我的记忆里,挥之不去。

回上海后,我顶替了爸爸的工作岗位。白天在纺织厂上班,晚上去夜校进修。车间里机器的轰鸣声让我想起农村的蛙鸣,有时恍惚间,还以为自己还在那个小院子里。

通过自己的努力,我从一线女工做到了车间主任。1980年,我遇到了王建国,他是厂里的工程师,为人善良,也很疼爱小燕。

结婚后,小燕渐渐接受了这个继父。可我心里始终放不下在农村的儿子和李天福。每年春节,我都会寄钱回去,但李天福总是原封不动地退回来,说他能养活儿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们这些知青都各奔东西。有的回了城市,有的留在了农村。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延续着那段记忆。

20年转眼就过去了。小明考上了北京大学农学系,毕业后主动要求回到农村,成了县里的农业技术员。小燕在上海外企当主管,事业蒸蒸日上。

2000年夏天,我接到村里电话,说李天福查出肝癌晚期。我立刻请假回去看他。推开家门的一刹那,我愣住了。那个曾经高大的男人,此刻瘦得只剩皮包骨。

屋里还是那么整洁,墙上的年画早已褪色,但被珍惜地保存着。床头放着一个旧相框,是我们全家的合影。

他用微弱的声音告诉我:"对不起,前些日子小明去省城开会,遇到车祸...我没能照顾好他..."

我的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县医院里。医生说我是急性心梗,差点就没救回来。

病床前,护士小心翼翼地递给我一个布包,说是李天福让人带来的。里面是这些年他给我攒的钱,还有一沓发黄的信。

那是他这20年来写给我的信,却从未寄出过。信里记录着儿子的点点滴滴:上学、生病、叛逆...还有他独自一人的思念和愧疚。

最后一封信是在他确诊后写的:"巧云,这辈子我欠你太多。来世如果还能相遇,我一定好好补偿你...我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只求你原谅我没有保护好小明。这些年,我常常站在村口,看着远处的火车,想象着你在上海的生活..."

现在,我又坐在返回上海的火车上。窗外是一片片金黄的麦田,和当年我初到时一模一样。夕阳的余晖洒在田野上,把一切都染成了金色。

列车长说再过几年,这条线路就要改成高铁了。到时候,从上海到凤阳只需要三个小时。

我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忽然明白了一些事情。人生就像一列火车,有人上车,有人下车,有人陪你走完全程,有人中途离去。但无论如何,我们都在前行。

或许,这就是我们这代知青的宿命。我们是时代的过客,经历了太多无奈和心酸。但正是这些经历,让我们学会了坚强,学会了承担,也学会了原谅。

火车轰鸣着向前跑,就像我们的人生,从没有回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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