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临终前念叨 “小红” 背后竟藏送女、寻女往事,终等来最美重逢
发布时间:2024-12-17 02:07 浏览量: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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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根据身边生活创作故事,情节虚构处理,如有雷同,请多赐教。
2024年冬天的傍晚,天空飘着细雪,我正在单位准备下班,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到是妈妈打来的,心里咯噔一下。这段时间外婆住院,每次妈妈打电话准没好事。
“小雨,你赶紧回来一趟吧,外婆…外婆怕是不行了。”妈妈的声音哽咽着。
我一下子站起来,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好,我这就订票!医院还是老地方吧?”
挂了电话,我的手还在发抖。上个月回去看外婆的时候,她还能坐在床上吃两口粥,跟我说说话。虽然人瘦得厉害,但精神头还在。这才多久啊,怎么就…
一路上我心神不宁。从上海到安河镇,坐高铁要三个小时。车窗外的夜色渐深,我闭上眼睛,回忆起小时候在外婆家的点点滴滴。
外婆张月芳在安河镇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年轻时守寡,一个人拉扯大舅舅和我妈,还开了间小杂货店。那会儿镇上的人都说,张家那个寡妇真不简单,把日子过得有声有色的。
记得小时候,我最喜欢趴在外婆店里的老柜台上,看她用算盘噼里啪啦地打着账。外婆的算盘打得特别快,珠子撞击的声音像是在唱歌。
“外婆,你教教我打算盘呗?”我仰着脸问她。
外婆就把我抱到腿上,握着我的小手,一颗一颗地教:“这样,上五下二,记住了啊…”
到了医院已经晚上九点多。走廊里静悄悄的,消毒水的气味呛得人难受。推开重症监护室的门,就看见妈妈和舅舅守在病床前。外婆躺在白色的床单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脸色发黄,嘴唇干裂。
“外婆…”我轻声喊道。
外婆微微睁开眼睛,浑浊的眼神望着天花板,嘴里含含糊糊地说着什么。我凑近去听,只听见她一直在重复着一个名字:“小红…小红…”
“小红是谁?”我疑惑地问。
妈妈摇摇头:“可能是说胡话了。”
但我注意到舅舅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他的手微微发抖,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舅舅,你怎么了?”我关切地问。
舅舅没说话,起身走到墙角的包里翻找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拿出一个旧皮夹子,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照片有些模糊,是用老式的海鸥相机拍的。照片上是两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一个穿着碎花连衣裙,扎着马尾辫,笑得特别灿烂;另一个穿着蓝色的确良衬衫,害羞地低着头。
“这是…”妈妈接过照片,突然愣住了。
“左边那个是你,右边的是王小红。”舅舅的声音有些发抖,“这张照片,是42年前照的。”
1982年的安河镇,还是个安静的小镇子。青石板的街道两旁,是低矮的瓦房。张月芳的杂货店开在街角最好的位置,门口挂着个蓝布招牌,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张记杂货”四个大字。
那时候的张月芳还不到四十岁,但已经有了些白发。她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开店,直到晚上九点多才关门。店里卖的都是些油盐酱醋茶,称糖称米的。虽然辛苦,但日子总算过得去。
王小红是隔壁巷子王寡妇家的闺女,生得水灵,但从小没了爹。王寡妇带着她,靠给人洗衣服为生。小红常来张月芳的店里帮忙,一口一个”张阿姨”叫得甜。
张月芳特别喜欢这个懂事的小姑娘,常给她些糖果点心。有时候忙不过来,就让小红帮着看店。小红人机灵,很快就学会了打算盘,还能准确地称东西。
那年夏天特别热,蝉鸣声震得人耳朵发麻。七月里的一个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店里着了火。说是电线老化,碰到了易燃物。火势很大,眨眼的功夫就烧到了后屋。
当时张月芳正在后面休息,是小红发现的火情。这孩子二话不说,冲进火里去救人。等把张月芳拉出来,又想起柜台里的账本。那可是张月芳的命根子啊,记着街坊们的赊账。
“阿姨,我去拿账本!”小红一边喊,一边又冲了进去。
“小红!别进去!”张月芳声嘶力竭地喊着,可已经来不及了。
等消防车来了,火是灭了,可小红… 小红被烧伤了,右边胳膊和脸都烫起了大泡。张月芳心疼得直掉眼泪,二话不说就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变卖了,凑了一笔钱给小红治伤。
可王寡妇死活不肯要:“张阿姨,这钱我们不能要。是小红自己要往火里冲的,怨不得谁。”
张月芳急得直跺脚:“你这死心眼的婆娘,孩子要紧啊!”说着就往王寡妇怀里塞钱。
那时候镇上连个像样的医院都没有,小红在卫生院躺了半个月,伤口一直不见好。医生说得送到大医院去,不然留疤事小,落下残疾就麻烦了。
可王寡妇哪有那个钱?张月芳就把自己戴了二十多年的金戒指摘下来,塞给了王寡妇:“拿去,去大医院。”
谁知道第二天一早,王家门就关着,人去楼空。听说是趁着夜色搬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从那以后,张月芳就变了个人似的。平日里爱说爱笑的人,整天闷闷不乐。店也不开了,整天坐在门槛上发呆。
李明山和妹妹不明白,好端端的,娘怎么就魔怔了?就因为王家那丫头?
直到有一天,醉醺醺的王老六来店里赊酒,嘴里嘟囔着:“你个短命鬼,自己闺女都护不住,还装什么善人…”
“你说啥?”李明山一下子站起来。
王老六摆摆手,一头栽倒在地上,再也问不出什么。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李明山考上了中专,妹妹也嫁到了邻镇。张月芳的店重新开了起来,但每年清明,她都会煮一碗长寿面,放在门口。
舅舅说到这里,眼眶红了:“那时候我们都不懂,为什么娘对王家丫头这么上心。现在我明白了,那是她的心头肉啊…”
原来,外婆年轻时遇到一个跑长途的司机。那时候外公刚去世不久,外婆带着奶茶铺子,每天天不亮就要去火车站送奶茶。那个司机姓王,人老实,常来照顾生意。
两个人就这样熟络起来。司机说等忙完这一趟长途,就回来跟外婆成亲。可人算不如天算,司机在路上出了车祸,再也没回来。
外婆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可肚子里的孩子没爹,这在四十年前的小镇上是天大的事。无奈之下,外婆找到无儿无女的王寡妇,把刚出生的女儿送给了她。
“这么说,妈妈还有个姐姐?”我惊讶地问。
舅舅点点头:“是啊,可我们找了这么多年,始终没找到王家的下落。”
突然,病床上的外婆剧烈地咳嗽起来。护士冲进来,给她输氧。外婆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唇颤抖着:“对不起…对不起…”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女医生走了进来。她个子不高,右边脸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鬓角已经有了白发。
“张阿姨,我来晚了…”女医生的声音哽咽着。
外婆的眼睛一亮,颤抖着伸出手:“小红…是小红吗?”
原来,这位就是烧伤科的王主任。她早就打听到了张月芳的下落,却一直不敢相认。直到今天,听说张月芳病危,她再也按捺不住,连夜从省城赶来。
“阿姨,我就是小红啊。”王主任握住外婆的手,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那年走得急,是我不孝。这些年我一直想回来看看你,可又怕给你添麻烦…”
外婆吃力地摇摇头:“傻孩子…你能有今天…我做梦都想不到…值了…”
妈妈站在一旁,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她轻轻地喊了声:“姐…”
王主任浑身一震,看看妈妈,又看看外婆。外婆虚弱地点点头:“是啊…她是你妹妹…”
病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外婆的手渐渐冰凉,嘴角却带着微笑。到最后,她都没松开握着王主任的手。
整理外婆遗物的时候,我在她枕头底下发现了一个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大包烫伤药膏,最早的已经过期二十多年了,最新的却是去年刚买的。
原来,这些年外婆一直在准备着,等着那个被烧伤的女儿回来…
后来王主任告诉我们,她离开安河镇后,在一家烧伤医院住了大半年。那时她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当个医生,帮助像她这样的烧伤病人。
她靠着勤工俭学,一步步从护士干起,考上了医学院,又考了研究生。如今她已经是省城最好的烧伤专家,救活了无数和她有着同样遭遇的病人。
外婆走的那天,整个安河镇都下着蒙蒙细雨。我站在老房子前,望着斑驳的墙壁,仿佛还能看到那个忙碌的身影。
有多少话来不及说,有多少亲情在无言中错过。可最终,所有的遗憾都化作了生命中最美的相逢。